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2章 司暮寒,我們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司暮寒將門踢開之后,立即大步的走了過來。
床上被子下鼓起的身影和地上,落了一地的衣服,都無一不在告訴司暮寒,這里,剛剛經(jīng)歷了什么……
司暮寒感覺的心跳都要停滯了一般,明明不過是幾步之遙,可他,卻怎么都邁不動步伐。
床上的墨堔和阮知夏見門被踹開之后,卻沒有任何的動靜,像是想到了什么。
墨堔微微支起身子,倒在了一旁的床上。
翻身看向門口。
而沒有了墨堔擋在身前的阮知夏,幾乎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門口,仿佛受到了什么打擊,站在那,一動不動,像根木頭的司暮寒。
他的雙眸帶著猩紅,帶著讓人壓抑的沉悶和悲痛。
阮知夏知道,他定是誤會了她和墨堔。
她看著他,眼淚漫出了眼眶。
她緊攥著被子,慢慢地從床上,爬了起來,她用被子將自己的身體給包裹住,然后坐在床上,看著站在門口,死死盯著她和墨堔的司暮寒,一雙澄亮靈動的眸,此時全是晶瑩的淚花。
她聲音哽咽的開了口,“司暮寒……”
那種劫后余生的后怕感讓阮知夏在看到司暮寒之后,瞬間就爆發(fā)了出來。
她看著他,大聲的嘶喊著,“司暮寒——”
她好害怕。
她好怕再也見不到他了。
她好怕剛剛墨堔真的會碰她。
她好怕自己真的會被迫背叛了他。
她好怕……
可現(xiàn)在,她更害怕,他會誤會她。
司暮寒還是和剛剛進來一般,死死的盯著她和墨堔,他的眼珠子都沒有轉(zhuǎn)動一下,仿佛像是被人定了身一般。
阮知夏看著這樣的司暮寒,哭的很傷心。
她聲音沙啞的解釋著,“司暮寒,我們沒有,我們真的沒有……”
話沒有說完,她就已經(jīng)泣不成聲了。
她哭得很兇,很狼狽,哭得鼻涕都掛了下來,毫無形象的那種。
不知道是不是她哭得太大聲了,還是司暮寒自己回過神了。
只見司暮寒忽然邁步大步地朝她走來。
隨著,直接上前,一把將她連同被子,給一把緊緊地抱在了懷里。
“對不起,我來晚了?!?br/>
司暮寒不敢相信,她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他不敢去問,不敢去想,他只能緊緊地抱著她,無聲的懺悔著,自己為什么要答應(yīng)讓她一個人冒險。
他應(yīng)該阻止她的。
哪怕她恨自己,他也應(yīng)該阻止她的啊。
阮知夏嗚嗚的晃了晃頭,“沒有,你來的剛好?!?br/>
“別哭。我這就帶你回家?!?br/>
司暮寒將她從懷里推出來,伸手接下自己的外套,將外套披在她果露在外頭的肩頭上。
然后將她連人帶著被子,直接抱了起來。
隨著被子被卷起,床上的墨堔暴露在外。
失去了遮體的被子,墨堔不自在的翻了個身,他直接翻到了地上。
從地上撿起自己的衣褲,忍著痛,慢慢地往身上套。
司暮寒余光瞥了一眼正在套褲子的墨堔,只一眼,他的眸光就像是利劍一般犀利冰寒。
“我們的賬,等下再算!”他幾乎是咬著牙,蹦出了這么幾個字。
爾后,他不再多逗留,抱著阮知夏,就往外走。
阮知夏的頭靠在司暮寒的懷里,聽著他那強勁有力的心跳聲,他的胸膛起伏的厲害,心跳也很快,顯然,是動怒了。
她知道。
剛剛那種情況,是誰都會懷疑她和墨堔做了什么。
但是他們真的沒有。
所以,阮知夏還是忍不住想要和司暮寒解釋,“司暮寒,我和墨堔什么都沒有發(fā)生?!?br/>
司暮寒沒有說話,只是不斷起伏的胸膛暴露了他的情緒。
阮知夏知道,自己此時說什么,都是茫然無力的,可她不想讓司暮寒誤會自己。
她不死心的,繼續(xù)解釋,“司暮寒,我們真的沒有。真的沒有。你信我?!?br/>
她淚眼婆娑的看著他,渴望他能夠相信她。
“不要再說了!”司暮寒很暴躁的喝斷了阮知夏。
司暮寒現(xiàn)在很生氣,生氣到想要殺人的那種。
不管阮知夏和墨堔到底有沒有發(fā)生關(guān)系,這一刻,在司暮寒的心里,她身無寸縷和赤著身的墨堔躺在一起的畫面,就好一根刺,狠狠地扎在了他的心里。
拔不出,也弄不斷,讓他異常的難受。
讓他無暇去管兩人到底有沒有發(fā)生關(guān)系。
阮知夏這時候的解釋,無疑是雪上加霜。
司暮寒聽不進去,他現(xiàn)在暴躁只想殺人。
殺了那個把阮知夏和墨堔關(guān)在一起的人!
解釋不成,還反被呵斥的阮知夏看著司暮寒,眼淚像斷了線的風(fēng)箏,嘩嘩的往下掉。
她心里很難受。
不僅難受司暮寒不相信她,還難受司暮寒那么大聲的吼她。
他脾氣不好,可他極少會這樣吼她,向來是被寵著的阮知夏,自然是接受不了這個落差。
更何況,她剛剛還經(jīng)歷了那種事。
此時,被司暮寒這么一吼,她頓時覺得委屈極了。
她掙了掙身子,“你放我下來。”
她討厭死他了。
不相信她,還吼她!
既然認定了她背叛了他,那他為什么還要管她?
“別動!”暴躁的想要殺人的司暮寒低頭瞪了正在亂動的阮知夏一眼。
她是不是覺得他還不夠生氣?
還亂動!
萬一他摔了她,怎么辦?
“司暮寒,你放開我,你那么生氣,是不是認定了我和墨堔做了?”
阮知夏見他不信自己,還瞪自己,心里瞬間就覺得更加委屈了。
她眼淚像豆珠子似的,從眼眶上,砸了下來。
好似要灼燙司暮寒的心一般。
司暮寒無力的看著她,“我沒有?!?br/>
他這話說的極其沒有底氣。
畢竟他親眼所見,她和墨堔幾乎什么都沒穿的躺在同一張床上。
“你就有!”阮知夏委屈的大哭著,“我說我們沒有,你不信。我知道,那種情況下,你以為我們發(fā)生了關(guān)系,是很正常的,但是,我們真的沒有?!?br/>
說到最后,她才很小聲的湊到司暮寒的耳邊輕聲說道:“墨堔他自己把自己弄傷了。所以,我們真的沒有?!?br/>
“他把自己弄傷了?”
司暮寒幾乎是愣住了。
他艱難的吞了吞口水,才弄明白阮知夏口中所謂的墨堔弄傷了自己是什么個意思。
墨堔把他自己弄傷了?
司暮寒覺得無比的震驚。
震驚墨堔的勇氣,也震驚墨堔對阮知夏的愛。
若不是愛到了極致,他又何必為了保全她,甘愿自傷自己。
畢竟有哪個男人會傻到為了不碰女人,而做得出這種自傷自己的事來。
怪不得,他剛剛見他穿衣服時,站著的姿勢有些怪異。
原來……
他那里受傷了。
阮知夏見司暮寒總算是相信了,這才微微松了一口氣,她將頭靠在他的胸口上,聲音無比委屈的道:“司暮寒,我不會。我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我寧愿死,也……”
阮知夏原本是想說,她寧死都不會背叛他的。
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司暮寒冷冷的打斷了,“你敢!”
阮知夏睜著濕漉漉的眸子,傻愣愣的看著他。
不知道好端端的,怎么又生氣了。
她寧死都不愿背叛他,他不是該高興的嗎?
怎么,好像臉更臭了。
“答應(yīng)我,以后不管發(fā)生什么事,務(wù)必要以活著為第一,不管你變成了什么樣,我都要你,但是你若是沒了,我承受不起。”
司暮寒的聲音透著后怕。
他真的怕。
怕自己再來晚一步,看到的是她的尸體。
他不在乎她請不清白,他只要她活著。
只要她還活著,他就還能擁抱她,親吻她。
若她沒了,即便給他一個清白的軀體,那還有什么意義?
人,只要還活著,就還有希望。
但是若沒了,就真的什么都沒了。
所以,即便剛剛誤以為她和墨堔有可能發(fā)生了什么,他第一時間想的卻是,她還好好的,那就好。
他不在乎她和別的男人發(fā)生了關(guān)系,只要她不是自愿的,只要她還愛他,還在他身邊。
他可以接受她的‘背叛’。
“司暮寒……”阮知夏淚眼朦朧的看著司暮寒,聽著他剛剛說的話,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她的想法和他的截然不同。
她是寧死也不愿背叛他。
可他卻是,只要她活著。
他真的愛慘了她。
阮知夏既感動又心疼。
同時,心情無比的慶幸,自己沒有做傻事。
不過……
像是想到了什么。
阮知夏忽然后仰,轉(zhuǎn)頭看向了司暮寒的身后。
小房子的門口,墨堔正姿勢怪異的走了出來。
他應(yīng)該很痛,走路的時候,都是扶著墻的。
阮知夏的心情,瞬間又變得極其的復(fù)雜。
他……
真的很喜歡她。
竟然為了她,不惜自傷自己。
但是,他的喜歡,她無以回報。
所以……
她希望,墨堔經(jīng)過這一次,能夠放下她,不要在執(zhí)著于她了。
她真的很不想,欠人情債。
像是感覺到有人在注視著自己,原本低著頭扶著墻走路的墨堔微微揚起了頭。
正好和阮知夏的視線對接上。
只一眼,他看懂了她的眼神。
他落寞的垂下眸,不再去看她。
她真的很殘忍。
哪怕他剛剛才為了她不惜自傷自己,她也沒有因此就對他動任何的惻隱之心,反而,還覺得,這是一種負擔(dān),這是一種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