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木頭叔其實我知道
李將軍點點頭,他一路上看過的大多都是身上帶了傷,但若說是身負重傷,倒也不至于。只那少年都尉,確實是傷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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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先前盛傳,郎家軍層深入大山深處和蠻人騎兵交手?jǐn)”倍鴼w,這么一說來正好是對上了。”干瘦中年人摸摸下巴上的一小縷胡須,沉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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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只是這郎家軍到底是名副其實還是名不符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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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閻軍師,這郎將軍寵的小哥兒沒邊兒的事情倒也屬實。只我們送過去的似乎是不合他的口味。”說起這個李將軍又想起那站在郎家軍的身后的小個子親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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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喚作閻軍師的干瘦中年人聞言沒有說話,陷入更深的思緒中。郎家軍偏居西北,終年與西北邊境的蠻軍交戰(zhàn),說是銀槍蠟樣頭,怕是人都不會信的。況且梨州民風(fēng)彪悍,全民皆兵,就是柿子也不是軟的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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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可若是混賬為紅顏,枕頭風(fēng)作怪。糊涂的升了都尉,這都尉又打了糊涂仗也不是沒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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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郎家軍向來鐵板一塊極難做打入,而那郎將軍又近乎完人,打不出哪怕一絲的缺口,這消息,還是送到上頭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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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第二日,丫丫還在做烤魚的時候,身后又伸過來一雙大手環(huán)住自己的腰間,肩頭一重,一顆大腦袋又?jǐn)R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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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嘆口氣,木頭叔這是突然幼齡化了么?往常自己若是做些親密的小動作都得被說教一頓。他這兩日的行為,還真是讓人覺著甜蜜又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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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木頭叔,魚快做好了。你先過去洗手坐好。”丫丫回頭,用額頭抵抵木頭叔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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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待木頭叔乖乖去洗手,聞到魚香準(zhǔn)備加些醬汁進去時驀地覺察到一股極為不善的視線投了過來。奇怪。自打她到軍營以來,這樣的情況還沒發(fā)生過。疑惑的朝視線投來的方向看過去,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特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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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大概是最近自己總覺著木頭叔的反應(yīng)不正常。有些疑神疑鬼了。丫丫低頭,準(zhǔn)備烤魚起鍋,木頭叔已經(jīng)把她雙手才能艱難拿起的沉重鐵鍋,輕輕松松的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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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來。”只聽“刺啦”一聲,熱油濺進還擱了香蔥大蒜的盤子里,香味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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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郎嘉佑深深的吸了一口香氣,面色柔和抄起筷子就準(zhǔn)備開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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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丫丫無奈。把給他把酒倒好,這家伙飯前必須要喝上一小盅酒,一來為了利氣血,二來嘴饞。若是不給喝就不吃飯!居然還敢在她面前鬧別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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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好吧,丫丫心里暗笑。其實木頭叔鬧別扭的樣子還挺可愛的。就是,不給喝酒就只吃魚不吃飯,每每等丫丫妥協(xié)了后,一條魚吃去大半,等再下飯的時候就只能用些咸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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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看著木頭叔吃咸菜丫丫自是心疼,又去做魚,這一來二去的一頓飯得做兩回魚,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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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于是這小酒是必須喝的,自己還得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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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忙著伺候木頭叔大爺吃飯的丫丫自是沒有發(fā)現(xiàn)吃的有滋有味兒木頭叔眼角的余光一直都在看一個地方。眸色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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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好不容易從恐怖的李五嶺那里跑出來的傳令官一號躲在大石后,偷偷的看著前方用飯的兩人。郎將軍有權(quán)有勢,還待人溫柔,他說什么也要頂替那個人的位置,為了完成任務(wù),也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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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夜幕低垂。火堆邊,丫丫靠在木頭叔的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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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白日里木頭叔不知道做了什么事情似乎很累,這時候已經(jīng)睡著了。眉峰緊皺,嘴角抿緊,面部僵硬,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的煩心事,總沒有見他笑過。不知道什么時候他才能真正的放松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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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木頭叔,雖然我知道你最近這么粘我是有緣由的,不過我還是好高興。”丫丫說完就把頭靠在木頭叔胸口,聽著那沉穩(wěn)的心跳,總覺著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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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待懷里的人兒呼吸平穩(wěn)后,閉著眼睡著了的郎嘉佑睜開眼,眼里有些無奈又有些陰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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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該拿你怎么辦?我的暖香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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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行軍的途中一直都走的山路,又大軍推進,連一只小動物都沒有。剛開始丫丫還有些興致讓木頭叔把她帶到高處去看看那一望無際的草原,后來看的多了就無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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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干脆的前行的時候就窩在木頭叔的懷里睡覺,等停下來休整的時候,就帶著柳峰陸強兩個去飲水的地方抓魚。說起吃魚,光吃大魚可沒吃出魚的精粹,小魚才更有滋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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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炸小白條果然受到木頭叔的青睞,就是青睞過頭兒了,一頓都要吃上一大盤都不肯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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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等到了駐地,我多熬些魚湯給你喝。炸魚吃多了可不好。”丫丫騎在東冠的身上靠在木頭叔的懷里皺皺鼻子的說道。這兩天她炸小白條都炸夠了,不知道那條有小白條的溪流里小銀魚會不會絕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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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郎嘉佑幸福的把頭埋在暖香軟的頭發(fā)上,這里有炸小白條的味道,好香。至于暖香軟說了什么?風(fēng)太大聽不清,他一直以為只有大魚才好吃呢,誰知道漏掉了這么好的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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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到達目的地,大家就忙活開了,如無意外,他們要在這里住到這場御駕親征結(jié)束,自然是要多布置布置。丫丫作為貼身親兵,連帳篷都和主帳是貼身的。郎嘉佑甚至在兩個帳篷相貼之處開了個小門,直接貫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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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熬煮的發(fā)白的鯽魚湯,香味兒飄的老遠,勾來饞蟲以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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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妖媚的眼睛淚眼婆娑,手緊緊的攥著袍角。弱柳扶風(fēng)般的走了過來,怯生生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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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位小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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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丫丫正在嘗嘗魚湯的味道,聽到身后有人說話,有些奇怪的轉(zhuǎn)過頭去。之間離自己有三丈遠的地方站著一個纖細又嬌小的不是作郎家軍軍士打扮的小戰(zhàn)士。此刻正被柳峰攔住,正朝自己這邊兒張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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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要與生人說話接觸,這是八哥兒在路上就教與自己的,說是女子扮男裝,在軍營中是重罪,不能被外人發(fā)現(xiàn)。尤其是到了這邊兒的駐地和其他的部隊鄰近的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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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只是這個,大吼的怯怯生的說話方式,真叫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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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偏頭也不說話的看著那位大吼怯生生說話7的少年,有啥事兒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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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少年面上凄然一笑,立馬就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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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念兒求求王兄弟了,讓郎將軍能見念兒一面吧,今生見了能一睹郎將軍的風(fēng)采,念兒就死而無憾了。”說完后就砰砰的磕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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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得,感情要見木頭叔都求到她這兒來了?丫丫一手托腮,怎么這小戰(zhàn)士說的話味兒這么的不對呢。活像是她霸著木頭叔不許他人見一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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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是這樣?那現(xiàn)在你見著了,柳峰拖下去吧。”一側(cè),郎嘉佑不知什么時候走了過來,看了跪在地上衣衫不整的人一眼,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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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跪在地上的少年磕頭的動作一頓,眼中閃過驚慌的神色來,只一息的功夫,面上的凄然就化作癡迷。往前一撲想抓住郎嘉佑的大腿嘴里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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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將軍,將軍!念兒聽聞將軍威名,心生欽慕,特意請纓來做傳令官,為的是能近瞻將軍威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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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郎嘉佑抬腳往前走了兩步讓那少年撲了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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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少年一撲不成趴在地上往郎嘉佑身側(cè)爬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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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將軍,念兒戀您,想您,連夢中都記著您。將軍您就可憐可憐念兒這份心吧!”少年原本凄然的臉上因這話浮現(xiàn)出一抹羞意的粉紅來,再加上他那因爬行的動作而近乎大開的衣襟,楚楚可憐****之色甚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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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丫丫嘴角抽了抽,她若是還看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兒就白瞎了這兩世的年歲了。這少年是在****木頭叔?忙把手里的鍋鏟扔下,小跑的沖了過去,撲進木頭叔的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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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也不開口,只抬眼去看木頭叔的眼睛,這是怎么一回事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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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郎嘉佑伸手摸摸丫丫的頭,摟住丫丫的胳膊稍稍用力,就把人像是抱孩子一般的抱了起來。貼近丫丫的耳根,親吻了下。手指在不動神色的在丫丫的頸側(cè)輕點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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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探子。”郎嘉佑丟下兩個字,又把****的氣息收了回去,抱著丫丫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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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將軍,這人是誰啊?”丫丫一開口就愣住了,她前些日子因為喝藥而有些沙啞的嗓子不是已經(jīng)好了么?怎么又沙啞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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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王弟弟,念兒不和你搶將軍,念兒只想,只想侍奉在將軍的左右。”跪在地上半直著身子的少年伸手試圖去抓丫丫身上的袍子被郎嘉佑閃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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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瞧見那情真意切,說著癡迷沉醉的話的少年,若不是木頭叔說是探子,她怕是會覺著這少年用情至深。演戲?水平真高。但是,木頭叔是不能給你的,分一點給你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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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將軍,我做的魚湯已經(jīng)好了,將軍嘗嘗吧。”對于敵人最高的境界就是無視,我無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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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郎嘉佑嘴角彎了彎,露出抹寵溺的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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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瞧見這抹笑,丫丫心底暗嘆,不知道什么時候木頭叔能真正的露出這樣的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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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示威式的抓著木頭叔的手,也不去理還在地上繼續(xù)說著他的心意,他的真情云云的少年。帶著木頭叔去喝魚湯,不管這里頭的真真假假,魚湯總是真的,要給木頭叔喝了補補身子。(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