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第②②章
</br></br>石嘉信說:“我一直以為發(fā)現(xiàn)她的地方不是她出事的地方,既然都是昌里路,那么這房子,我大概知道是哪一家?!?br/>
為了避免跟秦家人遭遇,兩人從人少的后門出去打車,岳峰看不慣季棠棠被他操縱的人偶一般,石嘉信也不堅持,伸手到季棠棠腦后,岳峰眉頭一皺,正想把他手?jǐn)r開,石嘉信手一翻,露出掌心里一塊磁石模樣的東西。
他在季棠棠腦后摩挲了一回,再抬起手,磁石上吸起一根針,看到岳峰表情復(fù)雜的模樣,石嘉信笑了笑:“不要這么沒見識好不好,武俠片你總看過吧,不少武俠片的橋段里,不都有這種情節(jié)嗎?”
針一起出,季棠棠身子痙攣了一下,直接就癱了,岳峰趕緊把她抱住,石嘉信譏誚地笑笑:“她整個人暈著,要想讓她走路,只有這個法子,我是沒那個精力去背她的,你不讓我動針,那你自便。”
岳峰冷冷回了一句:“也輪不到你背她?!?br/>
上車之后,石嘉信坐前排,岳峰帶著季棠棠坐后排,兩個大男人帶著個暈倒的姑娘,很是惹人生疑,司機(jī)偷偷從后視鏡里看了季棠棠好幾眼,看到第三還是第四次時,石嘉信笑了笑,伸手就把司機(jī)下巴給掐住了:“這么好看?。靠匆娛裁戳??”
司機(jī)猝不及防,手上打滑,岳峰差點(diǎn)一頭撞到前座頭枕上,穩(wěn)住了身子之后吼石嘉信:“你有病啊,他開車呢!”
不過他這一出手之后,那司機(jī)眼觀鼻鼻觀心,再也不敢東張西望了,到了昌里路收了錢之后趕緊走人,車屁股后頭一溜黑煙,看著跟逃難似的。
岳峰把季棠棠給抱起來,幸好這一塊白天冷清,姿勢不算太惹眼,進(jìn)昌里路那條小巷子的時候,岳峰問石嘉信:“你跟她怎么認(rèn)識的?在醫(yī)院的時候?yàn)槭裁磶退???br/>
石嘉信沒正面回答:“她醒了之后,你問她不就全知道了。”
他走到一間屋子前停下,伸手在房門上重重拍了幾下,里頭有人不耐煩:“聽到了聽到了,我又不聾?!?br/>
門一開,鉆出一個染金發(fā)的腦袋,正是大美,她化妝化到一半,一只眼睛有眼線,濃墨重彩跟熊貓似的,另一只眼睛還沒勾,看著一大一小特不協(xié)調(diào),開口就挺沖的:“你誰啊你,姐還沒上工呢,哎哎……”
石嘉信一巴掌抵住她的臉,直接就把她摁進(jìn)了屋,岳峰冷眼看著,還是跟了進(jìn)去,關(guān)上門時,就見石嘉信拍了拍手,手上的粉蹭蹭掉,而大美的臉中央一個手印子,都是被蹭掉粉的地方,岳峰真是想笑,他小心地把季棠棠放到沙發(fā)上,而大美已經(jīng)在旁邊發(fā)飆了:“哎,你們什么意思啊你們,私闖民宅啊,我要報110了啊我。”
石嘉信指著季棠棠問她:“你見過她嗎?”
大美這才注意到季棠棠,看到她的臉時,明顯愣了一下,馬上很不自然地否認(rèn):“不認(rèn)識。”
石嘉信一把抓住她的手:“真不認(rèn)識?”
大美明顯有點(diǎn)底氣不足,她把手往后縮:“干什么你,耍流氓啊,我不認(rèn)識就是不認(rèn)識……”
話還沒完,手心上忽然一涼,定睛一看,石嘉信手里握著把小刀,而自己掌心里已經(jīng)割開了一道口子。
大美愣了片刻,忽然就怒了:“我日你祖宗!你們是什么玩意兒,當(dāng)老娘好欺負(fù)是吧?!?br/>
石嘉信把刀子舉起來:“你好好看著?!?br/>
他走到季棠棠身邊,沖著岳峰笑笑:“得罪了,配合一下?!?br/>
岳峰沒吭聲,只是把頭偏向一邊,石嘉信伸手在季棠棠腦后拍了一下:“起來吧。”
季棠棠眼睛一睜,直挺挺就坐起來了,大美看的全身汗毛倒豎,先前的氣焰瞬間就丟到九霄云外去了,她看看石嘉信又看看岳峰,覺得后背開始蹭蹭冒涼氣。
石嘉信把沾了血的刀刃在季棠棠鼻子底下過了過:“這個人,你認(rèn)識嗎?”
季棠棠面無表情,頭卻點(diǎn)了一下。
石嘉信冷笑著看大美:“她認(rèn)識你,你不認(rèn)識她,這個怎么解釋?”
大美不敢撒謊了,她一開口就打結(jié)巴:“我真不認(rèn)識,就是見過……她自己來的,非要住這,我就讓她待了一晚……”
石嘉信臉色一沉:“她在這兒出的事?”
大美心虛地指了指里頭的屋子:“她在那屋里待著,天亮就怎么都叫不醒了,我真什么都沒干,我就是怕麻煩,把她拖到外頭去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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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嘉信看到化妝臺上的狼藉一片就變了臉色,岳峰敏銳地察覺到這一點(diǎn):“怎么了?”
“蠟燭燒完了。”
岳峰這才注意到桌面上有根燒完了的蠟燭,燭油攤了一大攤,中心有根幾毫米長的燭芯尖,他有不祥的預(yù)感:“燒完了會怎么樣?”
“這蠟燭光就像盞燈一樣,通往那一頭的路千千萬萬條,每一盞燈只能照亮一條路,燈滅了,進(jìn)去的人就迷路了,再也找不回來了。”石嘉信伸手指了指鏡面,仔細(xì)看,鏡面上有一圈淡淡的紅色,“看見沒,這個圓圈是血畫出來的,這是入口,我們總說那頭那頭,那頭是跟這面一樣大的世界,空間得等同,所以入口都在鏡子上。普通人照鏡子,看不出什么來,有些體質(zhì)不一樣的,總能在鏡子里看見奇怪的東西,其實(shí)就是看見了那頭,人是到不了那邊的,盛家的女人不一樣,她們的血,能在鏡子上開個門。”
岳峰嗯了一聲:“所以,她打開門進(jìn)去了?”
石嘉信搖頭:“也不全是,關(guān)鍵看那頭應(yīng)門的是誰,招來的是誰,進(jìn)的就是誰的世界。你能力夠強(qiáng)的話,想召誰來的就是誰,能力如果不夠,就得借助一些東西,比如恰好在死者的家里,身邊有她常用的東西。如果不這樣的話,可能會出錯,比如把正在你身邊伺機(jī)而動的厲鬼給招來了。”
岳峰想起季棠棠被十三雁上身那一次,心里一聲嘆息。
“那她這趟回不來,到底是什么原因?”
石嘉信笑了笑:“是太托大了,沒人會一個人使這套法子的,一般會有同伴在這頭守著蠟燭,防止出什么變故燈滅了。還有,手腕上會系根紅繩,一頭綁在自己手上,另一頭綁在同伴手上,如果到了時間還不回來,同伴會在這頭扯繩,也就相當(dāng)于是拉她回來。怪了,盛夏好像根本不知道這些細(xì)節(jié),只會最基本的操作?!?br/>
“那現(xiàn)在在她手腕上系繩還來得及嗎?”
“來不及,紅繩是系魂的,魂已經(jīng)丟了,系繩就不管用了?,F(xiàn)在第一得亮燈,第二得搖鈴,鈴聲是能穿透陰陽兩界的唯一聲音,她聽到聲音,看到亮光,就會往回走?!?br/>
“鈴鐺有講究嗎?什么鈴鐺都行?”
“沒什么講究,古時候,專門招魂的人,搖幾下鈴叫幾聲事主的名字,取的就是個巧,把聲音附在鈴聲上傳進(jìn)去,把親人給叫回來?!?br/>
岳峰吁了一口氣:“這燈,我有辦法讓它亮起來。鈴鐺估計得讓人買了帶過來,這兩樣全了,你能保證人能醒過來?”
石嘉信點(diǎn)頭:“八九不離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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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峰先給毛哥他們打了個電話,問了車和槍的情況之后吩咐毛哥去醫(yī)院收拾行李之后直接來昌里路,毛哥這才發(fā)覺他是不在醫(yī)院里,在電話那頭跳腳:“峰子你個瞎折騰的,你腿還沒好你跑什么跑,你指著老來坐輪椅是吧,昌里路又是個什么路,你去那找魂兒呢?”
岳峰心說還真讓你說對了,我就是來找魂兒的。
他讓毛哥把電話遞給神棍,吩咐神棍回來的路上到處瞅瞅,買個搖鈴回來,神棍居然文縐縐地跟他飆起英語了:“why?why lingdang?”
鈴鐺兩個字估計不會翻,直接白話。
岳峰被他的英文夾白話打擊到了,臉上直抽抽:“招魂呢,你有沒有興趣?”
神棍在那頭激動地大叫:“Yes!小峰峰,我有!”
電話又過度到毛哥手里,岳峰吩咐他路上一定要注意,不要多說話,多留意是不是有人跟著,毛哥讓他說的心里直發(fā)毛:“怎么了峰子,撞你的人又盯上你了是么?”
岳峰答的含糊:“來了再說,總之小心點(diǎn)?!?br/>
放下電話,岳峰讓大美幫忙找個小酒盅,大美也算是歷過事的,倒是沒有嚇到棄家而逃,石嘉信雖然對她動了刀子,岳峰倒是客氣的,而且對季棠棠,她也多少有點(diǎn)愧疚,她翻遍了櫥柜,找了個核桃大小的酒盅給岳峰,岳峰去到化妝臺前面,小心地用刀片將蠟油片一片片刮起來放到酒盅里壓實(shí),沒多久就壓了大半杯,最后把帶燭芯的那塊壓到正中央。
石嘉信約略有點(diǎn)猜到他的用意:“這個管用嗎?”
岳峰沒看他:“我記得小時候老是停電,費(fèi)蠟燭,有一起玩的就想了個法子,把一根蠟燭放酒盅里燒,蠟油滴下來,都集在酒盅里,燒到最后,燭芯剩了一點(diǎn)點(diǎn),看起來跟油燈似的。你說得用同一盞燈,這蠟油是之前蠟燭上滴的,燭芯也是那一根的,能把它燒起來,也算是同一盞了?!?br/>
說話間,他用火機(jī)點(diǎn)著了燭芯,焰頭特別小,藍(lán)盈盈的,但是飄忽了幾下,居然也沒滅下去,很快就把周圍的燭片給融開了,石嘉信怕燒完了,想把焰頭給吹了到時候再點(diǎn),岳峰攔住他:“先燒一會,把燭片都融成油,再凝成一整塊,更穩(wěn)些?!?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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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棍他們是下午三點(diǎn)多到的,岳峰出去接人,開門的時候,大美哀求似的看他:“你們賴在我家里不是個事啊,我還做生意呢,你們什么時候走啊?”
她覺得石嘉信挺兇的,有點(diǎn)怵頭,只敢跟岳峰說,岳峰笑了笑:“人醒了我們就走,要是耽誤你生意了,多少錢我補(bǔ)?!?br/>
大美心里踏實(shí)點(diǎn)了,橫豎自己今兒本來就沒生意,抓緊時間詐一筆是一筆。
不一會兒岳峰帶著人回來,神棍搖著鈴那是一蹦三跳進(jìn)的門,毛哥拎著大包小包跟在后頭,手里還拖了個神棍的麻袋,岳峰想幫他拎一個,毛哥眼一瞪:“你那腿!能拎嗎?”
岳峰心說我傷的是腿又不是胳膊,不過他懶得跟毛哥爭辯了,你愛拎就拎吧,我還不想拎呢。
剛跨進(jìn)門,就聽到神棍又驚又喜的聲音:“小棠子!人生何處不相逢!”
毛哥愣了一下,緊走幾步進(jìn)去,臉色都變了:“棠棠怎么在這?她不是在醫(yī)院嗎?”
岳峰納悶:“你們怎么知道她在醫(yī)院?也看到尋人啟事了?”
毛哥被他問的云里霧里:“什么尋人啟事,一大早就看見了,神棍先看見的,說是救護(hù)車送進(jìn)來的?!?br/>
兩人一合,才知道中間有這么個陰差陽錯,岳峰恨的牙癢癢,但轉(zhuǎn)念一想,就算早知道棠棠在醫(yī)院,沒有石嘉信在中間起作用,也救不醒她,心里又有幾分慶幸。
神棍又伸手去撥弄季棠棠的眼皮了:“哎呦我們家小棠子這眼睛翻的呀,這次不像鬼上身了,是掉了魂兒吧,難怪讓我買搖鈴啊。”
大美讓他逗的直樂,里屋出來的石嘉信沒這好心情,他冷冷開了口:“東西集齊了,那能開始了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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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簾拉下,門關(guān)好,燈全滅,一盞小酒盅燭燈幽幽亮起來,岳峰讓石嘉信把季棠棠腦后的針給起了,把季棠棠扶在鏡子前的臺子上趴下,神棍看到針就傻眼了,一個勁問毛哥:“那針是什么滴干活?”
毛哥唾了他一臉:“死日本鬼子,說人話?!?br/>
在鏡子前點(diǎn)蠟燭,岳峰總覺得心慌慌的,石嘉信在邊上忽的一搖鈴,那聲音簡直是刺耳了,連大美這樣被攔在屋外頭坐著的,都皺著眉頭直捂耳朵。
神棍拿著小本子在旁邊坐著,觀察到什么記錄什么,毛哥冷眼一瞅,就見他寫:五分鐘過去了,鏡子無異樣,人無異樣。
石嘉信基本是隔個兩三分鐘搖一次鈴,神棍悄悄對毛哥耳語:“小毛毛,不應(yīng)該這么招吧?難道不應(yīng)該喊天靈靈地靈靈嗎?”
毛哥沒好氣:“人家比你專業(yè),人家會使針的?!?br/>
原以為神棍會不服氣,沒想到他居然煞有介事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也?!?br/>
又過了約莫十五分鐘,鏡子內(nèi)外,依然同樣場景,石嘉信的鼻尖上都出汗了,他看了看岳峰和毛哥他們:“你們都是她朋友吧,誰跟她最親近,跟她說幾句話,應(yīng)該會有效果?!?br/>
神棍趕緊站起來自告奮勇:“我,我跟她熟,我們是伯牙子期的關(guān)系?!?br/>
毛哥一把把他拉坐下來:“你跟她有個屁關(guān)系,坐下來,讓峰子說?!?br/>
神棍很不服地嘀嘀咕咕:“我和小棠子有共同的追求和愛好,小峰峰又不懂,讓他說,純粹雞同鴨講……”
岳峰過去挨著季棠棠坐下,低頭在她耳邊不知道說什么,聲音壓的很低,神棍脖子伸的跟長頸鹿似的也聽不到,他又對毛哥發(fā)脾氣:“不知道說的什么,讓我怎么記錄!”
毛哥瞪他:“你再唧唧歪歪,就滾出去,不讓你待了?!?br/>
神棍哀怨地看了毛哥一眼,總算是閉嘴消停了。
但是似乎還是不見效果,單調(diào)的鈴聲每隔幾分鐘響一次,加上岳峰壓的很低的聲音,居然很有催眠的效果,神棍打了幾個呵欠,居然腦袋一歪,靠毛哥肩膀上睡覺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或許只有那么幾分鐘,忽然聽到毛哥驚恐的叫聲:“鏡子里,看鏡子里!”
神棍全身一激靈,立刻就醒了,他趕緊去看鏡子,鏡子里已經(jīng)不是反射出的場景了,那頭黑漆漆的,只有一線微亮的光,季棠棠出現(xiàn)在那一邊,她驚恐的東張西望,從這里幾乎能看到她顫動的睫毛,但是她似乎找不準(zhǔn)方向,明明離這里很近了,忽然又會往后走,岳峰急的汗都出來了,他問石嘉信:“現(xiàn)在怎么辦?”
石嘉信也有點(diǎn)慌:“我不知道?!?br/>
岳峰殺他的心都有了:“現(xiàn)在你說不知道?”
石嘉信讓他吼的也有點(diǎn)火:“這是盛家的法子,我不知道,我能把她召到這,已經(jīng)是盡力了。”
臨門一腳,他居然無計可施了!
岳峰一把奪過石嘉信手里的鈴鐺,拼命搖個不停:“棠棠,這里,這里!”
但是季棠棠明顯的聽不見,她還在四處張望,向著一個方向走了兩步,又遲疑著退回來,石嘉信說:“距離太近了,現(xiàn)在估計她周圍全是鈴音,她反而分辨不了了。但是沒聲音又不行……”
說話間,季棠棠忽然又朝反方向走了,神棍急的不行,嘰里呱啦地大叫:“拉住她啊,你拉住她啊小峰峰!”
岳峰氣的吼他:“她在里頭,我怎么拉住她?。 ?br/>
混亂中,神棍忽然一聲大吼,騰地?fù)淞诉^來,雙手就朝鏡子里拉,化妝臺上的瓶瓶罐罐讓他帶了一地,幾乎是與此同時,鏡子里明暗一轉(zhuǎn),再定神去看,季棠棠已經(jīng)不見了,又變回了原先鏡里鏡外的場景。
一時間屋子里安靜的要命,反應(yīng)過來的岳峰一把揪住神棍的領(lǐng)子,幾乎把他帶離了地:“你干什么了啊你,你干什么了?”
神棍差點(diǎn)哭出來:“我就想拉她出來,我看她走我就急了,我想拉她……”
岳峰眼都紅了:“你那是拉還是推啊,人呢現(xiàn)在,人讓你弄哪去了?”
神棍居然真哭了,還哭的稀里嘩啦的:“我感覺拉到她了啊,就那么一瞬間,我感覺真拉到她了,我也是好心……”
岳峰一把把他給搡開:“你感覺!你有個狗屁感覺!”
神棍嗷嗷地哭,當(dāng)然干嚎的成分居多,一邊嚎還一邊拍大腿:“峰子啊你怎么能這樣呢,我也是一腔熱情一股熱忱一片冰心在玉壺,我也沒想到好心辦了壞事……”
嚎到一半他抬頭擤了把鼻涕,看到岳峰身后的季棠棠沖他樂,更加感到心酸委屈:“小棠子你還笑,你以為你笑的好看是不是,要不是為了你……”
他突然一個激靈,不嚎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