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五章 情之一字,傷筋動骨
兩人就這么在六丫急吼吼的帶領(lǐng),丫丫的白眼兒下,進了丫丫的廂房去數(shù)壓歲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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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邊,青玉壓根兒就沒在西廂停留,跑上游廊穿過月亮門,又出了垂花門直奔前院東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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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路上遇到正在院子里的四處玩鬧的張明浩小團子也沒有在意,還差點兒把人給帶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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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大力的推開東廂的門,屋子里的是四哥兒和楊謹瑄一起湊在書桌前不知道在研究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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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楊謹瑄,你知不知道你娘想讓丫丫嫁給你!”青玉輕喘著大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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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只低著頭的楊謹瑄并沒有聽她說的話而是慌忙的低頭去卷書桌上的紙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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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青玉見楊謹瑄沒有反應,湊過去,一把打掉楊謹瑄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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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說,你娘想讓丫丫嫁給你,已經(jīng)在王祖母和王大娘面前提了!”青玉聲音急切又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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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楊謹瑄被青玉的動作弄的好看的眉峰都皺了起來,把人擋開,繼續(xù)去卷自己的卷軸。這件事情還是他向娘親提及的,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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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青玉見楊謹瑄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焦急的去把楊謹瑄手上的畫軸搶過來,這都什么時候了,還在弄這個畫軸。想到這里,便伸手過去搶,楊謹瑄連眸色都暗沉了下來,一只手握著卷軸,另一只手試圖去擋青玉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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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青玉好歹是打小就在外面跑生意的,拳腳上雖說不上是武林高手,但三腳貓的功夫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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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而畫軸原本就只卷到一半,青玉的這一番搶奪。卷起的較重的那一側(cè)又摔回了桌面上。卷軸轱轆轱轆的滾了起來,而這幅畫像的全貌也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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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青玉嘴里原還想說些什么,眼角的余光瞧到畫軸上,手上的動作就頓住了。這畫上的人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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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難以置信的抬頭去看楊謹瑄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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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楊謹瑄低著頭,小心翼翼的又去卷桌上攤開的畫卷,連個眼色都沒有給青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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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站在兩人身后的四哥兒眼里閃過一抹深深的嘆息。接著似乎也是想到了什么似地,扭頭看向窗外衰敗的景色,面上的落寞之色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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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楊謹瑄,原來這是你的心思嗎?”青玉的手垂了下來,一直都昂著頭也垂了下來,鳳眼里閃過水花,語調(diào)平淡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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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直都是。”楊謹瑄將畫卷輕輕的卷起來收到匣子里裝著。說出了青玉沖進來咆哮這么久后的第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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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句話讓盈盈在青玉眼里的淚珠不斷的滴落下來,可是這好幾月他們不是并沒有聯(lián)系嗎?不是從來沒有看過嗎?就是在莊子上的時候,不是也沒有什么表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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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楊謹瑄,我恨你!”為什么要在自己把心丟了的時候才要知道這個?青玉低喊一聲,閉眼任由淚水留下來。頭也不回的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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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們在城里一起去教訓那些不學無術(shù)的紈绔子弟,他們一起在城里和二嫂一起學武藝,他們一起在城中茶樓里打聽來自東邊的戰(zhàn)事的消息,他們一起做過那么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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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以為他們是那么的契合,是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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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青玉沒有往后院里去,直接奔去了角門。她不想呆在這個地方,一點兒都不想!穿過角門的那一際,青玉還隱隱的聽到來自后院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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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勉強的牽牽嘴角,她現(xiàn)在只想到外面去。讓寒風把面上這著討厭的東西的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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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正月初六是個非常好的日子,非常好。年關(guān)的忙碌已經(jīng)過去,正月十五的上元節(jié)又還沒有到來,這才是真正的休假,給所有人休息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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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冷風似乎在呼喊著往更北的越過繁華的邊錦城的地方吹過去,越過丘陵。越過土丘,直到那架起的個個半圓形的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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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個膚色被太陽神洗禮過的黝黑而看起來憨厚的少年掀開了帳篷的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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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面色有些猶豫的站在帳篷外原地走了幾圈兒,接著便像是堅定了什么信念似地大踏步的往帳篷的后面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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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帳篷是依山而建的,后面是這附近最大的一個山丘。而山丘的背面,原本應該是空蕩蕩的地方,這時候站滿了騎兵戰(zhàn)士,黑壓壓的一大片,覆蓋了整個山丘的背面甚至延伸的看不到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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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只這么些蠻人鐵騎卻一絲的聲音都沒有發(fā)出,連馬匹都消無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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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排頭的那位蠻人將領(lǐng)見到少年過來,一躍從馬上跳下,站在少年的面前將腰間的刀攔到身后,垂頭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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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阿齊拉尊貴的三王子,請問你過來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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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知道你們馬上就要出發(fā)了,我只有一個要求,請不要傷害在距邊界一百八十里之外的王家莊的人。他們對我阿齊拉部落有恩情。”少年卻是對這將領(lǐng)行了一個更大的禮,然后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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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們知道了,我們草原神的子民是不會對恩人揚起彎刀的。”蠻人將領(lǐng)點頭,然后回頭,翻身上馬,揚起彎刀遙遙的指向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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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出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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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龐大的隊伍齊齊的拉起韁繩,戰(zhàn)馬揚起前腿,接著就是策馬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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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少年看著奔騰而過的騎兵,心里暗嘆,只希望自己留在王家莊的那幾位暗樁能起到作用。畢竟他曾經(jīng)承諾過,而且阿齊拉部落的冬麥已經(jīng)成了雛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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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梨州城里像是蛀蟲一般的官員躲在屋子里數(shù)著這回屯糧賺的銀子數(shù)的眉開眼笑,突然后脖子上貼上一個冰涼的東西。微微一動,甚至都有些刺痛感從后脖子那里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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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你們是誰?”這個肥頭大耳油光滿面的官員哆哆嗦嗦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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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放心,我不會殺你,不過是要讓你放我們一批人過去而已。”身后的刀更加貼近了官員的脖子,說話人的腔調(diào)有些怪怪的口音在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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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若是這個官員到邊錦城去和蠻人打過交道就會發(fā)現(xiàn),這是蠻人說話的特有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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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好好好,你要我放什么人過去我就放什么人過去,求求你別殺我!”官員早就嚇得尿了褲子,抖著肥腿,屋子里頓時一股騷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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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站在背后的人把刀子往這個所謂的城門守衛(wèi)官脖子上拉了一條口子,用及其不屑的語氣又繼續(x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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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明日戌時,開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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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員忙點頭應道,然后又哭喊著饒命,府上的下人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兒,紛紛圍到門口來詢問。官員這才知道,那兇人已經(jīng)走了。跌坐在地上,聽到外面下人的聲音,方才的害怕化為一股子的怒氣,大聲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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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滾,都給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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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同樣的場面幾乎發(fā)生在梨州城的每個官員的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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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第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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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青玉在外面的酒樓里喝了****的酒,被送回來后,一直睡到了申時末,頭疼欲裂的從床上坐起來。外頭就有人進來伺候,是碧天。青玉環(huán)顧一周這才發(fā)現(xiàn)這可不就是自己在王家住的后院西廂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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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知為何,心里沒有了以往的適意,反倒徒生出一股子的怨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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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青玉小姐,你可算是醒了。昨兒半夜你被酒館兒的人送回來,可是惹的老夫人大怒呢!還不快快梳洗了去和老夫人說說緣由。”碧天只當青玉還和往常一般和煦近人,一邊給青玉準備著洗漱的東西,一邊關(guān)切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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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算是個什么東西,也敢和我這樣說話,一點兒規(guī)矩都沒有!”青玉把碧天遞過來的茶盞打掉,面色大怒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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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碧天頓時就愣在了那里眼里含著淚珠,不明白青玉小姐今兒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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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見她這般模樣,青玉心里也有些后悔,年初自己傷了腿的時候,是碧天一直在旁邊用心的照顧自己。只是一想到這是王家,又想到昨日楊謹瑄說的話,心里又不舒坦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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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腳把碧天踹到一邊,嘴里不耐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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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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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然后自己雷厲風行的洗漱了一番,就要出門去。這王家她是無論如何都住不下去了,早點兒走早些不心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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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正出門去,門外,丫丫就站在那里,顯然是對青玉方才的行為瞧的個清清楚楚的。青玉面上閃過一絲尷尬之色,接著理都不理丫丫一眼就直接抬腳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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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青玉,你是怎么了?為什么突然跑出去喝酒?”丫丫伸手抓住青玉的袖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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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青玉頭也不肯回頭,把自己的衣袖扯回來,繼續(xù)往前走。一面心里不住的告誡自己,丫丫是不知道這回事兒的,她是不知道這回事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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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到底怎么回事兒你說啊!我們不是朋友么?我可以幫你啊。”丫丫著急了,總覺著青玉這一走可能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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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朋友?青玉聽到這個詞兒一時沒忍住冷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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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想知道怎么回事兒就跟著我走。”青玉把人直接帶出王宅,往鎮(zhèn)子的西面走,那里人少些好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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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丫丫不明所以的跟在身后,好在這時候正是回娘家的時候,路上的行走的****女兒非常多,她們兩個也不甚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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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八哥兒原本是要去后院找丫丫的,因為齊勒格魯送過來信說這幾日比較危險,讓他們到莊子上去避一避。他原先是想先把丫丫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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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走到垂花門附近,就瞧見青玉一臉陰沉的拉著丫丫出了二門。喊叫不及,八哥兒便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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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與此同時,已經(jīng)穿過邊錦城的蠻人鐵騎正繼續(xù)的往南而來,不出一個時辰就能到青峰鎮(zhèn)。(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