菏山篇
冬日的寒風,凜冽刺骨,不鳴山上青蔥不在,蒼穹之上如鵝毛一樣的雪徐徐落下,整個混荒大陸上都是一片白茫茫銀裝素裹。
菏澤顏氏的仙府,建在菏山的深處,雷澤湖在其山下,傳說這里是華胥氏的故地,所以菏澤顏氏也常常以華胥遺脈自居,在整個菏澤顏氏是第一,而在這個混荒大陸是菏澤顏氏也稱得上數(shù)一數(shù)二的修仙世家。
菏澤顏氏,與安陽司馬氏,長平魏氏共稱為三大家,而安陽程氏,安陽喬氏,南屏章氏共稱為三小家,整個混荒大陸這六個世家為最。
此六家子孫,都師從與最大的修仙圣山——無妄山。
夏國。
顏氏仙宅中,白雪皚皚,而雪中青翠挺拔的青松屹立,園中凌霜傲雪的紅梅綻放,為這沉寂的冬日帶來的生機勃勃。
而今日是顏如安的生辰,若問這顏如安是誰,他便是這顏府的當家之人,顏如安,名燮,字如安,曾以一己之力打退魔族,保護了夏國國都夏都,也讓本以蕭條的菏澤顏氏,再次重現(xiàn)榮光。
可是本該高興的日子,而顏府上下卻都并無喜悅之色,反而都憂心忡忡。
在一間優(yōu)雅別致的房間里,春香帳暖,屋內(nèi)有蘭花盛開,入芝蘭之室,可是在那寬敞的床上卻躺著一個毫無聲息的人,此人臉色煞白,他眉眼生的極為好看,縱是雙眼緊閉,面無血色,他也沒顯得嚇人。
床邊一個裝著華麗的夫人嚶嚶哭泣:“芝兒,你快醒過來吧,今日是你父親生辰,你前些日還說要同你父親獻舞,讓你父親看看你剛學會的游龍舞,可是如今卻躺在這床上便是數(shù)日。”
說著,婦人的眼淚落的更勤“我的芝兒呀,究竟該如何你才能醒來呀?”
顏芝之在昏昏沉沉中聽到有人的哭泣,他開始犯糊涂了,他和喬一粟同歸于盡的時候還沒有人的存在,怎么會這般。
難道是自己的魂魄已在這世間游離了數(shù)萬年,想當年自己為了阻止喬一粟吃那顆可以讓她墮入魔道的丹藥,而她卻以自己必生功力與自己同歸于盡,還發(fā)下毒誓:“我喬一粟,同顏芝之只要有六道輪回,我們便是生生世世的敵人,如是相見,便是不死不休?!?br />
而自己好心救她,她卻執(zhí)迷不悟。
記得她在偷走那顆靈丹的時候,自己便已經(jīng)勸阻她:“你可知道,以你如今的修為,是駕馭不了這顆解靈丹的,你雖已為上神,可是你自己仔細想想,你是怎么成的上神,你自己渡不了劫,便捉一些妖獸替你渡劫,你真當老天看不出來?!?br />
而她卻并沒有反省悔過的意思,還是一味的想去吃了那顆解靈丹:“憑什么,你生來就是上神,而我苦苦修煉,渡劫,卻還是不如你,我不甘心,重華君說過,只要成了上神,這顆解靈丹就可為之所用?!彼粗佒ブ滟男α恕昂?,我告訴你,你不要多管閑事,縱算我墮入魔道,也同你毫無干系。”
“好,本就與我無干系,可是與這天地之間卻又干系,所以為了這天地之間,我也會拼盡全力阻止你的?!?br />
說完顏芝之便沖了過去,喬一粟閃躲不及,解靈丹一下便落入了山谷,正好有一只兔子經(jīng)過,丹藥恰好落到了兔子的面前,兔子便吃了那解靈丹。
喬一粟眼見不及,惱羞成怒,拼盡全力的向顏芝之沖過去,一片紅光閃過,劇痛,身體崩裂的聲音。
那只兔子轉(zhuǎn)眼變化作了一個不著衣衫的年輕男子,他看著天上那個頭插雀翎,鬢角戴花,眼角涂紅,身穿白衣的仙人,瞬間灰飛煙滅,兔子瞪大了紅色的眼睛,想說什么,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猛然,顏芝之眼前畫面一轉(zhuǎn),他看到了一個和自己長相相似的少年,在一個非常大的被凍住的湖面上跳舞,翩若驚鴻,婉若游龍。
突然湖面的冰裂開了,一條黑色巨龍飛了出來,少年想跑,卻沒來得及,便掉進了寒冷的湖里。
而那條龍,轉(zhuǎn)眼便變成了一個裸身的男子,他本來是在冬眠的,可是被湖面上的動靜吵醒,很生氣的便沖出來想要教訓一下那個吵醒他的人,可是沒想到竟是一個豐神俊朗的少年在跳舞,而且自己好像以前見過他。
想著,黑龍便跳下湖中,去就那個少年。
突然,顏芝之感到了窒息,被冰冷的湖水淹沒的感覺,求生的欲望,迫使他,努力的睜開了眼睛,放佛在睜眼之前他瞧見一個不著衣衫的俊郎男子。
婦人看到了自己的兒子醒了過來,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只是大叫了一聲:“芝兒,你醒了?!?br />
顏芝之也不知怎么的,便應(yīng)了一句:“娘,我餓了。”
婦人立即歡顏:“來人,快來人,給少爺準備飯菜?!?br />
下人們紛紛答:“是”不過多時飯菜便已到來。
婦人即是顏府當家主母,茹氏。
在大堂應(yīng)酬的顏如安,聽到了這個消息,高興的也不顧的這觥籌交錯了,便步伐矯健的向芝蘭室奔去。
不見其人,先聞其聲,這是顏燮的第一次,想當年他自個血戰(zhàn)魔族也未曾如此著急過。
“芝兒,芝兒,快快讓為父瞧瞧,可否還有異樣?!?br />
茹氏看著急急慌慌的顏燮,伸出手指放在唇邊示意他小聲點。顏燮馬上放低了聲音,此時整個芝蘭室里只有顏芝之咀嚼飯菜和屋外寒風凜冽吹過風鈴清脆的聲音。
顏芝之也早注意到了自己這個慌慌張張卻不失風度的便宜爹爹,但是由于腹中太過饑餓,為了對得起自己五臟廟,也就先裝作不曾瞧見他吧。
一身朱紅色衣裳的顏燮,留著一撮胡子,鳳眼,雖然都是年以四旬的人了,但是還是感覺他年輕時也是一位非常豐神俊朗的美男子的。
茹氏看著自己的相公站在門口,由于被自己示意小聲,卻也不敢動了,即是感到哭笑不得,他這個久經(jīng)沙場的男人,此時去為了不打擾自己的兒子吃飯而進退不得,這要是傳出去,也不失是一段美談。
想著,茹氏便沖自己的相公招了招手:“相公,你愣在哪里做什么,還不趕緊過來,你看看,怎么芝兒比以前吃的多了?!庇窒蝾佒ブ慈ィ骸爸海愀赣H來了。”
顏芝之也吃的差不多了,所以聽到茹氏的呼喊,立馬轉(zhuǎn)過了身去:“父親,孩兒不孝,讓父親為孩兒思憂愁慮數(shù)日?!?br /> 豈料顏燮并沒有像其他父親的做法一樣這個做法讓顏芝之驚嚇了好久,就是,顏燮一把抱起了顏芝之,輕聲細語的對顏芝之說:“芝兒無事便好。”
顏芝之震驚了,自己一個活了幾十萬年的老臉呀。
數(shù)日之后,顏芝之已經(jīng)恢復(fù)的很好了,這具身體,本身就沒什么病痛不過是掉入冰湖之中被凍了一下,幸得那個不著衣衫的男子相救,不然還真得留下什么遺癥來。
他已經(jīng)大題了解了一下,這個世界叫做混荒大陸,他身處的國家是夏國,國都夏都,所以史書記載“夏地有山,名無妄,山中仙人扶風,承天地之瑞氣,教護國之人才,頂有不鳴,高入云霄,誅妖辟邪,降鬼伏魔。
夏都之北,立菏山,山有顏氏護平安,南有安陽司馬氏,安陽喬氏,安陽程氏,西有長平魏氏,東有南屏章氏,長樂章氏?!?br />
所以大體就是菏澤顏氏,與安陽司馬氏,長平魏氏共稱為三大家,而安陽程氏,安陽喬氏,南屏章氏共稱為三小家,整個混荒大陸這六個世家為最。
他這幾天一直在屋子里,生活過的瀟灑自在,吃喝不愁,衣食無憂。但是太過無憂的生活就會感到無趣,所以他準備出去看一下外面的環(huán)境,還有那個雷澤湖,是否還可以遇到那個救他命的男人,他向來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
外面依舊下著雪,想著那個不著衣衫的男子會不會冷呀?想著顏芝之叫了一聲:“赤童”,不一會兒,門被打開了,一個氣喘吁吁,嘴里吐著寒氣,臉蛋被凍得紅撲撲好似涂了胭脂一般,一雙眼睛靈動有神,毛愣愣的頭,穿著白色的棉服。
“少爺有何吩咐?”這是他的侍童,一個才十五歲的小少年。
想著自己這么一個幾十萬歲的老不死的,竟然要一個這么一個小孩子伺候,羞煞人也,羞煞人也,但是想著這個小孩子一點也不像小孩子,整天一本正經(jīng),絮絮叨叨,這樣也不可,那樣也不行,自己就深感無奈。
“赤童,給我找一件厚點的大氅來,我要去雷澤湖看看,?!?br />
說過,赤童就要反對:“不可,萬萬不可,老爺吩咐說不讓少爺在出去了,老爺還說了尤其是去雷澤湖邊,更加不可?!?br />
他看著又是一本正經(jīng)的赤童,不經(jīng)汗顏,只能一把抱住了赤童,雖然說赤童才十五歲,但是個子卻不像是十五歲的人:“求求你了赤童,我不去湖邊了,就只出去瞧瞧勁松傲梅而已?!?br />
赤童的臉更紅了:“少爺你……”但是語氣卻比之前還要堅硬了:“不可,老爺?shù)脑挷豢蛇`逆。”
顏芝之見實在不行,只好先做罷,轉(zhuǎn)神邊去床邊走去,他心里咬牙切齒,敬酒不吃吃罰酒,于是他動了動手指:“赤童,你看這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