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被詛咒的小秀才
林信懵住了,不意味著縣衙的衙役也懵住了。超快穩(wěn)定更新小說,本文由。。首發(fā)
兩名衙役沖著林信齜牙一笑,就把人帶去打板子了。
林信被人拖著走了五六步,才反應(yīng)過來,回頭大喊:“安哥兒,你快幫我求情!快啊!”
林安露出一個乖巧無害的笑容,頂著兩只小酒窩道:“求情?四叔是讓我替四叔賄賂縣太爺么?”見林信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模樣,苦惱的搖頭道,“且不說賄賂之事,一來侄子不會做,二來縣太爺不會收,三來侄子身無長物,也賄賂不得任何人。四叔有錯,就當(dāng)罰。還請四叔快快去受罰罷。”
林信不禁道:“你怎么呢?你、你怎么能?難道你就不怕大丫二丫她們的婚事……”他說著就閉上了嘴巴,等著林安不語。
林安笑容不變:“長兄為父。且,祖父祖母已經(jīng)將我們兄妹分家分出來,早就不算一戶。”
林信還要再說,拉著他的衙役已經(jīng)不耐煩了,直接把林信扛到肩膀上,大步走到外面王石行刑的旁邊的長椅,把林信也給綁了上去,然后擼起袖子,就開打。
林信直接被打暈了過去。
王石也被打暈了——不過是在挨了三十棍之后才暈的。
王阿花恨恨的瞪向林安,大聲罵道:“呸!你個不要臉的秀才!竟污蔑我們王家!我詛咒你斷子絕孫!”
聽到的衙役正要勸,就見小秀才身邊,站了一個高高壯壯的男人,衙役登時咧嘴笑了。
嘿,可不就是斷子絕孫么?那小秀才的未婚夫是男的,倆人難道還能造出個娃娃來?那婦人倒是會罵。
林安也笑了,仰頭看一眼獵戶,獵戶正雙目晶亮的看著他。
林安心頭一跳,抿了抿唇,把腦袋擺正。
王阿花還在罵,而是那些衙役都不傻,早都看到了縣太爺和林秀才的關(guān)系不錯。于是王阿花越罵,王石挨得板子就越重,王石他爹氣得罵王阿花,偏偏王阿花不開竅,就逮住林安罵了,一刻都不肯停。
獵戶雖然不滿王阿花罵林安,可是,王阿花罵林安罵的都是斷子絕孫的話,而王阿花又是婦孺,他不好出手,只能站在那里看著。
等待林信挨完了十板子的打,林安招呼衙役幫忙,把人抬到醫(yī)館時,獵戶這才大步走到王阿花面前。
王阿花嚇了一跳。
倒不是別的,獵戶人高馬大,身子健壯,一看就是有力氣,會打架的。這么一個人,偏偏還帶著一股莫名的氣勢。
獵戶往王阿花眼前一站,王阿花還真被嚇了一跳,喏喏道:“你、你站這做甚?衙役大爺都在,難道你還要在這里打我這個婦人?”
獵戶卻不說話,只一雙黑沉沉的眸子,盯著王阿花不語。
王阿花被盯得心中害怕,卻又不敢表現(xiàn)出來。
那邊林安一轉(zhuǎn)頭,見獵戶不見了,便喊了一聲。
獵戶這才動了。
他不知從哪里找來兩塊厚重的石頭,疊在一起,一用力,將兩塊石頭,當(dāng)著王阿花的面,齊齊折斷!
看熱鬧的人齊齊驚呼,大聲叫好。
王阿花嚇都嚇傻了,歪倒在地。
獵戶將其中一塊石頭往王阿花身上一拋——
“啊——”王阿花大聲尖叫,但身上卻沒有疼痛傳來。
等她睜開眼睛,才發(fā)現(xiàn)獵戶已然走了,而那塊砸向她的石頭,其實是落在了她身邊一步遠(yuǎn)的地方。根本沒有砸到她。
王阿花驚魂甫定,捂著胸口,不知在念叨什么。
林安并不想管林信,可是他們叔侄名分猶在,而且在外人看來,這一次林信的確是來“幫”他們的,因此林安再心不甘、情不愿,還是將林信送到醫(yī)館,讓大夫給林信上了藥,并且買了足夠分量的藥材,租了輛熟人的馬車,把林信放到馬車上,送去華安縣了。
待處理完了林信的事情,林安不好立刻就去感謝白謹(jǐn),是以拿著幾張賣身契,先去了書坊。
白謹(jǐn)給林安的這處書坊,是一座二層的小樓。一樓是店鋪,擺滿了各種書籍。林安仔細(xì)看了看,這里的書籍除了四書五經(jīng)外,還有不少志怪小說、戲本子等等。二樓是書坊的倉庫,還帶著一個小房間,書坊掌柜的賣身契就在林安手上,掌柜的見狀就說,這個小房間,是書坊伙計小米的房間。小米的賣身契也在林安手上。
林安道:“除了柳掌柜和小米,還有一個柳師傅,他在何處?”
柳掌柜笑道:“柳師傅正是家兄,正在后面看著那些請來的伙計印書。”
說罷,就引著林安和秦止往后面走。
林安這才發(fā)現(xiàn),店鋪后面是一個大院子,院子后面又是兩層小樓。那兩層小樓,一樓就是印書的地方,二樓是柳掌柜和柳師傅的住處。
院子里還開了一小塊菜地,種了些菜,養(yǎng)了四五只雞。
柳掌柜見林安看向院子,心中一動,有意試探林安,便笑道:“縣太爺仁慈,我和家兄,早把這里當(dāng)成自己的家了。這院子……讓東家見笑了。”
林安搖了搖頭。他早就想好,繼續(xù)考科舉的,因此就算有心想把這書坊做好,也不可能自己跑去做柜臺上賣書。如果柳掌柜和柳師傅真的是把這里當(dāng)家,會賬目清晰的把賬做好,林安對此完全不會介意。
書坊前面賣書的地方,只有一個掌柜,兩個伙計;后面印書的地方,除了柳師傅,還有四五個伙計一起忙活,這還忙活的熱火朝天。
林安看得清楚,他們用的是雕版印刷術(shù),刻字麻煩,印字麻煩,整理出一本書來也麻煩。
這也是書價高居不下的緣故之一。
柳掌柜的看著溫和有禮,謙謙君子,柳師傅卻是個彪形大漢,身材壯碩。二人看著一點(diǎn)都不相像。
林安看了一會,見二人待自己很是客氣,賬目做得極好,柳師傅將印書的事情也安排的很好,便沒有說什么。只繞著這書坊前后院又看了幾遍,便離開了。
柳掌柜笑道:“這小東家,倒是有些意思。”
柳師傅道:“管他呢?他要是個表里不一的,咱們就贖身走人好了。反正……咱倆這輩子注定沒有后代,啥身份都沒關(guān)系!”
柳掌柜含笑看他一眼,沒有說話。
這小東家在自己的書坊里,挑幾本三字經(jīng)、千字文、幾本戲文小說,還不忘讓他記賬,待月底算賬時好能理好賬——這樣的小東家,看起來乖乖巧巧,做事客氣謹(jǐn)慎,一雙眼睛清澈明亮,又豈會是表里不一之人?
林安走出書坊,心中也覺柳掌柜和柳師傅蠻有意思,不過他沒有說出來,而是拉著獵戶繼續(xù)巡視他的另一處產(chǎn)業(yè)——食肆。
林安的書坊是在城中間,一條專門賣文房四寶的街道上,很是安靜。
食肆卻是在一條喧嘩的街道上,人來人往,很是熱鬧。
林安和秦止沒有表明身份,在食肆吃了頓飯,聽周圍人說,就知曉這家食肆早上會在門前做早點(diǎn),賣包子、燒餅、豆腐腦、茶葉蛋什么的,是賣給早上進(jìn)城干活的人吃的;而中午和晚上,做的是普通的稍微有些閑錢的百姓的生意——飯菜味道不錯,但也沒到美味到極致的那種。但是食肆里請了說書先生,到了飯點(diǎn),食肆里生意很是不錯。
林安既高興又惋惜。
高興食肆和書坊不需要他花費(fèi)太多心思,惋惜他似乎沒法子大展拳腳,只能稍微改變一下書坊,讓書坊變通一下,既方便讀書人,也能為書坊多賺些銀子。
至于食肆……林安見了食肆的掌柜和兩個簽了賣身契的大廚,雙方對彼此都很滿意。兩個大廚廚藝很不錯,掌柜的也清楚自己的身份,賬目清晰,沒有偷奸耍滑,食肆的生意好的時候,一個月能賺上三十兩銀子,差的時候,一個月也能賺上十八、九兩,平均每月能賺上二十幾兩銀子,林安的確是沒有改變食肆的必要了。
這些銀子看著不算很多,可是以林安的秀才身份來看,如果賺的再多,才會被有心人搗亂。一個每月賺二十幾兩銀子的鋪?zhàn)樱炊鴽]人會搗亂。
把書坊和食肆看完,在食肆打包了幾份素菜和點(diǎn)心。想到兩個妹妹腦袋上光禿禿的模樣,林安又跑去首飾鋪,給兩個妹妹各買了一整套銀首飾,又格外挑了四只簪子。
獵戶若有所思地看了林安的腦袋一眼,亦悄悄的買了兩只簪子——男子戴的簪子。
兩人出了首飾鋪,這才打道回府。
林安做進(jìn)馬車?yán)铮陀行灪趿耍胫依镉秀y子了,有地了,他這次又把王家給收拾一通,怕是村子里的人也該意識到,現(xiàn)在的林安,和從前的林安不同,不敢隨意欺負(fù)。
還有一件事,他該買人了。
獵戶對他那么好,小秀才覺得,他不舍得獵戶一直給他駕馬車。
那就買人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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