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首席哨兵狼和他的嬌妻向?qū)а?4
    “你讓那個向?qū)碚椅摇!辟R朗說完,就掛掉了語音。
    垂掛在半空中的小羊認出他來,害怕地鼓著兩泡眼淚,聲音微弱而又細軟地朝他咩咩叫著求救。賀朗拎起小羊塞進自己懷里,罰銀狼到墻邊去面壁思過。
    眼睜睜地看著到嘴的小羊飛走,銀狼雖然十分不滿,但還是老老實實地走到墻邊蹲坐下來。
    趴在賀朗臂彎里的小羊立刻變得喜笑顏開,兩條前肢乖乖搭在他胸膛前,在他懷里親昵地拱動起來。忍住想要揉它腦袋的沖動,賀朗抱著它往臥室外走。
    宿舍門外遲遲沒動靜,他放大五感朝旁邊那些宿舍探去,很快就在盡頭的那間宿舍里找到了楊卷。
    安撫好暴躁的大白鵝和它的主人,楊卷從對方的宿舍里出來,穿過長長的走廊,停在了賀朗的宿舍門外。
    他抬手敲門,見到賀朗那張五官英挺的臉從門后出現(xiàn)時,不由得呆了呆。他沒有想到,自己和賀朗這么快還會再見,并且還從別人口中知道了他的名字。
    “抱歉,我的精神體又給你添麻煩了。”楊卷道完歉,伸手去接他手臂里的小羊。
    賀朗抱著小羊避開他伸過來的手,嗓音冷淡地問:“你來這里干嘛?”
    楊卷神情微愣地抬起臉來,“我來給打架的哨兵做臨時梳理。”
    賀朗眉頭微擰,“為什么要找你來做?”
    楊卷如實開口道:“我目前在校醫(yī)院里做這方面的兼職。”
    愣住的人輪到了賀朗,他臉上表情變幻莫測,半晌過后,聲音微微抬高問:“所以你上次說的給很多哨兵做梳理,也是在校醫(yī)院兼職的工作?”
    楊卷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怎么了?”
    “沒什么。”賀朗頓時心情好了起來,甚至主動提出要和他加好友,“把你的值班表發(fā)給我。”
    楊卷低頭操作光腦,口中不忘答道:“好哦。”
    賀朗盯著他手上的動作,故作漫不經(jīng)心地解釋:“你別想太多,我只是想找你做精神梳理而已。”
    楊卷順著他的話接道:“好哦。”
    見他真的什么都不想,賀朗心中又略略不爽起來。光腦上收到他發(fā)來的好友申請,賀朗通過以后,沒好氣地問他:“你叫什么?”
    “楊卷。”他好脾氣地回答。
    連名字都像只羊,賀朗撩起眼皮掃他一眼,在光腦界面打下兩個字——
    羊卷。
    楊卷小聲提醒他道:“不是這個羊,是楊樹的楊。”
    賀朗沒什么耐心地將自己的手腕伸到他面前,“你自己打。”
    楊卷湊過來垂頭將名字打好,而后抬起眼眸來道:“可以了。”
    不料賀朗始終低著頭在看他,兩人目光猝不及防地輕輕相撞。近距離地看到賀朗專注且認真的眉眼,楊卷的心臟就不受控制地跳得有些快。
    一張臉也漸漸漲得通紅。
    賀朗看得心中微癢,抑制住想要上翹的嘴角,壞心眼地問他:“你臉紅什么?”
    楊卷的臉更燙了,結(jié)結(jié)巴巴地解釋:“我、我有點熱。”
    “有點熱啊。”賀朗佯作一本正經(jīng),不動聲色地撩他,“不會是發(fā)熱了吧?我?guī)湍忝俊?br/>
    說完,就要伸手往他光潔的額頭上貼。
    楊卷動作飛快地抓住他的手,放低聲音,訥訥地拒絕道:“不用了,謝謝。”
    話音未落,他白皙的額頭也開始泛起紅意來。
    蜷縮在賀朗手臂里的小羊,也害羞得不行,努力抬起前肢來捂自己的臉。發(fā)現(xiàn)不能完全捂住,又咩咩叫著將臉往賀朗懷里埋。
    看見小羊這副徹底將自己出賣的反應(yīng),楊卷心中愈發(fā)羞恥起來,連忙從賀朗懷里搶過小羊,頭也不回地往樓梯口跑。
    留賀朗站在原地沒動,嘴角差點就翹到了天邊。
    數(shù)著日歷熬到楊卷下次值班的日子,賀朗帶銀狼去校醫(yī)院找楊卷做精神梳理。臨出發(fā)以前,他在宿舍里洗了個澡,然后重新?lián)Q了身衣服,還給自己抓了頭發(fā)。
    銀狼也蹲在不遠處的全身鏡前,垂著狼頭嚴謹又認真地替自己梳毛。
    老四過來找賀朗玩,跟在他身后進來的那只西伯利亞雪橇犬,見到許久不見的老朋友,興奮不已地往銀狼身上撲。
    后者滿臉嫌棄地躲開,齜牙咧嘴地威懾警告它,不準再靠近自己,唯恐它的狗爪子將自己梳好的毛抓亂。
    沒理會兩個小朋友的打鬧,老四走到賀朗身邊問:“我的大哥,你打扮成這樣,是要去哪開屏呢?”
    賀朗見狀,直接輕嗤出聲道:“去找老婆,你有嗎?”
    老四當即就有些傻眼,“你什么時候找的老婆?我怎么不知道。”
    賀朗面不改色地哦了一聲,“現(xiàn)在還不是。但是,”他眉尖輕揚,神色理所當然地補充,“馬上就會是了。”
    老四瞬間語塞。
    半個小時后,賀朗離開宿舍去了校醫(yī)院。
    在醫(yī)院里遇到老院長,院長還詫異不已地問:“狂躁癥又發(fā)作了?我再給你拿點?”
    事實上,自打上次楊卷替他做過梳理以后,賀朗的狂躁癥就沒有再發(fā)作過。眼下被對方這么問起,賀朗神色淡然地點點頭,臉不紅心不跳地道:“我不是來拿藥的,我來做臨時梳理。”
    雖然不知道,是什么改變了他的想法,但是這并不妨礙老院長欣慰一笑,“去吧。”
    賀朗告別老院長,去辦公室里找楊卷。
    辦公室里的人告訴他,楊卷這會兒人在梳理室里。賀朗又從辦公室里出來,去梳理室找人。
    梳理室大門輕掩,里面隱約有說話聲傳了出來,賀朗想也不想地推門而入。看清室內(nèi)情況的那一刻,他的臉瞬間就黑了下來。
    跟在他腳邊的銀狼喉嚨間發(fā)出低吼,渾身的狼毛都炸了起來,弓起背脊露出尖銳的獠牙,同樣敵意滿滿地盯著里面。
    楊卷坐在床邊替其他哨兵做精神梳理,哨兵的頭親昵地枕在他腿上。
    賀朗現(xiàn)在覺得,他的狂躁癥是真的要發(fā)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