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穿越艾澤拉斯
    在暴風(fēng)城陰暗十幾哩之外,艾爾文森林和西部荒野的交界處,一片廣闊的草地上,孤零零地搭建著幾頂簡陋的帳篷。
    帳篷外,數(shù)以百計的人們聚集在那里,他們之中,有老人,有青年,也有婦女和孩子,相同的是,盡管都沉默著,但是他們的臉上,都帶著焦急而緊張的神情。
    過了一會兒,氣氛的壓抑達(dá)到了極點,一名胡子拉茬的中年男子終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憂慮,他扯開了帳篷的簾布,大踏步地走了進(jìn)去。
    帳篷中的光線很暗,不過因為設(shè)施太過簡陋的原因,內(nèi)部的物件一覽無余。
    一副由衣物和小樹枝干纏繞形成的臨時擔(dān)架上,正躺著一個黑色頭發(fā)的年輕男人;一名同樣黑發(fā),穿著棕色亞麻布縫制的簡陋長袍的中年男人,正單膝點地,跪在擔(dān)架前。
    棕色長袍的男子手上泛起了帶著一點金黃的白色光芒,這些光芒一點一滴地滲入擔(dān)架上男人的身體內(nèi),漸漸地,他蒼白的臉上,逐漸恢復(fù)了一點血紅。
    “呼……”
    棕色長袍的男子長舒了一口氣,他站起身來,這才發(fā)現(xiàn)那個胡子拉茬的漢子的存在。
    “理查,出了什么事?”
    男子一臉疑惑地問道。
    “沒有什么事,艾爾羅……我只是想知道,我們什么時候可以繼續(xù)趕路。”
    叫做“理查”的胡子男直接地問道。
    “趕路?可是洛薩爵士的身體還沒有恢復(fù)……”
    穿著棕色長袍的艾爾羅臉上帶著為難的神情說道。
    “我知道,但是他……艾爾羅,如果洛薩爵士的傷治不好的話,我們總不能一直等在這里吧?”
    理查朝著擔(dān)架上的男子看了一眼,然后著急地說道。
    “你說什么?理查叔叔,你難道忘了,在那支獸人小隊出現(xiàn)的時候,是誰挺身而出,和他們殊死搏斗,救下了我們的性命么?難道你們要把自己的救命恩人,丟棄在這里嗎?”
    艾爾羅還沒有開口回答,旁邊的角落里卻沖出了一個穿著輕巧皮甲的黑發(fā)少女,她指著理查,毫不客氣而又激動地說道。
    黑發(fā)少女看上去十六七歲,玲瓏嬌美的身段兒被緊緊包裹在皮甲之中,黑色的頭發(fā)垂在肩膀上方,精致的五官因為激動的原因,有些失態(tài),但卻難掩她美麗的容顏。
    “當(dāng)然不是,可是阿爾泰婭……難道我們要拿三百個人的性命來打賭嗎?如果洛薩爵士他沒有辦法痊愈的話,我們也只能……”
    理查的臉上閃過一絲猶豫,他知道少女說的沒錯,他也為自己現(xiàn)在的行為而感到愧疚,可是……
    “你胡說!父親,你不要聽他的,我們不能就這樣把洛薩爵士扔在這里!”
    被稱作“阿爾泰婭”的少女憤恨地看了一眼理查,不再理會他,而是轉(zhuǎn)身對艾爾羅焦急地說道。
    難怪兩人有著相同的發(fā)色,原來是父女的關(guān)系。
    “艾爾羅,我知道我們欠洛薩爵士一條命,可是正是因為這樣,我們才不能讓他白白……做出這樣的犧牲。如果我們繼續(xù)逗留在這里,而被那些獸人找到的話,那洛薩爵士之前的所作所為,還有什么意義?”
    理查嘆了一口氣,也轉(zhuǎn)向了艾爾羅,做著最后的努力。
    “你!”
    很顯然,在此之前,阿爾泰婭一家和理查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并不差,不然她也不會叫他“理查叔叔”。
    不過現(xiàn)在,阿爾泰婭只恨自己當(dāng)初沒有看清楚這位長輩貪生怕死,忘恩負(fù)義的本質(zhì)!
    “我們……”
    艾爾羅當(dāng)然不想放棄躺在擔(dān)架上的男子,正如他的女兒剛剛所說,這位洛薩爵士前不久救過他們的命。
    可是……理查說的當(dāng)然也沒有錯,這里離暴風(fēng)城并不算遙遠(yuǎn),萬一被那群兇神惡煞的獸人趕上了,這幾百老弱,可沒有一點抵抗的能力。
    就在艾爾羅為之兩難的時候,一聲輕微的低吟,打斷了他的思緒。
    阿爾泰婭畢竟年輕,反應(yīng)最為靈敏,在聽到聲音的那一剎那,她便猛地?fù)湎蛄藫?dān)架,跪倒在地面上,把腦袋輕輕地探到了那個男人的嘴邊。
    “水……”
    阿爾泰婭聽到了一個簡單而含糊的詞匯。
    然而這卻讓少女欣喜若狂,她期盼這一刻,已經(jīng)期盼了足足一天一夜了。
    “父親,洛薩爵士醒了,他說他想喝水!”
    阿爾泰婭直起了身子,驚喜地對艾爾羅說道。
    “好,那就好……”
    艾爾羅也顯得非常激動,他連忙來到了擔(dān)架前,盡管自己的動作已經(jīng)有些顫顫巍巍,但他還是伸出了一只手,聚攏了淡淡的白色微光,再次對擔(dān)架上的男子施放了之前的法術(shù)。
    “水……”
    理查低聲重復(fù)了一遍那個男子的低吟,然后在帳篷中四下看了看,只看到一個空的瓦罐,于是他連忙轉(zhuǎn)身走向了帳篷的門口。
    “洛薩爵士醒了,誰去弄點水來!”
    理查掀開了帳篷的簾布,大聲對著帳篷外的人群說道。
    “我,我這里有!”
    人群后方,一個聲音傳來,一名老人,吃力地舉起了自己的雙手,把一個皮制的水囊高舉過了人群。
    站在老人身邊的人們紛紛幫忙,大家一起齊心協(xié)力,把水囊傳到了理查的面前。
    “理查,洛薩大人會痊愈的吧?”
    人群的最前方,當(dāng)一名中年婦女把水囊遞給理查的時候,她的臉上露出了擔(dān)憂的神情,緊張地問道。
    “放心吧,艾爾羅的圣術(shù),你們還信不過嗎?”
    理查咧開嘴笑了笑,然后抓過水囊,回到了帳篷之中。
    聽了理查的話,盡管知道他們現(xiàn)在的處境需要安靜,但是人群中還是忍不住爆發(fā)出了低聲的歡呼。
    也許他們曾經(jīng)為自己的安全而擔(dān)憂,也許他們曾經(jīng)像理查一樣有過懷疑和動搖,但是在這一刻,他們都為救命恩人的痊愈而感到欣喜。
    回到帳篷中的理查,發(fā)現(xiàn)年輕的男子已經(jīng)在艾爾羅和阿爾泰婭的攙扶下坐了起來,他連忙快跑了兩步,把手中的水囊遞給了阿爾泰婭。
    阿爾泰婭白了一眼理查,她到現(xiàn)在還在記恨這位長輩。
    不過阿爾泰婭當(dāng)然不會為了這種事讓洛薩爵士受苦,她輕輕地用肩膀頂著洛薩爵士健壯的身體,然后把水囊的塞子打開,遞給了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一些神志的洛薩爵士。
    沒想到,這位年輕的男子,在接過水囊之后,卻沒有立刻送到嘴邊,而是呆呆地看著面前的艾爾羅,阿爾泰婭和理查,眼睛都不眨一下。
    “洛薩爵士?你怎么了?”
    阿爾泰婭有些擔(dān)心地問道,她很害怕,洛薩爵士是不是傷到了腦袋。
    “我的天啊,這里真的是艾澤拉斯?”
    過了很久,那位“洛薩爵士”有些渾濁的雙目才變的逐漸清澈,瞳孔也漸漸恢復(fù)了正常的焦距,然后大聲喊出了這樣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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