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去過煙火大會叫什么女主(上)
夏日祭。煙火大會。
這個少女漫必備情節(jié)從來都附帶一個選題。
穿浴衣還是穿常服,這是個問題。
遠山曉曦將問題往莎士比亞的深度思考了許久,然后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她一個天|朝人根本不會穿浴衣啊摔!
遠山曉曦死魚眼狀,對著床上櫻花花紋的粉色浴衣陷入沉思。
“咚咚。”
虛掩的臥室門被敲了兩下,隨后遠山曉夜便探頭進來,往屋內(nèi)張望:“姐姐好了嗎?”站在凌亂的床前的少女無辜回頭,遠山曉夜看到她身上的居家服噎了一下,“……姐姐怎么還沒有換衣服?”
遠山曉曦在撒謊和誠實間擺動了一下,在看到妹妹身上和自己同款不同色的浴衣后,頓時理直氣壯:“我不會穿浴衣!”
翻找了下原主的記憶,自打遠山夫婦遠離遠山姐妹后,她就幾乎沒有穿過和服了,而在那之前,都是有傭人幫忙穿的。
原主good job!
遠山曉曦完全沒有櫻花妹不會穿浴衣的羞赧,承認的那叫一個義正言辭。
遠山曉夜:……為什么我的姐姐不會穿浴衣如此的自豪?
遠山曉夜嘆了聲,走進姐姐的臥室,很是大和撫子的拿起浴衣,輕聲細語道:“我?guī)徒憬愦!?br />
誰家的妹妹這么可愛?
遠山曉曦的妹控之魂熊熊燃燒。
她家的!!!
在遠山曉夜的幫助下總算穿上了浴衣。遠山曉曦拽著妹妹畫了個淡妝,想到夏日的夜晚依舊燥熱,放了粉餅在手袋里,又裝了錢包和手機,看時間差不多了,才和遠山曉夜一起往煙火大會的方向走去。
遠山曉曦活了將近二十年了,頭一次穿著木屐,踢踢踏踏的聲音有些好聽。
略新奇地踢踏走著,時不時蹦跳兩下,少女第一次穿浴衣,第一次穿木屐,第一次去夏日祭,第一次……和朋友相約去玩,都是新鮮的體驗。
雖然她的前世枯燥乏味,雖然她的死法難以啟齒,但穿越重生后,都是美好到仿若夢境般的生活。
這曾是她想都不敢想的快樂。
遠山曉夜落后了遠山曉曦幾步,前面向來穩(wěn)重的姐姐此時難得流露出這個年紀該有的靈動,嘴角忍不住上揚。
她的姐姐自從和她搬出來單獨住之后,便越來越沉靜下來,每天忙于兼職掙錢,擔憂她的陰陽眼體質(zhì),奔波著,還要扛起繼承龐大家業(yè)的重責,舉止越來越成熟,幾乎沒有自己的喜好,越發(fā)沉淀。
旁人都稱贊她小女神,淑靜嫻雅,看到了她外在的光輝。就連她,她這個源頭,親生妹妹,有一陣都只看到了姐姐身上愈發(fā)耀眼的金光。
直到上了初中,在開學典禮當天,遠山曉夜才驀然醒悟,她的姐姐遠山曉曦,也只是比她大了幾分鐘的少女而已。
她看著姐姐成為網(wǎng)球部經(jīng)理,她看著姐姐漸漸有了活力,她看著姐姐一點點褪去了壓抑自制的外殼,她看著姐姐和她的部員一同贏得了冠軍。
以及現(xiàn)在,那個開心得輕快走在前面的少女。
遠山曉夜低頭,看著自己清瘦到血管清晰的手背,嘴角悄然爬上笑容。
她這被詛咒了般的陰陽眼體質(zhì),沒有影響到姐姐的人生,真是太好了。
“小夜。”
遠山曉曦回身,溫柔地牽起她干瘦的手,眉眼間流淌著溫和的星河:“小心,別走散了。”
遠山曉夜抬起頭,細聲細語應著:“好的姐姐。”
瘦小的手,輕輕回握。
在約定好的地點,遠山姐妹遠遠地就看到了一排閃瞎人眼的俊美少年,以及……周圍一圈推搡著紅著臉的少女婦女們。
遠山曉曦無語:這群美少年還真是老少通吃。
果然……顏狗不分年齡不分性別。
遠山曉曦牽著妹妹慢悠悠走近,在一群紅著臉低聲叫“誒呀真可愛”“果然好看的都和好看的一起玩了”的嘈雜聲中,恢復了她身為遠山大小姐應有的淑雅矜持:“抱歉,來遲了。”
“沒有沒有。是我們早到了。”
最開始提議來的正太學長隨意擺擺手,滿臉寫著興奮,眼里光芒一閃一閃的:“我們剛剛還在打賭經(jīng)理會不會穿浴衣來。”
莫名成為賭約的遠山曉曦一臉黑線:“結(jié)果呢?”
正太學長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手指比成剪刀的形狀:“我贏了!”
柳蓮二將手放進寬大的浴衣袖口中,解釋道:“輸了的人請吃東西。”
遠山曉曦聞言也沒客氣:“我要草莓味的冰沙。”說著扭頭問遠山曉夜,“小夜呢?”
遠山曉夜張了張嘴,想說不用,卻見這群明明身上紅光刺眼卻目含溫柔的少年,猶豫了下,還是沒有見外地破壞氣氛:“一樣的。”
“好。兩份草莓冰沙,我要炒面!”正太學長很是自然地沖垂頭喪氣的隊友趾高氣揚道,話里很顯然將遠山曉夜也納在了自己人的范圍內(nèi)。
遠山曉曦頗為感激地對學長們笑著點點頭,和遠山曉夜挨個介紹了正選們一番,似是不經(jīng)意地錯落了下腳步,和柳蓮二并排后,悄悄扯了扯他的袖口。
柳蓮二和真田弦一郎聊天的話語一頓,隨后自然地結(jié)束了話題后,放慢了腳步,和綴在隊伍最后的遠山姐妹并排走在一起。
幸村精市敏銳地瞥過來一眼,看在眼里卻沒有在意,理了理袖口,走到真田弦一郎旁邊,給后面的三人留出了一定的空間。
柳蓮二微微側(cè)頭,問:“有事嗎?”
遠山曉曦再次詢問地看向遠山曉夜,在得到肯定的點頭后,才輕咳一聲,組織著語言低聲道:“是這樣的,今晚要麻煩蓮二照顧一下小夜。”
遠山曉曦在柳蓮二不解的視線下,抿抿唇,聲音又壓低了些:“……小夜有陰陽眼。”
陰陽眼。
存在于傳說中的事物,柳蓮二信奉數(shù)據(jù),對神鬼一說從來不信,此刻,他仿佛覺得自己幻聽了。
遠山曉曦很是無語:“不用看手機了,今天不是愚人節(jié)。”
柳蓮二僵硬地扯扯嘴角,將手機收了起來。
柳蓮二側(cè)過頭,仔仔細細地觀察遠山姐妹,將在球場上的洞悉力都搬出來了。然而,他看到的除了認真還是認真,除了嚴肅還是嚴肅。
說不上心里是什么感受,柳蓮二瞇著的眼睛都睜開了一些,半晌,點點頭,示意她繼續(xù)說下去。
遠山曉曦握住妹妹有些顫抖的手,神色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模樣:“小夜有陰陽眼,而且招鬼魂。晚上正是鬼魂最活躍的時候。雖然夏日祭人氣多,但負面情緒也不少。”
她嘆了口氣:“你也該發(fā)現(xiàn)了,我總是遇到很俗套的事情。”要不是為了形象,她會把俗套一詞改成狗血,“我怕煙火大會我會遇到什么事情。如果不小心走散了,蓮二,你能不能緊跟在小夜身邊?”
遠山曉曦的懇求幾乎要溢出來:“求求你了。”
她急沖沖補充:“你放心,不會對你的身體造成影響。小夜和我說了,運動的人尤其是打網(wǎng)球的人,陽氣甚重,鬼魂根本不敢靠近的。”
該說是不愧是殺人網(wǎng)球的世界么……打網(wǎng)球的人身上都有著代表殺氣的紅光。越強的人紅光越盛。
三巨頭是最好的選擇。
幸村精市……她是看出來了,和她的‘意外’八成有捆綁因素,真的走散了也沒法陪在小夜身邊。真田玄一郎雖然一言九鼎,但是太過嚴肅。唯有細心又紳士而且和她關系最好的柳蓮二,是最好的選擇。
柳蓮二的世界觀受到了巨大的沖擊,不過遠山曉曦都這樣請求了,甚至他懷疑如果不是情況不適宜,她甚至會土下座拜托自己。
他神色復雜地看了眼緊張的遠山曉夜,再看看前方幸村精市的背影,嘆了口氣。
“好的。”他妥協(xié)了。
“謝謝。真的謝謝。”
遠山曉曦這才終于放下心來。
夏日祭人潮涌動,本就是在假期,路邊一對對年輕的小情侶不要太多。
遠山曉曦之前還挽著遠山曉夜的胳膊,在學長們拿來冰沙后,她就沒手牽著親愛的妹妹了,好在隊伍人多,簇擁著一起逛,遠山曉曦也慢慢放下了警惕心,叼著冰沙的勺子,開始融入夏日祭的喧鬧中。
搞事這種東西總是毫無預兆突然而至的。就像遠山曉曦始終沒搞明白自己身上的到底是巧合還是掉漆了的金手指,她同樣沒搞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就和大部隊脫離了呢?
明明兩分鐘前還在一起,遠山曉曦吃完了冰沙,總覺得拿著杯子有些黏膩,剛巧不遠處就是垃圾桶,她拿過遠山曉夜也吃光的塑料杯,小步往垃圾桶走去。
也就十幾米的距離,學長們都玩脫了,遠山曉曦和三巨頭以及妹妹打了聲招呼就去扔垃圾,回頭正要往回走,表演的展車仿佛從天而降的突然而至。
一群人擠著來看表演,護著展車的人叫嚷著讓一讓擠開道路,在擁擠的路中央慢騰騰挪走。
遠山曉曦被人流擠得動彈不得,想要往回走,卻橫跨了一條道路,不得不順應人流走了一段路。她著急地踮起腳想看看周圍的路,蹙眉想擠出人群,不料一個踉蹌,腳下木屐一歪,險些栽倒在地。
少女腦海瞬間一片空白,心臟驟停,腦內(nèi)飛閃過無數(shù)踩踏死人事件,全身結(jié)冰,似乎看到了自己第二次死亡也是如此可笑。
身體斜歪著馬上摔到在地,手臂驟然傳來一個拉扯的力量,猛力將她拽到一旁,另一只有力的手臂護著她幾步快速脫離擁擠的人流。
鼻尖縈繞著熟悉的清爽味道,帶著一絲惑人,結(jié)實的胸膛已經(jīng)給了她一種熟悉的感覺,格外的安心。
遠山曉曦眨眨眼,抬起頭,撞入無盡的薰衣草的海洋。
……
……
確定了,她居然真的在這個少年漫世界里擁有少女漫的女主光環(huán)。
這什么鬼操作!
遠山曉曦手掌緊了緊,還是主動離開了這個無限安全感的胸膛,刻意忽略心底一絲隱秘的失落,后退一步拉開距離,微微鞠躬:“多謝幸村君。”
多謝你能忍受和我在一起就會發(fā)生意外事件。
幸村精市應了一聲,收下道謝,望了眼已經(jīng)漸漸遠去的表演展車,語氣猛地低沉下來:“走散了可以打電話,安全第一,剛剛我要是不在怎么辦。”
這個少女,從第一面就打破了他的認知,越是了解,越是沒辦法放心。剛剛?cè)舨皇撬踩ト永狭耍遣皇蔷统鍪鹿柿耍?br />
遠山曉曦聽到他薄怒的聲音,低下頭,喏喏道:“對不起……”
“不是對不起我,而是對不起你自己。”
幸村精市的聲音格外的冷,訓斥了她兩句,見遠山曉曦低落地垂下小腦袋,一副真心反省的沮喪模樣,怒火一頓,消散的一干二凈。
無奈涌上心頭,幸村精市知道再多說就逾越了,他們到底不是多么親近的關系,拿出手機,道:“先聯(lián)系一下他們,應該不會走散太遠。”
遠山曉曦松了口氣,真不是她慫,主上生氣的樣子太嚇人了。
“喂,柳,你們在哪?”幸村精市余光看向遠山曉曦,眼底那片鳶尾花的海洋似有微風拂過,蕩起藍紫色的漣漪。
“遠山桑和我在一起。”
遠山曉曦悄咪咪撩起眼皮,豎起耳朵聽幸村精市打電話,心想:要是她真的身負女主光環(huán),那幸村真的是太小瞧女主光環(huán)的能力了。
女主光環(huán),那是絕對的以女主為核心,全世界都圍著女主轉(zhuǎn),試圖用科學的眼光去看待就太天真了。
果然,分明只是幾分鐘前才被人流沖散,幾分鐘后的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相隔甚遠了。
仿佛女主光環(huán)還有時空傳送功能。
少女前世是個絕對的御宅,熟讀各路少女漫老梗,在確定自己的迷之少女漫體質(zhì)后,大抵上就能猜到后續(xù)劇情發(fā)展。
幸村精市掛了電話,很平靜地宣布他們已經(jīng)走散太遠,干脆兩個人先一起逛,等祭典結(jié)束了再匯和。
遠山曉曦:……呵呵,能不能有點新套路,能不能。
遠山曉曦沒有異議,只是問:“小夜呢?”她剛剛聽到幸村精市詢問了,不然她早就自己給遠山曉夜打電話了。
“和柳他們在一起。”
幸村精市說著,特意留意了下遠山曉曦的神色,見她沒什么擔憂地隨意點點頭,仿若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突然就想起了柳蓮二和她們在隊伍最后說悄悄話的情景。
所以……她早就猜到了?
幸村精市眼眸深沉,濃墨流轉(zhuǎn),將這件事記在心里,余光里是遠山曉曦有些僵硬的漂亮容貌。
兩人一起走了一會兒,遠山曉曦始終錯落半步走在他的身后,之前還興致勃勃的小臉沒了笑容,一副緊張的模樣。
幸村精市不動聲色的腳步一頓,剛好遠山曉曦上前一步,兩人終于并肩。
見她仍舊緊繃著,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jié),幸村精市搖搖頭,體貼道:“難得出來一次。遠山桑不用太拘束,隨意一些就好。”
“還是說……”
幸村精市眉眼彎彎,笑靨如花:“遠山桑怕我?”
遠山曉曦汗毛都豎了起來,驚恐地否認:“怎么會。”
幸村精市見她小動物般警惕地瞪大眼,忍住笑,沒有再逗她:“那就隨意一些。”
遠山曉曦嘴角一抽:她怕她隨意起來自己都害怕。
遠山曉曦深呼吸,攥緊手袋,總算是揚起笑臉:“想玩什么幸村君都不會介意嘍?”
幸村精市看著她狡黠的眉眼,整個人都柔和起來,溫文爾雅翩翩君子,溫和的笑意驚艷了歲月,如畫。
“當然不介意。”
前面也說了,少女前世是個御宅,熟讀各路少女漫,自然是對少女漫必備的煙火大會十分向往。
多少天|朝少女夢想中的浪漫地點啊!
兩個人不緊不慢地在祭典上走著,遠山曉曦驚奇地看著曾經(jīng)只在漫畫和原主記憶中看到過的日本本土節(jié)日。暗沉的赤眸在燈光下熠熠發(fā)光,眼眸滴溜著看著各種眼熟的攤位。
撈金魚!還有撈水氣球!
遠山曉曦眼睛一亮,下意識扯住幸村精市的衣袖,完全沒注意到這個舉止多少有些親密有些逾越。
幸村精市配合地停下腳步,沒有在意她的舉動:“怎么了?”
遠山曉曦利落地指向幾個小朋友和幾對情侶圍住的攤子,語氣堅定:“想玩!”
管他會不會絕對幼稚,難得來一次夏日祭,她就是想玩!
幸村精市有些驚訝于遠山曉曦第一次展現(xiàn)出來的嬌蠻一面,尤其是順著她的手指看到都是孩子的攤位,有些無奈。
“我說了不介意。”
遠山曉曦揚起小臉,沖幸村精市討好地‘嘿嘿’笑了一下,松開了拽著他衣袖的手小碎步跑到撈金魚的攤位前。
幸村精市撫平了衣袖的褶皺,慢條斯理地跟了過去。
幸村精市走到時,遠山曉曦已經(jīng)買了一疊紙兜,聚精會神地盯著水槽里的金魚。
幸村精市優(yōu)哉游哉地站在一旁,身姿挺拔,垂頭打量著瞪圓眼睛格外認真的少女,莞爾:“這么緊張是抓不到的,放輕松。”
遠山曉曦頭也不抬哦了一聲。
幸村精市拿起一只紙兜把玩著,垂下眼眸,睫毛在眼瞼處投下細細密密的陰影:“需要幫忙么?”
再次被打擾的遠山曉曦鼓起臉,一字一頓:“不、需、要。”
聽到身側(cè)低低的笑聲,遠山曉曦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果然,再怎么早熟也只是個十二歲的孩子。她靈魂年齡已經(jīng)十八歲了,不和小孩一般見識。
完全沒注意到這個想法有多幼稚的遠山曉曦繼續(xù)將注意力放在游動的金魚上,腦內(nèi)快速運轉(zhuǎn)。
煙火大會既然是少女漫必備情節(jié),那同樣也是驗證她是否身負女主光環(huán)的好時機。
關于煙火大會上的游戲,少女漫有一般有兩個套路。
一是女主頻頻失手,男主大展雄威,刷爆女主好感度。
二是女主一擊必勝,男主嘆為觀止,刷爆男主好感度。
現(xiàn)在就看她有的是哪方面的金手指了,雖然……如果是第一種套路的話還有她是手殘黨這個充分的解釋可能。
遠山曉曦舔了舔嘴唇,沒再猶豫,快速出手,閃電般將目標魚籠入網(wǎng)中。
然后。
紙兜居然沒破。
“哦!小姑娘很厲害嘛!”攤主鼓鼓掌,贊賞道。
旁觀的幸村精市也有些驚訝得挑起眉,不過看到少女不可思議地舉著紙兜、回頭看過來,驚訝化成了迷之自豪:“遠山桑很厲害。”
嗯,不愧是他們立海大的經(jīng)理。
被主上夸獎的遠山曉曦不好意思地抿起唇笑了下。
“幸村君要玩嗎?”
“不了。”幸村精市余光里是全員崇拜臉的小孩子,十動然拒,“遠山桑請繼續(xù)。”
遠山曉曦也沒再客氣,她買的紙兜可還全都沒用,只玩一次怎么能確定是偶然還是光環(huán)作用?
然后遠山曉曦就開始了她超神的表演。
隨著遠山曉曦的屢次出手頻頻獲勝,一起玩的小朋友嘴巴都長成了o型,周圍也慢慢圍上了一群旁觀的路人,而店主,則哭暈在攤位前。
在攤主哭喪的哀嚎中,曉曦少女沖鋒陷陣,憑借購買最低限度的一組紙兜和鉤子,斬獲大半個池子的金魚和水氣球。
攤主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
遠山曉曦驗證了自己的想法,為這強悍到極點的女主光環(huán)感到汗顏。心虛地將撈上來的戰(zhàn)利品分給啪啪鼓掌的小朋友一人一個,其他的全都還給了攤主。
只留下了兩只金魚和手袋一起提著。
攤主再三感激送走了開了掛的遠山曉曦。幸村精市看著身側(cè)無意識和自己并肩走的少女,問:“只留這些?”
“嗯。”遠山曉曦堅定點頭,手指撓了撓臉頰,“多了也拿不了嘛,嘿嘿。”
而且耽誤吃東西。
遠山曉曦小心地將纏在一起的兩個金魚水袋分開,遞給幸村精市一袋:“吶,陪我的謝禮。”
幸村精市定定地看著遠山曉曦遞過來的金魚,以及提著水袋的手指,白皙如玉,青蔥般的手指被水袋勒出一道細痕。
幸村精市睫毛顫了顫,默默接過水袋,看著和遠山曉曦的那只仿若復制黏貼出來的金魚,驀地展顏一笑。
“謝謝。”
美人一笑,萬花失色。流淌著笑意的藍紫眸隨著金魚游動,絕美的眼眸里載滿了細碎的星光。
被美色震撼得出神的少女恍惚間聽到仿若來自天際的聲音,似是星光在耳旁炸裂,又像是百花盛開的聲音。
遠山曉曦一聲嘆息,垂下眼眸,避開攝人心魄的美貌。
不愧是神之子,容貌也是神的級別。
若是她本就是這個世界的,若是她真的只有十二歲,若是再有自信再自我一點……大概她就會動心了吧。
可惜了。
注定不會成功的感情,她絕對不會淪陷。
看到章魚燒和棉花糖的攤位挨在一起,遠山曉曦極度糾結(jié):“啊……失策。想吃的好多。”
要是遠山曉夜也在就好了……她可以和小夜吃一份嘛,就不用擔心浪費的問題了。
遠山曉曦嚶嚶嚶,非常想把搞事的女主光環(huán)暴揍一頓。
仿佛在撈金魚攤位顯擺自己金手指的不是她一樣。
幸村精市發(fā)現(xiàn)自己幾次和少女單獨相處似乎心情都還不錯,也許環(huán)境真的會影響人,夏日祭的熱鬧也使兩個人關系拉近了許多,他已經(jīng)能很隨意地問:“想吃什么?”
而遠山曉曦也很是隨意地回答:“棉花糖章魚燒玉子燒炒面關東煮冰淇淋……好多。”
夏日祭真的有魔法,他們已經(jīng)能像普通朋友一樣隨意對話了。
幸村精市見她還在掰手指數(shù),眼角一跳:“遠山桑吃晚飯了嗎?”
“當然沒有。”遠山曉曦給了他一個你想什么呢的眼神,“午飯都沒有多吃。”就等著晚上的小吃一條街呢。
幸村精市聞言,笑意消失:“那你空腹吃冰沙?”
遠山曉曦:“……”
遠山曉曦干笑了兩聲:“這不是天熱么……”
幸村精市無言瞥了她一眼,轉(zhuǎn)身就往小吃的攤位走去,沒一會兒,便拿著章魚燒和關東煮回來。
先將章魚燒遞過去,關東煮拿在手里:“先吃點,我?guī)湍隳弥!?br />
遠山曉曦怔怔接過章魚燒,囫圇吞了一個,沒嘗出什么味道。她整個人都驚呆了:“……部長你被魂穿了嗎?”
“嗯?”幸村精市似笑非笑斜過來一眼,眼里的銳光嚇得她手一抖,連忙低頭繼續(xù)吃章魚燒。
又吃了一個遠山曉曦才漸漸回過神來,有些驚恐地咽了咽口水,遠山曉曦舉起章魚燒,總算是找回了自己今晚丟到十萬里開外的人設。
“多謝部長……這個多少錢?”
聲音輕柔,說著敬語,一如那個扛起了家族和照顧妹妹責任的原主,永遠披著名媛千金的外殼。
幸村精市腳步一頓,溫和的笑意回落,漾著暖輝的笑顏恢復成官方微笑,他淡淡道:“不必了。就當我感謝經(jīng)理這一個學期的付出。”
額……
遠山曉曦就是情商再低,都知道幸村精市現(xiàn)在有些生氣了,再說她本身情商就挺高的。
很快就明白了幸村精市為什么不滿,遠山曉曦糾結(jié)著,咬緊章魚燒的簽子,思考著要怎么和幸村精市解釋,她是這半年來已經(jīng)條件反射地進入扮演原主的狀態(tài)……
可她又要怎么解釋她為什么要“演戲”呢?
苦思冥想的遠山曉曦還在糾結(jié)中,手里的盒子就被拿走,空蕩蕩的手里被塞進關東煮。
遠山曉曦茫然抬頭,發(fā)現(xiàn)幸村精市正拿著多給的簽子,極自然地吞下一個章魚小丸子。
?!!
遠山曉曦震驚地瞪大眼睛。
即便是吃章魚燒都美得如同畫一般的少年伸出舌尖,舔過唇瓣上留下的醬汁。斜眼冷淡道:“我想遠山桑應該吃不下吧?”
遠山曉曦下意識點點頭,低頭看向手里的關東煮,嘴角抽了抽,回過神來默默地繼續(xù)吃。
內(nèi)心嚎叫。
別扭的主上怎么會這!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