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合理的顛倒黑白
溫顏蹲下身子,抬手按上溫從德的人中,慢條斯理的開口。
“而且啊,我見著堂叔突發(fā)疾病突然倒地,心中混不計較堂叔罵我的事兒,反而還施以援手,將堂叔救醒了呢!”
溫蕓聽著溫顏這一番話,只覺得目瞪口呆。
什么時候,她妹妹有了這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了?
并且,這瞎話還編的渾然天成,令人挑不出破綻。
有了昨日她姐妹二人被接連陷害的事兒,估計今日誰也不會相信是溫顏先動的手。
溫從德的身子本身就沒有大礙,只不過是一時氣急攻心,又加上些許鮮血的刺激,這才直愣愣的暈倒在地。
此時被溫顏施以援手,很快就醒了過來,恍惚間聽到了溫顏的最后一句話。
他顫顫巍巍的抬起手,指著溫顏的鼻子,憤恨的開口道,“你……你個小畜生!竟敢如此顛倒黑白!”
溫顏聽著這話,連忙收了手,扶著溫從德站起來,一副十分關(guān)切的樣子。
“堂叔,您醒了,這可太好了!您若是生氣,直接訓斥我們姐妹二人便是,怎么還能把自個兒氣到暈死過去呢?”
“還好我略微懂得些許救人的法子,要不然可就遭了!”
溫從德被溫顏這話氣的渾身發(fā)抖,狠狠地推開溫顏,張口便罵。
“你個顛倒黑白的小畜生!若不是你,我能暈倒?旁的不說,我這額頭上的傷口,可是被你生生砸出來的!”
溫從德這話一出,溫顏溫蕓尚且沒什么反應(yīng),便有一大娘仗義執(zhí)言。
“溫家老小子,你也別這么說。方才溫丫頭救你,我們可都看見了。多好的心思,昨兒個剛被你家丫頭害的險些喪了命,今日便能救你一把?!?/p>
“就是,溫大爺,有這來訓斥溫家兩姐妹的時間,不如去回家教教你婆娘和閨女兒,也免得作出那等惡事,讓人貽笑大方?!?/p>
溫從德聽得這些言語,只覺得面紅耳赤。
唯有溫蕓隔著門在其中偷笑。
溫從德此前叱罵,已經(jīng)是吵醒了不少住在附近的人。只不過他們出門的速度遠不如溫顏快,所以便只見著了溫顏救人起來的后半程。
如此,再被溫顏與溫從德截然不同的態(tài)度一迷惑,這下子,黑的也成了白的。
溫顏眼見著時機尚可,笑盈盈的與溫從德道。
“堂叔,昨日的事兒,我已然不計較了。我雖不信嬸子,但信你。你畢竟是我本家的長輩,方才一時激動罵了我姐妹二人,我們受了。但無論如何,我還是相信堂叔您會秉公處理的!”
這一番言語,直接便將溫從德放上了架子,在火上炙烤起來。
他一時之間面色青白交加,單手指著溫顏,有心想要訓斥羞辱,張了張口,卻被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最終只能是憤恨的甩著袖子離開。
圍觀的人見著溫從德走了,紛紛安慰溫顏姐妹幾句,便也趕著回去燒火做飯。
溫顏笑盈盈的回頭,本想與自家阿姊擊掌慶賀,卻不曾想,見著的是溫蕓一副憂愁的眸子。
“阿姊?”溫顏連忙走了兩步,握住溫蕓的手,關(guān)切道,“是身子突然不舒服嗎?快讓我看看?!?/p>
“不是。”溫蕓搖了搖頭,抬手摸了摸溫顏的發(fā)頂,輕聲道,“顏兒,打昨日起,你當真變了許多。能救人的醫(yī)術(shù),昨日的神奇空間,還有……這再不肯吃虧的性子?!?/p>
溫蕓目光清澈的看著溫蕓,眸中是化不開的擔憂。
“顏兒,你……真的沒事嗎?”
溫蕓只是性子柔弱,但絕不是癡傻。
若只是溫顏性情改變,尚且還能解釋為是生死之間走了一遭的變化??墒菧仡亝s無端多出了那些不同尋常的本事,這叫溫蕓如何能不心生疑惑?
溫顏聽著溫蕓這話,暗嘆一聲,心說這一刻還是來了。
她將溫蕓扶進屋中坐下,語聲輕柔的開口。
“阿姊,我接下來說的話,許是有些奇幻,但我希望阿姊一定要信我。可好?”
溫顏目光切切,溫蕓輕輕點了點頭,篤定道,“顏兒,我信你?!?/p>
“好。”溫顏組織了一下語言,斟酌著開口道,“阿姊,其實昨日,我是被堂嬸打倒在地的。堂嬸下手很重,我?guī)缀跻呀?jīng)死了。”
“但是……在生死之間走了一遭,我突然覺醒了昨日你看到的那個空間,還有了一些神奇的能力。就像是……生而知之者那般。有一段記憶突然涌入我的腦海,我仿佛是擁有了另一個人的記憶,包括她的學識、能力、經(jīng)驗、見聞?!?/p>
溫顏說得謹慎,盡力的規(guī)避掉真正的“溫顏”已死的事實。
溫蕓自小便在鄉(xiāng)村長大,莫說是如此奇幻的故事,就連街頭巷尾的話本都不曾看過。乍一聽聞,只覺得極難接受。
溫顏也不催促,只是慢慢的與溫蕓說著他們二人自小發(fā)生的故事,也說一些前世她身為藥企千金的經(jīng)歷,以此來幫助溫蕓理解。
溫蕓就這樣靜靜的聽了半晌。
倏忽間,她猛然抬手,握住溫顏的手,緊張道,“顏兒,你……你擁有了另一個人的記憶,那你還是我的顏兒嗎?”
溫顏回手,握住溫蕓的手,目光篤定。
“阿姊,放心,我永遠都是溫顏?!?/p>
她承了原主的身體,便是承了原主的情。那么,原主此前的社會關(guān)系,她都會繼承。
憤恨的,將其反抗。
歡喜的,也會好好對待。
尤其是溫蕓,這個原主相依為命的姐姐。
溫顏愿意用一生去珍視。
……
安撫妥了溫蕓,溫顏便去敲了顧澈的門。
“我知道你醒了?!?/p>
在追殺中逃得性命的人,怎么可能如此不警覺。
好在顧澈也沒有在溫顏面前假裝,不過片刻便開了門。
“有事?”顧澈語聲平淡。
“自然?!睖仡亼?yīng)了一聲,抬腿便要進去。
“你做什么?明知道我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人了,還不顧男女大防?”
在溫顏面前,顧澈似乎總是很難維持著平淡的表情,只是一個簡單的動作,便令他整個人都激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