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再也沒有資格愛她
“我給關閻打電話,讓他送你過去?!奔热蛔约赫娴淖卟婚_,司暮寒只能委托關閻。
他親自給關閻打電話,確定好阮知夏出門不會有危險,才安心。
……
在關閻的護送下,阮知夏安全到達了白璇的病房。
她走進去一看,便看到二十來平方的病房,放了兩張病床,一張白璇躺在上面,而另外一張,竟然是墨堔。
看著躺在白璇隔壁,明顯不太對勁的墨堔,阮知夏不由一愣。
白璇看到阮知夏,頓時朝她微笑了一下,“夏夏,你來啦,快,過來坐?!卑阻牧伺纳砼缘拇矀?。
阮知夏頜首一笑,邁步走到白璇拍過的位置,坐了下來。
白家二老并不在,估計是白璇提前打點好的。
“你身體好些了嗎?”阮知夏看著白璇,詢問了一下她的身體狀況。
“已經好多了。”白璇的氣色確實好多了許多。
婉轉動聽的聲音明顯有了些力氣。
“那就好。”阮知夏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莞爾,她轉頭看向一旁,看著昏迷不醒的墨堔,猶豫了片刻,才問:“他這是怎么了?”
白璇也看向了墨堔,她柳絮般的眉微微擰了起來,聲音輕柔中又帶著幾分無力,“我也不知道他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阮知夏挑了挑眉,似乎沒想到白璇會這么說。
不過,白璇還說,“夏夏,我知道你心里一定覺得墨堔哥哥很可惡了??墒窍南?,你知道嗎?其實想要殺你的人,不是之前的墨堔哥哥,那是墨堔哥哥的副人格。當然,我也不是讓你一定要諒解他,我只是不想讓墨堔哥哥的主人格平白背黑鍋而已?!?br/>
阮知夏聽到白璇說到墨堔的副人格跑了出來,眼底難掩驚訝,不過也是片刻,就恢復了平靜。
墨堔有病,她之前也早已知曉,不過她沒有想過,會是人格分裂罷了。
怪不得他忽然要殺她。
她還覺得奇怪。
不過……
她還是不解,為什么副人格要殺她?
似乎知道她想問什么,還沒等阮知夏問呢,白璇倒是先說了。
“夏夏,我替墨堔哥哥的副人格跟你說聲對不起,都是因為他誤會了我,他才會想要殺了你。他誤以為我為了把墨堔哥哥的主人格喚醒,是想要抹殺掉他,所以他才選擇下手為強,想著殺了你,就能打擊到墨堔哥哥,讓他自己放棄活著?!?br/>
“他是不是想太多了?憑什么覺得殺了我,墨堔的主人格就會不想活了?”阮知夏覺得這太離譜了。
雖說墨堔一直說喜歡她,可她從來不覺得,墨堔喜歡她,能喜歡到為她去死的地步。
而且。
他的喜歡來的太牽強了。
僅僅因為小時候,別人給了他一顆糖,他就喜歡人家?
再說了。
他若真心喜歡那個小女孩,又怎么會錯認了她呢。
阮知夏不能理解墨堔喜歡的觀念。
“不,夏夏,你是不知道墨堔哥哥到底有多愛你。雖然你總是說,你不認識他,可他愛你十幾年,卻是真的,我見證了哥哥對那個夏夏的所有深情。”
說到這里,白璇的眉眼間,不自覺染上了一層苦澀。
她那雙翦水秋瞳好似染上了一層水霧,水汪汪的,很是憐人柔美,“真不是我為他說好話,而是他,真的等你,等的好苦。”
阮知夏,“……”墨堔的深情,她感覺不到。
或許她就是這么一個冷情的人吧。
除了司暮寒,她的心里,再也容不下任何男人,所有,她對墨堔,才格外的無情吧。
“白璇,你說的,我都不知道。他的情深對我而言,是一種負擔?!?br/>
也許她這話過于傷人。
可這是她的心里話。
墨堔的喜歡,給她的生活,帶來了許多困擾,這是她真的無法喜歡他的地方。
可能是她太記仇了。
永遠都無法忘記他對自己做的那些混賬的事。
白璇也不知道自己說這些,到底是想干嘛。
她覺得,自己好像有些多事了。
“好了,不說這些了,其實我讓你來,是希望能夠幫忙喚醒墨堔哥哥的,副人格同意把身體還給墨堔哥哥的主人格,可是副人格沉睡后,墨堔哥哥的主人格卻遲遲不見醒。
我記得副人格曾經說過,墨堔哥哥應該是受了巨大的打擊,那個打擊,似乎讓他不愿意面對這個世界,他選擇了自我沉睡。”
“我想著,你是他心里最在乎的人,你若是喚他的話,或許他會清醒過來也說不定?!?br/>
為了不讓阮知夏反感,白璇沒有繼續(xù)聊剛剛的話題,而是轉移了話題,說出了自己想要阮知夏幫忙的事情。
阮知夏覺得白璇這個提議也太瞎了。
若是墨堔真的是自己不愿意活了,即便她叫他,他也不會有反應的。
白璇讀懂了阮知夏的面部表情,她頓時雙手合十,朝阮知夏誠懇的哀求道:“拜托拜托,夏夏,你就試試吧?!?br/>
阮知夏最受不了美麗的女孩跟她撒嬌了。
她實在是揪不過白璇,便站了起來,走到墨堔的床前,看著也不知到底能不能聽見她們說話的墨堔,醞釀了好一會兒。
她才憋出了一句話,“喂,墨堔!是個男人,就給我醒醒!我不管你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你這樣逃避根本不是一個男人該有的態(tài)度!是個男人,你就醒過來,好好面對,多點兒事,你一個大男人,還過不去了?而且,你不是說好要追我一年的嗎?這一年時間還沒到,你自己倒是先放棄了。嘴里說什么多喜歡我,我看,也不過如此嘛?!?br/>
阮知夏也是拼了。
連一年之約都搬了出來。
不僅如此,她還拿墨堔喜歡她的事來調侃他。
她覺得,若真如白璇說的,他真的很愛‘她’的話,聽到她質疑他對‘她’的愛,他就算是‘死’了,也該‘詐尸’了。
然而,床上的墨堔沒有絲毫要蘇醒過來的跡象。
阮知夏側眸看向白璇,愛莫能助的朝她聳了聳肩,攤了攤手,“好像沒有什么效果。”
不是她說,這要是隨便一句話就能喚醒一個不想活的人,那她都要成神醫(yī)了。
白璇看著仍舊躺在床上,絲毫沒有動靜的墨堔,充滿希翼的眼眸好似失去了光芒一般,慢慢的黯淡了下來。
然而。
就在白璇幾乎要徹底失望的時候,被子外,墨堔的手指頭,動了好幾下。
白璇頓時眼前一亮,她膛大了眼,驚喜的看著阮知夏,“夏夏,快看,墨堔哥哥動了!他動了!他真的聽到你說的話了!”
阮知夏下意識看向病床上的墨堔,確實是動了。
不僅是手指在動,連眼臉下的圓珠子,也在轉動著呢。
不會這么邪乎吧?
真被她給叫醒了?
莫名的有些臉疼是怎么一回事?
墨堔感覺自己睡了好長的一覺。
再度睜開眼時,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他先是看著白花花的天花板看了幾秒,爾后才轉頭看了一旁的阮知夏,看到阮知夏時,墨堔的腦海里頓時浮現(xiàn)了一個他拿著槍對著她的場景,墨堔的瞳眸頓時一縮,他下意識的膛大了眼。
那是……
墨堔難以置信,剛剛從他腦海里掠過的畫面是什么。
他朝夏夏開槍?!
這怎么可能!
白璇見墨堔醒來,迫不及待的下床,走到墨堔的面前,叫了他幾聲,“墨堔哥哥,太好了,你終于醒了。”
墨堔聽到白璇的聲音,腦子剎那間,疼了起來。
他頓時抱著頭,頭疼欲裂。
“墨堔哥哥,你怎么了?”白璇見墨堔忽然抱著頭,嘴里發(fā)出難耐的嘶吼聲。
墨堔沒有回答白璇。
他的腦海里徒然竄進了一些原本不屬于他的記憶……
痛苦的,甜蜜的,難過的。
所有的屬于副人格的記憶,一下子都過渡到了墨堔主人格的意識里,讓他幾乎痛到暈眩。
剛剛那些是……
墨堔的瞳眸擴大,滿眼的震驚。
他死死的攥著身下的被單,努力的在消化著那些原本被他特意分裂出去,而此時因為副人格的消失,而再度過渡回來的痛苦記憶。
“墨堔哥哥?”白璇擔心的看著墨堔。
就連阮知夏都擰著眉看著他,似乎想知道,他到底怎么了。
總算是消化完所有記憶的墨堔朝著兩人蒼白一笑,“我沒事?!?br/>
他沒事。
逃避了那么多年,他也該學會面對了。
只是……
墨堔這會兒,特別面對阮知夏和白璇。
一個是他愛的女人,一個卻是另一個他愛的女人。
當副人格的記憶和他的融合時,在情感上,他對白璇,隱約多了一些難以言喻的情愫。
那不是屬于他的,可現(xiàn)在,卻成了他的。
他此時就好像是一個同時愛上兩個女人的渣男。
兩個都愛,兩個都想要……
墨堔有些頭疼地撫著額。
不管是他愛的,還是副人格愛的,他,都要不起。
記憶一切事情的他,配不上阮知夏,更配不上白璇。
他們,都應該值得更好的。
“墨堔哥哥,你的臉色好差啊?!彪m然墨堔說了沒事,可白璇到底還是擔心的。
“墨堔哥哥,我給你把把脈吧。”她伸手,正想要給墨堔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