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水了一章
羅伊爾其實并不生氣,從一年級開始他們就和斯內(nèi)普不大對付,她要是一直生氣早氣死了。
但是西里斯坐在她旁邊不知道第多少次打擾她聽課的時候,她確實有點惱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羅伊爾拍了一下他壓在自己筆記本上的手,皺著眉頭問。
西里斯得寸進尺地抓住羅伊爾的手,輕輕撓了撓她的手心:“你還在生氣嗎?”
羅伊爾抽出自己的手,低著頭繼續(xù)記筆記:“我沒有,所以你可以不騷擾我了?”
“真的沒有?”西里斯不信任地試探道,“那我能邀請你圣誕節(jié)一起參加舞會嗎?”
“圣誕節(jié)?”羅伊爾筆尖頓了頓,似乎對他們超前邀約的習(xí)慣并不奇怪,但依舊無奈地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萬圣節(jié)才剛過了沒幾天。”
“因為詹姆已經(jīng)開始邀請伊萬斯了,我可不能落后?!蔽骼锼拐f。
羅伊爾不太理解他究竟有什么莫名其妙的勝負(fù)欲,搖搖頭繼續(xù)記筆記。
“你居然搖頭?搖頭是什么意思!”西里斯伸手擋在她的筆記本上,拔高了聲調(diào)問,“不是你去年說如果我邀請你你就愿意嗎?”
“我說也許?!绷_伊爾頭也不抬地說。
西里斯討人嫌地一邊騷擾羅伊爾一邊說:“你就是生氣了。”
羅伊爾后悔讓他坐在自己右邊了,伸出左手別扭地捉住他作怪的手,沒好氣地說:“如果你繼續(xù)打擾我我就真的生氣了。”
西里斯難得安靜下來,轉(zhuǎn)過頭去自己搗鼓著什么。
羅伊爾有些困難地單手記了幾行筆記,忍不住狐疑地轉(zhuǎn)頭看他在搞什么鬼。
西里斯朝她歪了歪腦袋,把一團用紙包著的東西塞進她手里。
他顯然也不太適應(yīng)一只手做事,那張裹著什么的紙條剛到羅伊爾手里就散了,露出里面映射著陽光的糖紙。
羅伊爾打開紙條,看見上面的“和我一起去舞會吧”,失笑著剝開糖紙把糖塞進嘴里,瞥了一眼講得正投入的賓斯教授,把糖紙和小紙條一起塞回西里斯手里。
詹姆迷迷糊糊地睡醒時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幕。
“上課時間,他們倆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樣子!”他小聲對萊姆斯吐槽道,“上課不應(yīng)該好好聽課嗎!”
“可是你已經(jīng)睡了一節(jié)課了。”萊姆斯一針見血地指出,“他們至少清醒著。”
“別拆穿我,萊姆斯。”詹姆趴在桌子上,伸長胳膊扯了扯羅伊爾的頭發(fā),“羅妮,下午一起去探險嗎?”
羅伊爾轉(zhuǎn)頭飛快地拍開他的手,沒好氣地說:“不去,我要去圖書館?!?br /> “又去圖書館?”詹姆說。
“至少準(zhǔn)備一下O.W.L.S考試,我可不想不及格?!绷_伊爾確實需要準(zhǔn)備一下,雖然她從前的考試成績不錯,但是這么多年有好多東西都忘記了。
“那種考試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拿一打證書?”詹姆滿不在乎地說。
雖然他確實能拿到一打證書,但還是得到了羅伊爾譴責(zé)的凝視。
“別這么看我,我說的是實話?!闭材仿柫寺柤纾D(zhuǎn)頭問,“那我們倆一起去找海格吧?他前幾天說想找人幫忙搬南瓜?!?br /> “我也去圖書館?!蔽骼锼购敛华q豫地拒絕他。
詹姆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剛想說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你又不用看書,但是看了看羅伊爾,震驚直接變成了憤怒,賭氣地趴在桌子上拒絕繼續(xù)和他們說話。
但是賭氣歸賭氣,詹姆最后還是跟著他們一起去了圖書館。
其他人都去了,彼得也不想落單,于是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好不熱鬧,惹得平斯夫人警惕地多看了他們好幾眼。
作為重點觀察對象,詹姆坐了一會兒就像椅子上長了刺似的,東扭一下西扭一下,一本書飛快地翻了幾頁就丟在一邊。
“你就不能安靜一會?”被他從昏昏欲睡中吵醒的西里斯不耐煩地說。
“我無聊??!”詹姆煩躁地拿起一本書胡亂翻了幾頁,忽然眼前一亮地伸長胳膊把書遞過去,敲了敲羅伊爾面前的桌子,“羅妮,這個你會嗎?”
羅伊爾抬頭看了一眼:“守護神咒?黑魔法防御課的時候講過吧?!?br /> 詹姆興致勃勃地說:“你一定會吧?快演示一下!”
羅伊爾靠到椅子上,抱著胳膊思索片刻說:“我不會?!?br /> “居然還有你不會的魔咒?”詹姆吃驚地說。
“世界那么大,有我不會的東西很奇怪嗎?”羅伊爾冷靜地反問。
詹姆仔細(xì)想了想大概也覺得不奇怪,但是他不知怎么的忽然對守護神咒產(chǎn)生了興趣,連著其他幾個人,閑著沒事的時候就和他一起在公共休息室里練習(xí)。
為了避免引起懷疑被抓住問東問西,羅伊爾的態(tài)度從“我不會,我不想學(xué)”變成了“我學(xué)不會”。
由于她的堅持,其他人也漸漸信了她可能真的學(xué)不會守護神咒。
“真可憐,羅妮,你才十五歲就沒有快樂的回憶了!”詹姆惋惜地?fù)u著頭,“如果你少去圖書館,多和我們一起玩,你可能就快樂多了!”
羅伊爾低著頭翻了一頁書,無所謂地說:“真是謝謝你了,不過你可以想辦法先讓彼得快樂起來,他天天跟著你們一起鬼混也一樣召喚不出守護神?!?br /> 詹姆和西里斯練了沒多久就能召喚出實體的守護神了,萊姆斯比他們晚一點點,只有彼得和裝傻的羅伊爾遲遲沒有進展。
羅伊爾漫不經(jīng)心地瞥了彼得一眼,想不出他究竟是沒有天賦,還是想不出快樂的事。
“可是彼得一直在努力,你不能放棄,羅妮!”詹姆說,“當(dāng)然,如果你求求我的話我完全可以教你。”
“謝謝,我想大可不必?!绷_伊爾毫不客氣地白了他一眼,然后飛快地露出一個微笑,揮揮手和他身后路過的莉莉打了個招呼。
“伊萬斯?”詹姆側(cè)過身扒著沙發(fā)邊,仰著頭沖莉莉喊道,“嘿伊萬斯,下周就是圣誕節(jié)了!和我一起去舞會吧!考慮一下吧伊萬斯,我真的想不出比我更好的選擇了!”
“別想了,波特,我就算跟一只巨怪一起,也不會和你這個自大狂一起去?!崩蚶蚶淠剞D(zhuǎn)身就走。
詹姆挫敗地坐了回去,看著憋笑的幾人憤憤地說:“別笑了!你們都有舞伴了嗎難道!”
西里斯抱著胳膊聳了聳肩,想也不用想就知道他一定邀請了羅伊爾。
詹姆又把目光轉(zhuǎn)向萊姆斯,萊姆斯猶豫了一下,帶著點抱歉地說:“我已經(jīng)邀請到一位拉文克勞了。”
連彼得都害羞地點了點頭。
詹姆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們:“你們!你們就這么把我拋棄了?!”
羅伊爾合上書冷漠地說:“我已經(jīng)幫你收了七八封情書了,是你自己看也不看,堅持挑戰(zhàn)最難選項?!?br /> “什么時候的事,我都不知道。”西里斯說。
“你不知道?”羅伊爾說,“還有十幾封是你的,你看也不看就丟到我這兒了。”
丟給她總比丟進垃圾桶好,至少看起來紳士一點。
瑪麗看見她攢了一盒別人給西里斯寫的情書的時候,震驚地摸了摸羅伊爾的額頭,以為她發(fā)燒燒到神志不清了。
“你就不能表現(xiàn)得稍微在意一下?”瑪麗說。
“反正他從來都不看?!绷_伊爾聳了聳肩說。
但是她還是有點討厭他們隨手把這些東西丟給自己。不過即使不滿,那些粉紅信封還是好好地收在她寢室里,畢竟她不忍心直接把它們丟掉。
“等等,十幾封?他為什么比我多!”詹姆一下子抓住重點,不服氣地嚷嚷道,“他還是有女朋友的人!”
“誰讓我比你更有魅力呢?!蔽骼锼钩A苏Q劬?。
羅伊爾懶得理他們兩個幼稚鬼,仰頭靠在沙發(fā)上,拿起書蓋住自己的臉。
雖然她認(rèn)識西里斯二十幾年了,可是他們還沒一起參加過舞會誒。
有點緊張。
她的緊張表現(xiàn)在吃過晚飯后她再一次對著鏡子凝視著自己的腰,神經(jīng)兮兮地問瑪麗:“你覺不覺得我也許應(yīng)該稍微節(jié)食一周?到時候我會不會胖到穿不下裙子?”
“不要擔(dān)心不可能發(fā)生的事,親愛的?!?br /> 瑪麗一開始還耐心地安慰羅伊爾,試圖緩解她的焦慮,但是連續(xù)被折磨了幾天之后,她只能期盼圣誕節(jié)趕緊到來。
盡管瑪麗一直在安慰她,羅伊爾還是幾天沒好好吃飯。
“還松了點?!崩蚶驇退刀Y服后面的綁帶的時候嘆了口氣說,“別緊張了,我保證,你比你收著的那打情書所有的主人都好看?!?br /> 羅伊爾拿著鏡子左照右照,不放心地問:“真的沒問題嗎?”
莉莉系好了帶子,推著她往外走:“真的沒問題,你這身去參加女王的晚宴都沒問題,快去吧親愛的。”
“唉,戀愛中的少女?!爆旣惪粗_伊爾的背影嘆息道。
羅伊爾顯然沒聽見瑪麗說什么。她站在寢室門口,給自己做了一會兒心里建設(shè),終于踩著高跟鞋噠噠噠地走進公共休息室。
她出來得有些晚,公共休息室里只有幾個人。
“她至少打扮了一下午?!闭材啡粲兴嫉赝兄掳驼f,“我平時怎么沒發(fā)現(xiàn)羅妮其實怪好看的?”
他顯然算是了解羅伊爾了,她確實在寢室里忙了一下午。
因為是學(xué)校的舞會,她干脆放棄了端莊的長裙,選了件長度剛過膝蓋的粉色裙子,裙擺依舊是她鐘愛的層層疊疊的紗。及腰的黑色長發(fā)編成了一根辮子,上面插著許多說不出名字的小花做點綴,連頭發(fā)絲都可以看出花了不少心思,整個人像洋娃娃一樣精致好看。
西里斯一見羅伊爾走進公共休息室就快步迎了上去,紳士地牽起她的手輕輕吻了一下。
“今天很漂亮,波特小姐。”
他總喜歡在氣氛曖昧的時候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喊她“波特小姐”,以至于羅伊爾一聽見這個稱呼,耳朵就不自覺地泛起紅暈來。她裝作鎮(zhèn)定地挽住西里斯的胳膊說:“謝謝,布萊克先生,你今天也很英俊?!?br /> “我每天都如此。”西里斯挑了挑眉說。
“美得你,走了!”羅伊爾噗嗤一下笑起來,在他胳膊上輕輕捏了一下,拉著他朝門口走。她注意到詹姆也換上了正式的西裝,奇怪地問:“話說回來,莉莉答應(yīng)你了嗎?”
“她說下輩子吧?!闭材反盗舜祫⒑?,“至少我還有機會?!?br /> 羅伊爾嘴角抽了抽,無奈地問:“那你今天和誰一起去?”
詹姆挺直了腰板,理直氣壯地說:“我自己。”
羅伊爾愣了愣,慢慢地點了點頭:“不愧是你?!?br /> 說實話她有點佩服詹姆的堅持,他認(rèn)定了是莉莉,寧可獨自參加晚宴被人笑話,也不愿意換別的選項。
他們進到禮堂的時候,晚宴已經(jīng)開始了。
禮堂的墻壁上掛滿了閃閃發(fā)光的銀霜,天花板上那片燦爛的星空下,掛著數(shù)不清的槲寄生和常春藤編成的花環(huán)。
詹姆看見自己心心念念的紅頭發(fā)姑娘,她那頭漂亮的紅頭發(fā)在腦后挽成了一個高雅的發(fā)髻,一身米色的緞面禮服在燈光下倒映著暖融融的光。一切看起來都是那么完美,如果她身邊沒有那個看起來有些憨厚的男生的話。
詹姆看見莉莉挽著自己的舞伴,酸溜溜地嘟囔了兩句,抱著胳膊坐到角落里的沙發(fā)上。
羅伊爾同情地看了他一眼,端起旁邊的空杯子,瞥了眼旁邊的菜單,指甲輕輕敲了敲杯子的邊緣,發(fā)出清脆的響聲:“南瓜汁。”
南瓜汁立刻出現(xiàn)在杯子里,羅伊爾忽然為沒有吸管發(fā)起了愁。為了她的口紅,她最后只能放棄那杯誘人的液體。
“你怎么知道是這么用的?!闭材敷@奇地拿起菜單,學(xué)著她的樣子敲了敲另外一個空杯子,“黃油啤酒?!?br /> “聽六年級說的?!绷_伊爾把杯子放回桌子上,端了一塊草莓小蛋糕,“萊姆斯和彼得呢?”
西里斯的目光在禮堂里掃視一圈,朝某個方向揚了揚下巴。羅伊爾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萊姆斯站在離他們不遠(yuǎn)的桌子旁邊,微微低著頭,溫柔地傾聽著他對面的金發(fā)姑娘說著什么。
至于彼得,就有些難找了。
大家的東西吃的差不多了,坐在最前面桌子旁的鄧布利多讓大家都站起來,然后他一揮魔杖,所有桌子都嗖的飛到墻邊,緊挨著右墻根邊升起一個高高的舞臺,上面放慢了樂器。周圍的燈都熄滅了,羅伊爾隱約看見幾個人跑到舞臺上,拿起那些樂器簡單地試了試音。
他們最終放棄了在人群中尋找不起眼的小彼得。
西里斯朝羅伊爾伸出一只手,“能邀請你跳第一支舞嗎,波特小姐?”
羅伊爾大方地把手遞給他,歪了歪腦袋說:“當(dāng)然可以,不過說實話,我不太擅長這個。”
西里斯本以為她是在謙虛,直到他在緩慢的音樂中被踩到第七八次的時候,終于忍不住吐槽道:“你可真是一點也沒謙虛?!?br /> 羅伊爾哼了一聲:“那給你換個跳得好的舞伴?阿米莉亞?米拉格洛斯?梅斯?克里希亞?”
“那都是誰?”西里斯疑惑地問。
“你收到的那些情書的主人?!绷_伊爾沒好氣地說。
西里斯哭笑不得:“五年了你都沒記住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名字,這些你倒是記得清清楚楚?”
一首曲子剛好結(jié)束,羅伊爾拍了他一下,踩著高跟鞋飛快地走到角落里。
萊姆斯已經(jīng)坐在詹姆旁邊了,他那位金色頭發(fā)的舞伴不知去向。
“感謝梅林,你們終于想起我來了?!闭材钒驯臃诺揭贿?,站起來一邊解西裝扣子一邊說,“我們出去透透氣吧!”
其他人都沒有異議,于是幾人悄悄從門廳溜了出去。
外面靜悄悄的,玫瑰花園里掛滿了閃閃爍爍的燈串,天上不知道什么時候下起了雪,已經(jīng)在地上積了厚厚的一層。
羅伊爾覺得有點冷,抱著胳膊打了個寒顫。
西里斯眼尖地發(fā)現(xiàn)了她的小動作,脫下外套遞給她。
“謝謝。”羅伊爾自然地穿好他的外套,噠噠噠地小跑著踩進雪地里。
“那邊是不是有人?”詹姆眼尖地指著一片花叢后面。
萊姆斯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打量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好像是戴維斯和霍爾?!?br /> “克里希亞·霍爾?那個挺有名的拉文克勞嗎?”詹姆說。
萊姆斯點了點頭:“應(yīng)該是?!?br /> “克里希亞?”西里斯小聲嘟囔著,“前腳還在給我寫信,后腳就…”
“信?嘿,你怎么知道的?你不會看了那些情書吧?”詹姆攬著他的脖子小聲說,“你怎么可以背著羅妮偷偷看別人的情書?”
“我才不會看那東西?!蔽骼锼瓜肫鹉切┫銡鈸浔堑姆凵欧?,嫌惡地皺起眉頭,“是羅妮說的?!?br /> 詹姆又要說什么,忽然,一個雪球“啪”的一下砸中他的肩頭。
三人聞聲望過去,結(jié)果西里斯和萊姆斯也被砸了個正著。西里斯發(fā)現(xiàn)砸中自己的那個雪球似乎還格外大一些,很難不懷疑丟雪球的人有夾帶個人情緒的嫌疑。
“羅妮!你居然偷襲!”詹姆擼起袖子,跑到雪地里抓起一大把雪捏在手里,不懷好意地看著羅伊爾,“你完了!”
剛才他們說話的工夫,羅伊爾已經(jīng)團了好幾個雪球,聞言又拿起一個砸向詹姆,吐了吐舌頭挑釁地說:“我怕死了!”
詹姆捏好了雪球,使足了勁朝她砸過去,結(jié)果被羅伊爾靈活地躲開,氣的他又飛快地丟了幾個過去。
羅伊爾飛快地躲到剛走過來的西里斯和萊姆斯的身后,幾個雪球結(jié)結(jié)實實全砸在他們倆身上。二人因此加入了戰(zhàn)爭,場面一下子變得不可控制起來,小小的空地上到處都是亂飛的雪花和雪球。
幾人滿身滿頭都是雪,羅伊爾頭發(fā)上裝飾的小花零零散散掉了好幾朵,她干脆捏著辮子全抖了下來。身上的溫暖咒不知道什么時候失效了她都沒發(fā)現(xiàn),忙得小臉紅撲撲的,叉著腰喘著氣。
“我不玩了我不玩了,累死人了!”羅伊爾認(rèn)輸?shù)財[了擺手,一屁股坐在旁邊的長椅上,解開鞋上的帶子偷偷瞄了一眼磨破了的腳。
她嘆了口氣想,高跟鞋真是人類最恐怖的發(fā)明。
西里斯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玩雪玩得冰涼的手:“冷嗎?”
“有一點?!绷_伊爾說。
西里斯轉(zhuǎn)過身,背對著她彎下腰:“回禮堂吧,那里暖和一點?!?br /> 羅伊爾眨了眨眼睛,摟住他的脖子,任由他背著自己躲開那些雪球,飛快地逃離戰(zhàn)場。
禮堂里暖得不行,一冷一熱讓羅伊爾的手指變得有些發(fā)燙。她有些僵硬地用清潔一新除掉了自己和西里斯身上的雪,以免它們?nèi)诨驖褚路?br /> 西里斯把羅伊爾放在椅子上,單膝跪在她面前,低著頭檢查她的腳。
羅伊爾睜大眼睛往后躲了躲:“好多人都在看我們。”
“讓他們看?!蔽骼锼姑摰羲母吒?,看著磨破了的傷口,不大高興地拿出魔杖施了個愈合如初。
“好了好了,沒事了。”羅伊爾紅著臉說。
“羅妮,你看了那些信嗎?”西里斯站直身子,看著羅伊爾的頭頂,“你很在意?”
羅伊爾搖了搖頭:“我沒看,那是給你的。也沒有很在意…好吧,有一點點。”
她的手指輕輕絞著裙擺,嘆了口氣說:“我確實越來越介意別人總盯著你了。不過也可以理解,每個人都有仰望星星的權(quán)力?!?br /> 西里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忽然抬起她紅撲撲的小臉,一只手撐在椅子的扶手上,彎下腰慢慢湊近她。
禮堂里回蕩著悠揚的音樂聲,周圍時而傳來交談的聲音,或是吵鬧的笑聲。
羅伊爾卻忽然什么都聽不見了,禮堂喧鬧的聲音仿佛和她的思考一起戛然而止,周圍好像安靜到她只能聽見西里斯低聲對她說,
“那就讓星星為你私有?!?br /> 紅暈一路從她的臉爬到了耳朵尖,也不知道是被忽冷忽熱鬧的還是什么原因,羅伊爾感覺自己的臉溫度過高了。
我綁架了星星。
在最后一刻,羅伊爾忽然低下頭。西里斯的吻不偏不倚地落在她的鼻尖。
“我涂了口紅,不可以親?!彼t著臉,嚴(yán)肅地看著西里斯的眼睛。
西里斯有些懊惱地退開,捏住她的臉說:“那你欠著我的了,下次要還給我,我還要利息?!?br /> 達(dá)希來了之后,羅伊爾的精神越來越好,她臉上那點嬰兒肥也全長了回來。西里斯沒忍住,順手在她臉上揉搓了兩下,惹得羅伊爾“啪”的一聲拍開他的手。
羅伊爾惱怒地瞪著西里斯:“別碰我的臉!我畫了幾個小時的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