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1章 斗茶
托米說:“我剛才說過了,制毒方面我不如你!我也不希望用這種歹毒的方法治世。你還是另劃道道,我愿意奉陪。”
玲瓏道:“那你錯了。我們南田一大家,治蠱本不是毒,而是我們田族的一點心意。沒有這個本事,還算是田族人嗎?我看你就不要推托了。除非,你承認你不是南田人。”
玲瓏這話實在歹毒,但也有一定道理:其實養(yǎng)蠱放蠱的傳統(tǒng),本來并不是田族要害人的手段。而是一種“盟約”的作用。
比如兩家部族,相互喝下對方的蠱茶,也就表明愿意接受對方的挾制。大家互為制約,共同生死。如果不敢喝對方的蠱茶,說明存有異心,也永遠不被人信任。所以,部族和好,最終往往是首領(lǐng)之間互喝對方的蠱茶而決定。
后來,在平常男女之間也用蠱茶互表忠心。在夏國或許其他國邦,如果一個男人喜歡一個女子,到情濃處,往往要海誓山盟一番,有的還要發(fā)幾個毒誓。在南田國就簡單直接的多:少說那些沒用的。喜歡我嗎?喝我的蠱茶!
真敢喝的,那肯定就是真愛。不敢喝的,不用說,假情假義。
玲瓏為了激托米與自己斗蠱茶,已經(jīng)把這個老傳統(tǒng)搬出來了:比不比?不敢比的話,那你就是南田國的叛徒,也不配做什么女王。
沒想到托米竟然答應下來:“好,那我就和你斗蠱茶。按你所說,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如果你勝出,我走,整個藏龍山都是你的。如果,我勝出,你把太陽交出來,我們要重回故都。”
“好!一言為定!”兩人各出一個手掌,啪的擊在一起。這很容易讓她們想起當年一起上學時,有時為了一個小意見,也會打賭擊掌,只不過,現(xiàn)在賭上的不是當年的一塊小糖果,而是整個身家性命了。
聽說要斗蠱茶,臺下人騷動,都擠到臺邊上來看,有的直接爬到樹上,有的回家取神龕,在神靈前禱告,祈求托米女王能戰(zhàn)勝玲瓏那個毒后。
有族眾抬來茶臺茶凳,又有用清水多次洗過茶碗茶壺,擺上來。托米與玲瓏一左一右,在茶臺兩側(cè)坐好。
象奴四兄弟站到托米身后,老大不無擔心的悄聲對她說:“陛下,要不,我們四兄弟替你出場吧。”
他看著茶臺上一邊擺了三個茶碗,心中暗自盤算:若論放蠱下毒,誰能毒得過這個玲瓏毒后,我們四兄弟一起上。一人一碗,就算一碗死一個,最后不還能剩下一個嗎?那也是我們贏!
他們知道,女王托米仁厚溫柔,從來都以仁愛治家邦,哪里會什么治毒解毒的事情,這一場斗茶差不多就是送死吧。
托米微微一笑,讓他們退下:“你們不用擔心,我有把握。昨天晚上象鼻親王已經(jīng)對我面授機宜,不會有事兒的。”
聽說陳二蛋早有安排,那四兄弟一下子放下心來:陳親王照管過的事情,就沒出過差。
只有那個九趾老四,不太識趣,還巴巴的過來又問一句:“女王陛下,親王都怎么交待的?你能提前給我們說一下,讓我們也放心一些。”
托米擺擺手讓他退下,她的臉色不可察覺的微微紅了一下,有些事情真的不能讓你們知道。
玲瓏身邊侍候的是蓮花,他在那里又扭腰擺臀,尖著嗓子不斷的拍著馬屁:“那個托米啊,真是好死不死的找倒霉。她竟然敢答應下來,和您比喝蠱茶。我看她真是想死好看點都難了。”
玲瓏心情不錯,一邊磕著瓜子,一邊給他開個玩笑:“蓮花啊,如果一會該我喝了,你替我好不好?”
“啊?”蓮花一聽原地跳了起來,“王后,您可不是開玩笑吧,這點小玩意還能難得到你?不過,真要我喝,我就萬死不辭!”說完,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一梗肘子。
玲瓏用扇子一掩嘴,嫵媚一笑:“兔崽子,我信了。”
這時候,裁判上臺來,宣布比賽馬上開始。
他從桌上拿起一枚瓜子,背到身后去,又回到體前,讓托米玲瓏兩人猜在哪個手里。玲瓏先猜,一猜即中,所以由玲瓏出題,托米接招。
有服務生過來,給托米斟了一杯茶。毒后玲瓏站起身來,把手里的折扇一擺,搖了兩下,突然嘩地一聲合起來,右手小指輕輕一彈,一道黑色粉末,從空中劃出一道圓弧,落到茶杯中。
黑粉一入茶杯倏然消失立即融于水中,整個茶水都成墨色漆黑,散發(fā)出一股腥臭之氣。
她這一道粉末叫做貪狼黑粉,是用山間野狼的胃膜制成。此狼為最貪,它們平時餓得時候十幾天吃不到一點東西,有機會捕到獵物后,吞食極為貪婪,猛虎不敢與之搶食。
在與猛獸搏斗時,有時被其咬破肚皮,自己還在瘋狂吞食到嘴的肥肉,肉從喉嚨里吞下去,又從破裂的胃囊中劃出來,臨死前還要不停的吞食,直到最后閉眼一刻。
象奴四兄弟就站在女王托米身后,看她從容把茶杯舉起,端到嘴邊,沒有猶豫,一飲而盡。她面色只是微微一黑,又很快平靜下來,轉(zhuǎn)而很快又恢復了正常,把茶杯放下,談笑風生。
托米心內(nèi)也在感念陳二蛋。昨天晚上,陳二蛋留在女王帳中,抽空給她補了堂課,兩人一邊理論一邊操作。
陳二蛋告訴他:“我體質(zhì)特殊,百毒不侵。此次身心交融對你大有好處,可以幫你防身。只是,你們部族里的毒好防,蠱不好防,你還是小心為妙!”
托米在床上無限溫柔,在陳二蛋耳邊輕輕語道:“你放心吧,我原來也跟老師學過一些養(yǎng)蠱之術(shù)。你忘了,丁當給你弄得情人青蛙蠱,那就是我讓蠱婆做成的。我雖然并不專心在此,比那毒后玲瓏差了許多,但也不是一竅不通,一般人,傷不了我。”
有陳二蛋百毒不侵的體液加持,再加上托米原來的學習底子,玲瓏的這杯狼貪蠱,對她并不能起作用。更重要的,她本來不是那種貪婪之人,蠱毒無法在她體內(nèi)找到誘發(fā)的病因。
過去五分鐘的時候,托米依舊安然無恙,裁判當場宣布:“托米無恙,接下來請她為玲瓏王后獻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