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5章
第865章</br> 我和常老十討論過,到底是五家之中的誰最有可能害我奶奶,常老十給出的答案,很簡單,能害奶奶之人必然是對奶奶的葬地動了手腳。</br> 而奶奶有七處葬地,五家之人想要找到你奶奶真正的葬地,就只有一種可能,就是那人手上必然有你奶奶生前佩戴過的東西,而且這東西至少在奶奶身邊有幾十年的時間,只有他們拿到沾染了奶奶生氣的東西,才能以此為引,尋到奶奶的葬身之地?!?lt;/br> 而胡慈靜手腕上戴著的這個手鐲,顯然就是奶奶生前經(jīng)常佩戴在身邊的東西!</br> 為什么奶奶的手鐲會在胡慈靜的手上,難道害我奶奶的人,是胡慈靜?</br> 這不對!</br> 胡慈靜早在十八年前就已經(jīng)死了,而奶奶是去年才走的,也就是說,胡慈靜不可能害我的奶奶。</br> “皮少爺,你怎么了,看你臉色不怎么好看,是不是不舒服?”見我一直不說話,朱老爺子擔(dān)心的問道。</br> “老爺子,胡阿姨手上戴著的這個玉手鐲,現(xiàn)在在哪里?”我拿起照片,指著照片之中胡慈靜手腕上的玉手鐲問道。</br> 朱老爺子望了那手鐲一眼以后,說道:“現(xiàn)在還在棺材里吧?!?lt;/br> “陪葬了?”我沉吟了片刻后,心里隱約有了一種猜測,胡慈靜的墓地或許已經(jīng)被人挖了,而那玉手鐲也被那人給拿走了。</br> 為了證明這個猜想,我抬起頭看向朱老爺子,說道:“老爺子,胡阿姨的葬地在哪里,我想去看看!”</br> “去葬地,這有什么好看的?”朱老爺子有些不解的問道。</br> 我解釋道:“想要找到給栩諾施法之人,就必須從胡阿姨的遺體上找線索,只有這樣,才能最快的找到害栩諾的幕后者!”</br> 朱老爺子聽后,一張老臉就變得嚴(yán)肅了起來,說道:“栩諾知道墓地在哪里,你可以讓她帶你去,只不過......”</br> “只不過什么?”我問道。</br> 朱老爺子說道:“只不過你要是想動小胡的棺材的話,恐怕栩諾不會同意,畢竟栩諾那丫頭比較在乎這些東西......”</br> 確實,誰又會輕易讓別人挖自己家的祖墳?zāi)兀?lt;/br> 就在我有些為難的時候,我突然聽到窗外響起了一陣奇怪的鳥叫聲,之所以說這鳥叫聲奇怪,是因為這叫聲鳥不像鳥,人不像人的。</br> 我愣了一下,順著鳥叫聲的方向朝外看了過去,只見在庭院外面的一顆大樹上,爬著一個侏儒模樣的人,他正在沖著屋內(nèi)吹著哨子。</br> 六小尸童!</br> 我愣了一下,這人正是尸女侗兒身邊六小尸童中的大尸童。</br> 大尸童看到我正在看自己以后,臉上無比的興奮,瘋狂的朝著我招著手,示意我過去。</br> 朱老爺子見我一直盯著窗外看著,好奇的探頭也看了過去,大尸童一溜煙的又躲進(jìn)了樹里。</br> “皮少爺,你今天怎么感覺怪怪的,不會真的不舒服吧?”朱老爺子臉上的擔(dān)心之色又濃了幾分。</br> “沒事,老爺子,你先休息吧,胡阿姨葬地的事,我會和栩諾商量的。”</br> 我說完就要出門的時候,朱老爺子卻是拉住了我的手,一臉尷尬的看著我,說道:“皮少爺,小胡的身世和死因,你,你可千萬不能告訴栩諾啊,我怕栩諾她知道了,心里會接受不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