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集郵愛好者
播放室內(nèi),方頌祺一點兒睡意也沒有,躺在桌面上翻了幾翻,還是無聊地忍不住把手機拿出來。
在坐上沈燁的車來這里的時候,她就把手機關(guān)機了,為的防止魏必來電話詢問她的去處、催促她去半山別墅。
別懷疑,沈燁離開前她的交待,真正的原因也不是擔(dān)心馮家的人找她麻煩,而防止藺時年找不到她人從沈燁這里旁敲側(cè)擊。
手機開了機,短信提醒她關(guān)機期間幾通來自魏必的來電。
方頌祺不予理會,刷了會兒微博,又覺得沒勁,便打開SUKI的郵箱。
月見竟然還在堅持每天給她發(fā)一封郵件。
無聊也是無聊,方頌祺便一封封瀏覽。前幾封的內(nèi)容仍和以往差不多,談?wù)剬λ^去一些文章的理解。
然后有一封,是詢問她為什么要把社交賬號注銷。當日她的那條有感而發(fā),明明只存活了約莫一分鐘,他竟然一字不漏地記下來了,通過郵件邦她做了記錄。
她注意到他發(fā)郵件的時間很固定,似乎提前寫好內(nèi)容,設(shè)置了定時發(fā)送。
而昨晚的那封郵件非常不一樣,不僅發(fā)得遲,推遲到了夜里十一點多,而且內(nèi)容也變了,變成只剩一句話:“很榮幸,能認識你。”
怎么看怎么像道別。所以因為長期得不到她的回應(yīng),終于決定中斷郵件嘍?
方頌祺從郵件退出到首頁,確認了一下,今天的郵件的確還沒有發(fā)過來。
看來是放棄了……
其實在預(yù)料之中,但方頌祺仍不覺有些失望。
失望也不過兩三秒,她便將這種煩人的情緒甩開。
正要關(guān)掉郵箱,一封新郵件將將進來。
月見發(fā)來的。
方頌祺點開。
內(nèi)容比昨天的還要簡單,四個字:“晚安,好夢?!?br/>
嗯……?這比之前進一步讓方頌祺感覺月見是真實生活在她身邊的老朋友(第049章)。
嘶……有點意思……
郵件全看完了,方頌祺繼續(xù)無聊,便找了個游戲出來打,打著打著漸漸困倦,總算睡過去。
睡得特別不舒、服的一晚上,因為平生第一次睡桌面,又窄又硬,怎么也比不上床。
卻也是睡得很舒、服的一晚上,因為好似擺脫了藺時年的牢籠,離開了藺時年的監(jiān)控。
睡了不知多久,她被尿憋醒,急匆匆離開播放室往廁所跑。
出去的時候總感覺哪里隱隱不對,直至即將進女洗手間,方頌祺才想到,為什么一路的燈都是亮著的?難道沈燁離開前沒有關(guān)?!
這時,耳朵里捕捉到男廁所里的沖水聲。
方頌祺心一提,最后的幾分惺忪睡意完全被嚇醒,迅速抓起墻角里的一拖把,握在手里埋伏在男廁所門口——媽的!她最得心應(yīng)手的防狼電擊棒還在播放室的包里!
數(shù)秒后,一道黑影從里面飄出來。
方頌祺果斷朝對方揮出去拖把:“我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對方倒沒還手,只抬起手護住自己的腦袋:“停手!是我!”
嗓音熟悉,方頌祺第一時間分辨出是沈燁。
“你干嘛還在這里?!”
問完,未及沈燁回答,方頌祺又自行有了答案:“你沒回去?”
沈燁也不正面回答,側(cè)手翻看臂膀上被她用拖把打過的部位,笑得無奈:“你下手夠狠的……”
“誰讓你先嚇我的?”方頌祺生氣地把拖把丟地上,“我的尿都被你嚇得給憋回去了!”
“……”率真直白得沈燁無法接話,滿口道歉,“對不住,我是受你的啟發(fā),也想嘗試在這里睡覺是什么感覺?!?br/>
旋即指著女洗手間的門,建議:“要不,你還是先進去上廁所?”
方頌祺翻了個白眼,繼續(xù)往女廁所里跑——說是把尿給嚇回去了,這會兒還是又出來了。
放完水,舒坦得她精神抖擻,原路返回放映廳,看到沈燁在最前面一排椅座和大屏幕之間的空地上鋪了報紙,躺在上面睡,頓時認為自己被他給陰了:“行啊你!和我說這里不能睡,把我勸到播放室里頭縮手縮腳的窄桌子!你自己在這外面可以隨便滿地打滾!”
沈燁:“……”是這樣嗎?所以在她看來睡地上比睡桌子強?
方頌祺立馬提出叫喚位置:“我要在這里睡!”
“我之前也沒發(fā)現(xiàn)這里有一摞舊報紙。”沈燁先解釋,而后提醒,“報紙上有灰,而且霉味很重。”
“灰和霉味兒不是應(yīng)該差不多被你給蹭走了?”說話間,方頌祺脫掉了鞋踩上來,踢了踢他,雙手叉腰女老大,“快走快走,這里現(xiàn)在是我的地盤。”
沈燁瞥了眼她白白凈凈卻又因常年穿高跟而略微變形的腳趾頭,很快別開眼,卻已感覺到耳根有些發(fā)燙,心里非常鄙視自己。并不是沒見過女人的腳,他從不曾有過反應(yīng),而對方頌祺,剛開始認識她時,他對她的觸碰也完全不如現(xiàn)在敏感……
遂她的愿,沈燁起身,把位置讓出來。
方頌祺想起什么,又從報紙上爬起來,往播放室跑,不瞬重新出來,手里多了外套和她的包。
沈燁把自己的雙肩包也貢獻出來給她:“給你當枕頭?!?br/>
他先前就是這么睡的。
方頌祺先試枕,覺得可行,才一副勉為其難的表情:“那就留下來我用著吧?!?br/>
像極了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皇太后。
沈燁忍不住想笑,沒當著她的面,走去播放室。
桌子之于方頌祺就太窄了,何況比她高大的沈燁?
沈燁倒也沒打算真的睡桌子,干脆取出電腦,趁著這會兒重新有精神頭,繼續(xù)之前弄之前沒修完的圖。
一、夜就這么過去了。
方頌祺的生物鐘又給亂了,根本沒再平時該上班的點兒起來,是沈燁叫醒了她。
弄得她一下來了起床氣:“你煩不煩?。?!”
“要不今天你就請假?”沈燁好心建議。他覺得既然狀態(tài)不佳,就不要勉強自己。
卻惹得方頌祺愈發(fā)不爽:“你以為人人都像你,有錢人家的大少爺,上班只是為了玩玩和泡妞,根本不在意那點杯水車薪的工資?”
“我上班不是為了玩和泡妞。我也很在意我的工資?!鄙驘顬樽约恨q解。雖然,有點無力。
方頌祺回之以冷笑,從地上爬起來。
沈燁無奈,將手里的東西遞給她:“你用。我剛剛出去便利店買的?!?br/>
是一次性洗漱用品,還有洗面奶,明顯是因為留意到她昨夜無法卸妝的困窘。
方頌祺毫不客氣接過,兇巴巴:“知道附近有便利店你昨晚怎么沒想到去邦我買?!”
害她帶妝睡了一夜!馬勒戈壁!
她這態(tài)度,也就是沈燁脾氣好,才沒和她計較。
條件有限,方頌祺洗漱完后,只用包里隨身攜帶的眉筆和口紅簡單處理今天的門面。
沈燁昨晚用季老幺打發(fā)走了司機,今天早上便也由季老幺來接他們兩人。
季存希昨晚夜班,上到很遲,但為了能及時了解好朋友的感情進展,犧牲睡懶覺的時間也高興得飛起~!當然,要不是沈燁又跟他玩過河拆橋這一招,夜里關(guān)掉手機,他早第一時間跟進進度了!
礙于沈燁的警告,季存希就不當著方頌祺的面問他,先憋著。
方頌祺則早注意到前頭兩個男人相互之間的擠眉弄眼,打破車廂的沉悶,問季存希:“你是馮火華的泡妞顧問?”
沈燁偷偷踩了季存希一腳,示意他可以不用回答方頌祺。
季存希非常喜歡“泡妞顧問”這個頭銜了,選擇把和沈燁的友誼暫且放一邊,接了她的話:“是啊!可不就是我!Cao碎了我的心!”
“怎樣?昨天晚上你們是不是度過了愉快的時光?”他又是一通擠眉弄眼,通過后視鏡看方頌祺,笑意曖昧。
方頌祺一只手倚在車窗上支著下巴:“我只是想說,你這個顧問也太三流了。你自己也是用這些招數(shù)找女朋友的?”
季存希的臉面差點掛不?。骸靶》酵径挝缓芨甙”
“一般般吧。大概也就交往過十來個男朋友。”方頌祺掰開手指,細數(shù),“中國的,韓國的,日本的,米國的,德國的,英國的,……”
“你是男票集郵愛好者么?”季存希挑眉,非常懂行的樣子。
“嗯哼。”方頌祺點頭。她這集的是國家,當初去米國當交換生,光學(xué)校里就有很多從各個國家來的其他留學(xué)生,她就給自己找了這么個樂子,計劃在交換生結(jié)束時,爭取把每個國家的小哥哥都打卡。
季存希多少有些小激動:“我以前也有過這種想法,小目標,就想先集齊十二星座和十二生肖?!?br/>
“什么進度了?”方頌祺問。
“十二星座滿了?!逼鸫a在數(shù)量上與她不相上下,季存希倍有面兒,隨后話鋒一轉(zhuǎn),“不過十二生肖有困難啊,太大的阿姨我下不去嘴,太小的小妹妹我那是犯罪。”
“專心點開車。”沈燁在這個時候提醒季存希。
季存?;腥蛔约汉头巾烄髁奶税阉o冷落了,重點是,他和方頌祺聊的話題……
嘖嘖,沈公子吃醋了咯~!
他止了話,方頌祺卻未止,和季存希細說起她觀察來的各國小哥哥的尺寸問題。
呃……那個……季存希覺得場面一度非常尷尬,可沒敢再當著沈燁的面搭方頌祺的腔。
從老電影放映廳到DK的大廈,距離沒有很遠。
因為沈燁要買早餐,也為了季存希自己方便,車沒開進停車場,大廈門口就開邊停了。
下車的時候沈燁問方頌祺要吃什么,方頌祺隨口報了兩樣?xùn)|西,先進公司。
沈燁也要走,被季存希叫?。骸皻G欸欸!等等等等!”
“怎么了?”
“還能怎么了?”雖然只剩他們倆了,季存希還是壓低了聲兒,“你昨兒夜里和小方同志——”
“你腦子里想的那些有顏色的畫面,都沒有發(fā)生。”沈燁學(xué)方頌祺翻白眼。
“呸呸呸!我又不是總那么膚淺?!奔敬嫦2粷M,“我想問的不是你們身體的交流深度,是思想的交流深度~”
“思想的交流深度,就不在你所能理解的范圍內(nèi)了?!鄙驘顟蛑o。
季存希的目光在他臉上流轉(zhuǎn),很不想掃他的興兒,但又不得不再次提醒:“我覺得,你這回填的是口無底洞?!?br/>
沈燁從車窗伸進來手掌,蓋到他的臉上推他一把:“你還是快回去補覺吧。”
“我說真的~”季存希捋開他的手,“頭一回我不是告訴你,小方同志眼睛太深。最近越接觸,我越確定,她的心更深。倒不是已經(jīng)有人了,多半還空著,但不是空著,別人就進得去。你這一顆顆小石頭落下去,全竹籃打水?!?br/>
竹籃打水恐怕還是比較好的結(jié)果。他是真擔(dān)心沈燁這么張白紙因此受了傷。
沈燁覺得方頌祺對季老幺的評價是正確的:“你這個‘泡妞顧問’太三流了?!?br/>
——他雖然不曾和女人談過戀愛,但大部分感情是互通的,他也一向細膩,季老幺從方頌祺身、上看出的東西,他自己也能察覺。
…………
大廈里,方頌祺等了很久的電梯,總算得以隨一窩蜂人一并乘上。
電梯門快關(guān)的時候,看到杏夏急匆匆地跑來,邊跑邊揮手,方頌祺伸手邦忙按住了電梯門,讓杏夏順利上來。
“謝謝你,阿祺?!毙酉腃huan著氣,打量方頌祺,狐疑,“你怎么還穿著昨天的衣服?昨天沒回家嗎?”
電梯里有幾個八卦屬性的人不由向方頌祺投去目光。
杏夏才意識到這話可能會讓人誤解,沒再問。
方頌祺態(tài)度無所謂道:“嗯,沒回家,和別人一起住外面了?!?br/>
說的人不尷尬,杏夏作為問的人反而尷尬,待兩人抵達樓層下了電梯,就向方頌祺道歉。
“沒關(guān)系?!狈巾烄鞯?。
“怎么了?”杏夏根據(jù)以往的經(jīng)驗判斷方頌祺的心情興許不佳。不過其實方頌祺一年到頭并沒有多少次心情是好的。
“沒什么?!狈巾烄髀氏冗M辦公室。
杏夏看了眼她的背影,回自己工位。
不多時,沈燁也來了。
杏夏起身要去找他,正聽見與沈燁偏巧一塊進門的程全問沈燁怎么和昨天穿一樣的衣服。
杏夏頓住,仔細一瞅,果然如程全所言。
“我有好幾套一樣的衣服?!鄙驘罱忉?。
杏夏看得清楚,他的衣服上分明還留著昨天她邦他裝好茶回來遞還杯子里時不小心滴濺出來茶水的痕跡。
她不由轉(zhuǎn)向方頌祺的位置,目光閃爍,輕咬唇。
…………
沈燁未在方頌祺的工位前停留,只是經(jīng)過的時候順手把早餐放到她的桌面上。
方頌祺也懶得再看沈燁,拿過直接吃,專注投入今日的工作。
中午前項目組有個小會議,是就昨天APP上線后的情況做個小總結(jié)。
方頌祺昨晚加班的時候正好發(fā)現(xiàn)報社公眾號上一篇文章的內(nèi)容出現(xiàn)的常識性錯誤,指了出來:“蘇爾成沒有高樓,夜晚的燈火從遠處看是齊整的,不是錯落。”
公眾號是杏夏負責(zé)的,聽言皺眉:“錯了嗎?那我一會兒再去確認一遍。”
“你是不信任我?”方頌祺皺眉。
“不是?!毙酉拿u頭,“我就是覺得再仔細一點?!?br/>
方頌祺不爽:“我敢提出來,就是已經(jīng)確定無誤了的,你不需要再確認?!?br/>
“那阿祺你把你確認的書面依據(jù)發(fā)給我?!?br/>
“沒有書面依據(jù)?!狈巾烄鬏p飄飄。
“那——”
“她去過阿曼的蘇爾城,她對那兒的情況很了解。”插話的人是沈燁,打斷了杏夏,替方頌祺解釋。
杏夏一瞬被堵了話,臉上有點火辣辣,雖然沒有刻意和方頌祺爭對錯,但這一刻比起她自己私下里去默默修改正錯誤,就像被當眾打了一耳光。
同時也意外,方頌祺原來去過阿曼,住在一起兩年都沒有聽方頌祺提過,而沈燁卻知道……?
方頌祺比杏夏更意外,意外的也是沈燁為何知情?
杏夏在這時又提出:“沒有人會注意到這種問題,我們文章的主題并不是介紹馬斯喀特的風(fēng)俗人情,蘇爾城齊燈不齊燈,不重要,我回頭干脆把這句話刪掉?!?br/>
“呵,不重要?”方頌祺直接冷笑出聲,“連一個地方的基本常識都能搞錯,報道出的新聞不會遭到人的質(zhì)疑?”
杏夏也是一時不服氣為了挽尊才沖動出口,這會兒臉憋紅,眼眶更是紅了。
這種問題本就不該放在桌面上談?wù)撨@么久,Amanda把正題掰了回去,杏夏的師傅也一錘定音讓杏夏把文章撤下,事情暫且就這么揭過去了。
會議趕在中午午休的時候結(jié)束,不耽誤大家休息。
方頌祺一出會議室便將沈燁叫?。骸敖忉屢幌?!”
她覺得她會瘋!已經(jīng)有一個藺時年對她的事情了如指掌,現(xiàn)在又來一個沈燁也冒出這方面的苗頭……?!!
“解釋什么?”沈燁目露困惑,“你指我說你去過阿曼?”
“不然呢?”
“那個啊,”沈燁輕笑,低聲,“我只是不想讓杏夏再和你繼續(xù)爭執(zhí)下去,所以隨口一說?!?br/>
隨口一說?方頌祺蹙眉。
“所以我是歪打正著了么?”沈燁問,滌凈塵埃般的眸子里光華淡淡。
他的眼睛一點兒也不像在騙人。
方頌祺將信將疑。
沈燁那邊有前輩在喊她,沒和她多聊,揮揮手先去忙了。
方頌祺沉吟著多站了兩秒,也朝另一個方向繼續(xù)自己的腳步。
須臾,她停了下來,因為她想到,她只在一個地方講述自己的足跡曾經(jīng)涉及哪些國家。
…………
沈燁唇邊有輕弧,腦子里浮現(xiàn)的是SUKI其中一篇文章的片段——
“山上下來的時候夜幕漸濃,等上了高速,城里的燈光已經(jīng)把蘇爾小城鑲嵌得像星盤一樣完整了。媽媽提醒得及時,我得以窺見了這個沒有高樓的小城,在華燈初上的時分,沒有燈光的錯落,卻有著跟海岸線一樣舒展密布的光陣,節(jié)奏平緩得一如城里四點準時多起來的車流、沙灘上足球比賽,還有按照季候款款而來的綠海龜、被海浪推上沙來的夜光藻跟小粉螺?!?br/>
她對每一個地方的描寫,都讓他心生向往,并用這三年的時間,一一踏足。
…………
回到辦公室,方頌祺看到杏夏難得沒有按時按點去吃放,還留在工位上,對著電腦改東西。
平時她留在辦公室,杏夏總會主動提出邦她帶飯,方頌祺便也拐過去問了她:“想吃什么?”
“不用了……我不餓……”杏夏沒抬頭,反而把頭往下低。
很快方頌祺看到有眼淚滴都杏夏深色的褲子上,禁不住擰眉:“有必要這樣嗎?”
杏夏迅速擦眼淚:“不是,阿祺,你不要誤會,我只是懊惱自己一開始為什么沒認真,犯了這種錯誤……”
“我沒誤會什么?!痹俣嗟脑?,方頌祺也懶得說了,克制住暴脾氣離開辦公室眼不見為凈,否則一會兒她會忍不住劈頭蓋臉罵到杏夏越哭越慘!
照例,她自個人貓了塊地方,吃飯、飯后煙,到點兒了回辦公室,繼續(xù)下午的工作。
Amanda中途過來把文件夾甩給她:“去去去,項目顧問要看我們APP上線后的情況匯報,你給送上去?!?br/>
“項目顧問?”方頌祺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對,就是那位藺先生,世華聯(lián)總會的鎏城分會會長~!”
方頌祺:“……”草他老母!
她心里一萬個抗拒!一萬個不情愿!
可再抗拒再不情愿又能怎樣?
Amanda手里目前就帶了她一個人,她更沒有把自己的工作麻煩給其他不相關(guān)同事的習(xí)慣,她難道要推還給da自己去?
帶上文件,她冷著臉慷慨就義。
也因此才得知,藺時年的辦公室處于集中各大高管的辦公區(qū)域樓層,即便他的顧問身份特殊,不用每天來DK坐班,但DK非常重視他,專門給他留了個獨立辦公室。
方頌祺一路找上來,叩響辦公室的門。
四五秒鐘的間隔,門打開,來應(yīng)的人是魏必。
魏必沒用平時對待“方小姐”的態(tài)度,而只拿她當普通員工,說了句“請進”,與她交錯開,從辦公室里出來,帶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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