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二更
張鴻朗到李五嶺的帳篷里又被丫丫給教訓(xùn)了一通,這才知道這位小兄弟是如假包換的“娘們兒”最主要的是,還是將軍大人家的娘們兒,那位讓將軍孤身深入東斷山脈上百里的搜救的血玉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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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原本被丫丫鄙視的焉搭搭的張鴻朗見到將軍大人來把人領(lǐng)回去的時(shí)候,眼珠子差點(diǎn)兒從眼眶里掉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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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回家。”天都黑了,在暖香軟的帳篷里,他沒有等到燒魚晚飯肚子餓了。相當(dāng)不習(xí)慣的去火頭房吃飯的時(shí)候。大師傅居然還摸著頭不好意思的是說,這些日子都是夫人準(zhǔn)備的晚飯,忘記留飯了。最后只好和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火頭房的伙頭兵一同吃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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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又等了一個(gè)時(shí)辰,郎嘉佑終于坐不住了,過來看看暖香軟什么時(shí)候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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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丫丫裝作沒有聽到,繼續(xù)和八哥兒還有張鴻朗說著這段時(shí)間被擄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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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還是張鴻朗最先反應(yīng)過來,立正站好,向郎嘉佑彎腰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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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八哥兒身體不便沒有站起來,而丫丫則是學(xué)著張鴻朗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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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將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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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郎嘉佑面無表情的朝張鴻朗點(diǎn)頭,然后看向丫丫眼神里帶著疑問和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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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丫丫吐血,居然敢裝無辜!以更無辜的眼神反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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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兩人互瞪的時(shí)候,八哥兒最先反應(yīng)過來,拉著還在那里裝柱子的張鴻朗出去,一早就見勢(shì)不對(duì)想溜的李五嶺趕緊的把獵人也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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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從丫丫身側(cè)過去的時(shí)候,八哥兒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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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七姐,稍安勿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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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八哥兒溫和的聲音讓丫丫稍稍冷靜了些。想起白日里和八哥兒的對(duì)話。她也明白這種個(gè)性想要改變不亞于抽絲,欲速則不達(d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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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待人都出去了,郎嘉佑走到丫丫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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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晚飯沒有魚,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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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丫丫一口血含在嗓子眼兒差點(diǎn)兒沒噴出來。敢情她天天準(zhǔn)備飯菜的。這家伙養(yǎng)成習(xí)慣了把自己當(dāng)老媽子使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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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繼續(xù)瞪大眼。你會(huì)裝無辜姐就不會(huì)了?姐的眼睛比你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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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郎嘉佑有些煩躁的摸了摸盔甲的下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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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米盤,周聊他已經(jīng)做好了。”言外之意是,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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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姐看過各種沙盤,包括永固的,姐看過三維的戰(zhàn)場,你那一個(gè)米盤有什么好看的?想引誘姐上當(dāng)跟著回去?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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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郎嘉佑不知道說什么了,索性的就不說了,雙手抱胸的居高臨下的站在丫丫的面前,要人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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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姐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丫丫瞪的眼睛都有些酸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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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將軍大人,我是您的親兵,八哥兒也是您的親兵。獵人也是您的親兵,李五嶺也是您的親兵。”丫丫開口道,再不說話,兩人繼續(xù)在這帳篷里比誰的眼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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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郎嘉佑點(diǎn)頭,這又有什么問題,他的親兵里頭又不都是驍勇善戰(zhàn)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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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大人您住一處帳篷,親兵住一帳篷。”丫丫委婉的提醒了一聲,不是說木頭叔你用兵如神么?這點(diǎn)兒意思都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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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郎嘉佑眸色暗了暗,暖香軟要和這些人住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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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大人您的飯菜是將軍的規(guī)格,我們親兵是去火頭房吃的。”丫丫又說道。憑啥她這也得做那也得做。不都是把她當(dāng)親兵么?親兵干點(diǎn)兒啥,她就干點(diǎn)兒啥,這叫一視同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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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們親兵?郎嘉佑低頭看了看暖香軟身上可不就穿的是親兵的盔甲么,還是自己特意弄的輕些的盔甲。那暖香軟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是不想做親兵了?不想做親兵了那是想做什么?難道是想升職?這個(gè)需要用戰(zhàn)功來換才行,戰(zhàn)功?他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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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知道了。現(xiàn)在回去。”郎嘉佑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把還試圖說話的人兒的衣領(lǐng)拽住,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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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戰(zhàn)功什么的累積下來說快也不快。但是說慢那也是不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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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丫丫被迫跟著回去,你說木頭叔不是知道了么?那是怎么可能,他若是這么一說就通了,早一通百通了。晚上窩在木頭叔的懷里,丫丫還想說點(diǎn)兒什么,可木頭叔她的頭按進(jìn)自己的自己的懷里,要早點(diǎn)兒休息,明兒還有事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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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為了彌補(bǔ)昨日晚飯的失誤,早飯火頭房的大師傅特意送了過來。誰知送過來的時(shí)候,帳篷里沒人!連夫人的帳篷里也沒人!這可就奇怪了。這今兒還要行軍換駐地呢,這大清早兒人都上哪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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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兩人這時(shí)候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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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將軍坐騎東冠打了個(gè)響亮的響鼻,邁著步子,它對(duì)夫人特別感激。多虧了夫人它才不用戴那勞什子的馬鞍,綁在身上難受的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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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郎嘉佑很無奈,看著在自己身前側(cè)坐裹在自己的袍子里又睡著的暖香軟深深的嘆了口氣。他一直認(rèn)為自己是個(gè)很有原則的人,現(xiàn)在,暖香軟不肯騎馬只肯側(cè)坐,他就把馬鞍下了。暖香軟不想當(dāng)親兵,想升職,他就親自過來幫忙抓敵軍首領(lǐ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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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戰(zhàn)功是要自己累積的!可暖香軟昨兒不高興了,他就破例幫著累積一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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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丫丫此刻若是知道,一大早擾人清夢(mèng)的木頭叔是為了她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表現(xiàn)出來的想升職的想法,而出來殺人的。估計(jì)現(xiàn)在就能從馬上跳下來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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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在用作哨子的村莊里輪值的將士瞧見己方這邊來人,還是個(gè)非常顯眼的后背標(biāo)致性銀槍銀劍的人的時(shí)候。立馬從村口的大樹上跳下來回去稟報(b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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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將軍過來了?”周嚴(yán)澤忙整理儀表從屋子里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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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功夫,郎嘉佑已經(jīng)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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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抱著叫了幾聲還沒醒的暖香軟從馬背上跳下來,郎嘉佑制止了眾人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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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找間干凈的屋子。”低聲說道后就跟著周嚴(yán)澤往屋子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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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圍觀的眾人瞧不清楚將軍大人懷里抱著的人的模樣,但那一身衣裳可是瞧的清楚,可不就是親兵穿的么。只這摟摟抱抱的,是咋回事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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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把人擱床上躺好,丫丫只翻個(gè)身繼續(xù)就著木頭叔的大掌蹭了蹭。這么早木頭叔又要出去晨練了么?這貨完全忘了她已經(jīng)從營地里出來了,上馬的時(shí)候還死活不肯騎馬只同意側(cè)坐的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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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被床上的人兒蹭的心中一軟,郎嘉佑直起腰來出門去,走到門外后,還輕輕的掩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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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去敵營里探一探,她還在睡,你們別把人吵醒了。”對(duì)周嚴(yán)澤吩咐后,郎嘉佑就翻身上馬,千里良駒東冠前蹄高抬,落地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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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待郎嘉佑的身影消失在遠(yuǎn)處后,余下軍士們紛紛圍了過來。這被將軍大人抱過來的小子是啥來頭啊?都能騎上將軍的愛馬!而且將軍干啥把人帶到這前方的哨子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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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事兒周嚴(yán)澤自是也不知的,被一干軍士問的煩了,挨個(gè)兒的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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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執(zhí)行自己的任務(wù),哪兒來的這些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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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多時(shí),離開的將軍大人又回來了。站在樹上瞧的清楚,遠(yuǎn)看的似乎,將軍的手里還拎著個(gè)人呢,咋回來了手上又空空如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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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郎嘉佑進(jìn)了哨子村,立馬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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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駐地那邊兒已經(jīng)開始撤了,待會(huì)兒你們跟著我一起走。”然后就進(jìn)屋去喊暖香軟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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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要換駐地的時(shí)候,原本大家伙兒都是知道的,自是沒有異議。只周嚴(yán)澤有些詫異的看了眼將軍大人,哨子向來要晚上一天才撤,怎么今兒個(gè)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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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木頭叔,你要帶我去哪里?”丫丫揉揉眼睛,她今兒真是起的早,天上還滿天繁星呢,她就被木頭叔給叫起來了。長長的打了個(gè)哈欠,丫丫迷糊的看著走在前面的木頭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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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郎嘉佑不說話,只把人抱上馬后,帶著人過去。徒留后面掉了一地的眼珠子,該不會(huì)是他們想的那樣吧?那小個(gè)子的親兵,手上沒有半分力,說起話來還綿軟軟的,又和將軍大人同騎一匹馬抱上抱下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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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回郎嘉佑沒用袍子把丫丫裹住,清晨的風(fēng)一吹,丫丫清醒了不少。這才發(fā)現(xiàn)他們?cè)瓉聿辉跔I地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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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伸著脖子四處張望了望,一片平地,這邊兒應(yīng)該是快到草原了吧?一直都聽說駐地挨著草原,就是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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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正瞧著呢,馬停了下來,郎嘉佑翻x下馬后,又把人扶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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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丫丫只覺著頭盔比彈了一下,手上就握住了自己的匕首。然后身子被推了推,面前的地上躺了一個(gè)被捆住了手腳嘴上還塞了塊破布堵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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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疑惑的回頭朝木頭叔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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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殺了他。”郎嘉佑揚(yáng)揚(yáng)下巴,然后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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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丫丫倒吸一口涼氣,殺了他!木頭叔這是要自己殺人么?頓時(shí)就嚇的跳回去躲到木頭叔身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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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現(xiàn)在沒有危險(xiǎn),你過去割了他的脖子,把頭顱帶回去,這份戰(zhàn)功就是你的了。”郎嘉佑把人從背后拽出來,然后解釋道。這已經(jīng)是他違背原則做到的極限了,把敵軍一個(gè)小首領(lǐng)抓過來綁好,只要暖香軟把人殺了人頭帶回去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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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嗯,若是暖香軟不肯拿嫌重的話,他幫著帶回去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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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丫丫聽的嘴角抽了抽,她要那戰(zhàn)功做什么?又不是要當(dāng)花木蘭!還把頭帶回去,看著人頭她接下來的這段日子就不用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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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不。”轉(zhuǎn)身去抱住木頭叔的腰,她才不要?dú)⑷耍瑲⑷藭?huì)做噩夢(mèng),會(huì)遭天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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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郎嘉佑眉頭皺的死死的,這也不,那也不,暖香軟到底是要做什么!(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