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觀音峽的暖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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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欞,照得人暖洋洋的。
許維維在被日光灑得滿滿的床上滿足地伸了一個懶腰,睜開了眼,下意識地用手擋了擋眼睛,感覺到從窗戶外吹來一陣清涼的風(fēng)。
她忽然感覺大腿觸碰到了一個溫?zé)岬奈矬w。
許維維轉(zhuǎn)頭,看到方洛正閉著眼躺在一旁,濃黑的睫毛被風(fēng)吹得一眨一眨的,他熟睡的樣子像個孩子,她抓起幾根頭發(fā)在方洛的鼻尖撓了一下,看到方洛像只小貓一樣拿手拍開,然后有沉沉睡了過去。
許維維低聲笑了一下,心中瞬間被幸福填得滿滿的。
她把枕頭挪了一下,和方洛靠得很近,雙手墊著頭滿臉笑容地依偎在他身邊,瞪大眼睛看著他,舍不得眨一下。
呼吸著從方洛鼻尖呼出的熱氣,許維維睜大眼睛地拿手指輕輕在他的臉頰上刮動,從耳際到脖頸,再繞回鼻子。
許維維有些后悔昨晚沒有帶相機來方洛的房間,不然這個時候就能把方洛的樣子照下來。
想起昨晚的瘋狂,她的臉迅速蒙上了一陣紅潮,身體有些抑制不住地異樣,伸腿輕輕地碰了一下方洛。
這時,她忽然看見方洛睜開了眼。
陽光明媚的房間中,他就那樣定定地看著自己,眼神中看不到任何一絲神情,靜靜地,不出聲。
許維維忽然有些心虛,她無法判斷出方洛此時此刻究竟是什么樣一種心情,會不會后悔了,然后在心里用另種眼光看著自己。
越想越害怕,她的腿不禁往后縮了一下。
突然,許維維只覺得自己的腰被方洛一把抱住了,然后自己整個身子被他順勢一轉(zhuǎn),躺在了他的身下。
“維維姐,你好漂亮!”
許維維的心情有一種仿佛是從半空中直截落在地上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她很踏實,不再害怕,不再擔(dān)憂。
“哼,你又叫我維維姐?!?br/>
方洛笑著說:“誰讓你**我。”
許維維臉更紅了,但是還是反駁道:“你胡說,我哪里有……**你。”
方洛用左手很溫柔地幫她梳理額前的劉海,分到耳朵后面,露出光潔的額頭,那額頭下面是一雙仿佛會說話的雙眸。
“沒有?”
許維維剛想說沒有,卻忽然感覺到下身似乎被一個硬實的東西抵住了,那如蜻蜓點水般接觸的**感覺就像是三四月的春雨般,在整個身子的每一次四處傳遞著,細(xì)細(xì)的,膩膩的。
“沒……有?!?br/>
方洛看到許維維倔強的樣子,嘴巴微微撅著的樣子十分可愛,忍不住神情地吻了上去,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嗯……”
許維維還沒來得及回味方洛的這個吻,身體就感覺到方洛進(jìn)入了自己的身子。
這個時候,她的腦海里迅速浮現(xiàn)出昨晚的場景,方洛的瘋狂,他的低聲呻吟,他堅實的胸膛都像是汗水一般,侵入了自己的皮膚。
在一陣天暈地暗中,她感覺到了他的溫柔,原本繃緊的身子一下子要融化了,消融在他的笑容里。
窗外的日光越來越刺眼,窗簾在輕輕搖擺著,半開著的窗戶傳來外面車子來來往往的聲音,和屋子里的低吟聲完美地混合在一起。
不知道過了多久,床上的兩個人從瘋狂中安靜了下來,方洛雙手撐在床上,汗水順著他的眉毛滴在了許維維的臉頰上。
嘀嗒。
紅潮布滿了許維維的臉頰,她睜著大大的眼睛望著喘氣的方洛,良久才輕輕眨了一下,雙手抵在方洛的胸口,用食指在他的胸前劃了一個愛心。
“維維姐?!?br/>
“都跟你說了不要叫我維維姐,叫我維維?!?br/>
許維維佯裝生氣地在他胸口輕輕錘了一下,撅起嘴巴,不高興地說道。
方洛呵呵一笑,輕輕地出了她的身子,深情地看著他,說:“維維!”
分開的感覺也是那么美妙,許維維收了一下身子,用手摸著方洛的身子,替他抹去少許的細(xì)汗。
過了一會兒,許維維咯咯笑了一下,突然掀開被子,跳下床,說:“我去洗澡?!?br/>
方洛的眼前一閃,只看見一具完美的身子閃進(jìn)了浴室,掩上的門后響起了水聲,許維維的身影打在門上,若隱若現(xiàn)。
他突然輕笑了起來,像是失去了力氣一般,倒在了床上,枕頭依稀傳來許維維的體香,他滿足地吸允了一下。
水聲越來越大,淅淅瀝瀝的。
“方洛?!?br/>
方洛抬起頭,看向浴室,回答:“嗯?”
許維維將頭探出浴室,細(xì)細(xì)地水滴沿著她的發(fā)髻留了下來,她想用手分開,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好像要*光乍泄,趕緊縮了回去,笑著說:“幫我拿衣服過來?!?br/>
衣服?
方洛轉(zhuǎn)頭看了一下,看到許維維的衣服正散落在床頭的椅子上,想了想,從床上站起來起來,作勢去拿衣服,然而下了地后,他卻一溜煙直奔浴室。
“啊……”
許維維被方洛嚇了一跳,門都來不及關(guān),就被他闖了進(jìn)來。
她用雙手蓋住胸前,卻發(fā)現(xiàn)身下無物可遮,連忙分手去擋,顯得有一些忙亂。
方洛關(guān)上門,笑著看著她,伸手捧著她的臉,說:“維維,你怕我嗎?”
許維維看著他,半晌綻然一笑,伸開雙手緊緊抱住了方洛。
“我才不怕你呢。”
兩人都光著身子,這么火熱的接觸,方洛的感覺馬上就來了,許維維意識到方洛的異樣,臉一紅,在他耳邊輕輕說:“方洛,我感覺有點疼了。”
許維維這么一說,方洛立刻明白,她初瓜破蒂,疼痛是在所難免,方洛沒有勉強,而是打開噴頭,在她后背輕輕摩擦著。
“我?guī)湍阆丛??!?br/>
許維維推開方洛,嘻嘻一笑,說:“我才不要呢,癢死了?!?br/>
方洛哪里信她,也不給她反抗的機會,找準(zhǔn)機會撓她,頓時,浴室里響起一陣輕快地叫聲,夾雜著水聲,十分愜意。
兩人在浴室里洗完了澡,擦拭干凈回到床上,許維維去把窗簾拉了上來,這樣一來,陽光就不顯得那么明亮了。
“方洛,你餓了沒有,我下去幫你買早餐?!?br/>
方洛吹干頭發(fā),躺在床上,搖著頭看著赤l(xiāng)uo著身子的許維維在吹頭發(fā),熱氣從她的發(fā)間吹來,同時也出來了她身上的清香。
“不餓。”
許維維停下動作,看到方洛正在看著自己的身子,臉一紅,將吹風(fēng)筒放在桌子上,鉆進(jìn)了被窩里,小手在他的腰部輕輕擰了一下:“不準(zhǔn)亂看?!?br/>
方洛做委屈樣:“都看了好久,現(xiàn)在又不給看,你欺負(fù)我?!?br/>
許維維難得看見方洛這個樣子,噗嗤笑了出來,雙手捧著他的臉,笑著安慰道:“弟弟乖啊,姐姐下去給你買吃的?!?br/>
方洛一把摟住準(zhǔn)備起身的許維維,他忽然想起從邕城飛去昆明的前一天,許維維曾經(jīng)跟他說她以后沒有時間里。
沒有時間了?
這是什么意思,聯(lián)想到昨晚和前天許維維的異常反應(yīng),方洛忽然覺得許維維好像要離開一般。
許維維看出了方洛眼中的疑惑和不安,反手抱住了他,臉頰抵在他的胸口,笑著說:“我會回來的?!?br/>
“你要去哪里?”
這句似乎是雙重疑問的問題,許維維竟聽了出來。
“上海,方洛,我收到復(fù)旦的通知書,同時我也收到了《微微嘆》的面試通知,八月中旬我就要去上海,也許直到開學(xué),我都不會回來了?!?br/>
果然,許維維還是要走了。
“方洛,你后悔昨晚的事情嗎?”
方洛睜著眼看著許維維,堅定地?fù)u搖頭,說:“許維維,維維姐,維維,直到昨晚我才發(fā)現(xiàn)我是喜歡你的,既然我喜歡你,為什么我會后悔?”
許維維看著他,問:“那謝縉呢?”
安靜的房間里忽然陷入死寂之中,方洛忽然發(fā)覺,是的,還有謝縉,他還喜歡著謝縉,他想起上飛機之前那個讓他心慌意亂的電話。
看到方洛的表情,許維維反倒笑了出來。
“看到你這個樣子,我真的相信你是喜歡我的,如果你現(xiàn)在說不喜歡謝縉,那么我就知道你那是撒謊,因為謝縉真的很出色?!?br/>
“可是?”
方洛忽然說不出話來。
“可是什么?可是因為我而陷入不安嗎?因為我的出現(xiàn)而破壞了你和謝縉之間的感情嗎?還是因為我讓你不得不做出抉擇?”
方洛看著她,她說對了。
許維維搖搖頭,說:“方洛,我根本不要求你什么,只是希望你能喜歡謝縉一樣喜歡我,我就知足了?!?br/>
方洛猛然抬起頭,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許維維頭低了下去:“過完了夏天,我就要去上海了,我們的距離拉開了上千公里,我之前一直害怕如果我離開之前不告訴你我的心,或許我會后悔一輩子,但是我卻又擔(dān)心,你可能根本不喜歡我,而我只不過是自作多情而已,然而到現(xiàn)在,我卻又發(fā)現(xiàn),我有點舍不得離開你了,方洛,你知道嗎,你的出現(xiàn),讓我變了很多,讓我知道,原來我可以這么喜歡一個人,像是初雪融化一般。”
許維維的情話不華麗,但是卻擊中了方洛的心。
許維維抬起頭,笑著看著方洛,說:“雖然我去了上海,我們會分開,但是我們還是會見面的,不是嗎?而且,在麗江的這幾天,你是屬于我的,不是嗎?”
方洛感動地?fù)碇?,點頭回答:“是的,是的。”
從未有這么一個女孩子對方洛說出這般神情的話,他第一次覺得不枉此生的感覺。
轱轆一聲。
方洛的肚子不爭氣地響了一下,許維維輕輕掙開他的懷抱,壞壞地笑了起來,說:“羞不羞,剛剛還說不餓,原來都是騙人的?!?br/>
方洛撓著頭,不好意思地說:“剛剛才餓的?!?br/>
方洛看著許維維穿完衣服,坐在桌前安靜地梳頭發(fā),那樣子像個新婚的小媳婦一般,一張臉展現(xiàn)出逼人的美。
許維維去樓下帶回了早餐,兩人在房間里吃完之后略微休息一下,然后下樓退了房。
上班的納西族女孩看出了許維維的變化,在一旁怯怯低笑,許維維沒有看見,但是方洛卻看見了,不好意思地問她去香格里拉需要注意什么,以緩解尷尬。
女孩很熱情地給兩人介紹了一些需要注意的要點。
兩人離開麗江,越過虎跳峽,沿著滇藏公路一路向北,朝著香格里拉進(jìn)發(fā)。
英國作家希爾頓在《消失的地平線》里說過:“太陽最早照耀的地方,是東方的建塘,人間最舒勝的地方,是**河畔的香格里拉?!?br/>
離香格里拉越近,高原反應(yīng)也越來越明顯,許維維的身子雖然平時看著很健康,但是對于上了高原感覺卻呼吸難受,好在有事先準(zhǔn)備的氧氣瓶,也不至于在車上吐出來。
穿過崇山峻嶺,穿過云霧繚繞的山澗公路,在午后的時分,兩人抵達(dá)了人間仙境的香格里拉,廣闊的草甸子連著森林,時有馬兒出沒。
方洛在車上給許維維講述著藏民的一些民風(fēng)習(xí)俗,例如一戶人家的房頂上插著三根旗子表示這家很有低位、獻(xiàn)哈達(dá)是藏族表示對客人熱烈的歡迎和誠摯的敬意、服飾。藏民服飾的特點是長袖、寬腰、大襟。婦女冬穿長袖長袍,夏著無袖長袍,內(nèi)穿各種顏色與花紋的襯衣,腰前系一塊彩色花紋的圍裙等等。
許維維堅強地克服高原反應(yīng),一邊聽著方洛的講解,一邊拿著相機對著窗外慢慢閃過的藏民村落拍攝。
香格里拉的國家地質(zhì)公園開放了一半,方洛和許維維坐著車子在里面繞了一圈,拍了很多相片,晚上的時候在香格里拉,兩人去藏民家里,品嘗了青稞酒,然后和扎西一起跳了舞。
“方洛,我好像醉了?!?br/>
在酒店里,許維維卷縮在方洛的懷里,癡癡地說。
高原反應(yīng)并沒有消退,方洛撫摸著她的頭,笑著說:“我也醉了,對了,你怎么在我的房間里?”
許維維掐了方洛的腰,說:“不要以為我真醉了,亂說話就要受到懲罰?!?br/>
……
天亮的時候,兩人乘車沿著滇藏公路回到了麗江,十分幸運的是,玉龍雪山竟然沒有被云霧蒙住,兩個人去了玉龍雪山,乘著纜車聽著向?qū)еv解了關(guān)于玉龍雪山的傳說,到了山腰,許維維想起方洛說過的故事,尋找半天,卻沒有發(fā)現(xiàn)傳說中的一米陽光。
兩人在黃昏之中去納西族東巴萬神園,在那里,兩人感受了納西族文化的一番洗禮。
當(dāng)晚,換了酒店的方洛被許維維拉著去了酒吧,前天許維維是心里難受,但是這一天卻是心情舒暢,于是兩人喝了很多酒。
酒后,酒店,激情。
有時候,越是短暫,有些東西越是難以磨滅。
清晨,許維維趁方洛還在熟睡的時候就起來了,輕輕洗漱之后,她拿著相機出了門,天蒙蒙亮,太陽還沒有起來,古城里人跡鮮至,她順著河水向古城的深處,向著萬古樓前進(jìn)。
雖然得到了去《微微嘆》面試的機會,但是許維維卻始終尋找不到一張令自己滿意的照片去面試,她之所以來麗江,除了很大原因是向方洛表白,另一個原因則是來麗江抓下一張滿意的照片。
露珠還掛在枝葉上,偶爾有人在巷子里走動,鞋子和石板路發(fā)出的嗒嗒聲聽起來十分的空曠。
許維維坐在萬古樓邊上,看著遠(yuǎn)處的天邊從魚肚白變成淺紅色,再到深紅色,緊接著,一輪巨大的圓球從遠(yuǎn)處的山頭,跳了出來。
透過古城密密麻麻的屋檐,許維維拿起相機,久久,咔嚓了一聲。
當(dāng)光線灑下,整個古城仿佛活過來一般,那些沉寂在安靜中的聲音開始窸窸窣窣地響了起來,緊接著,許維維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維維!”
她低下頭,看到古老的木樓和木樓的交壤處,略微潮濕的石板路上,穿著白色襯衫的方洛定定地站在轉(zhuǎn)角的地方,晨曦的陽光打在他的身上,透過他的頭發(fā),照亮了他的雙眸,在溫日下,他突然一剎那的笑容讓許維維的心狠狠地顫抖了一下。
那笑容中包含了幸福、溫暖、關(guān)愛,還有一種不經(jīng)意遇見的怦然心動。
許維維愣住了,突然,她舉起相機,對著青灰色屋檐下的男孩對準(zhǔn)了焦點,在光線的抖動中,按下了快門。
“我有了滿意的照片,這張照片的名字叫做,遇見?!?br/>
其實方洛在許維維起來后就醒了,他跟著她沿著小巷一路走來,他知道她想拍攝漂亮的相片,但是當(dāng)他看到朝陽之下的許維維無比動人,他忍不住喊了出來。
“方洛,我要吃過橋米線?!?br/>
“可是古城里有嗎?”
“你不找怎么知道沒有?”
方洛伸手接住從樓梯下跳下來的許維維,笑著說:“好,我的任務(wù)就是幫維維大人尋找該死的過橋米線,跨上馬,接過旗,我們蹬蹬蹬找米線去。“
許維維聽著方洛裝腔作勢的吶喊聲,輕輕一笑,雙手?jǐn)堊》铰宓母觳?,亦步亦趨地?fù)u著她順著巷子,逆著水流的方向,大踏步走。
……
……
連續(xù)幾天,方洛和許維維去了瀘沽湖、木府、玉水寨、五鳳樓、束河古鎮(zhèn)、云杉坪等等麗江著名的景點。
最后一天,兩人在觀音峽遇見了在昆明一起來的費立春,費立春單身一個人在掛有風(fēng)鈴的地方站著,看到方洛和許維維,微微有些吃驚。
許維維想起在車上那一次搭訕和下車后戲弄他的場景,突然靈機一動,神情地挽住方洛的胳膊,膩聲地說:“親愛的,今晚我們一張被子還是兩張呢?”
費立春頓時目瞪口呆,剎那間,從觀音峽頂打下來的日光出奇地溫暖。
……
許維維不是女主,但勝似女主,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