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逐魂權杖
98.逐魂權杖
由于有了上一次的經驗,左林和成遲現(xiàn)在對于“分贓”這回事很是有了一些心得。由于是文物,可能還牽涉到一點比較敏感的內容,說不定還是某些有著重要歷史研究價值的東西,兩個人商量了一下,回到左林的住處取了車,直接開車到佘山。那里有燕北齋的山莊,而左林是得到允許可以隨時使用的,這個地方設施齊全,各種保安措施也周到。尤其是考慮到這個地方是現(xiàn)在燕映雪學習和嘗試咒術的地方,周圍有左林和李敘布下的不少防止外界窺探的陣法和結界。德魯伊雖然并不太擅長結界了的法術,但多少也有些比較實用的東西。
在燕北齋的山莊里,他們找了個堆放雜物的房間,取出了劍囊,拿出了紫金幫分裝好的那幾個箱子。
當他們打開箱子之后,撥開用來減緩振動的稻草,看到了幾個箱子里裝著的東西,一下子都愣住了。他們互相看了看,有些難以置信地又看了看箱子里的內容,面面相覷。
幾個箱子里裝著的是一整套鎧甲和一套武器。鎧甲似乎是某種特殊的鐵合金制成,一些邊緣稍微有些銹蝕,但銹紅色的斑紋沒有擴散開。在鎧甲上有金銀嵌出的花紋,這些花紋以極其雄渾有力的筆法勾勒出了云,馬,牛,鹿和各種形態(tài)的人,整套鎧甲上的圖樣連起來看,應該是一副草原上進行放牧、狩獵等等活動的圖卷。在這些花紋之間,則是蝕刻在鎧甲上。用礦物顏料填充出來地文字,紅色、藍色、橙色、綠色等等鮮艷的顏色讓這套鎧甲看上去好像是新的而不是什么“出土文物。”要是稍稍費點功夫,將整套鎧甲擦洗一下,立刻就能讓鎧甲煥然一新。頭盔做成一只鷹的形狀,鷹的眼睛未知鑲嵌著熠熠生輝的藍寶石,雖而偷窺上還有殘留著的黏貼羽毛地痕跡。鎧甲的兩肩,則做成了狼爪地形狀。顯得極為威武,爪子的尖端看起來像是玉石雕出來的爪尖。但細細一看,卻是不折不扣的有機角質物,恐怕是從至少是靈獸級別的狼身上取下來的貨真價實的爪子。單單要說做工,這套鎧甲算不上有多好,比起現(xiàn)在各個銀樓里地精雕細琢,這種粗放的線條算不得什么。這套鎧甲甚至都沒能做到結構上比較完美的左右對稱,頭盔上鑲嵌寶石的工藝更是粗糙。但這些并不折損這套鎧甲作為文物和作為藝術品的價值。同樣,也絲毫無損于這套鎧甲原先主人的身份……
“成遲,你們那個買家的確知道這批東西是什么?”左林沒好氣地問了一聲。
“不知道,幾遍嘴都很嚴。能夠查到的情況很有限。基本上就是那些盜墓賊提供地幾張照片,和一本筆記。我知道是一套鎧甲和一套武器,應該是一整套裝備。……我懷疑和宙斯快遞聯(lián)系的幾個買家恐怕都不太清除這些到底是什么。”成遲說。
其實,成遲和左林也不知道這些東西到底該算是什么,只知道。這套鎧甲以前應該是屬于一個薩滿,而且是個法力極為高深的薩滿。這套鎧甲雖然沒有散發(fā)著能量的波動,但從這些裝飾花紋上來看,要是用正確的方法灌注一些能量,或者穿著這套鎧甲施展薩滿的法術,對于法術地放大極為顯著。除了作為文物和作為藝術品。這套鎧甲還不折不扣地是一件法器。
左林和成遲將鎧甲的部件一點一點從箱子里取出,露出了堆在下面的部分。
他們索性找來了山莊里用來晾曬東西的時候墊在地上的大塊帆布鋪在了地上,將所有的一件一件拿出來,按照一定順序堆放起來。假如把一個人吊在天花板上看,恐怕會覺得地上放置東西的順序就像是在網絡游戲里的人物裝備面板。
木質框架蒙皮的盾牌,鋼質刀刃和銅質錯金銀紋飾劍柄的短劍和劍鞘,皮革和馬尾巴編制地投石帶和盛放石彈地皮囊,已經很有些現(xiàn)代工業(yè)設計味道的三層牛皮制成地裝著好多搭扣和系留銅環(huán)可以當作武裝帶來使用的的粗大腰帶,馬鞍和馱袋,可以系在馬鞍上的長弓、弓囊和箭袋……拉拉雜雜的東西給以充分的想象空間。這些東西。找匹馬都裝上去,好像隨時可以讓一個偉大的戰(zhàn)士出征。然而。這些東西都不算驚人。在箱子地下,有另外一個小一些的扁平狹長的木箱,里面裝著一面大纛。黑色毛料的面,上面用金線繡著巨大的不知道是什么怪獸的面紋,周圍則是一個連著一個的螺旋形的用文字連接而成的云紋。大纛的背面貼著有著水云紋的織錦。支撐大纛的T字形的旗桿除了頂端的橫桿和上半部分是某種散發(fā)著香氣的木料,從握手以下全部是錯金銀的青銅材質,上面一節(jié)一節(jié),繪制的也都是各種動物的面紋。旗桿是拆開了放在箱子里的,左林和成遲一時好奇心齊,將旗桿裝了起來,掛起了大纛。當他們剛剛組合完大纛,大纛無風自飄,像是沒有重量一樣就那樣自己站了起來,旗桿底端的蝎尾狀的尖刺都沒有觸及地面。整個大纛發(fā)出輕微的嗡嗡聲,這聲音卻像是幾千幾萬人在一起虔誠地吟唱**的和聲,只是聲音輕微得多。房間里的燈光沒有任何變化,但大纛上的金線銀線卻像是有一束光線在上面流轉,讓所有的圖紋與文字都在散發(fā)著溫和的青色光芒。
“……現(xiàn)在我有個問題了。”左林甩了甩頭,讓自己鎮(zhèn)定了一下,說:“這些東西肯定是屬于一個法力極為強橫的大薩滿,照道理,如果這些東西放在墳墓里,那這位薩滿的徒弟和隨從絕對有能力布下各種詛咒和法術陷阱,那么那幫盜墓賊是怎么把這些東西偷出來的?還有,他們把這些東西弄出來,那這位薩滿的尸體呢?這種情況下,純粹說價格,這些東西要和尸體在一起,才能賣出最好的價錢吧。”
成遲知道這些東西都是很厲害的法器,但他對于這方面的了解不算特別多,他略有些猶豫地問道:“你怎么知道這些是薩滿教的東西?”
左林嘆了口氣,說:“薩滿教同樣是一種脫胎于原始圖騰崇拜的宗教,說是宗教都有些勉強,因為薩滿教的信仰是很復雜的,他們駕馭力量控制力量的方式也很奇特,他們敬畏世界萬物,敬畏先祖,敬畏鮮血與生靈,而且毫無保留地表達自己的信仰。所以一直都被認為是邪惡的和暴力的信仰體系……天知道,實際上薩滿教可能根本都很難總結出一個體系,不同部族之間的信仰可能是完全不同的,只是在祭祀的儀式上,在選擇犧牲與控制力量,與自己所信仰的東西交流的方式上比較相似而已。我的老師專門給我講過關于薩滿教的一些事情,所以我知道。老師曾告訴我,學習道術和佛法的,雖然好人不少,但敗類和偽君子同樣很多。但修習薩滿教教義的修煉者,要是和他們發(fā)生沖突多數(shù)是溝通方法有問題。薩滿教的信徒多數(shù)都是各自神祗的狂信者,都是一根腦筋的家伙。雖然薩滿教的信徒在北方還是有不少,但水平比較高的已經不多了,而且,老師說好像那幫人手里都沒什么像樣的法器。因為薩滿教太式微了,現(xiàn)在流傳下來的多數(shù)是一些大教派的支流。最大的那幾個教派都被以前的一些……執(zhí)政者殺光了。”
“殺光了?”成遲一愣,“薩滿教教徒不是應該是很厲害的嗎?按照你的說法應該是啊。”
“你知道薩滿教的兩次大衰落是什么時候?一次是蒙古興起的時候,在逐漸深入中亞和歐洲的時候,大批大批的戰(zhàn)士皈依了伊斯蘭教。另一次是清的興起,清王朝入主中原之后,因為統(tǒng)治的需要,逐漸拋棄了薩滿教教義。伊斯蘭教和佛教,尤其是佛教的黃教一系,他們也都算是狂信者,這之間的沖突雖然名門大派不關心,但確實是發(fā)生過的,現(xiàn)在要找資料雖然有些困難,但也不是做不到。薩滿教在西伯利亞,阿拉斯加和加拿大的一些地方還是比較興盛的,好多都是當時逃避宗教屠殺逃出去的。”左林將自己腦子里的一些知識整理了一下,扼要地說。
忽然,左林的手機響了起來,一看,是李敘打來的。
“左林,你在搞什么?佘山那里的陣法怎么受到沖擊了?”李敘問。
左林在這里也設了些結界類法術,但道術的陣法比較強的一點是,布下陣法的人可以在陣法受到沖擊的時候生出警兆,而德魯伊的咒術里則沒有那么好用的東西。左林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自己的那些結界到底怎么了呢,李敘就打來了電話。
左林看了一眼大纛,淡淡的能量波動一圈一圈蕩漾開來,說是對陣法的沖擊未免有些言過其實,最多就是一些波動、干擾而已。左林嘿嘿笑了笑,說:“李大哥,不小心弄了個很強的東西,你有興趣過來看看不?一個好強的法寶啊。”
“法寶?”李敘奇怪道:“最近沒什么消息說有法寶出世啊。”
左林用手機拍了張大纛的照片,給李敘發(fā)了過去,說:“你看看吧,認不認得這個啊?”
李敘愣了一下,說:“小子,那是逐魂權杖,你們那里弄來的?”
“逐魂權杖?”左林愣了一下,看了看成遲。成遲無所謂地攤了攤手。左林隨即對李敘說:“那你快點過來看看,我在雜物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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