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父子相見不相認
穆碩聽到司天逸的介紹,目光頓了頓。
他抬眸,看著司天逸,眼神透著一絲打量。
在對上司天逸那雙和墨堔如出一轍的深棕色的瞳眸之后,他幾乎毫不懷疑他的話了。
想到他領(lǐng)養(yǎng)墨堔時墨堔那滿身傷痕,穆碩對司天逸的態(tài)度,明顯冷漠了幾分。
“哦,原來小堔的生父是你。不知道時隔那么多年,你來找我,所謂何事?”
“穆島主,我來此,主要是想跟墨堔相認,然后,我想帶他回去認祖歸宗?!?br/>
司天逸知道這些年來,自己沒有盡過一個父親該盡的責任。
但是,他已經(jīng)錯過了二十九年,往后的余生,他不想讓自己再錯過一個身為父親,該盡的職責。
穆碩覺得這大概是他聽過的,最可笑的笑話了。
他隨手端起茶幾上的熱茶,稍稍抿了一口后,才目光冷淡的落在對面的司天逸身上,他嗤笑道:
“司先生,請恕我無禮,請問,這些年,你去哪了?現(xiàn)在才說要來認他,你不覺得,你很可笑嗎?”
他斂下了眉眼,眼底一片薄涼,他絲毫不掩飾自己對司天逸的鄙夷。
“我不管你是小堔的誰,現(xiàn)在他的父親,是我,你要認他,也得看你有沒有那個資格!”
像是完全沒有要跟司天逸交談的欲望,穆碩直接將手里的茶杯放下,起身對一旁的菲傭說:“小劉,送客!”
司天逸想過無數(shù)的可能性,唯獨沒有想過……
自己會被趕出去。
司天逸站在莊園的大鐵門外,看著里頭一望無際的綠園,他有些無奈而又有些失落的搖了搖頭。
看來,從這里,是行不通的了。
司天逸放棄征求穆碩的意見,直接轉(zhuǎn)身上車,前往墨堔的住處。
此時墨堔和白璇剛領(lǐng)證回來。
一回到城堡,墨堔就將白璇再度鎖了起來。
白璇坐在床上,看著自己手腳上的鐐子,十分絕望。
他要結(jié)婚,他已經(jīng)如愿了,為什么,還要把她鎖起來?
白璇的脾氣向來很好,從未對誰大聲說過話,可是此時,她真的很生氣。
她對著墨堔的背影就是一聲怒吼,“墨堔!你太過分了!我是個人,不是狗,你不能整天把我這樣鎖著!”
這是白璇認識墨堔那么久,第一次連名帶姓的喊他的名字不帶哥哥二字的。
足以看得出來,她真的很生氣。
墨堔聽到白璇的這聲怒吼,離開的腳步微微一頓,只是很快的,他就裝聽不見一般,快速地離開了臥室。
白璇見墨堔不理自己。
氣得直掉眼淚。
她看著銬在自己手腳上的鐐子,氣的不斷用手去拉扯。
這一拉扯,她細皮嫩肉的,直接就把手腕和腳腕都給扯破了一層皮,傷口頓時火【辣】辣的疼著。
原本就覺得委屈的白璇此時因為肌膚上傳來的灼痛之意,眼淚更是洶涌的漫了出來。
墨堔哥哥最壞了!
白璇氣惱的捶打了一下軟綿綿的大床!
墨堔下樓后。
就吩咐傭人給白璇準備午餐。
他自己則是坐在客廳里的沙發(fā)上支著下巴,發(fā)呆。
不知過了多久,傭人來報,說是有人來找,墨堔也不知來人是誰,便讓傭人將其領(lǐng)了進來。
司天逸遠遠的就看到坐在沙發(fā)上,明顯在發(fā)呆的墨堔。
不知是不是距離上次他見他,已經(jīng)過去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司天逸隱約覺得,墨堔跟他之前見他時,給人的感覺,不太一樣了。
正在發(fā)呆的墨堔聽到腳步聲,就回過神了神來,他側(cè)目看向司天逸,隱約間,覺得他有幾分眼熟。
“你誰?找我有什么事?”
心情不太好的墨堔說話明顯都帶著一股不耐感。
司天逸沒想到墨堔的態(tài)度會那么不耐煩,微微愣了一下,爾后他介紹道:“墨堔,我是司天逸,我是你……”的父親。
話還沒說完,墨堔便不耐煩的打斷了他,“姓司的?”
墨堔忽然認真的打量了一下司天逸,腦海,有什么一閃而過。
他記起他了。
原來……是他。
墨堔眼眸閃過一絲薄涼。
他擺擺手,說:“我不認識你,請你離開?!?br/>
見墨堔竟然要趕他自己,司天逸下意識說道:“墨堔,我是親生父親,我來接你回家?!?br/>
墨堔幽深的看著他,絲毫不意外,他聲音很冷淡,像沒有情感的機器人。
“我只有一個父親,那便是穆碩,你算哪門子的父親?”
他和主人格,只有一個父親,便是義父穆碩。
其他人,他不認識,也不稀罕!
司天逸早就想過會出現(xiàn)這樣的局面,可真的出現(xiàn)時,心,是那般的痛。
好似有人硬生生的拉扯他的心一般,他低垂著眸,不管墨堔愿意信還是不愿意信,他道:
“墨堔,我知道這些年來,我沒有盡到一個父親該盡的職責,你恨我也是應(yīng)該,但是墨堔,我從來就沒有要拋棄過你,是你媽媽跟我說,你夭折了,我才……”
話說到這,司天逸的聲音稍稍變得哽咽了起來。
明顯可以感受的到他的情緒波動。
司天逸慈愛激動的看著墨堔,一雙眸,眼眶通紅,瞳眸明顯氤氳著水汽。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
可每每記起當年他得知孩子夭折的場景,司天逸還是會忍不住紅了眼。
司天逸的情緒如此的激動,墨堔有意想要忽視,也無法忽視。
他一個男人,竟然紅了眼,真是叫他訝然。
“司先生,這些年來,我過的很好。我不想改變現(xiàn)狀,所以,你還是請回吧。”
墨堔不想承認,聽到司天逸的解釋,他的心,有那么一瞬間,稍稍松動過。
但又怎么樣?
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二十九年,他們所缺失的東西,早就彌補不回來了。
更何況,他不覺得現(xiàn)在不好。
若是沒有這些,他或許還遇不上小白。
有舍就有得。
也許是上天注定他要流連失所,然后與小白相遇。
司天逸聽到墨堔如此明顯的驅(qū)逐之一意,身子不由晃了晃,他看著散漫靠在沙發(fā)上的墨堔。
眼底好似有什么裂了開來,彌漫著一股化不開的悲傷,“你還在怨爸爸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