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嶺神樹篇 第二十三章 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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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這棵青銅樹,驚訝萬分,也忘了問老癢這和“天大的好處”有什么關(guān)系,只是圍著它,一邊轉(zhuǎn)圈貼近觀看,一邊唏噓不已。
青銅樹是比較稀少的文物,我記憶里除了三星堆里出土過之外,其他地方好象沒有,我也是從記錄片中稍微了解了一下,考古界對此成因并沒有定論,說法很多,不過從鑄造工藝來看,這棵青銅樹除了大之外,倒并沒有什么可取之處,顯然如此巨大的工程,能做出來已經(jīng)不錯,美觀什么都無關(guān)緊要。
貼近去看的,可以發(fā)現(xiàn)青銅樹的表面并不光滑,上面刻滿了云雷紋,象征著青銅器的神xìng,老癢問我刻上這些東西具體是用來干什么的?我告訴他青銅器上的飾文是按照為禮器服務(wù)的思想而不斷發(fā)展的,說實白一點就是用來嚇唬下層老百姓,增加一些神秘sè彩,沒有實際的作用。
想到這里,我隨口就問涼師爺:“對了,你見多識廣,知道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是用在什么地方的,我知道一般青銅器都是食器,酒器和水器,還有些是樂器和兵器,這東西,和這些類別都不搭蓋?。俊?br/>
涼師爺想了想,對我說道:“小吳哥,你說的都是小件,這么大一家伙,估計是個祭器,商周左右的東西,具體在祭祀的時候干什么的,太古老了,超出我的見識了?!?br/>
商周左右,商就是六百多年,周五百二十二年,加起來就一千一百多年了,左右一下,加上個夏四百多年。幾乎占了整個中國有記載歷史的一半,這個判斷等于沒說。我問他能不能jīng確點,到底是商周哪一段?
涼師爺攤了攤手說沒辦法:“這東西肉眼看不出來,在下只能給你猜。你看雷紋在下,云紋在上。那是代表天地相對,再看銹sè偏黑灰??赡苁清a青銅,鉛錫青銅和鉛青銅中的一種,西周的可能xìng最大,大概能有個5成。另5成我就說不出來了,你也知道我們這一行的規(guī)矩,我知道個這些已經(jīng)不錯了。再往深里講在下只能瞎掰?!?br/>
做古董這一行在朝代上有一條分界線,大量的古董都是宋以后出的,唐以前的東西少,商周更是干脆就幾乎沒有,業(yè)內(nèi)對于這種東西的認(rèn)識不多,涼師爺?shù)拇_算是不錯了,比我強多了。
我聽他說了這么多,仍然沒什么概念,又繼續(xù)問他道:“那就按照西周。您能不能給判斷一下,西同的青銅工藝水平,理論上能不能鑄出這種東西來?”
涼師爺說:“這問題我更回答不了,我只知道那時候青銅器要先做陶范(陶制的模具),理論上說只要能做出陶范來,就有可能鑄出成品,不過這東西,太大了,恐怕用傳統(tǒng)工藝是做不出來的?!?br/>
老癢問他道:“師爺,你說這東西會不會是什么史前文明的遺跡,我在報紙看到了,有些幾億年前的煤礦里還挖到鐵釘呢,這東西這么大,那時候的人估計做不出來吧?”
涼師爺搖了搖頭:“兩位小太爺,這我還真覺得不一定,公元前1000年到公元元年左右歷史上叫奇跡時代,很多不可能的東西都是那時候建造出來的,像長城,金字塔,秦始皇陵,巴別塔,你要說這一根青銅樹不可能鑄出來,那也很難說,畢竟那時候咱們老祖宗那時候已經(jīng)會鑄青銅器了,皇帝一聲令下,下面人蒙頭苦干,用個幾十年,也不是沒有可能?!?br/>
涼師爺說的有點道理,不過這玩意怎么會在這山里面,祭器不是應(yīng)該立在祭壇上的嗎?
我想來想去,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問老癢道:“我說老癢,我不說你還真提都不提,你那天大的好處呢?我們一路下來,也沒看見什么好東西,這里也到頭了,你不要說好處就是這棵銅樹啊?我們又不是收破爛的,雖說這樹也夠一千個收破爛的忙話一輩子了…”
老癢說道:“就知道你會提,以為我騙你是不?誰說沒路?路還長著呢?!闭f著他從自己的口袋里掏出幾只橡皮勞工手套,遞給我們,說道:“帶上這個!”
我心里納悶,問他給我手套干什么,啥時候了還講什么衛(wèi)生。
老癢說道:“什么衛(wèi)生,我不是和你說過嗎?這銅樹不能隨便碰,帶上這個,爬的時候保險點?!?br/>
我一聽急了:“什…什么?還得爬上去?”
老癢說道:“都到這份上了,爬幾步有啥大不了的,這上面這么多棍兒,和爬樓梯似的,不用使多大力氣的,你要想看好東西,就跟我上去,保你滿意?!?br/>
我倒是不介意爬上一段,只是涼師爺剛剛給火烤了,又體力透支,再讓他上樹,恐怕他這條小命就交代了,要是癱在不上不下的地方,我們還得照顧他,實在沒這個閑力氣。
我轉(zhuǎn)過頭去,想對他說要不在下面等我們,我們兩個上去就行了,卻看見涼師爺已經(jīng)把手套給帶了起來,用力揉了揉臉,然后一拍我:“沒事,最后—關(guān),怎么也要去看看!”
我看他眼神堅決,知道是勸不動,不做無用地嘗試,于是將背包扎緊,舉起火把對老癢說:“那我他娘的再奉陪一次,你想好了,要是你蒙我,我呆會兒一腳把你踹下來?!?br/>
老癢白了我一眼,也不反駁,當(dāng)下第一個踩著銅樹上的枝椏,開始攀爬,我和涼師爺跟在后面,跟著他落腳的順序一路向上。
上面的枝椏不緊不密,爬起來相當(dāng)順手,老癢一邊爬,一邊提醒我們千萬不要讓皮膚碰到銅樹,要把這樹當(dāng)成一大塊通著高壓電的金屬塊,時刻注意下一步的動作??上н@樣一來反倒增加了我們的心理壓力,動作越做越不自然,手腳也不知不覺僵硬起來。
貼著青銅的樹壁,我看的更加清楚。這些伸展出來的樹枝都是與這棵軀干同時鑄出來的,接口處完美無瑕。沒有一絲鍛痕。不過,讓我覺得意外的,上面的云雷紋之間的縫隙很深,似乎一直刻到軀干的深處,我都看不到雕刻溝里面有什么。
爬到十七八半高的時候,因為太過在意動作,我們都已經(jīng)汗流夾背,氣喘如牛。我向下望去,發(fā)現(xiàn)看不到底上的坑,只能看到門邊上的另一只火把微弱的光芒,這么點高度,看上去卻是無底的深淵。這時候老癢停了下來,打了個手勢讓我們休息一下。
涼師爺如獲大赦,一下子就蹲了下來,他累的夠戧,汗都是淡的。腳顫顫悠悠,幾乎都站不穩(wěn),我坐在枝椏上,雙腳蕩在半空也很不塌實,根本沒辦法很好的休息。
老癢看我們太緊張了,把干糧丟給我們,讓我們嘴巴里嚼著,對我們說道:“你們這個樣子可不行啊,這上面還有百來米呢,就這個體力,沒準(zhǔn)我們得在樹上過一夜,要不,老吳你給咱們講個葷段子放松一下?”
我累都不想說話,罵道:“去,你就不累?你看你小腿哆嗦的,要說葷段子自己說,老子沒這個力氣?!?br/>
老癢咬了一口玉米餅子,說道:“我講就我講,不過你得先回答我一個問題,老吳,你說咱們發(fā)現(xiàn)了這東西,要是通知zhèngfǔ,能不能用咱們的名字命名?。俊?br/>
我對這倒真是一點都不知道了,轉(zhuǎn)頭看涼師爺,涼師爺喘著氣擺了擺手:“這位癢爺,你有沒有聽過有什么東西給叫成王二麻子方鼎,趙土根三腳觚的?歷來國寶的發(fā)現(xiàn)人都是農(nóng)民和建筑工人,你要讓他們的名字命名,那就有趣了,咱們也不是歧視勞動人民的意思,不過中國人的名字不像老外,直接拿來用,你不覺得寒的慌嗎?”
老癢想了想,覺得有點道理,又問:“那至少也給我個命名權(quán),對吧,那個誰發(fā)現(xiàn)個島嶼不都是可以由第一發(fā)現(xiàn)者命名的?”
涼師爺說道:“那好象是有這么個規(guī)定,不過我還真沒去研究過?!?br/>
我問老癢道:“干啥問這些,你錢都沒搞到利落,還想名利雙收啊,你也不想想一個人沒事情能找到這種地方來嗎,你干什么的還不是一目了然?!?br/>
老癢說道:“我是覺得這玩意挺有意思的,你說這么大根銅柱子,給取什么名字好呢?你們也給想想,以后咱們吹起牛來也好統(tǒng)一口徑。”
我這時候不想再動這些無聊的念頭,對他說道:“你第一個發(fā)現(xiàn),該你取,我沒你這么有心情。”
老癢看了上面,說道:“我一看這東西,腦子就一個詞,你看這一根柱子,叫‘我愛一條柴’怎么樣?”
我沒好sè道:“你是不是沒營養(yǎng)的片子看多了?你愛一條柴,起這名字,信不信出去能有雷霹你?”
老癢當(dāng)下一笑,涼師爺也樂的搖頭,這一笑間,人總算是放松了下來。
我們吃完之后,力氣恢復(fù)了不少,老癢就催促著繼續(xù)趕路,我抬起腳剛想走,忽然發(fā)現(xiàn)底下好象有什么不對勁,仔細(xì)一看,咦?門邊上的另一支火把怎么滅了。
老癢皺了皺眉頭:“該不會是給這里的風(fēng)給吹熄了吧?”
我搖搖頭,說不會,這火把火頭這么大,比我做的那個專業(yè)不知道多少倍,他不可能給風(fēng)給吹熄滅了,下面該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正想著,忽然整棵銅樹輕微的震動了一下,好象給什么撞了一下,涼師爺吸了一口涼氣,忙問怎么回事情?
老癢對我們做個禁聲的手勢,然后把手做成喇叭狀貼在銅壁上,一聽之下,臉sè大變,對我們輕聲說道:“他娘的,好象有東西在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