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節(jié)
被朱雀這么一說,仇九帶時臉上浮起一層紅暈來。面對這個令人一眼就會著迷的朱雀,仇九也不能免俗的對她產(chǎn)生諸多想法,被朱雀這么笑著一調(diào)侃,頓時覺得又是尷尬,又是希望朱雀所說的并非玩笑。
朱雀笑著打量著仇九的窘樣好一會兒,這才說道:“我這次來,還帶了兩個人來,你應(yīng)該見見他們了。”
“誰?”雖然知道朱雀帶來的人一定是對他有所幫助的人,但是仇九仍是不免好奇的多問了一句。
朱雀微笑道:“隨我來?!?br/>
二人一前一后下了城樓,一路上遇到二人的蠻兵都會恭謹?shù)耐说降缆返囊贿?,一邊向著二人行禮,一邊偷偷打量著二人。仇九破城時的那一刀,震驚了鐵家聯(lián)軍的同時,也將蠻族這邊的所有勇士給驚呆了。
在千萬年來的所有傳說中,也只有當年的那個一統(tǒng)蠻荒的蠻王才有如此強大的實力。正是憑著那破城一刀的驚絕實力,在崇拜強者的蠻兵里,仇九已經(jīng)成功的征服了所有蠻族勇士的心,在那一刀前,還沒有哪個蠻族勇士敢跳出來自夸能夠接下那一刀。
雖然在猛虎城中,仇九已經(jīng)初顯其鋒,但對于大部分蠻人勇士來說,仇九仍是一個很陌生的名字,更不用說要對這個陌生的名字產(chǎn)生尊敬的感覺了。但是現(xiàn)在,仇九才真正的被所有蠻族勇士所認同。有這樣的王帶領(lǐng),蠻人們開始回憶起那曾經(jīng)被口口相傳的,蠻荒的黃金時代。
在那個時代里,蠻荒不僅有著最強大的王,在王的戰(zhàn)旗之下,英雄如天上的星星一般數(shù)不勝數(shù),蠻人的輝煌與天上的太陽一樣亮的令人睜不開眼睛。
現(xiàn)在,蠻人有了新的王,而蠻人們也開始相信,那曾經(jīng)消逝去的輝煌,將會再次將蠻荒所籠罩。
雁關(guān)城的城主府并沒有在這次戰(zhàn)火中受到損壞,所以仇九將它用來當作了臨時的休息場所。在他原本的計劃中,雁關(guān)城僅僅只是一個開始,他將帶著蠻人一路打到鐵家的鐵血城下,以鐵血城為基礎(chǔ),進而控制整個蠻荒。但是,被朱雀點明神之心的害處之后,仇九知道自己的當務(wù)之急,仍是提升原本屬于自己的那份實力,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每動用一招,都要用到神之心的力量。
也正因為如此,雁關(guān)城將會是仇九重點鞏固的對象。在這里,蠻人需要駐扎至少五萬的兵馬,以遏制鐵家的大軍繼續(xù)對蠻荒進行侵擾。
而另一方面,他也打算去一趟輪回谷,看看蠻荒與神州魔門之間有沒有可能達成戰(zhàn)略同盟。當然,在那之前,仇九還是打算和鐵家先來一次高層會晤,看看能不能與鐵家達成一些和平的協(xié)議如果鐵家真的能答應(yīng)下來,那仇九就不必再去輪回谷那么麻煩了。
一路邊想邊隨著朱雀進了城主府,一直走到會客廳時,仇九才被朱雀的提醒拉回到了現(xiàn)實中來。卻聽朱雀道:“這兩個人中有一個人是你的老熟人了,就不需要我介紹了吧?”
朱雀所說的老熟人是一個身形傴僂,且已經(jīng)白發(fā)蒼蒼,滿臉起皺皮的老人。仇九看著他時,頓時面露疑惑,覺得此人似曾相識,卻又怎么也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這時,卻見那個老人顫悠悠的上前兩步,作勢便要跪倒下去。仇九連忙一揮手,一道柔勁使出,將那老人平身托住,開口道:“老人家,你不用跪我的。”
那個老人看著仇九,渾濁的眼睛里突然閃起了一絲令仇九悸動的東西,在那一瞬間,仇九的腦海里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人的形象,語氣帶著不確定的問道:“您是?青玄?”
那老人連連點頭,眼眶之中淚如泉涌,斑斑點點灑落下來,打濕了身上的粗皮麻服。仇九的眼中頓時浮起了難以置信,幾步上前將老人一把扶住,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個不停,口中不住喃喃道:“怎么可能,這才分開幾年,您怎么變成了這樣?”
老人不住搖頭,滾滾而出的淚水已經(jīng)沾濕了前襟好大一片,卻不說話。仇九怎么也無法將這個老頭與當年那個神態(tài)自若的三代血妖狼王聯(lián)系在一起。扶著青玄的雙手微微一熱,仇九頓時面色大驚,急問道:“您的修為怎么?元嬰怎么都沒了?!”經(jīng)仇九的探查,青玄體內(nèi)空空落落,丹田氣??萁咭丫?,連最基本的真元都已經(jīng)消散殆盡。
一聽仇九如此發(fā)問,青玄目中頓時浮起痛苦與悔恨之后,一個勁的搖頭,無聲的訴說著曾經(jīng)發(fā)生在他身上的不幸。這時,朱雀插口道:“他的舌頭已經(jīng)被人割掉了。我在荒原里發(fā)現(xiàn)他的時候,他的腳筋被人挑斷,脊柱骨更被人斬了一刀,奄奄一息。來這里的路上,我一直用火元力為他接骨續(xù)筋,現(xiàn)在總算能自己走上個十幾步。只是他的舌頭,我卻無能為力?!?br/>
“什么人干的?”仇九的目光之中頓時亮起寒光,殺氣沖天而起,小小的城主府被殺氣沖擊的搖搖欲墜,發(fā)出不堪忍受的吱吱呀呀聲。朱雀頓時暗中一聲不好,身形一閃,先一步從仇九手中將青玄搶過來,火紅色的護體真罡一下子浮起于體表,將自己與青玄,還有那個蒙著臉的人一起保護了起來。這時,她才喝道:“仇九,收回殺氣!”
仇九聞言頓時從盛怒狀態(tài)中清醒過來,連忙叫自己的殺氣給壓抑平復。方才他心神憤怒,全然忘記了青玄現(xiàn)在是重傷之身,又毫無修為,根本無法抵擋自己凌厲的殺氣。若不是朱雀見機先一步將他保護起來,只怕青玄此刻已經(jīng)命喪于仇九殺氣的逼迫之下。
仇九沉吸幾口氣后,對著朱雀點點頭:“沒事,我已經(jīng)控制住了?!?br/>
朱雀滿目擔憂的看著仇九,然后微微的搖頭,傳音道:“神之心對你的影響已經(jīng)越來越大,你得馬上閉關(guān)才行?!?br/>
仇九回傳道:“我會盡快的,現(xiàn)在先把青玄的事情搞清楚?!眰鳟?,不等朱雀回答,仇九又問道:“你怎么知道他是我的老熟人的?”他不記得自己有和朱雀聊到過青玄,那朱雀又是怎么知道青玄與自己相識的事情呢?
朱雀回道:“他在醒來之后,便用手指在沙地上寫了你的名字,還求我給你帶個口訊?!?br/>
仇九問道:“什么口訊?可是和他被害的經(jīng)過有關(guān)?”
朱雀點點頭,傳音道:“轉(zhuǎn)告仇九,務(wù)必小心漢魁!”
仇九頓時身形一震,目光落到青玄身上,傳音道:“你是被漢魁害成這樣的?!”
青玄聞言淚如泉涌,不住點頭。
仇九頓時如受雷擊,不自的退后兩步。在他心中,漢魃與青玄都是有恩于他的人,卻未想到,事情竟然會發(fā)展成這樣
這時,卻見青玄掙脫朱雀的攙扶,身子軟倒在地。以仇九與朱雀二人的修為,本可在他坐地之前再次將他扶住,只是青玄卻固執(zhí)的對二人搖搖頭,暗示二人不必再扶他。卻見青玄坐倒于地之后,伸出右手在沙地之上寫道:“漢魃所說命運,盡皆不利于你,血妖狼堡已成絕地,萬萬不可踏入其中?!?br/>
仇九在青玄身前蹲下,又問道:“漢魃為什么要害你?”
青玄繼續(xù)寫道:“趨吉避兇,是監(jiān)天司本份所在。但聽聞你在猛虎城收伏各族勇士,以新任蠻王自稱之后,漢魃竟然在血妖狼堡布置妖陣,要置你于不利之地。我破壞陣法之時,被小人暗算,元嬰修為被奪,被監(jiān)禁于血妖狼堡地牢。漢魃說我命不該絕,只可囚禁。他們雖不殺我,但仍是割去我舌頭,挑斷我腳筋,防我逃跑泄密。后來,那個小人又來斬斷我的脊柱骨,說是在我身上收點利息。我拼盡全力逃了出來,就是要告訴你,漢魃要對你不利,絕對不能踏入血妖狼堡之中。仇九,你是我血妖狼族最優(yōu)秀的后人,又已經(jīng)貴為蠻王,千萬不要再如從前般意氣用事?!?br/>
仇九仍是不敢相信漢魃會突然出手對付他,青玄見他眼神便知道仇九心中此時正做何想,又寫道:“漢魃心機深沉,從初次見到你之時便已經(jīng)開始布局。你若是聽她的話前往血妖狼堡,那便是她收網(wǎng)捕魚之時,到那時,一切都完了!”青玄越寫越快,眼睛里流露出的光芒連仇九看了都要心驚好一陣子。
這時,朱雀傳音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br/>
仇九一愣,反問道:“你說什么?”
卻見朱雀微微朝著青玄動動手指:“你沒看出來嗎?他已經(jīng)到了油盡燈枯之時!”
朱雀話音剛落,卻見青玄那皺如雞皮的臉上突然煥發(fā)出異樣的神采,仇九看得心驚,不由脫口道:“狼王前輩!”
青玄看著仇九笑了:“你這個小子,一直沒大沒小,我是三代血妖狼王,又是你的老祖宗,你就不能叫我一聲狼王老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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