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阻路
靈山距離東勝神洲太遠,而且那里也不是佛門的地盤,這么多年來對于那里的情報一無所知。</br> 有天庭刻意遮掩天機,即便是佛祖也無法探知到真實信息。</br> 如今水落石出,那被刻意埋藏的真相躍然紙上,讓靈山眾人大感吃驚。</br> “不好,趕緊讓人撤出來!”</br> 這是一個陰謀,更是一個陷阱,一個能夠重創(chuàng)佛門的陷阱。</br> 然而這時的他們才發(fā)現(xiàn)能夠傳遞出去的消息石沉大海,不得已,諸位佛陀騰起云霧直飛大唐,希望能夠將陷入其中的佛門子弟救出來。</br> 兩界山前,無數(shù)的佛陀菩薩降臨此地,耀眼的佛光侵染這片土地,仿佛佛國降臨。</br> 這些人都是神通廣大,法力無邊之輩,在西牛賀洲亦是被世人供奉,享受香火之人,然而此時此刻面對一座兩界山卻都皺起了眉頭。</br> 只因此時的兩界山頗為玄奧,仿佛在虛實之間。</br> “好一座兩界山!劃分兩界,天人兩隔?!庇蟹鹜硬挥少潎@道。</br> 他們能夠感覺到以兩界山為分割線,世界似乎被分割成了兩個世界,自己這些人一但踏入兩界山的范圍,瞬間便會被壓制。</br> “就憑一座兩界山便想逼退我們,實在是太小瞧我佛門了吧,諸位我們跨過這兩界山好好瞧瞧?!币晃环鹜有χf道,說完也不待他人反應,自己徑直走入兩界山中。</br> 其余人見此亦是笑道:“寶光佛還是這般急性子?!?lt;/br> 他們是佛門中佛陀,眾生膜拜的對象,神通廣大,又豈會被一座兩界山嚇住。</br> 等跨入兩界山,頓時便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量從四面八方涌了進來,這種感覺好似要與世界為敵,整片天地都在排斥著自己。</br> “嘶!這股壓制有點厲害?。 狈鹜蛹娂姼锌?。</br> 他們乃是佛陀果位,在三界之中也算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存在,都會有這般的壓制,普通的羅漢和比丘面對這樣的力量恐怕能夠動用的法力并不多。</br> “不僅如此,越是靠近大唐都城壓制力似乎愈加的強大,照這種情形,長安那里的弟子們恐怕已經(jīng)與凡人無異。”</br> 佛陀們仔細感受著這股從未見過的力量,估算出了長安的情況。</br> 若真是如此,那可就有些不太妙了,若是自己等人不能快速趕到長安,在那里的佛門弟子恐怕兇多吉少。</br> 要知道那里可是有著大部分佛門青年一代,若真是被一網(wǎng)打盡,對于偌大的佛門而言也是件傷筋動骨的事。</br> “不能將他們葬送在大唐,那是佛門的未來,若是出了差錯,你我都將會是佛門的罪人。”有佛陀說道。</br> 眾人自然知道事情的緊急性,即便遭受了可怕的壓制,依舊打算騰起云霧,這是最快的趕路方法。</br> “諸位,還是留在這里吧!”突然從兩界山中傳來一個聲音,帶著一股悠然的意味。</br> “什么人?”眾人立馬將目光聚集過去,只見一位樵夫從山中緩緩走來,身上穿著依舊有些破爛的粗布麻衣,腳下是一雙草鞋,腰間別著一把斧頭,肩上扛著扁擔,兩頭挑著已經(jīng)劈好的柴火。</br> 渾身上下沒有半點法力波動,怎么看都是一位普普通通的樵夫。</br> 但是在場的所有佛陀卻不敢露出絲毫的輕視,他們有天眼通,這方圓百里之內(nèi)生靈的一舉一動都難逃他們的眼睛,可是在這樵夫未曾出聲的時候,沒有一人能察覺到他的存在。</br> 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是普通人,更不要說竟然敢說出那種話了。</br> “你是何人?”</br> “我就一樵夫,能有什么名號?!遍苑騾s只是自嘲的笑了笑,并沒有再說些什么。</br> “少在這里裝神弄鬼,今日你休要阻攔我等去往長安,否則佛亦有金剛怒目?!?lt;/br> 到了這個時候,佛門的人也不愿多耽擱,畢竟沒多耽擱一分鐘,前往長安的那些佛門弟子便多一分危險。</br> 不容分說,幾位佛陀腳下便騰起云霧想要向東邊飛去。</br> 空中一道光影閃過,帶著銳利的氣息,一瞬間便劈到了幾位佛陀的身上,只聽一聲脆響,佛陀引以為傲的佛門金身上便多出了一道傷痕,鮮血從傷口處緩緩流出。</br> 眾人面色大變,剛剛那一下快若閃電,竟然讓這些佛門高手都無法捉摸。</br> “我說了,此路不通。”樵夫淡淡的聲音在山間回蕩。</br> 然而沒有一位佛門高手敢輕視這句話的分量,剛剛那一斧劈出,竟然讓他們遍體生寒。</br> “你究竟是什么人?”受傷的佛陀再次發(fā)問。</br> 因為他驚訝的發(fā)現(xiàn),自己受傷的地方竟然很難愈合,似乎有種神秘的力量在阻擋著他身體的恢復。</br>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不應該來這里的,自從上古時期仙神與人族訂立契約,這東勝神洲便是我人族之地,無論是誰在我們不允許的情況下,不許進入!”</br> 樵夫手持斧頭,立在山前,好似一座巍巍高山,不可攀登,又好似一柄出鞘利劍,鋒芒畢露,讓人望而生畏。</br> 佛門眾人皆皺起眉頭,仔細打量樵夫,但是到了如今他們依舊不知道眼前此人的身份以及他所用的功法究竟是什么。</br> “他一個人還能攔住我們所有人不成,再這樣拖延下去,你我都要成為佛門的罪人了?!庇蟹鹜痈呗暫艉啊?lt;/br> 這可不是危言聳聽,之前為了功果之位,靈山中潛力最好的一批佛門子弟都涌入了東勝神洲,欲要將此地化作第二個地上佛國。</br> 如今這些人被困長安之中,猶如籠中囚鳥,佛門又因羅漢惡了皇帝,已是危在旦夕。</br> 若是他們不去救,佛門的年輕一代就要斷層了。</br> “真是好狠毒的心!”有人喃喃自語道。</br> 他們已經(jīng)明白這便是天庭那位至尊的謀算,一次性讓佛門人才斷層,打掉佛門蒸蒸日上的氣勢。</br> 甚至連天庭叛亂都是他刻意為之,為的便是能夠將引佛門入甕。</br> 不過到了如今,再說這些話已經(jīng)晚了,大錯已經(jīng)鑄成,為今之計只能盡力避免損失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