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7章 他們都欺負(fù)我
趙言舒十里紅妝,風(fēng)光大嫁,宋乘風(fēng)的親事還沒著落。
宋母又眼紅又嫉妒。
所有的不甘,只能化為苦果自己吞下。
南寧侯府內(nèi),觥籌交錯(cuò),一片歡聲笑語。
羅家、孟家、韓家、胡家、江楚行兄弟……侯府下人們,一共也有十幾桌了。
瑞親王還來湊了熱鬧。
壓根都沒人邀請(qǐng)他,他自己不知怎么打聽到的,拿著賀禮上門,趙言蹊也不能把人往外攆呀。
蕭老王妃和寧王府,也派了管事來送禮,留下喝了喜酒。
都是熟人,沒什么拘束。
沈從安興致格外好,領(lǐng)著羅晏秋,沈從望和江楚行兄弟,逮著林長山灌酒。
趙言蹊這個(gè)大舅哥,倒是想去幫林長山的忙,被瑞親王攔下了。
沈從安也不裝了,平時(shí)在同僚面前一杯就醉,今天拿壺和林長山對(duì)壺吹。
江楚行兄弟做生意的,難免應(yīng)酬,更是海量。
林長山其實(shí)酒量不錯(cuò),可終是寡不敵眾。被灌得不說爛醉如泥,卻也是分不清東南西北。
去洞房都是被人,深一腳淺一腳的架著去的。
沈從望和羅晏秋把人丟下就跑,趙言舒都驚呆了。
沈從望他們是真丟,林長山跌坐在地上,屁股生疼,茫然的抬頭,無辜的看著趙言舒。
他一向沉默穩(wěn)重,如今醉眼朦朧的,那雙沉靜的黑眸漫上一層水霧,透著些無措和呆萌,顯得整個(gè)人都鮮活了幾分。
趙言舒瞅著瞅著,噗嗤一聲笑出聲。
她大著膽子,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林長山的臉頰,還挺滑的。
趙言舒多戳了兩下。
林長山擰緊了眉頭。
趙言舒有些緊張,想要收回手指。
就聽林長山委屈道:“你也欺負(fù)我?!?br/>
趙言舒瞪圓了眼睛,這是撒嬌?
明天她會(huì)不會(huì)被林長山滅口?
喝醉了的林長山,話比平時(shí)要多。
又道:“他們都欺負(fù)我?!?br/>
沈從安幾人還是有分寸的,送來之前,給林長山灌了兩大碗醒酒湯,免得真把人灌暈了,沒法洞房花燭。
葉清清特制的強(qiáng)效醒酒湯,讓林長山保持著一絲清醒。
就一絲,勉強(qiáng)沒醉暈過去,卻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
趙言舒從未看過他這個(gè)模樣,覺得可愛,輕聲哄他,“他們壞,咱們不和他們玩了?!?br/>
“嗯?!绷珠L山乖乖點(diǎn)頭,復(fù)述一遍,“不和他們玩?!?br/>
趙言舒忍著笑意,問他,“你還記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嗎?”
“什么日子?”林長山歪頭看她。
趙言舒指了指他身上的大紅喜袍,有些羞澀道:“你成親了,是我們大婚之日。”
“大婚之日?”林長山喃喃道:“我成親了?”
“你是誰?”
“我娶了誰?”他看著趙言舒,眼神恍惚,似乎透過趙言舒,看著另一個(gè)人。
趙言舒心頭一酸。
林長山有些歡喜的問,“是……”
趙言舒握住他的手,打斷他未出口的話,“是我?!?br/>
她目光溫柔又堅(jiān)定,“趙言舒?!?br/>
“你的,娘子?!?br/>
“趙言舒。”林長山輕聲呢喃,“娘子……”
他的聲音低沉嘶啞,吐出的熱氣,燙的趙言舒整張臉都紅了。
“嗯?!壁w言舒滿臉紅霞,聲音低不可聞,“你知道,新婚夜要做什么嗎?”
林長山眨了眨眼睛。
趙言舒見狀,想著今天應(yīng)該是圓不了房了,放松下來,想拉林長山起來。
林長山的大腦終于加載完畢,大手一伸,拉著趙言舒的纖細(xì)手腕,把人拽進(jìn)懷里。
趙言舒小小的驚呼一聲。
耳邊傳來兩個(gè)字,“知道?!?br/>
林長山還真知道。
怕他這個(gè)生瓜蛋子什么都不懂,在新婚夜鬧出笑話來。
陸沉提前讓福伯教過他。
可憐福伯一個(gè)老光棍,著實(shí)不通此事,找來找去,最后找了老藥童。
老藥童早已娶親生子,盡職盡責(zé),把該教的都教給了林長山。
甚至從大夫的角度,簡單給林長山科普了一下,女子懷孕生子的過程和注意事項(xiàng)。
林長山懂得挺多。
他腦袋暈暈乎乎的,聽到趙言舒說新婚夜,便想著要圓房。
笨拙的去解趙言舒的衣衫,低頭粗魯?shù)娜ノ撬拇健?br/>
趙言舒臉色紅的能滴出血來,她推了推,推不動(dòng)。林長山的嘴唇還在到處亂蹭。
趙言舒聲若蚊吟,“去……去床上?!?br/>
林長山反應(yīng)有點(diǎn)慢,理解了一會(huì),輕松的抱起她,踉踉蹌蹌的往床邊走。
紅帳落下,良辰苦短,春宵一刻值千金。
屋外,墻角下一溜排猥瑣的蹲了好幾個(gè)人。
羅晏秋領(lǐng)頭,沈從安,沈從望,江楚行兄弟,趙言蹊和瑞親王都來湊熱鬧。
趙言蹊臉色黑黑的。
自家捧在手心里養(yǎng)了十幾年的水嫩嫩小白菜,今夜就要被林長山這個(gè)糙漢給拱了。
他今天卻一句重話都不敢放。
擔(dān)心在眾人面前落了林長山面子,會(huì)讓他心有芥蒂,對(duì)妹妹不好。
想想,心里就憋屈。
“走了走了?!壁w言蹊招呼眾人,“回去睡覺了?!?br/>
沈從望還不想走,撒嬌的林大哥啊,簡直比太陽打西邊出來還稀奇。
沈從安敲敲他腦袋,“走了?!?br/>
沈從安嚇?biāo)懒恕?br/>
后悔同意沈從望胡鬧,帶著眾人來聽墻角。
剛才那會(huì),若是從林長山嘴里吐出不該出現(xiàn)的名字,趙言蹊還在,今天估計(jì)是沒法收?qǐng)隽恕?br/>
幸虧趙言舒打斷了林長山。
其余人不知內(nèi)情,也并未多想。
林長山一個(gè)鋸嘴葫蘆,喝醉了不僅撒嬌還話癆。
沈從安后怕不已,拖著沈從望離開。
葉清清和沈從安在南寧侯府留宿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沈從安去上朝,葉清清陪著陳氏用了午飯之后,準(zhǔn)備回王府。
葉清清走之前,去給林奶奶把脈換藥。
人逢喜事精神爽,林奶奶的身體和氣色,當(dāng)真好了許久。
脈象平穩(wěn)有力,這一劫,老人家又挺了過去。
還能多陪幾年她心心念念的孫兒。
喂了藥出來,碰上了相攜而來的新婚小夫妻。
瞧了瞧天色,葉清清沖趙言舒眨眨眼睛。
趙言舒臉色嫣紅,應(yīng)該是與林長山相處的不錯(cuò)。
葉清清忍笑離開,路過趙言舒時(shí),塞了一瓶藥在她手里,低聲耳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