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情敵相見
唐青雅知道的。
她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會成為司暮寒的新娘了。
所以她很識趣的沒有再哭鬧,反而是坦然的接受了他娶了別人的事實(shí)。
只是難免的,心里還是會痛的。
她想,會好的。
過陣子,會好的。
她只要暮寒哥哥過得好就好,她怎么樣,沒有關(guān)系的。
誰讓她那么愛暮寒哥哥呢?
這還是阮知夏第一次正面看到唐青雅,她干癟的身子就像是那失去了營養(yǎng)液的樹枝,干巴巴的。
臉上更是一點(diǎn)肉都沒有,眼眶顯得腫大,眼睛無神,乍然一看,還真的是有些驚悚的感覺。
看著她哭的一臉傷心,阮知夏心里有著說不出來的復(fù)雜之意。
本來唐青雅平白無故遭遇了那樣的事情,她不應(yīng)該那么反感她的。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看著她柔柔弱弱,哭哭啼啼的樣子,她心里,有種排斥感。
總覺得她這副樣子,有些做作……
明明她也不過是個可憐女人。
她為什么對她,意見那么大?
難道是因?yàn)樗男鬲M隘?
阮知夏有些郁悶的抿了抿唇。
唐青雅似乎哭夠了,她伸手抹了把眼睛,眼角還帶著未干的淚痕,卻一臉不好意思的對司暮寒說道:
“那個,暮寒哥哥,對不起啊,我好像有些激動了?!?br/>
爾后她又看向阮知夏,目光在掃向阮知夏那張清純精致的臉龐時,她的眸掠過一絲自卑和妒忌。
她斂了斂眸,又說,“暮寒哥哥,你趕緊帶你妻子入座吧,菜已經(jīng)做好了,我再去端就好?!?br/>
哭完之后的唐青雅似乎很痛快的接受了司暮寒另娶她人的事實(shí),她像個沒事人般的朝阮知夏笑了笑,然后轉(zhuǎn)身,重新回到廚房。
阮知夏看著變化如此之快的唐青雅,那雙黛眉擰了擰,有些看不懂。
她可以感覺得到剛剛唐青雅看她的目光時,明顯有著一絲妒忌。
可是現(xiàn)在她卻像個沒事人一般對她笑,實(shí)在讓她很不安。
就在這時。
廚房里忽然發(fā)出咚的一聲,緊接著,傭人驚慌失措的叫了起來,“不好了,唐小姐昏倒啦!”
司暮寒和阮知夏不約而同的跑了進(jìn)去。
只見幾十平方大的廚房里,幾個傭人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而唐青雅單薄的身子好似落葉一般,倒在了櫥柜前。
“司暮寒?!?br/>
阮知夏頓時看向司暮寒,有些不知所措。
唐青雅昏倒了。
這真的讓他們始料未及。
司暮寒朝阮知夏投去了一個安撫的眼神,隨即上前,彎腰將昏倒在地上的唐青雅抱起。
“夏夏,跟上。”
經(jīng)過阮知夏的時候,他還不忘叮囑道。
阮知夏頓時匆忙的跟了上去,也顧不上計(jì)較司暮寒抱別的女人,心里祈禱著,唐青雅千萬不要有事才好。
……
醫(yī)院。
醫(yī)生已經(jīng)給唐青雅做過檢查。
確定無礙之后,阮知夏和司暮寒都不由松了一口氣。
只是醫(yī)生說,唐青雅的狀態(tài)不太好,讓他們不要再讓她受到刺激了。
醫(yī)生的話,一下子讓阮知夏心亂如麻。
心里的那股不安,越發(fā)的濃重。
唐青雅這種狀態(tài),對她,對司暮寒而言,無疑是一顆定時炸彈。
可她是因?yàn)樗灸汉?,才會變成這樣的。
司暮寒心里有愧疚,如果她有什么事,以她對司暮寒的了解,他這輩子,都會把唐青雅這個女人,深深的記在心里。
有時候,不是愛一個人,才會將她記在心里。
當(dāng)你覺得虧欠一個人的時候,你反而會更加的在意那個人。
因?yàn)?,良心不安?br/>
于情于理,她都不希望唐青雅有事,她不想在司暮寒余生里,還有著別的女人占據(jù)了他的一顆心。
阮知夏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看著鏡子投映出她有些憂愁的面容,她不由晃了晃頭,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她現(xiàn)在竟然有幾分深閨怨婦的既視感。
扭開水龍頭,用涼水洗了把臉,讓自己清醒一下,不要胡思亂想后,她朝唐青雅的病房走了回去。
走到病房的門口,她伸手,正要將推開沒有完全關(guān)閉的房門時,房間里忽然傳來男人內(nèi)疚而自責(zé)的聲音。
“小雅,對不起。”
司暮寒坐在唐青雅的床前,他正低眸看著病床上,還在昏迷的唐青雅,眼底彌漫著愧疚之意。
“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把你帶回司家,你也不會遭遇這種報復(fù)?!?br/>
“我承諾過你,等你滿二十周歲,便娶你??墒乾F(xiàn)在,我食言了?!?br/>
“小雅,我司暮寒欠你的,我用一輩子來還?!?br/>
“你一定要好好的,這樣我才能補(bǔ)償你?!?br/>
聽著司暮寒對唐青雅一句比一句內(nèi)疚自責(zé)的話語,阮知夏的心,瞬間就沉了下來。
果然。
她就知道。
司暮寒對唐青雅的內(nèi)疚,遠(yuǎn)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深。
她很擔(dān)心,如果有一天,唐青雅真的逼司暮寒娶她的話,司暮寒到時候是不是會很痛苦,很糾結(jié),很難做。
阮知夏垂下眸,稍微整理了一下心緒,深吸了口氣,才緩緩?fù)崎_門,走了進(jìn)去。
“司暮寒,怎么樣,她還沒醒嗎?”
阮知夏走到司暮寒的身邊,伸手搭在他的肩頭上,看著床上似乎還在昏迷的阮知夏,聲音輕柔的問道。
司暮寒側(cè)眸看了一眼她搭在他肩頭的手,伸手握住她的手后,他抬眸看向了她,“對不起,讓你陪著我一起折騰?!?br/>
阮知夏搖了搖頭,瞪了他一眼,不滿的說,“說什么呢?!?br/>
她不在乎陪他折騰,她只在乎他會不會因?yàn)槔⒕危銓μ魄嘌艅訐u而已。
“夏夏?!?br/>
司暮寒手微微一個用力,便將她拉到了自己的大腿上,坐著。
忽然被男人拽到腿上,阮知夏不爭氣的紅了耳根,感受到屁股下,男人那如方磚一般碩實(shí)的大腿,她莫名的有些燥熱。
“干嘛呢?”
她嬌嗔的看了男人一眼,不明白他好端端的,為什么要這樣。
“夏夏,委屈你了?!?br/>
司暮寒將她緊緊的禁錮在懷里,頭枕著她的肩窩,有些迷戀的嗅著她身上的沁香。
阮知夏眼眶一熱,她伸手圈住司暮寒的脖頸,蹭了蹭他的頸窩,帶著一絲鼻音的回了句:
“司暮寒,我不委屈?!?br/>
她哪里委屈了。
他無時無刻的注意著她的情緒,她怎么可能會委屈。
倒是他。
唐青雅昏迷,他定是很自責(zé)吧。
畢竟是他堅(jiān)持要把她帶回去見唐青雅的。
“夏夏……”
司暮寒沒有再說話,只是安安靜靜的抱著她。
阮知夏待在司暮寒懷里,眼睛卻落在了床上的唐青雅身上。
看著緊閉著雙眸,雙手?jǐn)R在腹部,呼吸平穩(wěn)的唐青雅,阮知夏開始有些不自在了起來。
她推搡著司暮寒,從他腿上下來。
司暮寒也沒有硬要拉回她,只是看著她,眸光柔的像是要溢出水來。
阮知夏對上司暮寒那雙深情款款的眸,只覺得心里甜蜜蜜的。
然而這種甜蜜沒有維持多久,便被蘇醒的唐青雅給打斷了。
唐青雅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眼神很是迷茫。
她眨了眨眼睛,才慢慢的扭頭看向司暮寒和阮知夏這邊。
她的目光從司暮寒的身上落到了阮知夏的身上,眼神,忽地閃過一絲暗芒,卻又隨即消失。
她看回司暮寒,錯愕不解的問道:“暮寒哥哥,我怎么會在醫(yī)院?”
“你昏倒了?!?br/>
司暮寒直言。
唐青雅頓時啊了一聲,很是吃驚,“我昏倒了?”
唐青雅有些懊惱的咬了咬唇,“暮寒哥哥,真是對不起,我真沒用?!?br/>
她柔弱的樣子帶著幾分楚楚可憐,讓人看著,不由自主的心生漣漪。
“說什么呢,醫(yī)生說你的身子還沒恢復(fù),不宜勞累,以后不要自己下廚了?!?br/>
司暮寒溫聲的說道。
唐青雅垂著頭,嗯了一下,沒有說話。
她只是想給暮寒哥哥做點(diǎn)好吃的,誰知道竟然這么沒用。
唐青雅的眸閃過一絲自憐。
“好了,你中午也沒有吃東西,現(xiàn)在餓了吧,我去給你拿點(diǎn)吃的。”
司暮寒說著,便站起了身。
轉(zhuǎn)身的時候看到一旁的阮知夏,司暮寒下意識看了眼床上的唐青雅,然后再看回阮知夏。
阮知夏見司暮寒看向自己,眼神好似想要表達(dá)些什么。
她不由笑了笑,朝他點(diǎn)點(diǎn)頭,“去吧?!?br/>
這個男人這種時候,都不忘安撫她,真叫她哭笑不得。
她有那么不明事理么?
司暮寒見阮知夏真的沒有介意,便大步走出了病房。
司暮寒一走,病房里頓時就只剩下唐青雅和阮知夏兩個人了。
兩人皆是你看我,我看你,然后臉上都不約而同的爬滿了尷尬。
“那個,你和暮寒哥哥怎么認(rèn)識的???”
唐青雅弱弱的問了句,語氣談不上有什么起伏,好似就是隨口一問。
“這個,我想不適合跟你說吧?!?br/>
阮知夏并不想跟她說這些,畢竟她跟她,真不熟。
而且,即便她說了,她也不一定是真想聽。
“說的也是?!?br/>
唐青雅聽了阮知夏這話,嘴角勾了勾,似是在笑,只是那笑容,顯得有些牽強(qiáng)。
阮知夏不做聲,實(shí)在不知道該跟她說什么。
“那個,可以麻煩你幫我倒杯水嗎?我有點(diǎn)口渴?!?br/>
唐青雅忽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