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章
211章
(1)
而付圣依見此情景,也嚇壞了,驚愕了一下,善良的她竟然沖了過去,試圖抓著那只王八將它扯下來。
我心里發(fā)出陣陣苦笑,不知是怎么回事兒,自己今年仿佛一直在走背運,很多時候,明明想做好事,但是這好事卻總轉(zhuǎn)彎抹角地變成壞事。
眼見著付圣冰嚇的兩眼發(fā)綠渾身直打哆嗦,付圣依盲目地想上前幫助,我趕快沖付圣依喊了一句:“圣依,別動別動!讓我來!”我一邊說著一邊沖了過去,擋在了付圣依的前面。
付圣冰皺著眉頭直罵道:“哪里出來一只大烏龜啊,哪里-----咬死我了,咬死我了-----我的手,我的手,破了,破了----”
她支支吾吾不知所措,另外一只手試圖伸過來扯那只王八。
我再沖她喊了一句:“別亂動!你越動它它越咬的緊!”
付圣冰急劇地后仰著身子,連聲呼救道:“那怎么辦,怎么辦啊?”
我湊上前去,攔截住了付圣冰的另一只手,然后沖付圣依擺了擺手,道:“去,去弄盆水過來!趕快!”
付圣依呆在原地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她疑惑地‘哦’了一聲,然后像天外飛仙一樣,踩著急促的腳步聲朝洗漱室奔去。
我一邊安慰付圣冰一邊攥住她被咬的手腕兒處,付圣冰疼的嗷嗷叫了起來,身體竟然顫抖的厲害。
倒是付圣依辦事利落,片刻工夫,一盆水擱置在面前。
我讓付圣依把水盆放在茶幾上,然后拎著付圣冰的手,往水盆里放。
王八進了水里,咬緊的口終于漸漸放松,直到全部松開。
然而水盆里的水,卻在片刻之間,變成了紅色。
付圣冰仍然是肆無忌憚地疼痛呻吟著,她的聲音像是一種特殊的旋律,震撼著我的耳朵。我覺得自己簡直是個罪人,是個罪不可赦的人。
付圣依如釋重托地舒了一口氣,慌忙地湊到姐姐面前,關(guān)切地問:“姐,你怎么樣了,手不要緊吧,流了這么多血……”
付圣冰仍然心有余悸地盯著水盆里的王八,驚魂未定。她半天才平定了一下情緒,攥著自己仍然在緩緩流血的手指頭,指著水盆罵了起來:“死烏龜,爛烏龜,竟敢咬本小姐的手指頭,純粹是活的不耐煩了!本小姐這就燉了你吃掉!!!”一股王八之氣,伴隨著復仇的愿望,促使付圣冰拎著自己的手腕,將手靠近,再靠近。但卻始終不肯往水盆里伸,只是呆在半空中直哆嗦。
我叼了一支煙,沖付圣冰提醒道:“這不是烏龜,這是王八。是買給你煮湯喝的!”
付圣冰猛地一愣,扭頭望著我追問了一句:“什么?這是王八?王八和烏龜有什么區(qū)別?”
我瞧了一眼付圣冰的手指,鮮血已經(jīng)不再外溢,這才稍稍放心。
未等我開口,倒是付圣依率先解釋道:“我在書上看過,王八和烏龜?shù)膮^(qū)別,主要是----烏龜是硬殼,殼面有裂狀紋;王八是軟殼,殼面比較光滑。王八的學名叫鱉,有的地方又叫甲魚,是一種名貴的滋補品。”
付圣冰瞧著妹妹,嘴角處崩發(fā)出一絲凄涼之笑:“呵,怪不得你生物課成績那么好,看來學好生物還是有好處的。你老姐我現(xiàn)在連烏龜和王八,都分不清楚。”
付圣依嘻嘻地笑道:“姐,你終于發(fā)現(xiàn)了我的一個優(yōu)點了呢!”
付圣冰用嘴巴吮了吮手指頭,噗噗地吐了幾口,沖付圣依罵道:“哼,表揚你一句你就不知道姓什么了是不是?”
付圣依表情一變,咂摸了一下嘴巴,道:“姐,你的手到底有沒有事,要不要去看醫(yī)生?”
付圣冰嘖嘖地道:“我哪有你這么嬌氣啊!我這根手指頭,不知被多少動物咬到過了!”她將被咬的手指頭豎了起來,掃瞄片刻,細數(shù)道:“我十歲的那年,被鄰居家的小狗咬到了一次,結(jié)果那只小狗被我用鐵錘狠狠地砸死了;我十五歲那年,被老姨家的小貓咬到過一次,結(jié)果那只小貓被我用門縫兒給擠死了----現(xiàn)在,我又被這只臭烏----臭王八咬到了,你們說,我該怎么樣處理它?”
我和付圣依面面相覷。
付圣冰此刻,簡直有點兒像正在練九陰白骨爪的梅超風,一臉的血腥和恐怖氛圍。
付圣依聽的瞪大了眼睛,沖姐姐埋怨道:“姐你也太殘忍了吧,你真的砸死過小狗小貓?哎呀,姐你太殘忍了,小狗小貓是人類的好朋友!”
付圣冰振振有詞地道:“好朋友就能咬我?害的我打了一星期的狂犬疫苗!我靠,誰敢欺侮我付圣冰,誰的下場就會很凄慘。”她再次將目光盯向水盆里那只可憐的王八,眼神里盡顯殺氣。
說來也奇怪了,我當時一時沖動買了這只王八回來,本來就是讓付圣冰做湯喝滋補身體的,但是現(xiàn)在一看這陣勢,我倒是有些同情這只王八了,它畢竟也是一條生命啊,盡管它不該咬付圣冰一口。
這時候付圣冰咬牙切齒地挽了挽衣袖,然后用命令的口吻沖付圣依命令道:“圣依,去,到廚房拿刀來!本小姐報仇的時候,到了!”
付圣依遲疑著不肯動身。
我憐憫之心頓生,不失時機地沖付圣冰問道:“圣冰,你的手,還是消一下毒吧,消消毒保險,防止細菌增生。”
付圣冰道:“消什么毒啊消!小傷,對我來說,就當是被蒼蠅叮了一口!”
她這大氣凜然的樣子,與剛才的恐懼無措,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然而,實際上,付圣冰在將手擱到水盆上空的時候,已經(jīng)開始顫抖了。她雖然表面上裝的義憤填膺,要殺王八報仇血恨,但她心里仍然是心有余悸。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一朝被王八咬,那肯定也得留下個陰影什么的。
付圣依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姐姐,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沖她道:“姐,你就別逞能了!不敢動就不敢動吧,免得它再咬你一口,不劃算哩。要不,讓趙哥哥幫我們殺了,我一會兒給你燉湯喝!這只甲魚應該是野生的,有營養(yǎng)。”
付圣冰愣了一下,盯著妹妹質(zhì)疑道:“甲魚?哪里有甲魚?”
付圣依解釋:“王八,就是甲魚。甲魚是王八的學名,反正王八有很多種叫法,它,它也叫鱉,也叫水魚,還有很多種叫法。最常用的學名是甲魚。”
付圣冰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自言自語般地道:“甲魚甲魚,就是假的魚唄。看它這圓頭圓腦的樣兒,哪里有魚漂亮。它也根本不是魚啊,難看,真難看。”
我暗笑著此時的場景,竟然漸漸變得和諧了起來。
付圣冰倒是停止了報復王八的行動,后退了一步,攥著手指頭思量了一下,臉上突然繃發(fā)出一絲愉悅。
她突然轉(zhuǎn)頭沖我問道:“老趙,這甲魚是你買給我補充營養(yǎng)的是不是?”
我點了點頭,道:“是啊。你最近身體比較虛弱,我本來想買點兒排骨給你,但是市場上都沒了,我見有個人在賣野生王八,所以就買了一只給你。這東西可比排骨肉湯之類的好多了,而且還能養(yǎng)顏護膚。”
付圣冰饒有興趣地追問道:“真的呀?這小東西能養(yǎng)顏?”
我道:“嗯。我也是聽說的。”
付圣冰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似是在心里正醞釀著什么花花點子。
片刻后付圣冰繼續(xù)沖我問道:“老趙你買了幾只這玩意兒?”
我脫口道:“就買了一只。”
付圣冰問:“是不是只買給我吃?”
我汗顏地道:“你最主要。這么大個兒的,你自己也吃不了,都吃,都吃。”
付圣冰將一只手搭在我的胳膊上,繼續(xù)打破沙鍋問到底:“那這么說,它還是主要是,主要是買給我的對不對?”
我苦笑著點了點頭,道:“是是是。主要是買給你的!”
付圣冰突然很瀟灑地拍了拍手,連連點頭道:“這就好這就好!這樣的話,本小姐的心理上還能稍稍平衡一些。這么說,你給我買的東西,還是要比給圣依多,這一只王八,少說也得好幾百吧?”
我點頭道:“嗯。野生王八一百塊錢一斤,這只花了二百三十五。”
付圣冰竟然天真地笑了,臉上洋溢著勝利般的笑容,口里兀自地呢喃了幾句,情緒大為好轉(zhuǎn)。
我倒是有些詫異了,這付圣冰是真的喜怒無常,還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這種興奮之情,緣何而來?
但是仔細一想,我瞬間明白了付圣冰這丫頭的笑意:女孩子對任何事情都是很敏感的,一開始,當她知道我給她和她妹妹都買了一套衣服,而且她妹妹的衣服比她的衣服貴幾塊錢的時候,她感到心里很不是滋味兒,覺得我關(guān)愛她妹妹勝過關(guān)愛她;然而當她確定了這只王八是給她買的以后,她的想法徹底地變了。
女人精于算計,這話一點兒也沒錯。
風平浪靜之后,潑辣的付圣冰將拖鞋往旁邊一甩,坐在沙發(fā)上哼起了小歌。
善良的付圣依不知從哪里找來了一塊醫(yī)用膠帶,遞給付圣冰。付圣冰拿著膠帶一揚,沖我命令式地道:“老趙,過來給本小姐纏上!”
我汗顏地鎮(zhèn)定了一下情緒,在同情心的驅(qū)使下,接過膠帶,果真幫付圣冰纏在了手指上。
付圣冰得意地哼著小曲兒,沖妹妹道:“走吧,這里不需要你了!”
付圣依愣了一下,委屈地道:“姐,你要趕我去哪里?”
付圣冰一揚頭,皺眉道:“回你房間里補習一下功課!除了生物課你還可以,其它的,都不及格。毛主席教導我們說: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付圣依兩難地瞧了一眼我,果真轉(zhuǎn)身而去。
“我去寫會兒日記。”付圣依扭頭沖我笑了笑,道:“你和我姐先聊著,我一會兒過來。”
我在她的腳步聲中,聽出了一陣特殊的旋律。
似有憂郁,似有悲傷。
我不知道付圣冰為什么要支走她妹妹,但是通過付圣冰的眼神,我能猜測的出來,她似乎對圣依有什么誤會,抑或是怨恨。
待付圣依走遠,付圣冰才徹底地放松了自己,舒了一口氣,她朝我身邊坐了坐,笑道:“老趙,我以為你把本小姐給忘了呢,真沒想到你能過來看我。還買了一只-----一只大王八-----”說著說著,付圣冰突然怔住了,她盯著我,使勁兒地眨了一下眼睛,恍然大悟地道:“不對呀老趙,送別人王八,是不是一種諷刺?”
我叼了一支煙,汗顏地道:“廢話!這東西是補品,諷刺什么?”
付圣冰嘖嘖地道:“反正我沒見過有送禮送王八的!哼,你沒安好心!”
我不耐煩地道:“隨便你怎么認為吧!我現(xiàn)在只想知道,你身體恢復的怎么樣了,恢復如初了沒有?”
付圣冰耷拉著腦袋道:“哪有這么快啊!幸好本小姐身體結(jié)實,不說這個啦不說這個啦-----這樣,你現(xiàn)在要當著我的面兒承認,你買的這兩件衣服,都是買給我的,否則,我一件也不收!”
我皺眉道:“你就這么貪?”
付圣冰反問道:“那你過來看我,為什么還非要給圣依買衣服?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我道:“你可真會聯(lián)想。我要是光給你一個人買東西,圣依她心里肯定不好受。她還是個孩子,你老跟她計較什么?”
付圣冰噘著嘴巴道:“哼,她是人小鬼大!你表面上看著她嘻嘻哈哈跟個純情少女似的,實際上她心花發(fā)怒放著呢,她呀,談情說愛方面,比我精通,也比我擅長討男人的歡心。”
我頓時愣了一下,追問道:“你說什么?圣依她談男朋友了?”
付圣冰怔了一下,敷衍般地道:“反正----反正差不多吧。差不多。”
確切地說,我不相信付圣冰之言。在我心里,付圣依如同一個圣潔的小天使,她可愛、善良、無邪。她不容許任何人玷污。
但是在付圣冰面前,我沒說什么。我害怕自己越是替付圣依辯解,就越會引起付圣冰的反駁和逆反情緒,她這個人喜怒無常,一般人根本琢磨不透她的性格和行事風格。
和付圣冰閑聊了片刻,五分鐘后,我想起身告辭。
但付圣冰死纏著我不讓我走,她迅速地將衣服包裝打開,當著我的面兒換上新裝,很輕盈優(yōu)美地搖晃了一圈兒,沖我略含羞澀地問道:“老趙,你評價評價,我穿這衣服漂亮不漂亮?”
我敷衍地道:“漂亮,相當合適。”
付圣冰略顯置疑地問:“真的?”
我道:“真的。”
付圣冰扭身至鏡子面前,對著鏡子扭腰送臀一番,一只手停在臀部上,一只手停在胸前,自言自語般地道:“條兒還行,個頭也不錯,皮膚也湊合,長相嘛也絕對對得起全國億萬觀眾。就是這里和這里有點兒發(fā)育不良!”付圣冰用手輕拍了幾下胸部和臀部,一副感慨良多的樣子。
我不敢直視于她,生怕會被她曼妙的身姿電擊一下,確切地說,她的確也算得上是百里挑一的美女,雖然與由夢、程心潔等極品美女無法相提并論,但也的確能擋幾陣門面了。
就在付圣冰近乎孤芳自賞地論及自身優(yōu)劣之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突然響了起來。
而且,這腳步聲當中,還伴隨著一陣急促的喘息聲,和憤憤不平的旋律。
轉(zhuǎn)眼之間,付圣依手持一個紅皮本兒湊了過來,俏眉緊皺地噘著嘴巴,停在付圣冰面前,良久。
付圣冰停止了搔首弄姿,轉(zhuǎn)而沖付圣依責問道:“你干什么呢,你又回來干什么,不是回去寫日記了嗎?”
付圣依將那個紅皮本兒往姐姐眼前一亮,持本子的手竟然有幾分顫抖。
付圣依沖姐姐澀澀地質(zhì)問道:“姐,你告訴我,你----你是不是偷看我日記了?”
付圣冰頓時一怔,但馬上笑了起來:“怎么可能呢!我看你日記干什么----再說了,就你那點兒文字水平,看你日記的工夫,我還不如多看幾本小說呢!”
雖然這樣敷衍著,但明察秋毫的我卻發(fā)現(xiàn),付圣冰的眼神有些撲朔游離,仿佛是做了什么虧心事似的。
而付圣冰早已急的小臉兒發(fā)青,她輕輕地揮舞著紅皮本在空中搖擺了一下,放大音量道:“你看了,肯定是你看了!你偷看了!家里就我們兩個人,不是你看還有誰看?姐,你知不知道,偷看別人的日記是犯法的,我要去告你!我告你侵犯個人隱私,我去告你!”
在一旁靜觀其變的我,早已看的目瞪口呆。在我的印象中,這是付圣依第一次發(fā)這么大的脾氣。
難道,付圣冰真的偷看了她的日記?抑或是,她的日記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正在心里猜測間,卻見付圣冰仍然裝作跟沒事人兒似的,壞笑地望著妹妹,反駁道:“你憑什么判斷你的日記被人偷看了?猜的吧?”
付圣依憤憤地道:“我做了記號的!我把最后一頁日記折了一下,本來是方便自己寫日記的時候翻頁的,但我剛才正準備寫日記的時候,那個折頁卻被打開了。還有,我的日記本旁邊,還留下你吃的果凍包裝殼。肯定有人看過我的日記,看我日記的人,肯定是你,是你!姐,你太不尊重我了,我要告訴爸爸告訴阿姨,讓他們管教管教你!”
付圣冰一聽此言,馬上拍桌子站了起來,沖付圣依罵道:“你還好意思說我!跟你說吧,就是我看了,我偷看了,怎么著?”
付圣依繃紅了臉蛋,竟然嗚嗚呀呀地哭了起來。
“姐,你怎么能這樣,你怎么能偷看我的日記呢?你還是大學生,你還是受到過高等教育的,你就不知道偷看別人的日記是犯法的?姐,你太不拿我……”
付圣依委屈地倒著苦水,淚水早已像斷了線的珠子,瘋狂地往外涌了起來。
付圣冰雄糾糾地朝前走了兩步,振振有詞地道:“告訴你付圣依!我知道偷看別人日記是不對的,但是看了以后,我才知道,我應該看,我看對了!看對了!要是不看我才會后悔一輩子!沒想到你這個黃毛丫頭,隱藏的可真好啊,表面上你裝的純純情情清清白白的,但是背后里呢,卻天天想一些不合身份的邪惡東西。你敢不敢把你的日記念出來聽聽,敢不敢?”付圣冰一揚手,一副大氣凜然的樣子。
直至此時,我才終于像是明白了些許原委。
怪不得今天付圣冰一直對她妹妹冷冷淡淡的,原來是她偷看了付圣依的日記,并且在日記里發(fā)現(xiàn)了某些讓她傷心的‘秘密’。
那么,付圣依在日記里,究竟寫了些什么?
211章(2)
我呆在原地,不知道應該怎樣和解此事,但是眼見著矛盾越來越激化,這個和事佬看來我不當是不行了。
我輕咳了一聲,放大音量道:“都坐下,都給我坐下!有什么事坐下來好好談好好說,有必要非要爭的你死我活嗎?坐下,付圣冰坐沙發(fā)上,圣依坐凳子上,讓我聽聽你們到底是因為什么!”
話畢后,我意識到自己情急之下,竟然用了‘你死我活’這四個不合時宜的形容詞,不由得暗暗自嘲起來。
然而付圣冰卻像是雞蛋里挑骨頭一樣,在我的話中挑出了一根‘致命’的骨頭,她轉(zhuǎn)而沖我皺眉憤憤地道:“老趙你別在這里裝好人!本小姐看出來了,看出來了!你和付圣依是一伙的,你們是一伙的!你叫我‘付圣冰’,叫她‘圣依’,哼哼,叫我叫的這么生硬,叫她叫的這么溫柔,我-----就憑這一點,就能斷定-----就能斷定你們在偷情,你們在偷情-----”
付圣冰簡單瘋了!
她搖頭晃腦地謾罵著,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引起一陣強烈的地震。
我被付圣冰氣的直咬嘴唇,心想這是什么事兒啊,自己本想調(diào)停她姐妹倆的戰(zhàn)爭,誰想?yún)s被付圣冰給將了一軍。
我正要說話,只聽委屈的如同受傷的小天鵝一般的付圣依,突然沖姐姐呼喊道:“姐,你可以侮辱我,羞辱我,但是你不能侮辱趙哥哥。趙哥哥好心好意過來看望我們,他是客人!”
付圣冰盯著妹妹冷笑了一聲,降低音量卻不降諷刺意味兒地道:“趙哥哥?他是你趙哥哥,還是你情哥哥?”
付圣依瞪大了眼睛,急的直跺腳,那晶瑩的淚光隱約閃現(xiàn),嘟噥著小嘴兒的她,支吾地喊了起來:“姐,姐,你為什么要這樣,為什么啊?你偷看我的日記,還揭----揭我的短,還侮辱趙哥哥-----姐,難道你忘了……”
付圣冰一揚手打斷妹妹的話:“別給我廢話轉(zhuǎn)移話題!事情到了這一步,哼,我還顧忌你的面子?面子是自己給的,你既然不要面子,在老趙面前揭我偷看你的日記,那好,那你把日記給我,我念一念,讓你面前的這個趙哥哥聽聽,平時文靜清純的付圣依,實際上是一個怎樣的水性楊花的欲女。她又是把誰當成是自己的白馬王子,整天瞎意淫,瞎幻想,你思春,你發(fā)情呢吧-----”
此言一出,付圣依哭的更兇了,她抽泣地望著姐姐,渾身竟然開始顫抖了起來。
而我,也隱隱約約地在姐妹倆的對話中,查覺到了一些苗頭。
但是我又能如何呢?
且聽付圣冰繼續(xù)無情地戳傷著妹妹的傷處:“你不敢拿出來念是吧,好好好,我?guī)湍阏f!”說完后她三兩步?jīng)_了過來,搶過了付圣依手中的日記本。
付圣依哭嚷著要奪回來,但卻只能是看著姐姐翻弄著日記本,她臉上帶著憤怒與邪惡,致使付圣依看了心驚膽戰(zhàn)。
付圣冰將日本記翻弄了幾下后,輕咳了一聲,開始用嗔氣的聲音模擬日記里的內(nèi)容:“12月2日,晴轉(zhuǎn)多云。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奇怪的夢,我夢到趙哥哥過來看我和我姐了,不知道怎么回事,趙哥哥一過來我就有些緊張,但是當知道他是過來看望我姐的時候,我心里又有些失落。我在想趙哥哥是不是不關(guān)心我了,只關(guān)心我姐呢?不知道趙哥哥什么時候再過來,幾天沒見他了,覺得心里空蕩蕩的,不是滋味兒呢……1月3日,晴轉(zhuǎn)小雪。今天下午突然接到了女同學璐璐的電話,璐璐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的同桌,長的很漂亮。璐璐在電話里告訴我,她又找到男朋友了,她還發(fā)了條彩信給我,她男朋友長的不是太帥,一看就很花心的樣子。我不知道璐璐怎么會喜歡上她……我勸了璐璐,她還小,才剛剛17歲就談戀愛,容易被男孩子騙的,但是璐璐說戀愛的感覺很好,她男朋友也很關(guān)心她,他們都已經(jīng)住在一起了,而且璐璐還說,她已經(jīng)把什么都給了她男朋友,因為她愛他……我知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早戀,我們班我們學校的女同學,有的早在小學就有男朋友,到了中學,幾乎都談了朋友。看著身邊的女同學好朋友們都沉浸在戀愛的誤區(qū)當中,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兒……有時候我也在想,自己將來要找個什么樣的男朋友呢,想了很久,我想的臉都紅了。其實在我心里,一直裝著一個未來男朋友的模板,這個模板就是趙哥哥。括號:笑臉。我覺得趙哥哥是世界上最值得信任和依賴的人呢,他特別能給女孩子安全感,讓人親近,讓人放心。嘻嘻,我要是將來能嫁給趙哥哥該多好啊-----但是那可能嗎,趙哥哥只有一個,那么多女孩子喜歡他,包括我姐,我覺得我姐和趙哥哥不合適,他們性格合不來,我姐又太任性,根本配不上趙哥哥。括號:嘿嘿,千萬不能讓我姐知道我說她壞話,不然她會欺侮我的。我現(xiàn)在覺得自己壓力越來越大了,就像璐璐說的,女孩子早晚會嫁人,會跟某一個男人成家。我轉(zhuǎn)眼之間也已經(jīng)18歲了,哦,不,虛歲十九了,都。還有三五年,幾年,我也要談男朋友嗎?如果遇不到像趙哥哥那樣的白馬王子怎么辦?那真是太殘酷了,我最害怕被人騙了,我們班有個同學叫李靜,就被一個壞男孩兒給騙了,他們偷吃了禁果,李靜為他打了兩回胎,但是后來那個壞男孩兒竟然不要李靜跟她分手了,李靜一年之內(nèi)談了三個男朋友,都陸續(xù)分了手………太可怕了,男人和女人之間的事兒,太可怕了。我真有些擔心呢,真希望我未來的白馬王子,能像趙哥哥那樣,嘿嘿,那我就偷著樂了,一輩子的幸福,有了著落了呢……”
“……”
聽聞付圣冰念的日記內(nèi)容,我也被震驚了!
確切地說,我沒想到單純的付圣依,心里竟然也是這樣復雜。
抑或,這是每一個青春期的少女,必經(jīng)的一個過程。在日記里,付圣依那種清純無邪的形象,被徹底地暴露了出來。她看不慣過于開放的現(xiàn)實,將我幻想成自己白馬王子的形象,相當于為自己‘畫梅止渴’,不盲目地象其她女同學一樣,過早地品嘗禁果。她只是將愛情作為一種長遠的幻想,利用我為載體,寄托給了未來。
在付圣依心里,我真的有這么優(yōu)秀嗎?
我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能讓付圣依把我當成了她日記中的男主角。我覺得自己沒資格,真的沒資格。
付圣依無奈地聽著姐姐揭她的老底兒,手足無措。她的臉漲紅漲紅的,不斷地揪著衣角,并試探地觀瞧著我的臉色。
我的臉也一陣莫名的紅潤。
然而付圣冰卻像是瘋了一樣,一篇一篇地念個沒完。
我估計,她的嗓子,都快念啞了!
我想制止付圣冰,因此在短暫的思緒之后,我沖付圣冰大喊了一句:“夠了夠了!付圣冰你住口好不好?”
付圣冰吧嗒著嘴巴,很瀟灑地將日記扔到沙發(fā)上,眼睛像箭一樣盯著付圣依,冷笑道:“思春,思春啊!付圣依啊付圣依,你還有什么好說的?你敢說,這日記不是你寫的?”
付圣依的眼淚啪啪直流,敲打著她原本柔弱的心靈。
我若有所思地湊了過去,輕拍了一下付圣依的肩膀,抬頭皺眉沖付圣冰反問道:“你要怎樣才肯滿意?你妹妹只不過是在寫日記,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著作權(quán)。她想怎么寫就怎么寫,你這個當姐姐的,何必非要揭開她的秘密?你知不知道,這樣會很傷害圣依,很傷害她!”
付圣冰蠻不講理地道:“我管會不會傷害她!她傷害了我,你知道嗎?”
我追問:“你傷害你什么了?寫日記也能傷害你?”話畢后我猛地意識到了什么,不由得在心里嘆了一口氣。
付圣冰踩著沉重的節(jié)拍,朝前走了兩步,徑直立在付圣依身前,冷冷地盯著她可憐的面孔,咄咄逼人地道:“她明明知道我喜歡你,她還要把你寫進她的日記里,把你當成是她的白馬王子……你是我付圣冰的白馬王子,不是任何人的!”付圣冰的情緒顯得有些過于激動起來,但是在說完這些話后,她馬上耷拉下腦袋,緊接著用毫無底氣的單調(diào)補充了一句:“盡管你這匹白馬,不一定歸我騎,也不一定讓我騎。”
我想撞墻。是我的腦子太混沌,無法理清思緒,還是付圣冰的理論過于深奧,我實在是理解不通。
很累。我也不想深入地考究。
付圣依在沉默了片刻后,終于抬起頭來,鼓起了勇氣為自己辯白道:“姐,我在日記里寫趙哥哥,那是在日記里。那是我一個人的空間,我難道連聯(lián)想的權(quán)利都沒有嗎?”
付圣冰狠狠地道:“沒有!就是不能想!想就是犯罪!”
付圣依繼續(xù)情緒激動地辯解道:“我也沒說要嫁給趙哥哥,我也沒說要跟你搶跟誰搶趙哥哥,我知道自己沒那個資本,趙哥哥也不會喜歡我的。我還小。我把趙哥哥當成是一種愛情的寄托,一種對愛情的憧憬。趙哥哥是我的偶像,就像你一樣,你不是一直也把‘白眉大俠徐良’當成是你的偶像嗎?你也跟我說過,你想穿越到宋朝去,找機會嫁給白眉大俠。你能幻想,我為什么不能幻想?”
聽到付圣依這振振有詞的辯白,我倒是也突然吃了一驚:這小丫頭的理論水平,什么時候變得這么高了?
然而付圣冰卻沒有在付圣依的理論下低頭,而是緊跟著對峙道:“白眉大俠,那是小說里的人物,是虛幻世界里的!但是老趙卻是我們身邊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他們之間沒有可比性!”
付圣依倒是鼓足了勇氣,跟姐姐開展了一番口腔舌戰(zhàn),繼續(xù)道:“怎么沒有可比性啊?他們都是我們心目中的英雄,一個是古代的,一個是現(xiàn)代的。”
付圣冰厲聲道:“比你個大頭鬼!好好好,你以為你能說過我是吧?我給你舉個例子,舉個例子:如果我去派出所報案,我說我把白眉大俠徐良給殺了,派出所會怎樣,他不會抓我,他也不敢抓我,因為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你要是去派出所報案,說是把老趙殺了,派出所會怎樣?會把你抓起來,會給你定罪。因為老趙是咱們身邊活生生的人,他還活著,明白?”付圣冰一揚眉,一副氣宇軒昂的樣子。
我多想中止這場因我而起的‘戰(zhàn)爭’,但是我卻覺得無能為力。
甚至,我覺得自己不應該出現(xiàn)在付家姐妹的世界中。我的出現(xiàn),是一個重大的錯誤。
回憶起往昔眾多往事,悲歡離合。無限感慨溢上心頭。
我叼了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姐妹倆還在無休止地口舌論戰(zhàn)。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付圣依如此勇敢,如此強勢。在我的印象中,她是一個很柔弱很受付圣冰欺負的善良女孩兒,是個天使,是個天上下凡的仙女。她沒有心計,沒有邪惡,只有善心,只有美麗。
一時間,我的腦子里有些凌亂。我甚至想以‘一走了之’的方式,逼著姐妹倆結(jié)束論戰(zhàn)。
但是我又害怕自己走了會出什么亂子,因此遲遲不知所措。
在這種情況下,再多的言語規(guī)勸,只能火上澆油。不管我替誰爭理,也不管我教訓誰數(shù)落誰,也總有人會受到傷害。
然而實際上,付圣冰在滔滔不絕地公布了妹妹的日記后,并沒有消停,她抱著胳膊,繼續(xù)細數(shù)妹妹的諸多‘缺憾’:“老趙我再告訴你幾個秘密,你知道付圣依她為什么大夏天的時候,也穿黑色的長襪子嗎?其實她沒你想象的那么完美,她腿上有胎記,綠豆大的一塊胎記。表面上看她的胳膊啊腿啊皮膚挺光滑挺細膩的,實際上,她身上的痦痣很多,屁股上倆,背上有倆,就連腳心里都有一個……”
我懷疑付圣冰簡直是瘋了!
她這樣埋汰自己的親妹妹,是不是太過分了?她甚至連妹妹身上哪個部位長痣都抖摟了出來。
付圣依委屈地望著姐姐,不發(fā)一言一語,待姐姐將她身的‘缺點’一一批漏完,付圣依突然像是火山爆發(fā)一樣,抽泣著沖姐姐怨怒道:“姐,你不是我姐!你根本不是我姐!”
我也覺得付圣冰做的太過分了!
這姐妹倆,可是讓我如何是好?
我懷著忐忑的心情,走近付圣冰,帶著勸慰的元素沖她道:“冷靜一下吧,都。你是姐姐,你得讓著圣依。”
付圣冰挑眉反問:“把你也讓給她,對嗎?”
我汗顏地捏了捏額頭,皺眉道:“我根本就不是你的什么,從前不是,現(xiàn)在也不是,將來更不是!”我漸漸提高了音量,以發(fā)泄剛才積累起來的憤怒。
付圣冰嘴巴半天沒有合攏,竟像是被我這句話驚醒了似的。她凝望著我,嘴角輕輕地抖動了一下,恍然大悟般地自言自語道:“對,對對。你一直都不是我的,你有女朋友,你有女朋友。”她像是精神失常了似的,朝付圣依走近了一步,嘴角處崩發(fā)出一絲凄涼之笑:“圣依,我們都中毒了,中了老趙的毒。他根本都沒有在乎過我們,我們只是他生命中的陪襯。我們竟然為了一個不可能的天真幻想,反目成仇。我們值得嗎?”
付圣依俏眉緊皺地道:“你說什么呢!明明就是你不對!趙哥哥你別生氣,我姐她----她隨便說說的,你永遠都是我們的好朋友,都是我的好哥哥,永遠都是。”
善良的付圣依蒙受了如此巨大的委屈,終究還是沒跟她姐姐計較下去,在關(guān)鍵時候,竟然還能替付圣冰辯解遮掩。
她真是個難得的好女孩!
我沒再說話,仿佛是害怕破壞了這種難能可貴的和諧一般。
本來我剛才說的那句話,是對付圣冰的一句警示,但是卻沒想到,這句話竟然達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瞬間中止了姐妹二人的舌戰(zhàn),甚至促成她們不約而同地站到了同一戰(zhàn)線上。
在一定程度上來講,我寧愿她們恨我,也不想讓她們?yōu)榱宋摇疇庯L吃醋’,甚至是反目成仇。
她們都是無辜的,不應該成為我趙龍的犧牲品。
在我沉默的片刻,懂事的付圣依湊了過來,輕盈地用一只手拎住了我的胳膊,強制性地緩和了一下情緒,露出了一種僵硬的笑容,沖我試探地道:“趙哥哥,要不你今晚別走了,圣依給你講笑話聽。我剛從網(wǎng)上看了一個特別可笑的笑話呢,說是有兩個人,一個叫張三,一個叫王五………”
剛才一直義憤如下山猛虎的付圣冰馬上打斷妹妹的話,一揚手道:“別講了,你講的笑話,那是笑話嗎,那是哭話,讓人聽了想哭。”
付圣依沒說話,而是若有所思地望著我,似是在等待著什么。
我望了望付圣依,在她俏美的小臉兒上,體味出一絲從未有過的淡定和成熟。
但是不管如何,這姐妹倆在瞬間中止了對戰(zhàn),也算得上是我此刻最大的欣慰。我思慮片刻,對付圣冰囑咐了一句:“記住,好好照顧圣依,她還小,你是姐姐,你得知道心疼人。”
然后扶著付圣依的肩膀,語重心長地道:“你姐的脾氣你也知道,別怪她,其實她還是挺關(guān)心你的。”
姐妹倆都瞪著眼睛望著我,不說話。
我不失時機地走到了門口,驀然一笑后,堅定地打開了房門,走了出去。
姐妹倆沒有追出來,我很快便上了長城車,駛車回返。
星光依稀,夜風微寒,憶及剛才的這番經(jīng)歷,心里仍然在不由自主地打著寒顫。我覺得一切仿若是夢,那般真實卻又那般虛幻。
也許今天我根本就不應該來,也許我根本不該出現(xiàn)在付家姐妹的世界中。
嘆了一口氣后,我猛踩了踩油門,很快便駛回了望京大隊大隊部。
坐在辦公室里吸著煙,付圣依那俏美的臉蛋始終在我的腦海里播映,揮之不去。
這個可愛善良的小天使,被付圣冰無情地撕扯著她幼稚的心靈,她能否走出今天的陰影?
惡搞的付圣冰,能否在妹妹面前表現(xiàn)的端莊一些,謙讓一些,溫柔一些?
這些都成了我重重的心事。
不得不承認,我不懂女人,更不懂情竇初開的女孩子。徘徊在幾個女孩兒之間,我仿佛成了矛盾的著火點,蛛絲馬跡,甚至一言一語便會引發(fā)一陣女人之間的舌戰(zhàn),這正常嗎?
我覺得自己沒有那種呼風喚雨令女人如癡如醉的本事,我只是一個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保安隊長。我肩負著國家賦予的重任,每天演著不同的戲,大腦時刻緊繃著弦,不敢有絲毫懈怠。然而,在我這場獨角戲之中,幾位風姿綽絕的女人,卻無形之中擔任了重要的角色。盡管在這些女性當中,有善也有惡,有虛也有實。
我懶的給她們各自歸位,在復雜的環(huán)境中,‘難得糊涂’這句千古名句,何嘗不能作為我的座右銘,直順著現(xiàn)實這個戲路,延續(xù)下去?
盡早會有個結(jié)果,遲早要一一面對,那是任何人都無法逃避的。
坐在辦公室里,我稀里糊涂地思考了很多事情,也許是心太累了,我竟然情不自禁地打起了盹來。
直到一陣手機的信息鈴聲響了起來,我才如夢初醒地揉了揉不聽使喚的眼睛,打開手機一瞧,不由得為之一驚。
信息竟然由夢發(fā)來的!
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當我打開信息的時候,我的心呯呯直跳。
我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感覺。
實際上,在我的印象中,由夢是很少用‘短信’的方式跟我聯(lián)系的,除非是迫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