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2章: 我該怎么辦
我沒回答,而是走近石川芳子,笑道:“剛才盛華強說讓你兩環(huán),那現(xiàn)在相當(dāng)于你們打了個平手!我們呢,不如換個玩兒法,怎樣?”</br>
石川芳子似是有些生氣,她憤憤地望著我,道:“你說什么?我們是平手?”</br>
我道:“這只是我個人的看法。”</br>
我想此時此刻,石川芳子肯定恨死我了,她一定在埋怨我胳膊肘往外拐。但是實際上,我討厭日本人的程度,幾近發(fā)指,若不是因為身在虎穴不由已,我今天非要好好會一會這個日本特工。</br>
眾隊員們見我和石川芳子又要拉開挑戰(zhàn),都紛紛鼓掌吶喊助威,陳富生也笑了笑,以示贊許。</br>
這種充滿斗志的氣氛,正是陳富生想看到的!</br>
石川芳子沖我追問道:“那我們比什么?”</br>
我從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煙,從里面抽出一支,道:“比這個,如何?”</br>
石川芳子愣了一下:“我想你肯定是瘋了吧!香煙在五十米之外,幾乎用肉眼看不到!”</br>
我道:“那你可以讓你的子彈長眼啊,肉眼看不到?jīng)]關(guān)系,子彈能找著就行!而且,我們可以按照手槍的常用射擊距離,50米。”</br>
石川芳子神情凝重了片刻,倒也欣然接受了我的提議:“那好,這倒是個新鮮的玩兒法,新挑戰(zhàn)。可以試試。”</br>
于是乎,射擊地線外五十米處,被安排好了兩組‘香煙靶’,每組七支。‘香煙靶’被倒立著粘在木板之上,從五十米外看去,只是隱隱地看到七個小白影兒。</br>
射擊難度相當(dāng)高!</br>
我一向信仰‘女士優(yōu)先’的禮讓風(fēng)格,因此將第一票讓給了石川芳子。</br>
石川芳子雙手持槍,神情當(dāng)中浸現(xiàn)出一絲憂慮。但她的確很敬業(yè),閃爍的雙目幾乎要瞪出來了</br>
我抱著胳膊靜待她扣響扳機。</br>
呯呯呯幾聲槍響,如同一陣陣嘆息,映襯出石川芳子復(fù)雜的心靈獨白。</br>
七發(fā)子彈相繼射出,石川芳子打掉了三支香煙!</br>
在一定程度上來講,能擊掉三支香煙,已經(jīng)稱得上是難能可貴了!</br>
她的腦袋上出了汗,掏出手絹來擦拭了一下,沖我道:“該你了趙大隊長,我倒要看看,在五十米的距離上,你是怎么打斷七根香煙的!”</br>
我淡然一笑,接過手槍上滿子彈,持槍靜立。</br>
目光炯炯地瞧著那五十米外的七支香煙,它們簡直是渺小的可憐,遠(yuǎn)遠(yuǎn)望去,竟像是一根根頭發(fā)絲般大小。</br>
我做了個深呼吸,以靜內(nèi)心。抬臂據(jù)槍,瞄準(zhǔn)目標(biāo)。</br>
呯呯呯七顆子彈呼嘯而去。</br>
盡管我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但實際上,我還是跑了一發(fā)彈。七發(fā)六中,另一發(fā)擦邊兒而過。</br>
但這樣的成績,已經(jīng)足以令眾人感到震驚了!</br>
沒有誰勝誰敗的氣氛,也沒有誰道破其中的玄機,這種比試,黯然而止。</br>
收起槍后,陳富生將我叫到一旁,沖我追問:“你覺得石川和盛華強兩個人,能不能執(zhí)行這次任務(wù)?”</br>
他心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還要畫蛇添足地征求我的意見,實在是過于老謀深算了。</br>
我點了點頭:“可以,他們倆都是神槍手當(dāng)中的神槍手!”</br>
陳富生道:“還用不用再進行幾天的專項訓(xùn)練,鞏固一下?”</br>
我道:“當(dāng)然要。必須要!這樣吧,陳先生,您能不能親自先將這次的任務(wù)和目標(biāo),跟他們溝通一下。隨后,我給他們講解一下這次行動的實施方案。”</br>
陳富生點了點頭,果真照做。</br>
將我們?nèi)撕叭チ怂霓k公室,陳富生面色凝重地望著我們,將這次刺殺計劃予以進一步的說明。石川芳子的表情看起來相當(dāng)平靜,因此我初步判定,陳富生之前就跟她打好了招呼!</br>
至于盛華強,他也是組織的老油子了,因此對類似的刺殺行動,并不敏感。</br>
待大家對這次行動有了初步了解之后,我手持方案向他們介紹了方案的具體實施細(xì)則,但是在提及射擊部位的時候,我們?nèi)硕计鹆朔制纭?lt;/br>
我提出,在我們想辦法進入禮堂之后,待會議進入中后期,由我發(fā)出暗號,我們迅速地利用吊繩從天而降,同時向警衛(wèi)目標(biāo)胸部開槍射擊……</br>
但是盛華強和石川芳子覺得胸有成竹,一致認(rèn)為應(yīng)該開槍射向目標(biāo)人物的頭部!</br>
就此僵持不下,陳富生插話道:“我不管你們是雞(擊)頭還是雞(擊)胸,我要的,只是他們的命!過程,并不重要,往哪兒擊,也不重要。”</br>
石川芳子闡述了自己的理由和觀點:“我覺得還是擊頭比較好一些,首先,頭部是人體的致命部位之一,只要我們擊中頭部,目標(biāo)就幾乎百分之百失掉了性命。但如果像趙大隊長所言,擊向胸部”石川芳子一邊說,還一邊伸手比劃著自己還算豐滿的胸部,接著道:“擊胸部的話,只要擊不中要害的臟器,他們?nèi)匀挥邢M钕聛怼K晕矣X得還是統(tǒng)一擊頭部比較合適,我們?nèi)齻€人的射擊技術(shù)都算是一流,應(yīng)該不會出現(xiàn)什么偏差!”</br>
我抓住了石川芳子的話柄,反問道:“應(yīng)該?這么重要的任務(wù),你用一句‘應(yīng)該’來蒙混修飾?是的,我承認(rèn),瞄敵人腦袋,死亡率會相對更高一些。但是你們有沒有考慮到現(xiàn)在的環(huán)境?禮堂里有多少人參加,還是個未知數(shù),而且我們所處的環(huán)境,對我們相當(dāng)不利,我們要在一分鐘之內(nèi)反應(yīng)過來,而且是在半空中完成擊發(fā)。試問,在這樣一種環(huán)境之下,我們的心理會不會受到影響?你還能保證百發(fā)百中?所以說,我決定,這次行動,我們要統(tǒng)一攻擊的部位,那就是胸部!因為胸部的面積要比頭部的面積大的多,我們更不容易失手!”</br>
盛華強卻和石川芳子站在一起,與我意見相悖:“難道你不相信我們的槍法?即使是在運動過程中,也不會有偏差!更何況,我們伏擊點設(shè)置的,與目標(biāo)距離僅為0余米,還能擊不中?”</br>
石川芳子點了點頭:“趙大隊長,你的確應(yīng)該相信我們的槍法!”</br>
見二人堅持要擊向目標(biāo)頭部,我不由得暗暗出了一身冷汗。</br>
因為,如果不能說服他們擊胸,我和由局長商量的一切計劃,將會全盤皆輸。</br>
無奈之下,我皺眉沖石川芳子和盛華強反問道:“你們自認(rèn)為自己的槍法很準(zhǔn)對吧?那么,跟我比起來,你們的槍法如何?”</br>
這一句話倒是把他們共同問住了!</br>
他們不說話,只是微微地互視了一眼。</br>
我緊接著狠狠地道:“連我在那種情況之下都不敢夸口說,擊頭部百發(fā)百中,你們敢夸下海口?這樣,今天,我話撂到這兒,誰敢立生死狀,我就讓誰瞄頭!你們倆,誰敢啊?”</br>
情急之下,我采取了威脅手段。話一出口,才覺得是自己過于沖動了!</br>
我真害怕石川芳子會拆了我的臺,日本一直是個很奇怪的民族,作為一個日本特工,她一定信奉日本的武士道精神,也一定將生死置之度外了……</br>
果不其然,石川芳子似是有些沖動地站了起來,橫眉道:“我敢立!我保證,只要能順利混進禮堂,我就能保證一槍打爆那些國家元首的腦袋!”</br>
聞聽此言,我禁不住毛骨悚然。</br>
怎么辦?</br>
我該怎么辦?</br>
石川芳子的慷慨之言,讓我有些手足無措。在一定程度上來講,如果石川芳子堅持射擊頭部,就直接意味著我和由局長計劃的徹底失敗。</br>
我沒有別的選擇,只能是使用了緩兵之計:“那我再想想,再想想!”</br>
石川芳子道:“依你的槍法,難道會有問題?趙大隊長,你怎么突然對自己這么不自信了?”</br>
我皺眉道:“這不是不自信,這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br>
一旁的陳富生撫摸著手上的玉扳指,似是在瞬間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片刻后他沖石川芳子道:“就依趙龍的決定,統(tǒng)一射擊胸部。我也琢磨了一下,處在那種環(huán)境之上,再好的射手也不可能萬無一失。為了確保這次計劃的順利,我們沒必要鋌而走險,胸部面積大,即使擊不中心臟,也能致以重創(chuàng)。”</br>
聞聽此言,我心里總算是稍微松了一口氣。</br>
但石川芳子馬上質(zhì)疑道:“陳先生,我們都是經(jīng)過專業(yè)訓(xùn)練的,沒必要選擇胸部!”</br>
陳富生道:“不要過份地高估自己!你難道不經(jīng)常看新聞嗎?縱觀世界各國的槍擊暗殺事件,有多少次失敗的教訓(xùn)?是槍手槍法不好嗎?不是。派往執(zhí)行刺殺任務(wù)的,大都是神槍手,但是為什么在短短的幾米十幾米處開槍,仍然是失手多于得手?這里面還牽扯到一個環(huán)境問題。環(huán)境,決定著人的心理,心理便決定著彈道的軌跡。不是我不放心你們的槍法,是處在那種環(huán)境之下,你們的心理和技術(shù),都要受到一定的限制。所以,為了萬無一失,我們放棄擊射目標(biāo)頭部,改為擊射胸部。”</br>
陳富生的話不無道理,石川芳子和盛華強終于不再堅持自己的觀點。</br>
我心里的石頭,終于落了地。在此之前,我一直擔(dān)心在這方面達(dá)不成共識,進而破壞我和由局長的計劃。但現(xiàn)在看來,有陳富生和我站在一條戰(zhàn)線上,事情的進展,估計要順利的多了。(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