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6章 春天的表演
陳二蛋不能再不出手了,他彈指如電,幾枚銀針飛出,釘在象奴兄弟昏睡穴上,三兄弟一時僵住,手腳不能動,釘在地面上。
女王托米從牛背上下來,手把著牛角,身體也在搖曳,幸好那只老牛定力十足,畢竟人畜有分,再媚的幻術(shù),對老牛作用不大。女王拼力站穩(wěn)身形,她吃力的對陳二蛋說:“那是毒后玲瓏的‘蝕骨媚音’,快快……”
話沒說完,身體一軟托米昏死過去。她并不是被“蝕骨媚音”所侵害致昏,而是玲瓏的這個“媚音”實(shí)在太厲害了,怕再聽下去,很快自己也要也失了心志,到時候很可能出丑態(tài)。一狠心,女王托米閉了自己的氣穴,把自己悶死過去。
陳二蛋也嚇了一跳,趕忙把她抱到一邊,伸手探視一下,發(fā)現(xiàn)她只是閉氣昏厥,一時并無大礙。
那邊轎子里媚聲浪語還在繼續(xù),而且越來越來勁。
陳二蛋也不是什么鐵石人,自己又頗經(jīng)床第之歡,這種聲音怎么抵抗得住,恍惚間,他的眼前,半空中也出現(xiàn)幻象。一個絕麗女子,在半空中變化萬千,一會是唐若雪的樣子,一會又成了夏雨荷。笑吟吟的楊雪柳,冰若冰霜的賀英姿……半空里都是自己所愛過的女人,都在那里招喚自己。
陳二蛋也想調(diào)動護(hù)體罡氣與之對抗,但那不是沖沖殺氣,讓他的韋陀神功防無可防。想用龍爪手發(fā)起攻擊,可空中那些女子都是自己心中摯愛之人,如何能對她們下得了殺招?
陳二蛋也有些心癡神搖了,他的手呼地抬起,又軟軟落下。嘴里喃喃道:“你們怎么都在這里?”
這時候,駝狼從后面過來,他蛇寶石再次發(fā)出幽幽綠光,讓他還保持著一些清醒。看陳二蛋也搖搖欲墜,馬上意識到兇險。趕緊大聲提醒他:“象鼻親王,醒醒啊,那是幻象。是毒后要害你!”
“要你多嘴!”一股黃煙從轎子里噴出來。駝狼大叫一聲,仰面摔倒,臉上被噴了一層黃色粉末,那些粉末遇到皮肉,馬上啪啪的起了反應(yīng),把他的皮肉都燒掉,很快露出頭骨,兩個眼珠都燒爛,只剩下兩個黑窟窿。
這時的駝狼還沒有死,他大聲慘叫著,不停的用手抓著自己的臉,把腐爛的肉都抓下來,很快他的頭剩下一個骷髏骨,咕咚一下栽倒。
駝狼死得好慘,也正是這個慘狀,驚醒了陳二蛋。他大喝一聲,運(yùn)起木皇真氣,“排山倒海”一排氣流沖向那頂大花轎。
花轎連同那些抬轎的轎夫們,被震得往后倒退十多步。里面一個女人的聲音:“哎喲——哥哥,你打疼我了,舍得嗎?”接著又是哼哼哦哦的一串媚音浪語。
陳二蛋的眼前,半空里又出現(xiàn)了不少幻象。音樂聲四起,那些鼓樂手,撥弦吹打更來勁,把媚音襯得更加淫蕩。
“你會唱歌嗎?唱一首!”陳二蛋轉(zhuǎn)頭一看,原來女王托米醒了過來,駝狼慘死對她來說也觸目驚心。她想到一個主意,要陳二蛋唱歌,與媚音相抗。陳二蛋內(nèi)力深厚,歌聲從他這里發(fā)出去,定能破了媚音幻象。
“唱歌?”陳二蛋也一愣,“我平時也不大唱歌啊!”不過,他好像明白了女王的意思,于是氣沉丹田,調(diào)整內(nèi)息,張嘴就唱一首。
“我在馬路邊,找到一分錢,把它交到警察叔叔手里邊!”他實(shí)在也想不出唱什么歌來了,一著急把小時候剛上學(xué)時學(xué)唱的第一道兒歌唱出來。
歌曲唱得不怎么地,但內(nèi)氣充沛,聲音淳厚結(jié)實(shí),大聲唱出來,竟然在半空里也出現(xiàn)一個幻象,把原來那個光身子女人沖到一邊去。
他這里的幻象很卡通:一個小男孩,蹦蹦跳跳的走著,看到地上一枚硬幣,樂呵呵的揀起來。又跳著去找到一個警察叔叔:“叔叔,我揀到一分錢!”
那邊擊鼓撥弦的樂手,聽有人唱,馬上就奏樂相和,應(yīng)當(dāng)說那些演奏者的水平還是蠻不錯,他們即興演奏,配了和弦把陳二蛋本來不怎么動聽的歌聲還襯托的有滋有味兒:“手里——邊”答各拉底答……
不過,孩子的力量畢竟還是太小了。那個風(fēng)***人又回來,過來一把抓了小男孩的耳朵把他丟到一邊,哼哼唧唧又開始了自己春天的表演。
托米在一邊又氣又笑:“你還會不會別的歌?”
“會啊!”陳二蛋又換一道:“采蘑菇的小姑娘!”
打住。托米趕緊制止了他,揀硬幣的小男孩都不行,采蘑菇的小姑娘怎么成?換換,換個勁兒大的!
哪里還有什么勁大的歌?陳二蛋也是慌張失措,主要他后來一直打打殺殺,看病救人還行,唱歌的事兒,下了小學(xué)基本上就再沒提起過。
托米又提醒他:“不會唱?那朗誦首詩歌也行。詩歌詩歌,詩也算歌吧,注意要大聲,拖長聲調(diào)唱出來!”
陳二蛋還真不含糊,馬上就想到一道詩:“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托米頭一暈,差點(diǎn)吐血了:“別提床!這時候還再提床,這不是雪上加霜嘛!”
陳二蛋還真就想起一首帶勁的,大聲唱了出來:“當(dāng)年萬里覓封侯,匹馬戍梁州!”
“好好!這個有勁!繼續(xù)唱啊,大聲唱出來!”半空里幻象一下子凝重起來,風(fēng)起云涌,剎那間把那些庸艷排擠到一邊。音樂聲也噤若寒蟬,沒了動靜。
托米不知道這詩歌到底啥意思,但覺得金戈鐵馬有刀槍聲,人喊馬嘶聲。她大聲叫好,讓陳二蛋繼續(xù)背下去。
陳二蛋搔搔頭皮:“不行,后面是什么,我忘了。”
“呵呵呵呵,哎喲喲!”半空中女人的幻象在笑他,伸出一根手指勾他的下巴:“笑死個人嘍,小哥哥還學(xué)人寫詩啊。來來,坐到妹子身邊來,唱給我聽!”
女人媚音又起,音樂又吱吱呀呀的隨上。
突然一陣狂風(fēng)卷起,天際戰(zhàn)鼓隆隆,殺氣噴薄而出,一位頂盔貫甲,身披戰(zhàn)袍,頂天立地的英雄形象站在群山之間,睥睨天下,脫口而出:怒發(fā)沖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