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6章: 背水一戰(zhàn)
其實此時我真的覺得對阿勇有些歉意,我不希望碰到他,畢竟,在最近一段時間,在付時昆挖空心思追殺我的這幾天,阿勇曾經(jīng)幫助過我多次。而現(xiàn)在,處于這樣一種巧合的場面中,他又該如何幫我?我又該如何讓他不為難?</br>
見付圣冰猶豫,阿勇突然將手里的煙頭猛地朝地下一丟,用腳狠狠地踩滅,皮鞋擦地的聲音相當(dāng)刺耳,同時使得現(xiàn)場的氣氛,再次出現(xiàn)了僵硬的局面。</br>
阿勇不敢直視我的目光,而是微微地低下頭,嘴角處崩出一句極沒力度的話語:“跟我回去吧,我不想跟你發(fā)生沖突,那樣對你,對我,都不好。”阿勇一邊說著,一邊在自己腰間摸了兩下,但是遲遲沒有將里面揣著的家伙掏出來。</br>
付圣冰‘啊’了一聲,沖阿勇喊道:“你想干什么,阿勇?”</br>
阿勇嘴唇輕輕地蠕動了一下,使勁兒咬了咬牙,道:“我要帶他走!”</br>
付圣冰一只腳著地,蹦跳著擋在我的身前,憤憤地望著阿勇,氣勢洶洶地道:“有本小姐在,誰也帶不走老趙!”</br>
阿勇閉了一下眼睛,隨即睜開,對付圣冰道:“圣冰,不要跟你父親作對!那是對他的侮辱!”</br>
付圣冰也振振有詞地反駁道:“我沒侮辱他,是他不應(yīng)該這樣對老趙!老趙為他立下了汗馬功勞,他卻想趕盡殺絕!我絕不讓他得逞!”</br>
阿勇瞧了一眼身后的兄弟,若有所思地丟下一句:“你們在這里守著,沒有我說話,誰也不準(zhǔn)進(jìn)來!”</br>
有人問阿勇:“勇哥你要干什么去?”</br>
阿勇沖他罵道:“操你大爺?shù)模赂绺墒裁慈ィ€用你問?”</br>
那人果真再不說話。眾人只是疑惑地望著阿勇,不知道他要搞什么名堂。</br>
我突然覺得這種情形好像是似曾發(fā)生過</br>
阿勇他究竟要干什么?</br>
難道也像上次的方曉月一樣,跟我進(jìn)屋談判?</br>
那倒是相當(dāng)有戲劇性了!</br>
但隨即阿勇又做出了一個驚人之舉,他突然扭過頭去,沖身后的兄弟們道:“看著付哥的這兩個女兒,沒有我的允許,不準(zhǔn)她們離開客廳半步!”</br>
我頓時一愣:難道這阿勇這次真的來真格的了?</br>
付圣冰聽聞此言后,像瘋了一樣地沖阿勇罵了起來:“阿勇你這個王八蛋,你敢綁架本小姐!好,好,好,以后你還想不想在華泰混了?小王八蛋兔崽子”付圣冰瘋狂地罵著,手舞足蹈著指劃著阿勇。</br>
然而阿勇的這些兄弟相當(dāng)聽話,果真湊上前去,以最快的速度控制了付圣冰姐妹倆。姐妹倆掙扎著,但卻無論如何也掙脫不開了。</br>
阿勇見姐妹倆被控制住,這才從腰間摸出了那把醞釀已久的砍刀,在我面前一揮,極不自然地沖我笑道:“一直想跟你玩兒玩兒,這不,機(jī)會來了!”</br>
那砍刀散發(fā)著陣陣寒光,異常刺眼。我愣了一下,卻不知道該怎樣回話。我只是輕輕地望著阿勇,皺眉道:“沒那個必要吧?”</br>
阿勇很瀟灑地用手一撫刀身,甚至還用舌頭舔了一下,沖我冷冷地道:“大家都說,在華泰你最能打,我不信,所以想試試。當(dāng)然,我更想試試這把刀還快不快,好久沒用了,有些鈍了!”阿勇虛張聲勢地舔了幾下刀身,然后用手輕輕地揉搓了幾下。</br>
明察秋毫的我卻發(fā)現(xiàn),阿勇的另外一只手,在輕輕顫抖。</br>
付圣冰的叫罵聲仍然響徹整個客廳,而阿勇根本不予理會,他只是拿一副特殊的眼神望著我,兀自地?fù)崤约耗前衙骰位蔚目车丁?lt;/br>
我皺眉望著他,倒是也不失時機(jī)地提醒道:“刀鈍了,回家磨磨再用,不是更好嗎?”</br>
話中有話,也是一種無形的試探。</br>
阿勇冷笑道:“殺豬刀才會磨亮,殺人的刀,見了血,就亮。”</br>
我相信,我們的談話,就像是兩個臨近切磋武藝的俠客,在進(jìn)行戰(zhàn)前的對白。彼此的話語當(dāng)中,帶著殺氣,帶著對對手的蔑視和試探。</br>
而我卻知道,一切肯定沒這么簡單!因為平時的阿勇,是不會費這么多口舌的!他更不會文縐縐地道出這么幾句柔中帶剛的殘忍語句。也許,他是在作勢!</br>
他幾乎是以一個特殊的眼色結(jié)束這蒼白的對話,然后率先走到了付圣依臥室門前,沖我殺氣騰騰地道:“來吧,就在這里,咱們玩兒玩兒!我的這些兄弟,全當(dāng)是陪我來助陣的,我不會讓他們動手!你放心,勇哥做事,講原則!”</br>
阿勇說完這番話,他的那些兄弟都沉不住氣了,有個哥們兒率先沖阿勇質(zhì)疑道:“勇哥,跟他玩兒什么單挑啊,群毆就行了!現(xiàn)在打架,誰還那么呆板?”</br>
阿勇扭頭沖他罵道:“操你大爺?shù)模∧阌X得勇哥挑不過他是不是?”</br>
那哥們兒趕快改口道:“不是!我們是是怕你吃虧!”</br>
阿勇皺著眉頭道:“你什么時候見勇哥吃過虧?操你大爺?shù)模撇黄鹩赂缡遣皇牵扛嬖V你們,勇哥在道上混的時候,一個人挑過六個!”他大小拇指一伸,擺出了‘六’的數(shù)字。</br>
這時候倒是有個兄弟替阿勇說道:“就是就是!誰不知道勇哥的光輝歷史?那個那個豐臺的賀三兒,多能打,最后還不是讓勇哥一揮手剁掉了三個手指頭”</br>
阿勇倒是在這僵硬的氛圍中幽了一默:“操你大爺?shù)模^去的就別提了,勇哥一向很低調(diào)!”</br>
眾人在心里直樂,但實際上,他們也難免會有幾分緊張。這些人都是阿勇的老鐵,有的是阿勇在道上的舊友,也有的和阿勇一樣,是一起跟付時昆混的,總的來說,他們都和阿勇關(guān)系非同尋常,大部分都算得上是阿勇的親信部落,平時經(jīng)常一起喝酒玩樂,為非作歹。</br>
很有戲劇性地,阿勇站在付圣依的臥室門前,歪了歪腦袋,沖我質(zhì)問道:“敢不敢?”</br>
我覺得阿勇似是在向我暗示著什么,倒也回了一句:“這有什么不敢的!”</br>
阿勇輕輕地點了點頭,道:“那就好!勇哥奉陪!今天勇哥就替付哥了卻一個心愿!”</br>
我明知故問:“什么心愿?”</br>
阿勇提著凌厲的砍刀,犀利地道:“要了你一條腿!”</br>
我攥了攥拳頭,倒也回道:“就怕你沒這個本事吧?”</br>
阿勇冷笑道:“操你大爺?shù)模@次你沒那么幸運了!落在我手里,算你倒霉!”他猙獰地一笑,轉(zhuǎn)而兀自地走進(jìn)了臥室。</br>
被眾人控制起來的付圣依趕快沖姐姐喊道:“姐,他們真的進(jìn)去了!”</br>
付圣冰倒是表現(xiàn)出了前所未有的冷靜,她盯著臥室的門沖妹妹笑問了一句:“圣依,你猜,他們倆誰會活著出來?”</br>
付圣依‘啊’了一聲,眼淚都快急出來了:“姐,都什么時候了你還笑?阿勇他可是拿了刀的!刀那玩意兒不不長眼睛!”</br>
付圣冰隨即若有所思地嘆了一口氣,口里不知道嘟噥了一句什么,然后輕輕地?fù)u了搖頭。</br>
確切地說,聰明的付圣冰似乎已經(jīng)瞧出了什么,因此她的內(nèi)心深處,除了感慨之外,便是以一聲冷笑來掩飾了。</br>
在臥室門口,我略微遲疑了一下,然后果真也走了進(jìn)去。</br>
關(guān)緊門,這里將是一場決斗。</br>
抑或是</br>
阿勇背對著我,手里的砍刀四十五度朝右下,我聽到他很平靜地說了一句:“操你他大爺?shù)模w龍,今天你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br>
我明白他的話意,但還是反問道:“那我該出現(xiàn)在哪里?”</br>
阿勇這才轉(zhuǎn)過身來,眉頭上方的‘王’字顯得越發(fā)清晰起來,他厚厚的嘴唇輕輕地蠕動了一下,道:“我已經(jīng)放過你兩次,今天是第三次了。事不過三,都是你自恃傲慢,偏偏非要過來冒這個險!”</br>
我愣了一下,心想難道阿勇真的準(zhǔn)備與我背水一戰(zhàn)?</br>
我又怎肯下得了手?</br>
他寄人籬下,很多事情都是出于無奈。</br>
因此我沒有說什么,只是粗略地望著阿勇那粗獷的線條,那是一種力量與實力的展示,讓人一瞧之下便心生畏懼,便知道不是個好惹的角色。</br>
然而,恰恰是這么一個角色,在我最無助最危難的時候,救了我多次。</br>
阿勇見我不說話,持刀的手突然耷拉了下去,他的眼神再次變得撲朔迷離,良久,他才開口說道:“操他大爺?shù)模阈∽永鲜墙o我出難題!告訴我,你回天龍大廈干什么?送死是吧?”</br>
我目不斜視地道:“回天龍大廈當(dāng)然有我的道理。我想借借圣冰的車用一用,去去看看我的女朋友,她現(xiàn)在出了點兒狀況。”在阿勇面前,我實在是沒有說謊話的勇氣,他沒有欺騙過我,我也不會欺騙他。即使是在這樣一種劍拔弩張的情況下。</br>
阿勇騰出一個手指頭點劃了一下自己那‘王’字形的額頭,怨責(zé)道:“借車?虧你小子想的出來!看來你趙龍的腦袋果真不是戴帽子用的,你很懂戰(zhàn)術(shù)。”</br>
我不失時機(jī)地幽了一默:“別夸獎我,容易驕傲。”</br>
阿勇突然間呲著滿口的黃牙撲哧笑了,沖我罵道:“都什么時候了你還耍貧嘴?晚了,什么都晚了。今天如果我不帶你回去,付哥那邊”阿勇頓了頓,補充道:“我不想被付哥認(rèn)為是廢物,所以我今天必須得給他一個說法。”(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