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9章 也幫不了你
黃志通轉(zhuǎn)頭示意那個骰子王在一邊解釋:“一賠三,就是如果你贏了的話,我們老板賠你三倍的錢。你現(xiàn)在估計還有二十來萬,贏的話就是六十來萬。”
“輸了呢?”
“輸了就把所有的籌碼都留下。”
陳二蛋想了想:“好。反正這些錢也都是我贏來的,就算輸了,也就算沒贏,還白過了一遍手癮!
黃志通又說:“沒那么簡直,我再加一個條件,就是你要在我這里洗一周的廁所,怎么樣?敢不敢賭?”
陳二蛋想了想:“好!反正我們鄉(xiāng)下人有的是力氣,洗廁所就洗廁所。贏了呢,我那就發(fā)了,一輩子吃喝不愁了。”
說到這里,他好像在憧憬著美好的未來,傻呵呵又賤兮兮的笑了。回到桌前繼續(xù)要賭。
這時,其他賭局的人們也都停了手,都圍過來看這最后一場豪局。為公平起見,骰子王搖了骰盅,得了個“單”,由黃志通出手先抽牌。
這也是做好的一個扣。黃志通先出手,他有透視墨鏡,看好牌,一把就把整副牌里最大的一個點“紅桃A”抓到手里。現(xiàn)在可以說勝券在握,下面陳二蛋無論抓出什么牌來都會比他的小。這其實是一場并不公平的賭局,但旁觀者沒人知道。
陳二蛋看起來也很謹慎,他伸出一根中指,在那些牌里指指戳戳,嘴里還念念有詞:“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快顯靈。保佑哥們發(fā)大財,回頭給您上三牲。”
看他神神叨叨的樣子,黃志通也忍不住暗笑:“這小子還念上咒了,這回別說太上老君,就是耶穌基督也幫不了你了。”
陳二蛋最后好容易確定一張牌,抓到手里,大喝一聲,啪地拍在桌子上,周圍人都瞪大雙眼上前一看,不禁噓聲一片。他抓到一個“梅花三”,這小點也太可憐了,可以說勝出的幾率極低。
大家轉(zhuǎn)而朝向黃志通,等他開牌。其實,對于黃志通來說,看不看陳二蛋的牌已經(jīng)無所謂,自己手里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拿到天牌,無論怎么也對手也是輸。
他緩緩伸出手去,把牌揭過來——那一瞬間,他自己也驚呆了,手里的雪茄煙拿倒了,又一下子戳到自己腮幫子上,燙得他嗷地一聲跳起來。
他手里翻過來的牌,赫然一張“梅花二”,也就是全副撲克中最小的一個點。
當(dāng)時,為著顯示自己的公平公證,他還特意把器材部的專業(yè)攝像叫過來,也允許大家拍照見證,沒想到最后的結(jié)果竟然是這個。
黃志通的腦袋里好像有個沉重的車輪在不停的滾過,碾壓著他的大腦:“這是怎么回事?怎么會這樣?”
他有些失態(tài),把自己的墨鏡摘下來,悄悄按下開頭,又檢測一下,看到別的撲克牌了并沒有差錯啊:“怎么回事?怎么可能?”
黃志通正在懷疑著自己的高科技透視眼鏡,他沒有注意到陳二蛋嘴角那一抹狡黠的笑意:“怎么不可能?老子就是把所有的不可能變成可能!”
眾目睽睽之下,黃志通無法抵賴。只能按之前的約定,讓陳二蛋帶了自己的小跟班。把籌碼換了現(xiàn)金,大搖大擺的走出萬家燈火。
在他的身后只留下一個傳奇:“有人在一個小時內(nèi)贏到六十萬。這不是最神奇的地方,你知道最神奇的地方在哪里嗎?就是那人進門時,只買了一塊錢的籌碼。一塊錢,一小時賺到六十萬,你說是不是傳奇?”
招待所中,陳二蛋把銀行卡交給金美姬:“拿著吧,金妹子,這是代你父親哥哥討回來的工資,五十八萬,連本帶息差不多也夠了吧?”
金美姬睜了兩只烏溜溜的黑眼睛,不明白他的意思。
陳二蛋只好慢慢給她解釋:“你看,我們今天見到的這個開賭場的黃志通是黃世榜的弟弟,他也是托他哥哥的庇護,賺了不少的昧心錢,今天呢,我們算是替天行道,拿了他們的錢。他替他哥哥還債,也沒什么不對啊?
“所以,這錢本來就是你的。是他們當(dāng)年欠了你父親和哥哥的工資,現(xiàn)在連本帶息還回來了,對了,還有他們當(dāng)年打你媽媽的賠償金吧,如果你覺得不夠,我們明天再給他們要啊!”
金美姬聽到這里,大眼睛一眨,眼淚一顆顆滾落下來,半天她才恨恨的說:“那我父親和哥哥的命就值這些錢嗎?”
她以為陳二蛋拿了這些錢,就想讓她放棄為父兄報仇,所以,她恨恨的看著陳二蛋。
陳二蛋刮一下她的鼻子:“干嗎這么兇?我說不報仇了嗎?咱們一碼歸一碼。錢他們需要還,命該還,也還得還!不過呢,當(dāng)年害死你父親的是那個黃世榜。所謂冤有頭,債有主。這種傷人償命的事兒,我們不能讓弟弟替哥還,你說對不對?”
聽這么說,金美姬才收了眼淚,用手背在臉上擦了擦破涕為笑:“那,我們什么時候去找他們?”
陳二蛋嘿嘿一笑:“這個不用著急,我們不去找他們,他們也會主動找上門來。”
他話音未落,房間里的電話響了,招待所所長盧生旺打過來:“領(lǐng)導(dǎo)好。”
他實際上也不太清楚陳二蛋的軍隊政職,只是聽自己上司的上司都要恭敬他為首長或者領(lǐng)導(dǎo),自己也必須叫他“領(lǐng)導(dǎo)”。
“——領(lǐng)導(dǎo)好,門口有兩個可疑人員打聽你的消息,要不要我們的人處理一下?”
盧生旺是特種兵出身,退伍后在厭倦了打打殺殺,在地方一個招待所謀個閑職,落得自在。但真有用武之時,還是會忍不住技癢。他所說的“處理”一下,就是五分鐘之內(nèi),讓這兩個可以人員消失到活不見人,死不見尸的狀態(tài),而后在國安檔案中以危害國家安全論罪處。
一聽這個,陳二蛋趕緊攔住:“別,盧所長高抬貴手,千萬別把那兩位大哥處理了,我這里還正有用處。這樣,您就告訴他我的住處,我自己有分寸。”
這位上司的上司的上司發(fā)了話,所長不能不聽。馬上暗暗通知前臺肖大姐:“任務(wù)取消,把那兩個光頭放進來。告訴他們“領(lǐng)導(dǎo)”的住處——這是領(lǐng)導(dǎo)的命令,執(zhí)行吧。”
前臺肖大姐也當(dāng)然不是一般人物。她腰里的子彈已經(jīng)上膛,但臉上還是春風(fēng)拂面的笑容,兩步走到兩位光頭來客面前:“請問兩位是住宿還是找人?”
其中一個大金牙的光頭,撇了嘴看了肖大姐:“我們找一個叫做陳二蛋的。他在哪個房間?”
肖大姐轉(zhuǎn)身,裝做回前臺查信息的模樣,暗暗給所長通了信息:“兩人已經(jīng)進到大廳,要不要把“領(lǐng)導(dǎo)”的位置告訴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