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章
176章
(一)
奔馳車停下來后,一輛豐田越野車疾速駛了過來。
片刻之間,從越野車上下來四個男子,徑直將柳怡飛等人圍了起來。
柳怡飛愕然了一下,且聽其中一位男子率先道:“跟我們走。”
另外三個男子則直接圍在了兩個保鏢身邊,道:“先帶你們兜一圈兒,上車!”推推搡搡地將兩個保鏢往越野車上推搡。
兩個保鏢想反抗,且聽柳怡飛的手機(jī)里再次傳來了神秘人士的聲音:這是我的人,你跟他走就行。你帶來的那倆人,我們會好好招呼,交易完成之后,他們還是你的。
就這樣,兩個保鏢被三個男子推搡上了越野車,而柳怡飛卻稀里糊涂地被另外一個男子帶著繼續(xù)朝東走。
我不敢追的太近,只能是盡量和他們保持一定的距離,走走停停,絲毫不敢懈怠。
這些人考慮的相當(dāng)周到,幾乎是峰回路轉(zhuǎn),轉(zhuǎn)了好幾道彎兒,才將柳怡飛帶到了一個稀稀落落的村落當(dāng)中。
我將車子停到百米開外,靜觀動靜,由于這里照明條件有限,我只能隱隱約約地望到幾個人影。
這時候那個男子開始用手機(jī)跟神秘人士匯報:人帶來了,在村口。
神秘人士道:看看后面有沒有尾巴?
男子道:沒有。就柳怡飛一個人過來。
神秘人士道:再觀察一會兒,然后把她帶過來。
男子道:是。
男子開始四處張望,柳怡飛面露急色,沖男子埋怨道:“這是要到哪兒去?你們不會-----不會想殺了我吧?”
男子笑道:“放心。也算是你的福氣,你知道你要見的人是誰?
柳怡飛試探地問:是誰?
男子神秘地道:保證讓你值了。
柳怡飛道:為什么把我?guī)У竭@么偏僻的地方來,這里很冷很凄涼。
男子道:一會兒你就不冷了。記住,你今天所見到的一切,都不要對外講,否則你會付出更慘重的代價。
柳怡飛皺眉道:那----那我的視頻,我的那些-----你們承諾過,千萬不準(zhǔn)耍賴。
男子道:放心。我們說到做到。我們老板主要是看上你了,所以想了點兒辦法,想和你做筆交易。你也是個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大明星,你明白我們需要什么,不許耍花招。
柳怡飛再問:你們老板究竟是誰?是官,還是商?
男子沉默了片刻,才道:官,很大的官。告訴你也無妨,是一個連省長見了都要討好的大官。
柳怡飛更是一愣,但是卻沒再說話。
我將車子停在一個水溝邊兒上,然后戴上耳機(jī),從車上走下來,這時候正好有幾個村民正從外面往村子里走,我不失時機(jī)地混了進(jìn)去。
村民們徑直進(jìn)了村子,我則在離柳怡飛不遠(yuǎn)的地方停了下來,脫下鞋子裝作往外倒沙子。確切地說,幸虧我今天穿的并不過于得體,一身休閑裝,再加上村子里燈光較暗,因此并未引起那個男子的懷疑。
我一邊磕著沙子一邊自言自語地罵道:操,這么多沙子!
柳怡飛發(fā)現(xiàn)是我,臉上禁不住露出了一絲欣慰,但是她馬上將腦袋扭了過去,不敢在我身上停留過久。
男子又在村子邊兒上張望了一會兒,確定沒有隱患之時,才帶著柳怡飛,開始朝村南走。
我從側(cè)路迂回,一邊走一邊裝作打電話。
此時此刻,我的演技簡單勝過周星馳,即使電話那邊沒有人,我也打的惟妙惟肖,入木三分。
男子帶著柳怡飛到了一處裝修還算不錯的平房前,四顧了一下,兩個抄著手溜達(dá)的村民湊了上來。
男子沖他們囑咐了幾句后,這兩個村民左右散開,繼續(xù)溜達(dá)。
雖然這處的燈光很暗,但是我卻能看的出來,這兩個村民,根本不是正宗的村民,而是有人故意偽裝成的這副造型。
男子對柳怡飛道:“進(jìn)去吧。就在里面。”
柳怡飛惶恐地道:“里面究竟是誰?”
男子道:“廢話!你進(jìn)去就知道了。記住,直接進(jìn)入正門兒,往里走就行了。”
柳怡飛站在門口猶豫著,那男子催促了一句:“我靠,你進(jìn)還是不進(jìn)?我們可沒那么多時間伺候你!我們老板為你考慮的多周到,害怕你會被狗仔隊盯梢,故意引你到這個偏僻的地方。這是在保護(hù)你的名聲。”
柳怡飛倒也不客氣地還擊道:“當(dāng)婊子還想立牌坊,說的好聽,要是想保我名聲,你們就不會這么做的。”
男子罵道:“操,柳怡飛我告訴你,你是大明星不假,但是在這里,你就是一個交易工具。沒人認(rèn)識你,也沒人肇得了你。乖乖的,聽話,是你唯一的選擇。”
柳怡飛沒再說什么,男子又用手機(jī)聯(lián)系上了那位神秘人士,匯報道:到了,到了。老板,她現(xiàn)在進(jìn)去了。
神秘人士道:嗯。我知道了。盯緊點兒。
男子道:是。
我躲在一個柴堆后面,不敢發(fā)出半點兒動靜。
夜風(fēng)襲人,凄涼至極。我盯著柳怡飛走進(jìn)了大門,那個男子很利落地關(guān)上,然后叼起了一支煙,搖晃著雙腿哼起了黃色歌曲:大年地初一,小寡婦去趕集,道上遇到了一個當(dāng)兵地,這個當(dāng)兵地,不是個好東西,拉拉扯扯就進(jìn)了高粱地……
除了這男子的淫穢聲音,周圍一片安靜。為了保險起見,我將耳朵聲音再調(diào)低了一些,然后靜觀其變。
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有一些不對勁兒。
尤其是那男子剛才的一番話,再次令我聯(lián)想萬千。他跟柳怡飛提到了什么高官,一個連省長見了都要禮讓三分的高官-----會是什么官?
難道這又是一起政府官員的桃色事件?
實際上,像此類事情,媒體報道的并不少,很多政府高官借用職權(quán),與一些社會名流,尤其是娛樂圈兒里的女明星進(jìn)行權(quán)色交易,甚至是直接以暴力或?qū)Ψ桨驯嗤{。傳聞中被高官或者富豪包養(yǎng)甚至是強(qiáng)奸的女明星不在少數(shù)。難道,這柳怡飛也遇到了官場上的高人,要利用這種方式施加威脅,把她收入自己后宮之內(nèi)?
我時刻關(guān)注著耳機(jī)里的動靜,但是里面久久沉默,我只是隱約聽到了一陣猶豫的腳步聲。
……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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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柳怡飛心懷忐忑地走進(jìn)了院子,呈現(xiàn)在她面前的,是一棵碩大的杏樹,冬季的杏樹已經(jīng)成了光桿司令,纖弱的枝干隨風(fēng)搖曳,輕輕的風(fēng)聲,陰森森的,令人聞而喪膽。
正門關(guān)著,但沒插,敞開一道小縫。從里面透露出一陣幽暗的燈光,周圍安靜的嚇人,柳怡飛只能聽到大門外某男子吟唱著淫穢的小調(diào):拉拉扯扯就進(jìn)了高粱地,進(jìn)了高粱地,小寡婦著了急……
站在正門前她猶豫了一下,伸在口袋里的手不自然地攥了一下報警器,她猛地嚇出了一身冷汗。她害怕會不小心按到了哪個鍵,露了餡兒。
她輕咳了一聲,然后鼓了鼓勇氣,推開了屋門。
屋內(nèi)的燈光好暗好暗,就像是進(jìn)了一個地下犯罪窩點兒。
她四下里瞧了瞧,發(fā)現(xiàn)這里面的一切都有種樸素莊嚴(yán)的犀利感。一副耶酥畫像貼在正中央,那刺眼的十字架,讓柳怡飛猛地一驚。她怎么也不相信,約她過來的那個人,會是個虔誠的基督教徒。
墻壁上掛著幾副昏暗的山水畫,老式的桌子,老式的椅子,估計能當(dāng)古董去賣個好價錢。這個正房看起來有兩間大小,中央的位置,掛了一條帷幕般的簾子,這簾子半透明,她能隱隱約約地發(fā)現(xiàn)里面有個男子的輪廓。
柳怡飛定了定神,站在原地朝里面張望,這時候只聽從簾子那邊傳來了一陣渾厚的男音:你來了,先坐下吧。
柳怡飛的心臟莫名地一番狂跳,她試探地問了一句:“你就是----那個人?那個約我的人?
不知道為什么,柳怡飛覺得自己的雙腿在發(fā)軟,不停地哆嗦起來。那男音聽起來像是有四五十歲,有些為官者的威嚴(yán),又有種問鼎蒼生的霸氣。
神秘男子道:不錯,我就是那個約你的人。坐下吧,跟我說說話。
柳怡飛猶豫了一下,倒也坐了下來。
她努力地朝里張望,但是終歸無法看清里面男子的真實面目。
簾子不透光。
她輕嘆了一口氣,將右腿折到左腿之上,略微平定了一下緊張的心情,再問了一句:“能把視頻給我了嗎?”
說畢后她才覺得這話問的不是一般的弱智。或許是太過于緊張了,她有種言不由衷的感覺。
神秘男子沒回答她的問話,而是反問了一句:“你自己來的?”
柳怡飛不由得生出一陣怨氣,道:“你明明知道我?guī)Я藘蓚€人過來。現(xiàn)在我的兩個人被你們不知道帶到了哪里,你究竟在搞什么名堂嘛。”
神秘男子哈哈地笑了起來,這笑聲,聽起來令人毛骨悚然,柳怡飛不由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神秘男子道:“我這是在為你的安全著想。柳怡飛,不瞞你說,我已經(jīng)慕名你很久了,但是因為特殊原因,我又不能不采取這種方式與你見面。”
柳怡飛不悅地道:“跟我見面?你這是在跟我見面嗎?你躲在里面干什么?有本事出來讓我看看,你到底是誰。”
神秘男子道:“你要是知道了我是誰,那反而對你沒什么好處。”
柳怡飛逼問:“不見得吧?我就想知道。”
神秘男子不置回答,沉默了片刻,又道:“你準(zhǔn)備好了沒有,現(xiàn)在我們可以交易了吧?”
柳怡飛再愣了一下,雖然心里有些恐懼,但還是鼓起勇氣道:“交易?性交易?哼哼,我都沒見到你的廬山真面目,我怎么跟你交易?”
神秘男子道:“我說過,你見了不如不見。那樣對你沒好處。”
柳怡飛道:“剛才帶我過來的那個人,說你是個大官。說是省長見了你都得見禮。是不是真的?”
神秘男子沉默了片刻,仍然堅持自己的意見:“我說過,你知道的越少,你就越安全。知道多了,反而對你不利。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得到你。”
柳怡飛道:“得到我?你也是追星族?其實明星和普通人都一樣,沒你們想的那么神秘。你們這些高官,為什么非要利用傍明星的方式來顯示自己的實力呢?這樣做,只能落得個玉石俱焚。”
神秘男子笑道:“不要轉(zhuǎn)移我的注意力。你越這樣說,我越對你感興趣。柳怡飛,咱們談個條件怎么樣?”
柳怡飛問:“什么條件?”
神秘男子醞釀片刻,道:“我們可以做個長期交易,我?guī)湍闵衔唬踔翝M足你各方面的需求,你只需要-----”
柳怡飛搶過話茬兒:“只需要陪你上床,供你玩樂?”
神秘男子笑道:“話不要說的這么露骨嘛。這種交易在中國來說很普遍,你是明白人,應(yīng)該知道很多別人不知道的事情。”
柳怡飛道:“既然是交易,那你總得開個價吧?”
神秘男子道:“我說過,我?guī)湍闵衔唬瑤湍氵M(jìn)軍好萊塢,幫你成為名副其實的中國第一號女藝人。至于其它方面,比如說,錢,不是問題。”
柳怡飛眼珠子滴溜一轉(zhuǎn),獅子大開口地道:“一年一個億。你能接受嗎?”
神秘男子笑道:“一個億算什么!為了我喜愛的女人,我接受。”
柳怡飛頓時吃了一驚,不由得再次追問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比李嘉誠還有錢?我不信,我怎么相信你說的話,你是不是在唬我。”
這樣說著,柳怡飛眼珠子不由得又轉(zhuǎn)了起來。她在想,接下來該怎樣跟他周旋。
聽的出來,他不是個省油的燈。
神秘男子道:“你真的想知道我是誰?”
柳怡飛道:“那當(dāng)然。既然要交易,我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那我不是太傻了?”
神秘男子道:“這么說,你對這個交易有興趣。”
柳怡飛裝出嬌羞地道:“老板,不要這樣問嘛,您是知道的,我們藝人也不容易。我們也-----”柳怡飛沒再說下去,而是再瞧了瞧簾子后面那個有些富態(tài)的影子,心里暗暗揣測了一番。
神秘男子道:“那就好,那就好。柳怡飛,這么跟你說吧,不是我林某人吹牛逼,我可以讓你上天,也可以讓你入地。跟了我,沒你的壞處。”
柳怡飛驚道:“您姓林?”
神秘男子輕咳了一聲,道:“好了好了,先不談這些。現(xiàn)在,你可以進(jìn)來了。”
柳怡飛試探地問道:“進(jìn)去,進(jìn)去干什么?”
神秘男子略顯不悅地道:“你說呢?”
正在說話間,屋里的燈突然間熄滅了。柳怡飛意識到是這個男子不想讓自己看到他的面容,不由得心里又是一陣驚恐。
她猶豫了一下,一只腳踩到簾子處,卻遲遲不肯往里邁。
但正在此時,簾子里面響起了一陣響亮的手機(jī)鈴聲。
那神秘男子接通了電話,說了句:“好的,我馬上過去。”
柳怡飛皺眉瞧向里面,她隱隱約約地看到那個神秘男子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對柳怡飛說了句:“改天吧,今天有事,改天我再約你。”
柳怡飛提到嗓子眼兒的心,一下子落回肚子里。她本來還想繼續(xù)把戲演下去,但是現(xiàn)在看來,沒那個必要了。她不由得在心里歡呼起來:看來,是老天也在幫助自己啊。
然而她馬上又意識到:躲得過初一,躲得過十五么?
神秘男子沒有開燈,徑直地走了出來,柳怡飛只能看到一個朦朧的身影,聽到一陣細(xì)微的男士皮鞋聲。
神秘男子在柳怡飛面前停留片刻,背著她道:“我還會跟你聯(lián)系的。記住我說的話,你好好考慮考慮。”
然后疾步而去。
柳怡飛呆呆地盯著這個匆匆而去的背影,有些哭笑不得。
這算怎么回事?
(三)
一直隱蔽在柴堆后面的我,理所當(dāng)然地見證了那位神秘男子與柳怡飛的一切談話。
我總覺得,事情有些蹊蹺,相當(dāng)蹊蹺。
當(dāng)這位神秘男子匆匆出來的時候,我本想湊近看清他的相貌,但是一片漆黑之下,我根本無從看清。我只是聽到一些輕微的談話聲后,這個神秘男子便在幾個男子的陪伴下,匆匆而去。
他們一直走到了村南口,那里停了幾輛轎車。由于燈光太暗,我看不清楚。但是聽那發(fā)動機(jī)的聲音,我能猜測得出,其中有一輛是奧迪A6。
直到車隊駛出幾百米,借助路燈,我才隱隱看出全貌。這個車隊共有四輛車,其中一輛奧迪A6,三輛大眾帕薩特,都是無牌車。
我不由得在心里畫了幾道疑問:難道,這些人真是官場中人?
回顧著剛才他與柳怡飛的對話,我更是覺得事情蹊蹺至極。出乎意料,這位神秘男子,并不是十分急著想與柳怡飛發(fā)生性關(guān)系,而是想放長線釣大魚,要長期包養(yǎng)柳怡飛,并且還開出‘年薪’一億的高價。這也太高調(diào)了吧?
而且,剛才有個男子還無意中表達(dá)出了一個概念:說他是政府高官,就連省長見了也要禮讓三分。這究竟是一種暗示,還是純粹的炫耀,抑或是失言?
抑或是謊言?
我皺緊了眉頭,被此事搞的有些暈頭轉(zhuǎn)向。
正在此時,柳怡飛開始呼我:趙隊長,你,你過來吧,他們走了。
我道:好,我馬上過去。你等我。
我迅速返回了那個平房大門口,仔細(xì)地瞧了兩眼。
柳怡飛已經(jīng)將里面的燈打開了,昏暗的燈光灑到院子里,并沒有起太大的照明作用。反而是給人一種凄冷幽怨的感覺。
我突然覺得這像是一個鬼屋。在這種安靜的氣氛下,我邁步朝前走,太靜了,我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聲。
突然,劈啪一聲響。
我被嚇了一跳。抬頭看時,才意識到原來是那棵杏樹,有根枯老的樹枝隨風(fēng)折斷,徑直掉了下來。
走進(jìn)了正門,柳怡飛正疑惑地望著那個粉紅色的簾子發(fā)呆。見我進(jìn)來,她俏眉輕皺地道:“走了,他走了。這個老頭太神秘了。”
我追問道:“老頭?這是個老頭?”
柳怡飛道:“聽聲音像是有五十來歲吧。”
我再問:“他長什么樣子?”
柳怡飛搖頭道:“他一直沒露面。她在簾子那邊,我只能隱約看到一個人影。他走的時候,還把燈給關(guān)上了。”
我皺眉道:“這事兒可真夠奇怪的!走,進(jìn)去看看!”懷著萬千種疑惑,我拉著柳怡飛進(jìn)了簾子里面。
簾子后面除了一張大床,幾乎是空空如也。這張大床很簡單,上面只有一套被褥,一個花枕頭。
我們湊過去,仔細(xì)地觀瞧起來,我突然發(fā)現(xiàn)床上有一個黑色的物體,在昏暗的燈光的照耀之下,格外顯眼。
拿起來一瞧,竟然是支精致的派克鋼筆。
難道這那個神秘男子遺留下來的東西?
我滿懷疑問地盯著這支銅筆,沖柳怡飛再問道:“剛才他出去的時候,你不在?”
柳怡飛道:“在。不過他出去的時候關(guān)著燈,我看不清他的臉。”
我‘哦’了一聲,再對現(xiàn)場細(xì)瞧了一番,干脆坐在床上叼了一支煙,對柳怡飛道:“這事情有些邪門兒。你沒覺得?”
柳怡飛點了點頭,道:“我也覺得。他沒有把視頻給我,我們說了幾句話后他就接了個電話,然后----然后就走了。那我-----我接下來應(yīng)該怎么辦?”
我拍了一下額頭,道:“等等看吧。他應(yīng)該還會聯(lián)系你。”
柳怡飛愣道:“那今天的事?”
我道:“今天的事-----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兒。也許那人說的沒錯,他應(yīng)該是官場中人,而且還不是個小人物。”
柳怡飛再問:“那我們現(xiàn)在----要不要先回去?”
我狠狠地吸了一口煙,道:“當(dāng)然要回去。不過,這支筆你留好,也許這會是-----會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
柳怡飛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開始凝視起了這支派克鋼筆。
突然,柳怡飛的手機(jī)鈴聲響了起來。
柳怡飛打開一瞧,是她的經(jīng)紀(jì)人打來的。
接通。柳怡飛還沒開口說話,就聽到經(jīng)紀(jì)人小張在那邊火急火燎地道:怡飛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柳怡飛一愣,追問道:什么事?
經(jīng)紀(jì)人小張顫續(xù)地道:你要是方便的話,去上一下網(wǎng),網(wǎng)上全是你----你的-----你的不雅視頻。有三四個,還有一個是你在……
一聽此言,柳怡飛整個都蒙住了。她的手開始顫抖起來,近乎是沖那邊吼了起來:你說清楚,你說清楚,是什么視頻,是什么視頻?到底是怎么回事?
經(jīng)紀(jì)人道:是----是你洗澡的時候---還有,你在房間里……傳播瘋了,一會兒工夫就傳播瘋了。網(wǎng)上全是……
沒等經(jīng)紀(jì)人說完,柳怡飛一撫額頭,身子往后一仰,差點兒暈厥過去。
手機(jī)掉到了地上,經(jīng)紀(jì)人在電話那邊急促地喊了起來:你現(xiàn)在在哪兒,在哪兒啊怡飛,趕快回來,趕快回來商量一下。我---我----我先給幾個網(wǎng)站打電話,讓他們封視頻……
柳怡飛臉上全是冷汗,口里直嘟噥了起來:他們----這些混蛋,這些混蛋撕票了!為什么,這究竟是為什么?我也過來赴約了,我親自過來的,他們?yōu)槭裁催€要這樣對我……
她哭了,她的身子直顫抖。
我也覺得有些詫異,我一時實在無法弄清楚,那個神秘男子在搞什么名堂。
他們?yōu)槭裁匆蝗凰浩保渴畮追昼娗埃巧衩啬凶舆€在跟柳怡飛秘密交談,這會兒視頻先發(fā)到了網(wǎng)上-----這意味著什么?
這意味著,他們根本就沒打算和柳怡飛‘交易’!
那他們究竟是何目的?
正在疑惑之間,我們突然聽到村子里傳來一陣汽車的馬達(dá)聲,一道強(qiáng)光照在院墻上,格外明亮。
緊接著,是一陣警車的警鈴聲-----
警察來了?
正詫異之間,只見幾個身穿警服的男子,已經(jīng)破大門而入,涌進(jìn)了院子里。
這是怎么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