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入住筒子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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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大郎，把所有的罐子，鍋里都燒上水，大家都洗洗”祖母見狀也皺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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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娘，這洗過了身子大家的衣衫可都還是臟的”躊躇了一會(huì)兒，娘親開口了。人是洗干凈了，可衣衫也還是臟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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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樣，大郎還有大郎媳婦把外衫都脫下來，給二丫去洗洗，趁著給孩子們洗澡的時(shí)候烤干，給他們蓋他們的衫子也趕緊洗，他們的衫子也干的差不多了，大人們?cè)傧础?br/>     </br>
    </br>洗澡的事兒折騰的時(shí)辰可不是一般的長，丫丫個(gè)兒比那個(gè)八哥兒還小，直接就在罐子里洗的。這算是讓她的害羞少了一點(diǎn)兒。除了大哥和二姐，所有的孩子都是光溜溜的搭在阿爹和娘親還有些微濕的外衫底下的。不過好歹是男女有別，四哥兒，五哥兒還有八哥兒都是在阿爹衫子下面的。女娃們就在娘親的衫子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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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炕上燒的暖暖的，屋子里唯一的窗戶開的高，拿的是木板做的窗戶紙，這會(huì)兒是半開的。屋子里也不悶，舒服的厲害。想起前些天，和現(xiàn)在相比那真是一個(gè)天上一個(gè)底下啊。舒服的摟著現(xiàn)在啥線條也沒有的六丫圓滾滾的胳膊，丫丫幸福的睡了過去，只是在睡前一直在想，她記得今兒還有件大事可怎么也想不起來了。算了，還是先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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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嗯，肚子好餓，不過天還沒亮，再睡會(huì)兒。翻個(gè)身，趴著，咦？什么味兒這么香啊？這可不是番薯的味道。迷迷糊糊的睜眼，頭頂那兒的是個(gè)月亮？拿小手揉揉眼，不對(duì)，那是窗戶對(duì)了，昨兒夜里搬進(jìn)屋子里來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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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就著并不明的光亮，床上橫七豎八的還有不少人。香味兒呢？四處嗅嗅，好像是從前面的門縫里傳進(jìn)來的。湊過去，門縫處透進(jìn)來絲絲的冷氣，可是屋子里很暖和，丫丫不僅沒有哆嗦還覺得空氣清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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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正嗅著，門被人小心的打開，二丫的臉出現(xiàn)在丫丫的面前，兩人大眼兒瞪大眼兒的，二丫就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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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丫丫睡飽了？也是，昨兒夜里丫丫睡的可是最早的，餓了沒？姐給你拿番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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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二姐，丫丫要洗洗”這一大早的就吃東西，甭說刷牙了，就是出恭都沒出過呢。還有這么香，絕對(duì)不是番薯，她可不是好糊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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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呀，丫丫還愛干凈呢，好，二姐抱你出來洗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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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說著身子就滑進(jìn)來，幫丫丫把衣衫穿好，還拿了三丫的外衫把她又裹了一通。這才出了門，外面的空氣依舊是干冷干冷的，從暖和的屋子里一出來，丫丫忍不住打了好幾個(gè)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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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趴在二姐的懷里抬眼看看她，二丫已經(jīng)是半大的姑娘了，只是這時(shí)候的人顯老，也不容易判斷歲數(shù)。二丫的臉幾乎是和娘親一個(gè)模子里刻出來。方正的臉，大眼睛，濃眉，嘴唇卻是不大，整體看起來也就沒有那么粗蠻了。到了家里當(dāng)做茅房的坑上。丫丫臉紅了，原來二姐知道自己是要解手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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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原想害羞一下，說自己來的。結(jié)果看看那相對(duì)于自己如此深的糞坑，丫丫膽怯了，于是乖乖的搭著二姐的胳膊，撅著白白的小屁股，假裝二姐不存在的，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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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二姐給幫忙把屁屁洗了，自己也堅(jiān)持拿溫水漱了口。再擦擦小臉，丫丫就手捧著一個(gè)烤熟了的番薯，被送回了屋子里面。這時(shí)候屋子里的那個(gè)窗戶已經(jīng)打開，可是炕依舊在燒。丫丫就坐在炕上一邊吃番薯，一遍看看大家的睡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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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東邊的角上那個(gè)吐泡泡的八哥兒，咱就不看了，他啥時(shí)候都是那副睡相。挨著八哥兒的是護(hù)著他的大哥，嗯，濃眉大眼高鼻，如果臉再小那么一些，也是一個(gè)大酷哥。但是睡著了還好，一睜眼，丫丫只想嘆，這是一個(gè)多么忠厚老實(shí)純良的人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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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一邊兒的四哥兒很沉穩(wěn)，睡著的時(shí)候也不錯(cuò)，更加沉穩(wěn)。至于目前已經(jīng)翻了三個(gè)身的五哥兒，咱就不說了，動(dòng)的太厲害臉都沒看太清。扭頭，看西邊兒的，三姐，和二姐長的真像，難道是雙胞胎？再過去，額，六姐，原來你已經(jīng)醒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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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別，別搶我番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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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眼瞅著自己手里的番薯沒了，丫丫那叫一個(gè)悔啊。你說自己怎么就不等吃完了在看呢？結(jié)果，唉，番薯進(jìn)了別人的肚子了。不過待會(huì)兒有香香的東西吃，咱把肚皮留著，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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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沒過多久大家就都被這番薯的香味兒給饞醒了，這時(shí)辰定是不早了，所以大家才會(huì)這么餓。大哥一睜眼，臉就紅了，他作為老大居然睡的這么晚才起。二丫估摸著都把飯做好了，昨日夜里還說了今兒要和阿爹一起進(jìn)山打打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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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人都醒了，屋子里面就熱鬧了。五哥兒纏著四哥兒在在床上比武，三丫則是數(shù)落六丫把番薯都吃到床上了。八哥兒不會(huì)說話，但也樂的直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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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大郎媳婦兒王氏把地里的白菘都割下來，弄了一手的冰渣子。前幾日稍暖和的時(shí)候沒空兒過來割，天烏沉沉的大雪降至，等雪落下來了，想割也割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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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沒有推車，只能是拿四哥兒編的籮筐裝。只是這這么大的一塊地，割下來的白菘都堆成小山了，哪裝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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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把根兒朝下，菜頭朝上。一籮筐里裝了二十來顆，裝滿兩個(gè)籮筐，就尋了根粗棍子去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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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菜地附近水汽重，地上的土里都有了凍渣子，草鞋走上去能生生凍下一層皮。王氏咬牙忍著，讓那白菘壓彎了腰。正佝僂著身子往前走，突然肩上的擔(dān)子一輕，王氏回頭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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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身上還掛著冰花的大郎一手拎著些野味，另一只手已經(jīng)接過了擔(dān)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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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娃他娘，你拿著這個(gè)，回去了讓大哥兒們過來搬白菘”大郎把手里的野味交到王氏手里。自己則是把剛剛沒挪好位置的扁擔(dān)棍換個(gè)地方，壓在了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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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天是這樣的冷，還讓大哥兒他們出來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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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王氏說著還想回身去，也抱上一籮筐。不曾想被大郎抓住了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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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覺察到王氏手都凍得像塊冰，大郎皺了眉，也不松手大步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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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娃兒們總不能一直都窩在屋子里，出來活動(dòng)活動(dòng)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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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王氏幾次想抽手都抽不開，只得低著頭，讓大郎牽著往家里走。快到了門口，兩人這才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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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二丫原本就在靠著山壁鑿出來的火灶口燒水做飯，看到阿爹，娘親回來了，忙舀上兩碗姜湯送上去。就看到了娘親手里拿著的野味，頓時(shí)也是欣喜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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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四哥兒，五哥兒，阿爹打了獐子回來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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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原本就不時(shí)傳出笑聲的屋子里頓時(shí)像是炸開了窩。鬧哄哄的不多時(shí)，五哥兒就一馬當(dāng)先的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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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哪兒呢，獐子，哪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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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然后就看到娘親放在屋子?xùn)|側(cè)靠火灶那邊地上的野味。頓時(shí)就撲了過去，緊接著大哥兒就抱著丫丫也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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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一出門，冷風(fēng)就灌的人難受，不過，“獐子”這個(gè)詞兒實(shí)在是太有吸引力了。丫丫充分發(fā)揮賣萌思想，轱轆著大眼，向大哥伸手。果然，除了五哥兒那個(gè)猴子，自己是第二個(gè)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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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外面的土已經(jīng)凍得發(fā)白了。空地上堆著些死去的野味，一只有六丫那么高的無角鹿?fàn)畹膭?dòng)物，不過比鹿小上許多，渾身都是灰褐色的。旁邊還有兩只灰毛兔，兩只山雞，還真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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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只是大約是阿爹便于攜帶的緣故，沒有活物。不過丫丫此刻心里沒有同情心泛濫，自打醒來這一個(gè)多月里，別說肉末了，就是油沫子都沒吃過。對(duì)于肉食的迫切渴求已經(jīng)讓她恨不得現(xiàn)在就去宰殺山雞，然后燉燉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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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瞅著五哥兒撲上去了，六丫也邁著小短腿往過沖，在火灶邊烤火的大郎和王氏都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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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阿爹，今天吃**？還是吃兔？要不吃獐子？”五哥兒摸摸這個(gè)又摸摸那個(gè)，很是糾結(jié)，他哪個(gè)都想吃，急的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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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吃雞”六丫終于抵達(dá)目的地，摟住一只山雞不撒手，目標(biāo)明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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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六丫，來，看二姐這里”二丫在一邊看著六丫死抱著山雞不撒手也故意逗弄。揭開火灶上還在燉著的罐子，一股濃濃的香味飄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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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果然，六丫聞到香味就激動(dòng)了，撒手改過去抱二丫的大腿不放，弄的二丫是哭笑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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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丫丫摟住大哥的脖子，去看那野味，吃肯定是會(huì)到自己肚子里的。只是她還發(fā)現(xiàn)了其他的重要事情，天氣愈發(fā)寒冷，他們又都沒有御寒的棉衣，連棉被都沒有。這些野味的毛皮若是能做成衫子該有多好，要不和阿爹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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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二丫，把這毛皮都剝下來，讓你爹硝制硝制”正在丫丫糾結(jié)著要不要提的時(shí)候，身后傳來淡淡的聲音。果然祖母永遠(yuǎn)都最厲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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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祖母這么一提，阿爹他們烤火也烤的差不多了。也喚了大哥他們?nèi)グ岚纵浚劣诟刹涣松妒聝哼€添亂的丫丫，自然是又被抱回了暖呼呼的屋子。和還在吐泡泡卻長的比自己還大的八哥兒一起做伴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