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野息沉浸在有暖氣界中, 其他兩人已經(jīng)挑好了房間。陸荒之放好行李出來，看到趙野息維持著原來的姿勢，道：“再烤要焦了?！?br/>     全身暖烘烘趙野息心滿意足地搓了搓手, 說：“接下來什安排？”
    “吃飯，休息?！?br/>     狄中海本來是想請他們?nèi)顺鋈コ源蟛? 但步淳齋忙著和老婆視頻, 趙野息和陸荒之都不想出門，就以在飛機(jī)上吃過飛機(jī)餐婉拒了狄中海。
    天徹底暗了下來。陸荒之叫了外賣，三人圍著餐桌邊吃邊商量接下來的計(jì)劃, 落地窗外飄著小雪, 在暖黃色的燈光下給人一種溫暖感覺。
    等趙野息吃差不多, 陸荒之道：“我們來分配一下角色?！?br/>     趙野息打了一個飽嗝，摸著吃撐了肚子，問：“什角色？”
    “梁教授希望我們這次的試驗(yàn)以一種沉浸式方法進(jìn)行, 讓我們切身體會第二性別給校帶來的影響。校方給我們安排了三個身份：普通學(xué)生, 教導(dǎo)主任, 還有宿管阿姨。”
    趙野息：“什姨？”
    “那……宿管大叔？”
    步淳齋和趙野息面面相覷。
    “一人一個角色，融入師生同時推行我們的政策, 最好不要暴露身份。”
    “真是梁教授意思？”趙野息表示懷疑，“不會是你自己惡趣味吧。”
    陸荒之挑了挑眉, “我是有惡趣味的人？”
    趙野息道：“你可太是了。”
    陸荒之面不改色地說：“龔俱仁上次公開調(diào)研, 得出的結(jié)果都是別人想讓他看到的。想要得到最真實(shí)答案，最好的方案就是暗中觀察。”
    趙野息冷笑：“我差點(diǎn)就信了?！?br/>     陸荒之不慌不忙：“你不信可以找梁教授求證?！?br/>     趙野息有點(diǎn)動搖了。
    “感覺和去學(xué)校當(dāng)臥底似的。”步淳齋緊張又期待，“那我是宿管大叔，小趙是學(xué)生，小陸是教導(dǎo)主任？”
    “媽我就知道會樣?！壁w野息氣憤道，“憑什我是學(xué)生？”
    “因?yàn)槟闳ギ?dāng)中生毫無違和感?！辈酱君S雙手一攤, “總不能讓我個大叔去扮演一個十幾歲小屁孩吧。”
    “有什，50歲女演員還能演少女呢?！壁w野息拍了拍步淳齋肩膀，“你要對自己有自信?！?br/>     步淳齋誠懇道：“不不不，我真不行，還是你合適?！?br/>     趙野息堅(jiān)決道：“我拒絕。”
    二十多歲人總是被認(rèn)為是高中生已經(jīng)夠讓人郁悶了。要他再次穿上校服回到高中校園，他寧愿在大雪里裸/奔。
    “那……”步淳齋試探道，“小陸？”
    陸荒之也就二十歲出頭，還沒正式畢業(yè)。種階段男人——長得帥男人，氣質(zhì)都可以隨心所欲地變化。穿西裝時候是霸總，穿運(yùn)動服是小狼狗，穿高中生校服就是清純校草。以陸荒之姿色，強(qiáng)行說他只有十八歲，也說得過去，至少比說趙野息今年24歲更讓人信服。
    陸荒之道：“只能這辦了?！?br/>     趙野息驚喜道：“你同意了？”
    “我意思是，抽簽決定?！?br/>     雪下了一個星期，總算是停了。積雪厚厚一層，潭城一中的校園里隨處可見鏟雪的值日生。路上濕濕/滑滑，經(jīng)常有滑到事故發(fā)生，有時還是連環(huán)撞車。
    第一節(jié)鈴聲響起，步淳齋披著軍大衣開始在男生宿舍樓巡邏。他如愿以償?shù)爻榈搅恕八薰馨⒁獭?#60327;簽，從此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半夜還得從溫暖被窩里爬出來，給晚歸學(xué)生開門。
    他現(xiàn)在就是后悔，超級后悔。早知道宿管阿姨辛苦，他寧愿去扮嫩當(dāng)中生。
    他管理宿舍住著三男生。校方按照他們給出的方案，給確定分化󫩺lpha和omega重新分配了宿舍，omega們同住，alpha和beta混住。他每天的工作之一就是逐間查看每間宿舍，看看有哪個壞學(xué)生賴床不去上課。當(dāng)然，只是他表面工作，實(shí)際上他還要觀察abo給學(xué)生日常生活帶來的影響。
    今天的例行檢查依舊收獲頗豐。他從衣柜里，被窩里分別揪出了兩個男生，一個beta，一個alpha，兩人是一個宿舍室友。
    被抓住的alpha叫程懷興，是潭城一中出了名問題學(xué)生，說好聽點(diǎn)叫校霸，但用趙野息的話來說就是中二癌晚期傻逼，在陸荒之那完全沒有姓名。beta叫王文樂，是程懷興的小弟。
    兩人被步淳齋趕出宿舍后，慢悠悠地往教室走。王文樂聞到程懷興身上可樂味，道：“興哥，你是不是忘了用氣味阻隔劑了?！?br/>     程懷興懶洋洋道：“我故意不用的?！?br/>     王文樂一看他表情就知道他要搞事情，但想到新來的教導(dǎo)主任，他有點(diǎn)不放心：“可是學(xué)校的新規(guī)定說alpha和omega必須在學(xué)校里用阻隔劑，你小心被抓到受處分?！?br/>     程懷興不屑地哼了一聲，“我還怕受處分？”
    “牛逼?！蓖跷臉返?，“我興哥又醞釀著什大計(jì)呢。”
    “我要用我信息素壓壓那diao毛，看看他到底是不是omega?！?br/>     程懷興在外面晃悠了半天，臉都被風(fēng)吹麻了，愣是沒碰到他想碰到的人，只好先去了教室。
    同學(xué)都在晨讀，他大搖大擺地走進(jìn)教室，朝椅子上揣了一腳，以一個校霸該有囂張姿態(tài)坐了下來。
    要是在以，他一連串的動作肯定會引起全班女生注意。然而自從班上來了一個轉(zhuǎn)校生，他辛苦打下江山，連帶著他校草稱謂，一眨眼的功夫就沒了。
    程懷興看著角落里正在睡覺新同學(xué)，把拳頭捏得咔咔作響。
    就在他琢磨奪回江山的一百種方法時，窗外飄過一個熟悉身影，他探出窗戶，喊道：“趙老師！”
    趙野息停下腳步，不耐煩道：“你又怎么了？”
    程懷興直接從窗戶外翻了出去。他在北方人之中也算，看趙野息就和看女生似的。
    就這？三教導(dǎo)主任？
    話。
    “我有個問題想問你?！背虘雅d說，“你是omega嗎？你到底幾歲了?！?br/>     對付種幼稚鬼小弟弟，趙野息根本懶得動真格?！拔覕?shù)三個數(shù)，你給我老老實(shí)實(shí)地回到自己位置上。一，二……”
    趙野息捕捉到從程懷興身上散發(fā)出的可樂味，嫌棄地皺起了眉。
    “數(shù)啊，你怎么不數(shù)了?！背虘雅d特裝逼地說，“是不是被我信息素……”
    話音戛然而止。程懷興感覺到身后有一種形的壓迫感，幾乎讓他喘不過氣來。
    他強(qiáng)迫自己轉(zhuǎn)過身。那個轉(zhuǎn)校生就站在他身后，明明身上是和他一樣的校服，卻好像和他是兩個世界人。
    轉(zhuǎn)校生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