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5章: 男飛賊與女飛賊
我道:“我真想宰了陳遠澤那畜生。唉,幸虧他出生在陳家,否則真的不知道被人剁了多少次了!”</br>
喬靈道:“這是因果循環(huán)。這輩子他借父上位,下輩子,他也許就會勞累終生,貧賤終生。存在既是合理的,沒有這些極惡之徒,怎么能襯托出你我的善良?沒有壞人,國家的執(zhí)法部門,不都得下崗了?”</br>
我笑道:“你這伶牙俐齒,大有長進嘛。”</br>
就這樣,我們聊著聊著,已經駛到了永安小區(qū)門口。</br>
我們沒有永安小區(qū)的通行證,小區(qū)保安不讓進,非要讓我們在門外聯系,讓對方出來接應。</br>
而我們要找的人,正是陳遠澤事件的直接當事人梁隊長。</br>
喬靈嘗試著撥通梁隊長的電話,結果是:對方的手機已關機。</br>
這也難怪,都這么晚了,夜貓子都睡了!像這些稍有些權勢的人,晚上害怕被上級和下屬打電話,直接關機免擾。</br>
我問喬靈:“這怎么辦?”</br>
喬靈眼珠子一轉:“想辦法進去,直接去他家找他!”</br>
我道:“為什么非要半夜找他?”</br>
喬靈道:“半夜三更鬼叫門!陳先生讓我們半夜行動,我沒有解釋的義務。師兄,你這會兒腦袋怎么變遲鈍了呢,白天的時候這些家伙應酬繁忙,怎么可能找到他?只有到了晚上,我們才有更大的勝券,旗開得勝。”</br>
我叼燃一支煙:“就這種小事兒也用咱們親自出面,實在是大材小用了!”</br>
我和喬靈驅車迂回到了一側圍墻,踩點兒,準備翻墻而入。</br>
但實際上,作為交警隊和公安機關的家屬樓,這個小區(qū)的安防設施相當全面,攝相頭裝了很多,圍墻也比較高,而且上面是用玻璃渣子封頂。</br>
突然之間,我覺得自己猛地變成了偷雞摸狗的小混混!陳富生啊陳富生,難道他腦袋進水了不成,竟然讓我和喬靈來做這種絲毫沒有科技含量的事情!不是大材小用是什么?</br>
我苦笑道:“現在咱們干的是小偷的勾當,爬墻翻墻,跟強盜有什么區(qū)別?”</br>
喬靈俏眉輕皺地道:“以前的俠客也是這樣子!”</br>
說罷,她一個小跑,躍起輕盈的身子,抓住了墻頭上兩處玻璃渣中間的間隙,手上一用力,整個身體騰空而起,翻將過去。</br>
望著她如此曼妙矯健的翻墻動作,我不由得怔住了!</br>
我當然也不能示弱,以同樣的方式,翻墻而入。</br>
喬靈待我進入,忍不住笑道:“兩個飛賊!”</br>
我道:“你是女飛賊,我是男飛賊。”</br>
進了小區(qū),我們就可以暢通無阻了!喬靈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地址瞧了瞧,口里念叨:6號樓單元0!</br>
我們找到六號樓,從二單元門口進去,爬樓梯上了三樓。</br>
三樓西戶,防盜門緊閉。</br>
喬靈試探了一下,上前輕輕地按響了門鈴。</br>
連續(xù)按了三次,才終于聽到里面?zhèn)鱽硪魂噾猩⒌哪_步聲,隨即,沒了動靜。</br>
料想是房主正通過貓眼兒看我們,我們靜待了片刻,卻聽里面有個蒼厚的男音問道:“你們是誰,這么晚了,你們找誰?”</br>
喬靈道:“找你啊梁隊長,有要緊的事。”</br>
梁隊長道:“找我?大晚上找我?”</br>
喬靈道:“麻煩你把門開一下吧,只耽誤你一會兒時間!”</br>
梁隊長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門打開了!他面無表情地招呼我們進屋,讓坐至沙發(fā)上。</br>
其實在我們進門的時候,我發(fā)現了一個小小的細節(jié):梁隊長的目光,曾經在我和喬靈的雙手上停頓須臾,見我們兩手空空,他馬上表現出了強烈的失望。</br>
也許,他之所以會放我們進來,主要是把我們當成是送禮來了吧?</br>
梁隊長自顧自地叼了一支煙,一只手輕微地裹了一下睡衣,用一種居高臨下的眼神望著我們:“半夜里來找我,到底有什么事?”</br>
喬靈直截了當地道:“我們是為了陳遠澤的事情而來!”</br>
梁隊長猛地一怔:“就是那個醉酒駕駛刁難我們警員的富家公子?”</br>
喬靈道:“不錯!陳先生讓我們過來拜訪,就是要跟梁隊長交涉一下這件事。”</br>
梁隊長再瞅了一眼我們兩手空空,冷哼一句:“這也叫拜訪!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們,要想讓我開小道,沒門兒!一切按規(guī)定走!如果你們沒有別的事情,可以走了。我的睡眠時間,有限。”</br>
憑他這番話,便可初步判斷出,這位交警隊長也并非好鳥。</br>
但喬靈仍然不慍不火地道:“梁隊長可知道這個陳遠澤的父親是誰?”</br>
梁隊長冷笑道:“我管他是誰!上級領導的指示很明確,這次嚴查醉駕,要上升到法律的角度。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本來,我們的民警已經給這個什么遠澤留了后路,可他不走,偏偏非要往槍口上撞!這種不識識務的小年輕,不教育教育他,以后豈不是無法無天?”</br>
這番話說的如此富麗堂皇,倒是讓我不由得吃了一驚。</br>
喬靈站了起來:“告辭!”</br>
梁隊長皺眉:“不送。”</br>
我們吃了閉門羹,心里頗為不爽。</br>
在北京,尤其是行政執(zhí)法部門,竟然還有人不知道陳富生,這簡直是一個天大的神話,地大的笑話。</br>
從正門出去后,喬靈顯得有些掃興,嘆了一口氣,道:“真是出乎意料!這個梁隊長敬酒不吃吃罰酒,他要倒霉了!”</br>
我試探地追問:“你想怎么做?”</br>
喬靈道:“還能怎么做。向陳先生反映,給他來硬的!</br>
坐上車后,我們直接撥通了陳富生的電話號碼,喬靈將剛才的事情,如實反映給了陳富生。</br>
陳富生聽后大怒,罵了起來:我倒要看看這個姓梁的什么來頭!好了你們先回去吧,剩下的事,我來處理。</br>
我們也沒再說什么,驅車趕往天龍總部。</br>
徒勞無功的我們,返回大隊部后,徑直去了陳富生辦公室。</br>
見到陳富生的時候,我和喬靈臉上都洋溢著歉意。初戰(zhàn)沒有告捷,我們心中有愧。但是實際上,我倒是真的巴望著陳遠澤能夠受到應有的懲罰,而不是通過各種手段,僥幸逃脫制裁。</br>
我和喬靈走近,發(fā)現陳富生一臉輕松地用中指敲擊著桌面,富有節(jié)奏的韻律,像是音樂家指間的華貴樂章。喬靈略顯尷尬地道:“對不起陳先生,讓您失望了!我們準備明天直接去一趟交警隊,逼那個梁隊長釋放遠澤。”</br>
我也附和道:“是啊陳先生,這個梁隊長軟硬不吃,像只鐵公雞。”</br>
陳富生撲哧笑了,停止了敲擊桌面,站了起來:“軟硬不吃?是魚,都得吃餌。小魚不吃,我們喂大魚。現在情況已經解決了,遠澤被轉移到了另外一個地方,好生伺候著,明天就能被送回來。至于那個梁隊長,不買我的賬,就意味著沒有前途。沒前途的人還留著干什么?”</br>
我和喬靈互視了一下,皆為驚訝。在一定程度上來講,我忍不住有些埋怨陳富生,他明明能用一個電話一句話解決的問題,非要讓我和喬靈跑這一趟干什么?冤不冤枉?</br>
但轉眼一想,也許陳富生這樣做,自有他的道理。</br>
我們沒做過多停留,辭別陳富生之后,我試圖返回大隊部,卻被喬靈止住。(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