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他不過是個冰冷的工具
同是頜首回禮后,他走進(jìn)了書房。
司暮寒看著走進(jìn)來的司晉澤,眼底沒有一絲的感情,聲音更是冰冷的嚇人,“什么事?”
“我想請你救救嘉樂?!?br/>
司晉澤也不拐彎抹角,直話直說。
“呵……”司暮寒倏地笑了起來,“我憑什么要救你的兒子?”
司晉澤微蹙著眉梢說道:“他是你弟弟。”
“我弟弟?”司暮寒覺得甚是可笑,“你和我媽就生了我一個,我哪來的弟弟?”
“暮寒,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求你,救救你弟弟好不好,他還那么小?!?br/>
司晉澤知道司暮寒恨他。
可他又沒做錯什么?
唯一做錯的就是,就是這些年來,他沒有盡到一個父親該有的職責(zé)。
“若是你來就為了說這個,那你可以走了?!?br/>
司暮寒直接下驅(qū)客令,“關(guān)閻,送他走!”
關(guān)閻立即上前,“大少,請吧!”
司晉澤下意識喊道:“等下。我還有事要說?!?br/>
司暮寒看了看他。
司晉澤害怕司暮寒就此趕走他,便立即說道:“當(dāng)年我沒有背叛你媽媽。我和你媽媽從一開始,就是互相協(xié)議的關(guān)系,我給她一個孩子,她放我自由?!?br/>
“我和你丁阿姨從大學(xué)就相戀了,是你爺爺偏要拆散我們,逼我娶你媽媽?!?br/>
“你媽媽喜歡的人也不是我。”
司晉澤說,“被迫和心愛的女人分開,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司晉澤將心比心的說道:“你如今也娶妻了,試問如果你心愛的女人離開了你,你還有心情和別的女人恩恩愛愛,過一輩子嗎?”
司暮寒不做回應(yīng),只是冷笑,“那你為什么要和我媽媽生下我?”
司晉澤的這個問題,他這輩子都不會讓它發(fā)生的。
他生氣的是,他不愛母親。
那為什么還要和母親生下他?
“你爺爺逼我生下繼承人。我能怎么辦?我只能提供【米青】子給你媽媽,讓她做試管嬰兒?!?br/>
司晉澤似乎氣極了。
聽了司晉澤這話,關(guān)閻和司暮寒同時愣住了。
最后司暮寒回過神來,不可置信的重復(fù)問了一句:“你剛剛說什么?”
“我剛剛……”
司晉澤想著想著,臉色瞬間就變了。
他下意識否認(rèn)道:“我說我只能和你媽媽生下你?!?br/>
司暮寒很肯定自己剛剛沒聽錯。
這個男人說的是試管嬰兒。
想到自己的出身,司暮寒徒然冷聲笑了起來,“所以我從一開始,就是你們用來繼承家業(yè)的工具是嗎?”
那笑聲,冷得就像是冬季里的寒霜,冷冽凍人。
司晉澤搖了搖頭,說,“不能這么說。你媽媽是真的愛你的。爸爸也是?!?br/>
司暮寒怎么就覺得這話如此諷刺呢?
“你愛我?”司暮寒冷嗤,“我真看不出你哪里愛我!”
“我被人綁架的時候,你在哪?”
“我媽媽去世,我無依無靠的時候,你又在哪?”
“你既然說你愛我?”
“為了救你和那個女人的兒子,你還真是什么話都說得出來!”
他想,如果他和那個女人的兒子沒有生病,他恐怕是連爺爺?shù)脑岫Y都不會出現(xiàn)吧。
看吧。
這就是他所謂的父親。
說什么愛啊,簡直就是侮辱這個詞!
“不管你信不信,當(dāng)初我真心疼愛你的。若不是你爺爺逼得你丁阿姨走投無路,我當(dāng)年也不會氣的離家出走?!?br/>
“我雖然是你的父親,可我也是你丁阿姨的愛人。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生病了,也無動于衷?!?br/>
聽到這里,司暮寒的眸光掠過一絲寒意。
司晉澤沒有發(fā)現(xiàn),還在那說著。
“你在司家,有你媽媽愛你,有爺爺疼你?!?br/>
“可你丁阿姨,就只有我了。如果連我都放棄了她,她真的活不下去了?!?br/>
“至于你當(dāng)年被綁架的事情,我很抱歉。因?yàn)槟愣“⒁躺〉脑?,我?guī)鰢委熈恕5任一貒?,就聽到你媽媽她……?br/>
司暮寒一拳砸在桌面上,冷冷的看著司晉澤,眼神寒涼如冰霜,“說夠了嗎?”
司晉澤嚇了一跳,下意識閉上了嘴巴。
只是一想到還在醫(yī)院等待骨髓配對的司嘉樂,司晉澤的眼里盡是悲痛。
他低聲下氣的說著,“我知道我現(xiàn)在說什么都沒有用了?!?br/>
“我也不想狡辯什么,但是暮寒,求求你,你救救嘉樂,他還那么小,只要你肯救他,你讓我做什么都可以!”
司暮寒忽然大吼,“我讓你滾!現(xiàn)在,馬上,給我滾!”
司暮寒把桌上的東西全都砸在了地上,甚至砸在司晉澤的腳上。
司晉澤這會兒真的被司暮寒羞辱到了。
想他都這么低聲下氣的求他了。
他一點(diǎn)情面都不肯給。
他怎么說都是他的父親啊。
關(guān)閻見自家少爺生氣了,連忙上前對司晉澤說道:“大少,您還是先離開吧,惹怒少爺,對您沒好處?!?br/>
司晉澤努了努唇,最后還是決定聽從關(guān)閻的話,先離開了。
關(guān)閻送司晉澤下樓。
司暮寒則是重重的坐在真皮椅上,雙手捂著臉。
他一直以為,他是父母的愛情結(jié)晶。
原來不是。
他竟然是個試管嬰兒?
呵呵……
司暮寒悲倉的笑了起來。
阮知夏從門口走了進(jìn)來,聽著男人那讓人心疼的笑聲,再到地上那滿地的狼藉。
阮知夏不知道這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她只知道,她的男人心里難受了。
她大步走到司暮寒的面前,看著坐在椅子上,雙手捂著臉,笑著的男人。
她心疼的抱住了他,“司暮寒,別笑了?!?br/>
司暮寒,別再用那種悲倉的聲音笑著了。
你知不知道這樣的你,讓我很心疼。
她何時見過這樣的他啊。
女人溫軟的身子環(huán)抱著自己,讓自己那冰寒的世界仿佛多了一絲溫暖。
司暮寒悠悠放下手,看著那清純艷麗的小臉上,蓄滿了對他的心疼和柔情。
他的心,瞬間被溫暖到了。
他反手抱住她,像個需要人安慰的小寶寶一般,窩在她的懷里,他聲音低啞的說著。
“夏夏,我今天才知道,自己的出生,是個笑話?!?br/>
他不過是冰冷的工具。
是他們生來繼承家業(yè)的工具。
阮知夏雙手捧著男人的臉,低聲的詢問道:“司暮寒,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