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集訓結(jié)束
幾天后,四人灰頭土臉地終于到達了沙漠盆地的邊緣,只要翻過阻擋海風的山脈,他們就可以進入綠洲了,離目的地也不遠了。
在備用水的刺激之下,兩個男生已經(jīng)快神經(jīng)質(zhì)了,時常挑戰(zhàn)自身極限,其結(jié)果就是繆祺蘭因為支援這個小隊而拖延的時間不但被補了回來,還有所超前。每天分水的時候,繆祺蘭就很想笑,兩個男孩一面一臉僵硬地接過水袋,很想問,這個是不是備用水,但又怕知道了之后,喝不下去,只能強忍著。薩妮同學則是臉豁出去了的表情。
當然,組隊的好處也是很多的。比如兩個男生為了趕速度,會很自動地要求在負重極限之下,盡可能地分攤兩個女生身上的物資,主要是分擔繆祺蘭身上的負重,誰叫她身上背的大都是非消耗品。到后來,繆祺蘭和凱斯把自己的帳篷都扔了,女生一個帳篷,男生一個帳篷。薩妮這才吃驚地發(fā)現(xiàn),繆祺蘭居然只帶了一次性的內(nèi)衣褲,其他干凈的衣服一件都沒帶!也就是說,這位繆同學就穿著這身衣服游了三十海里,穿越叢林和沙漠,一直將會穿到這次集訓結(jié)束,難怪,她開始碰到繆祺蘭時,好像聞到了一股死魚的味道。現(xiàn)在么,鼻子習慣了……雖然薩妮很感激繆祺蘭的支援,但要她像繆祺蘭一樣,她做不到。
再來就是爬山,無論是上山還是下山,有人拉一把和沒人搭手的區(qū)別還是很大的。到了山的山的另一面,整個感覺都不同了,感覺上連吸一口氣,這空氣都是濕潤的。
繆祺蘭也終于可以大大松口氣了,有植物就不怕沒水。事實上她身上真的已經(jīng)到了水源枯竭的地步。本來因為背這亂七八糟的儀器,淡水帶得就比其他人少,可她一個人一天的用水是其他人一天用量的四到五分之一,但現(xiàn)在一個人供四個人用,等同于其他人一人一天的用量,這就有點供不應(yīng)求了。
當繆祺蘭宣布沒有淡水了之后,凱斯同學的臉部肌肉有霎那的僵硬,繆祺風同學直接跑到一旁干嘔了。薩妮倒是平靜,“如果你說,現(xiàn)在有條件讓大家自己找水了,我想會好些。”
“哦。”繆祺蘭點頭,岔開話題,問大家:“到目的地只有一百公里的路程,我們是一鼓作氣,還是休息一下?”
“沒剩下多少時間了,如果路上有什么耽擱了,就得不償失了。”凱斯說。
薩妮點頭:“我也覺得到目的地再休息,安心。”
“沖!”這個是來自繆祺風同學。
在沙灘的集合點,已經(jīng)有不少同學到達,毫無形象地癱在沙灘上休息。當戚皓言親眼看到從叢林里竄出來的四個狼狽的人影之后,他也長長地吐了口氣。還好,還好他們都準時到達了,他的決定沒有錯。
做完登記之后,四人直接撲向大海,用海水轉(zhuǎn)化器,狂喝水,然后,男生們直接扒光了自己,跳進海里洗澡。薩妮恨恨地伸手打了下海水,她也想洗澡,可她不敢,渾身難受得要死,可她看看旁邊,繆祺蘭依然一臉平淡,就好像她剛過洗澡般一臉輕松,而非整整三個星期沒洗澡,渾身已經(jīng)頂風臭了八百里。
時間到,還是有些同學沒有到達,杰森上尉讓下士吹響了集結(jié)號。沙灘上的學員們很自動地到杰森的面前,排成了幾行。
杰森的眼珠左右掃了掃。“立正,稍息。雖然你們都通過了這次集訓,但不要以為通過這樣小兒科的訓練就自鳴得意。其中一些同學的表現(xiàn)讓我非常之不滿意。”說著杰森上尉特意看了繆祺風和凱斯兩人一眼,“你們要記住,軍隊只收戰(zhàn)士,會在戰(zhàn)場上流血的戰(zhàn)士,不是在玩具艙里稱王稱霸的溫室小花。如果你們連這樣的覺悟都沒有的話,我會建議他退學,免得害人害己。”
不少同學都在用眼角相互詢問,上尉說的是誰啊?繆祺風背脊僵硬,視線落地,他還是第一次被批評地如此慘。他感覺胸口堵得慌。
“解散。”說完,杰森回頭,讓人統(tǒng)計那些沒有到達的同學名單,他們在哪個方位等等。
一等杰森上尉等人離開,那些已經(jīng)恢復精神的同學們唉聲再道。為什么,因為沒水沒食物了,而運輸機明天早上才會到,偏偏這片附近連個淡水湖都沒有。特別是當人神經(jīng)一放松,就特別容易感到餓,就算是有少量庫存的,感覺塞不了牙縫。
因此,第一時間,繆祺蘭同學的周圍便被圍了個水泄不通。于是,很自然的,繆祺蘭直接將海水轉(zhuǎn)化器交給了薩妮,讓同學們排隊,凱斯和繆祺風維持次序。免得一擁而上,反而把儀器給弄壞了。三人毫無疑義,馬上執(zhí)行,這就是繆祺蘭當了兩個多星期老大的結(jié)果。
然后就是弄吃的,只是,葷的,沒人有力氣去抓;素的,繆祺蘭同學只知道越漂亮的蘑菇毒性越強之外,其他的可食用植物,在她眼里都是似像非像,確定不了。所以,燒烤,沒戲。然后,又挖了半天的背包,想了半天,繆祺蘭同學向全員征集任何面積的金屬,唯一的要求是遇火不會釋放有毒性物質(zhì),有鐵板、鋼板類的絕對是上上選,可惜,沒人會帶這種東西。小刀是有人帶,不過這個面積太小,實在是不達標。難道說要烤石頭?那要烤到什么時候啊!繆祺蘭無語。
“姐,你要鐵板干什么?”繆祺風同學順應(yīng)民意地開口詢問。
“我餓了。”繆祺蘭回答。
“繆同學,你還有食物啊!”某位排隊換水的男生羨慕地問道,他只能喝水喝到飽了。
“嗯。”考慮了半天,繆祺蘭最終決定將那個深度過濾儀給拆了,反正明天就可以回家了,也沒什么用了,就讓這外殼金屬片做最后的貢獻吧。于是,排隊的男生們就看到繆祺蘭同學很暴力地將另一個和海水轉(zhuǎn)化儀很像的儀器給砸了。他們都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沒想到啊,平時看上去那么溫文爾雅的繆祺蘭同學,也有那么暴力的時候,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用石頭將金屬片砸平,看到繆祺蘭要架篝火架子,放金屬片,幾個機靈的男生忙跑過來幫忙,希望吃的時候也能夠分杯羹。
“祺風,來袋水,摻海水的。”
“馬上到。”繆祺風跑得快,淡水里摻少量的海水,就不需要準備鹽了。這也是他新學到的小經(jīng)驗。
“將這些都砸成粉,越碎越好。”繆祺蘭拿出剩余的膠質(zhì)壓縮食品。
“哦。”繆祺風的脖子僵了僵,他的牙齒很清楚,這個食品有多硬,要砸成粉,那是非常浩大的工程。不過為了填飽肚子,他不敢反抗。
“我來幫忙。”為了吃的,不少男生找了石頭,幫繆祺風砸磚塊,哦不是,是膠質(zhì)壓縮食品。“這是什么啊,好硬。”
“膠質(zhì)壓縮食品。”繆祺風回答。
“你們一路上吃的都是這個?真了不起。”要他們啃三個星期這么硬的東西,他們可做不到。
“是啊。”繆祺風苦笑。
“姐,好了。”當繆祺風將一大帶膠質(zhì)面粉交給繆祺蘭的時候,換水的隊伍已經(jīng)所剩沒幾了,繆祺蘭的周圍倒是圍了更多的同學。他們都想知道繆祺蘭要弄什么吃的,更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能有機會吃上一口。
將面粉化成極稀的面糊之后,繆祺蘭奢侈了一把,將剩下的辣椒水都噴了上去。然后開始烙餅。當面粉糊開始凝結(jié),繆祺蘭周圍已經(jīng)一片咽口水的聲音了。第一片,撕了一片塞進自己嘴里,剩下的大半給小弟,沒人出聲,所有的目光都盯著第二片薄餅。繆祺風這個時候也風度很好的將手上的薄餅盡可能地撕成小塊,分給周圍的同學。這個時候,麥倫的同學們都表現(xiàn)出了自己很好的素養(yǎng),沒有一擁而上,分到一小片薄餅的,很自動地離開,沒拿到的,就默默等著。
不時聽到有人喊:“好辣!水,誰還有水?”
“爽啊。走再去海水里泡泡。”
戚皓言將所有的記錄都收集完畢,等著回去后,讓各科老師可以做個評述參考。走出監(jiān)察室,來到沙灘,他看到的便是晚霞照射在海面,一些學弟依然精力旺盛地在戲水;一些三三兩兩地倒在沙灘上聊天,或是睡覺。
而繆祺蘭心有不甘地坐在篝火前,雙手捧著水袋,小口小口地喝著水,她還沒吃飽!她不想圣母的,不想那么大方的,可那么多雙眼睛虎視眈眈地盯著,不圣母,不大方都不行,所以她現(xiàn)在只能可憐地喝涼水。喝完水,她打算鉆帳篷睡覺。
“祺蘭。”戚皓言看到繆祺蘭的表情,有些好笑,他走上前。
“戚學長。”繆祺蘭站了起來。
“你的表現(xiàn)非常不錯,杰森上尉很滿意。”
“哦。”繆祺蘭感覺上就是這門考試,考得不錯,至于這門課有多重要,她還沒什么概念。
“聯(lián)邦各地區(qū)兵種間時常有比賽,軍校學生也可以參加,有沒有興趣參加四個月后在南極城舉辦的極限生存賽?”戚皓言問。
繆祺蘭很堅決地搖頭,“非常感謝學長的邀請,我還是算了。”她可沒自虐的傾向。
“是嗎。”戚皓言有些失望,“那你好好休息。”
“謝謝學長,您慢走。”繆祺蘭第一時間鉆進了薩妮的帳篷。
明天就要回家了呢,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