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7章: 流產(chǎn)
張曉音:</br>
付圣冰:哦啊?這么麻煩,痛不痛?</br>
張曉音:</br>
付圣冰:還用刮宮?怎么個刮法?難道醫(yī)生要把手伸進去哎呀那太殘酷了吧?</br>
……</br>
掛斷電話后,付圣冰臉上已經(jīng)驚嚇出了絲絲冷汗,她顫抖地拿袖子揩了揩,沖我支吾地道:“剛問了一下我的同學,她以前做過人流,有經(jīng)驗。沒想到會好麻煩,還要流很多血,還要還要刮刮子宮!”</br>
她驚恐的目光撲朔不定,我沒有感覺到此言雷人,而是在深深地自責。我湊過去,輕輕地拍打著付圣冰的后背,安慰她道:“不要怕不要怕,圣冰,會沒事兒的。”</br>
付圣冰將腦袋搭在我的肩膀上,咬著牙道:“死就死一回吧!”</br>
我的心里,涌進了一陣陣酸楚。</br>
我真想替她遭這些罪</br>
六點鐘左右,我正想出去替付圣冰買點兒東西吃,付圣冰卻突然捂著肚子喊疼。</br>
我問她怎么了,她說可能是藥效上來了。</br>
我緊急地撥通了衛(wèi)大夫的電話,衛(wèi)大夫不慌不忙地趕到時,付圣冰已經(jīng)疼的汗水直流。這個外表堅強的女孩子,也并非圣女,她沖衛(wèi)大夫喊道:“大夫,我快疼死了,疼死了快,快幫我!”</br>
聽著她這近乎央求的聲音,我覺得自己心里也在滴血。</br>
然而那個衛(wèi)大夫動作卻仍然是不緊不慢,對付圣冰冷冷地道:“再疼疼看吧,現(xiàn)在疼的還不夠厲害!”</br>
這算什么話?</br>
我一聽就急了,沖衛(wèi)大夫罵道:“你怎么能這樣?她都疼成這個樣子了,你不光不管,還讓她疼疼看?”</br>
衛(wèi)大夫皺眉道:“你是醫(yī)生還是我是醫(yī)生?你懂還是我懂?”</br>
這句話倒是把我將住了,我支吾了一下,道:“你是醫(yī)生!但是你不能眼看著她這么難受,置之不理吧?”</br>
衛(wèi)大夫不耐煩地道:“現(xiàn)在她的子宮口還沒有完全張開,釋放,我沒法繼續(xù)給她做。做這個哪有不痛的,忍一忍,都得忍一忍!你們這些年輕人,就知道圖一時痛快,真正出了事了,你才知道著急!現(xiàn)在著急有什么用?”</br>
我臉上一陣熱辣,頓時無言以對。</br>
隨后,在衛(wèi)大夫的臨時看護下,我出去買了些零食過來,但是付圣冰哪里吃得下,她只是一個勁兒地喊疼,叫苦。</br>
我的心,也如同針扎一樣</br>
大約到了七點十分,付圣冰第三次疼痛發(fā)作,流了很多血及雜物。</br>
在衛(wèi)大夫的安排下,我攙扶著付圣冰進了一間手術(shù)室。</br>
接下來是消毒刮宮等衛(wèi)生清潔程序。</br>
衛(wèi)大夫讓付圣冰脫掉了褲子,我趕快轉(zhuǎn)過頭去,試圖出門。</br>
衛(wèi)大夫沖我責罵道:“什么時候了你還裝羞!攥著她的手,會有些痛!做壞事的時候你沖在前面,現(xiàn)在做手術(shù)了,你倒想逃避!”</br>
我沒有反駁,我不知道自己是懷著一種怎樣的心情坐在手術(shù)床旁邊的。</br>
只知道心里很復雜,像是在做夢。</br>
可憐的付圣冰,她欠了我什么,竟然為我付出如此大的代價。</br>
她還是個孩子!</br>
我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br>
我使勁兒地攥著付圣冰的手,安慰她,給她擦拭汗水,我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一個罪人!種下了這個罪根,罪果卻讓付圣冰來承受</br>
付圣冰不時地發(fā)出一陣陣疼痛的尖叫,衛(wèi)大夫則有條不紊地給她進行著下體的清潔,然后刮宮。</br>
我瞧都不敢瞧一眼正在進行中的場面,那是一種罪惡,那是一種褻瀆。</br>
一切完畢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七點四十多了。</br>
我?guī)缀跏情]著眼睛幫付圣冰穿好褲子,攙扶她下來。</br>
她倒是也不嬌貴,在原地試量了兩下,強擠出一絲含淚的微笑,道:“我沒事兒,讓我自己走。”</br>
開了幾副藥,休息片刻,拿毛巾將付圣冰的頭部扎起來,然后小心翼翼地到了車上。</br>
這幾個小時,對于付圣冰來說,是越獄,對我來說,是一種煎熬和牽掛。</br>
我覺得這一切都是老天給我開的玩笑,只不過這玩笑的份量,有些太重了!</br>
命中注定,我是罪人。我就無法逃脫。</br>
懷著一種復雜的心情,驅(qū)車返回天龍大廈。</br>
天龍大廈停車場。</br>
停下車子,我本想攙扶付圣冰上去,卻被付圣冰止住。</br>
付圣冰強忍著振作了一下精神,道:“你直接回去吧,我沒事兒。補補就好了!不用擔心我。”</br>
我歉意十足地望著她,支吾道:“你能行嗎?”</br>
付圣冰道:“怎么不行!多大點兒事兒啊!就當是來了一次大姨媽!”</br>
我來不及汗顏,就見付圣冰迅速地摘去了頭上的毛巾,像天外飛仙一樣上了樓。</br>
聽著她那‘嗒嗒嗒’的腳步聲,我能感覺到她的虛弱無力。但她還是表現(xiàn)出這樣一種無畏的樣子。</br>
好一個堅強的女孩子!</br>
我目送她很久,才肯回到停車場。</br>
驅(qū)車回返。</br>
但是心里卻怎么也平靜不下來。剛才的場面一幕一幕在腦海當中播映著,揮之不去。</br>
像是夢,但比夢真。</br>
這一路上,我像是瘋了一樣,用狂飚的方式來懲罰自己的罪惡。</br>
閃爍的霓虹燈,交替輝映,接連不斷的馬達聲,像是世人的責罵聲,響在耳畔。</br>
回到天龍公司基地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半。</br>
丹丹正在門口翹首張望,我沖她鳴了鳴喇叭,她急促地走了過來。</br>
我打開車門,丹丹輕盈地上了車,沖我輕聲問了一句:“回來了,趙大哥。”</br>
我點了點頭,關(guān)切地問道:“等了很久了吧?”</br>
丹丹搖頭道:“沒呢。我剛出來走了走。”</br>
她的眼神告訴我,她在撒謊。但是我又怎么忍心揭穿她這善意的欺騙?</br>
望著丹丹那善感的面容,回顧著付圣冰的那番話,我的心再次火熱了起來。</br>
但就在此時,付圣冰打來了電話。</br>
我接通后率先追問道:怎么樣圣冰,感覺怎么樣了?</br>
付圣冰嘻嘻地道:當然沒問題!本小姐正在準備吃你給買來的魚呢。</br>
在這近乎平靜的笑聲當中,我當然能體會到付圣冰心中的苦澀。我沖她囑咐道:一定要注意身體,不要出去走動了,有什么需要讓圣依幫你。</br>
付圣冰道:別管我!我沒事兒!給你打電話,是忘了告訴你一件事。</br>
我一愣:什么事?</br>
付圣冰道:我就要搬走了!現(xiàn)在望京這邊兒呆不下去了。老爸說是望京這個項目撤了,留我們在這兒,他不放心。</br>
我滿懷歉意地道:那他準備讓你們?nèi)ツ膬海?lt;/br>
付圣冰道:還不知道。老爸說過段時間。他現(xiàn)在看起來不怎么高興,像是遇到了什么不順心的事情。我懷疑我懷疑他在商場上失意了。</br>
我當然不能告訴付圣冰這其中的原委。然而自己即將去望京上任,這些事情又豈能瞞得住她?</br>
人生總是充滿了矛盾,非個人力所能及。</br>
我再安慰了付圣冰幾句,仍然不放心,于是掛斷電話后,我再給付圣依打去了電話,告訴她她姐現(xiàn)在不太舒服,讓她多照顧照顧她。善良的付圣依也沒有多問,點頭應(yīng)允。</br>
丹丹當然能在電話里聽出什么,但是她沒有點破,只是微微地低下頭,像是在思考著什么。</br>
我主動告訴她道:“圣冰把什么都告訴我了。”</br>
丹丹微微一愣,隨即笑道:“什么呀?呵呵,這件事情總算是處理圓滿了吧?”</br>
我輕咬了一下嘴唇,點了點頭。</br>
“回去再說!”我一邊說著,一邊驅(qū)動了車子,駛進基地大門。</br>
回到房間里,丹丹要為我準備晚飯。</br>
我從她身后一把抱住她,扶住她的雙肩。</br>
丹丹面帶驚恐地望著我,嘴角處崩發(fā)出一絲尷尬之笑:“怎么了趙大哥,這是?”</br>
我深深地凝望著丹丹俏美的容顏,用手撫了撫她額前的一縷亂發(fā),動情地道:“謝謝你丹丹!你為了我,受了太多委屈了!”</br>
丹丹的眼眶馬上濕潤了,但她隨即推開了我,笑道:“瞧你說什么呢趙大哥,我委屈什么。我挺好的呢!”</br>
我一把把丹丹擁在懷里,深深地感受著她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氣息。我沒有一絲邪念,而是以一種親情的方式,擁抱她,愛護她。我的眼眶也有一絲濕潤,我輕拍了一下丹丹的后背,道:“丹丹,我趙龍何德何能,能讓你為了我做出那么大那么多的犧牲!你放心,這輩子,只要有我趙龍在,我發(fā)誓絕不會讓你再受到一絲委屈!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趙龍的親妹妹,有我趙龍的,就有你丹丹的。誰敢欺負你,我就讓誰付出代價!”</br>
丹丹似是被這突然的傾訴感動的有些抽泣,但她還是輕輕地推開我,裝作若無其事地道:“你喝多了吧趙大哥。丹丹不求別的,只希望能永遠留在你的身邊。那丹丹就知足了。”</br>
我使勁兒地點頭,道:“你放心丹丹,會的,會的!我不會讓你離開我了!你要好好生活,有什么需要跟我說,我會想辦法。”</br>
丹丹道:“趙大哥,你一定沒吃飯吧,我去給你盛飯。”</br>
說完后她整理了一下衣服,輕盈地進了廚房。</br>
端上飯菜,我拿出一瓶老白干兒,就著菜肴喝了兩杯。丹丹陪著吃了很少,便已經(jīng)吃飽了。</br>
我對丹丹道:“以后吃飯不用等我。自己先吃就行了。”(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