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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不僅沒有聽話的離開,反而從屏風(fēng)后面走了出來。
紅衣如血般鮮艷,上面繡著的火焰圖案構(gòu)成一朵綻放的蓮花,墨色的長發(fā)肆意的散落于身后。
“師尊這么大火氣做什么,弟子只是想請師尊留在我這里做做客罷了。”
“做客?”慕星瀾嗤笑,動了動腳,鈴鐺響了起來,“所以用這個東西封了我的修為嗎?”
這些年容槿月倒是好本事,還有了能封住她修為的法寶。她現(xiàn)在只能使用一些簡單的法術(shù),根本離開不了這里。
想想當(dāng)年替她擋天雷,然后身受重傷不得不閉關(guān)的自己,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哪怕是慕星瀾因為功法的原因,各種感情比普通修士都要淡薄上許多,聯(lián)想到此,都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仿佛被人扇了一耳光。
“阿槿自知斗不過師尊,師尊要走的話,阿槿自然也留不住,所以才用了這個法子,不然當(dāng)初費(fèi)盡心思將師尊帶到這宮里來,不就是白費(fèi)力氣一場嗎?”
容槿月在慕星瀾的對面坐下。
慕星瀾別過頭不再看她,而是望著窗外的風(fēng)景。
雨,說來就來,落在蓮葉之上,如同銀色的珠子在上面滾了一圈,然后順著葉子上的脈絡(luò)滑入池中。
.............
清淡的熏香自香爐里燃燒著。
兩個人對坐著沉默了許久,容槿月終于忍不住開了口。
“師尊當(dāng)真不知,阿槿強(qiáng)行將你帶到魔宮來是做什么嗎?”她還是服了軟。
她們回到魔宮,已經(jīng)有七天的時間了,她不信,慕星瀾完全不知道她的意思!
哪怕她還沒有挑明過,可是那些在水榭偶爾來打掃的下人之間的交談,容槿月是有意吩咐過的,她不信師尊沒有聽見。
“我知不知道,很重要嗎?”慕星瀾起身,離開桌子邊,來到了大開的木窗旁,聲音依舊清冷。
濕潤的風(fēng),撲面而來。
“師尊……”容槿月在她的身后苦笑。
“既然你還叫我一聲師尊,那你就應(yīng)該知道,一日為師……”
慕星瀾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容槿月打斷了。
紅色的眸子如血一般,剛剛還與慕星瀾軟言細(xì)語的人,忽然就發(fā)了怒:“我不想聽這些話!”
袖子一揮,木桌上的茶壺杯子盡數(shù)被掃落在白色的地毯上面,灑落的茶水污了地毯。
因為有地毯做緩沖,茶壺杯子一個也沒有碎。
“不要再拿正道那邊的話來敷衍我!我受夠了!”
慕星瀾轉(zhuǎn)身,目光平靜的看著大怒的容槿月,就像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這樣的目光,讓容槿月心中的怒火更甚:“既然這樣,那我總有無數(shù)的辦法讓師尊不能離開我半步!連離開我的念頭都不準(zhǔn)有!”
語落,直接轉(zhuǎn)身離開,不再給慕星瀾留任何說話的機(jī)會。
慕星瀾目光依然平靜。
樓閣外面的雨,下得越發(fā)大了。
“癡兒,何苦來哉?”她回身望著窗外雨中含苞待放的蓮,低語。
她倒是不知,容槿月什么時候竟然對她起了那樣的意思。
慕星瀾之前一直以為容槿月是為了秋紫衣入魔的固有觀念,今日容槿月與她撕破臉皮后,盡數(shù)崩塌。
她來到這里已有七日,來樓閣打掃的下人,有時候會背著她,故意低語一些話。
說是魔尊大人忽然從宮外帶回來一位貌美的正道女修軟禁在了碧靈水榭臺。
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整個魔宮的人很快就知道了慕星瀾的存在
慕星瀾何等聰慧,稍微轉(zhuǎn)念一想,就知道是容槿月授意的了。
她不是沒有預(yù)感,只是仍不相信罷了。
只是容槿月沒有料到,來這里打掃的人,有的對她心存惡意。
說她是魔尊大人帶回來的禁...臠,是一個玩物。
修真界修為越高的人,越難生出子嗣,是以男女在某種程度上,并無太大的區(qū)別。魔道這邊以武為尊,正道那邊其實也差不了太多,只是某些人的固有觀念里,總是會對女子更加輕視幾分。
這樣詆毀的話,慕星瀾只當(dāng)是過耳的風(fēng),置之不理,懶得與其計較。
她若是真的同這種人計較起來,反而失了身份,坐實了對方的話。
說不定哪天就傳出什么她仗著魔尊大人的寵愛,恃寵而驕的流言了。
容槿月嘴上說得厲害,但是慕星瀾心里卻篤定對方不會對她怎么樣。
因為從這些日子來容槿月的表現(xiàn)就可以看得出來。
大殿內(nèi)亮如白晝,空氣里有濃重的血腥味。
“拖下去,你們知道我的規(guī)矩。”大殿的主位上,紅衣的女子以手撐頷,慵懶的看著下面半死不活的人。
“本尊可沒讓爾等在她面前嚼舌根?!?br/>
居然敢說師尊是禁...臠......是玩物......
是不是真的以為她什么都不會知道?
............
慕星瀾雖然被容槿月封了法力,但是境界還在。
她雖然可以出碧靈水榭臺,但是后面會跟著特別多的人,她極其不喜,索性就留在了水榭之中,不出半步。
那日容槿月離開之后,已有半個月沒有來她這里。
慕星瀾倒也不會覺得無聊,打坐修煉一番,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她做弟子那會兒,更煩悶的苦修都過來了,這又算得了什么?
這夜,慕星瀾從入定中醒來,借著窗外的月光看見房內(nèi)的桌子旁坐著一個人,她單手撐頷,盯著自己出神。
空氣中彌漫著些許的酒香。
“你喝酒了?!蹦叫菫懙脑捴袔е隙?。
豈料容槿月一句話也沒有說,將慕星瀾從床上拉了下來。
慕星瀾猝不及防,被容槿月拉得一個踉蹌,撞在了對方的身上。
她有些被冒犯的惱怒,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人敢這樣對她了。
若是她的修為沒有被腳上的法器封印,何須在這里受這等氣?!
可惜那個法器,認(rèn)了容槿月為主,除了容槿月,就只有法力高深之人才能強(qiáng)行取下。
她現(xiàn)在修為被封印,拿它根本毫無辦法。腳上的銀環(huán)在慕星瀾看來,是對她的羞辱。
容槿月身上的酒氣很重,或許酒是上等的靈酒,因此她身上的味道并不會讓慕星瀾覺得難聞,反而帶著幾分清冽的香。
“你做什么?”慕星瀾的手腕被容槿月握得非常緊,另外一只手摟著她纖細(xì)的腰身。
她現(xiàn)在心里抗拒著容槿月,額心的禁制卻對容槿月沒有絲毫反應(yīng),這讓慕星瀾更加惱怒。
“我做什么,師尊要不要猜一猜?”容槿月低頭,垂眸看著她,反問道。
她本就比慕星瀾要高上幾分,這下因為兩個人的姿勢,簡直是俯視著慕星瀾。
紅色的眸子里面,是慕星瀾看不懂的復(fù)雜情緒。
慕星瀾與她對視半晌,倏地別開了眼。
“我給不了你想要的?!彼f了這樣一句話。
就是這樣一句話,讓容槿月氣極反笑。
然后她俯身在慕星瀾耳邊低語。
“阿槿不需要師尊給我什么,我之前就說過,我有的是辦法讓師尊留在阿槿身邊,一步也離開不了,連離開的念頭都不能擁有。”
就算你不愛我,就算是下地獄,我也要拉著你一起。除了我身邊,哪里都不許去!
紅色眸子里面滿是瘋狂與偏執(zhí),她早就瘋了!
容槿月帶著慕星瀾,倒在了拔步大床之上。
紅衣的女修壓著她掙扎的身子,將慕星瀾的雙手舉過頭頂鉗制住。
“你敢?!”慕星瀾厲聲喝道。
容槿月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還喝了酒,實在是很難不讓慕星瀾想多。
人在盛怒的時候,很容易做出沖動的事情。
壓在她身上的人,忽然就低聲笑了出來,很顯然,容槿月知道慕星瀾在想什么。
“阿槿不會對師尊做什么的,師尊不用害怕,我只是……”
話并沒有說完,容槿月用行動向慕星瀾表明了自己究竟想做什么。
柔軟的唇印在了慕星瀾的唇上,帶著清冽的酒香。
慕星瀾瞪大了眼。
舌頭靈巧且強(qiáng)硬的撬開她的唇,有丹藥一樣的東西,順著容槿月的嘴里進(jìn)入了慕星瀾的嘴里,被逼著吞了下去。
然后容槿月放開了慕星瀾。
“你給我吃了什么?!”慕星瀾用力地推著身上的人,終于發(fā)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