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沒人敢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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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征衍的聲音不輕不重,然而周遭寂靜一片,只在開口的瞬間,眾人全都聽見了。()
此刻,酒塔這一邊狼藉一片。
賓客們不再起舞,那目光全都落在此處。
無一例外,都是在看那一片的動靜。
“是她!五洲前任公關(guān)經(jīng)理!”有人輕呼。
宋七月早就商圈里是名聲狼藉,眾人全都唾棄嫌棄的對象。今日,她之所以能夠出席晚宴,也是因為作為康氏公子女伴的身份到來。但是有些事情,眾人心里都明白,她肯定不曾接到邀請函。
莫氏,是絕對不會邀請她。
再來,方才莫總邀舞的時候,還當(dāng)著所有的人請她讓位,這是多大的難堪!
眼下又來了這么一出,更讓人狐疑。
那酒塔處,兩人還各自面對面而站,不曾動過。
宋七月默然瞧著他,她已經(jīng)從驚愕里回神,她只差要為他鼓掌,這出戲他就可以做的這么漂亮?
莫征衍見她不動,他又是開口溫漠道,“這位小姐,請吧,會有人帶你去清理。”
那話語是禮貌客氣的,但是偏又給人另一種錯覺。
他不是在請她去清理衣服,而是在請她離開這里,離開今晚的晚宴!
因為,她是一個不受歡迎的存在!
宋七月已然明白了他的用意,她眼眸一定,定睛看著他,無視于身后那尖銳看戲的目光,她勾起了唇角。
“不好意思,可以借給我這個嗎?”宋七月卻是對著一旁前來收拾酒塔的侍應(yīng)生出聲。
那侍應(yīng)生停步,他手里的托盤上,是一方絲綢的白色餐布。
她的目光落在那白色絲綢布。
“可以。”侍應(yīng)生不明所以,送上給她。
宋七月拿過綢布,她將綢布抖開,而后一個旋轉(zhuǎn),翩然間披在了自己的肩頭柔柔落在臂彎處。
京都的綢布,燈光下有著暗花,配著她的茉莉白裙子,沒有一絲突兀,竟是契合。
她的姿態(tài)大方,更是從容。
那綢布遮掩了污漬,她這才又望向莫征衍,緩緩笑道,“莫總,真是不好意思,我不小心弄倒了酒塔,你的衣服也弄濕了。”
“沒事。”他淡然回應(yīng)。
“原本是想來邀請莫總跳一支舞,沒想到會發(fā)生這樣的意外。”宋七月依舊笑著,她卻是道,“但是,我還是想和莫總跳一曲,不知道莫總會不會介意?”
倒了一地的酒塔,被酒水浸濕臟了的禮服,還有一整個宴會廳的賓客。
她大膽到讓人瞠目!
她,竟然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在莫大少請她離開的時候,反而做出邀舞的邀請?
眾人全都不出聲,等著莫少會如何。
只見莫征衍信步上前,他走向了宋七月,而后朝她伸出手來,“當(dāng)然不會,是我的榮幸。”
他紳士的像是意大利中世紀(jì)的貴族伯爵,優(yōu)雅的讓人目眩。
宋七月將手放入他的手中,被他帶著進入舞池里。
音樂又是奏響,卻是換了一曲新的,而舞池里還駐足的賓客紛紛退到了一旁去,很是一致的,將整個舞池空了出來。
華美的鋼琴曲,叮咚奏響著,宛如愛麗絲的夢境。
他輕輕扶住她的腰,她的手則是婉約落在他的肩頭。
那竟是一曲華爾茲!
復(fù)雜多姿的舞步,他退左,她進右,他橫右,她橫左,忽而兩人都并住腳,在節(jié)奏里,他進右,她退左,又是一左又一右,互相再次并腳。整個舞步六個節(jié)拍,他們反復(fù)進行著,循環(huán)起舞。
兩人的舞步,隨著音樂緩慢而起,舞曲流暢,一起一伏的波濤連綿不斷。
莫征衍的舞姿是這樣優(yōu)雅卓倫,他一貫的高高在上鶴立獨行,這樣的出眾。
再看向他攜手的舞伴,那位公關(guān)小姐宋七月,卻也是這樣的優(yōu)美!
她的身體輕柔靈巧的傾斜,擺蕩著反身,那旋轉(zhuǎn)動作都是如此的順暢,她的舞步莊重而典雅,舒展的姿勢大方多姿,那垂落的裙擺隨著步伐旋轉(zhuǎn)散開悠揚,真是飄逸欲仙的風(fēng)韻。
這一刻,晚宴里的賓客們都忘記了他們兩人誰是誰,更沒有人再在意那破敗的禮裙。
唯有他們起舞的華美身影。
華爾茲素來都有舞中之后的美稱,而此刻的宋七月,也宛如舞中之后一般!
就在眾人的注目里,那音樂聲漸漸隱去,他們兩人的舞步也慢慢停了下來。
一曲結(jié)束,他們優(yōu)雅的姿勢作以結(jié)尾,是他牽著她的手,是她提起自己的裙擺一側(cè),作為漂亮的落幕。
周遭,寂靜一片!
眾人全都震驚了!
不過是一個公關(guān)部的經(jīng)理,還是一個惡名昭彰的女子,她怎么能有這樣優(yōu)美大氣的舞姿?
人群里,有人率先鼓起掌起來。
那是蘇楠。
而后,另一側(cè)的康子文也不禁鼓掌起來。
“啪啪啪——!”隨后掌聲越來越熱烈,這不像是一場插曲,更像是開舞的第一支舞。
宋七月微笑著面對眾人,更是面對著莫先生,她輕聲說,“謝謝莫總陪我跳了一支,現(xiàn)在我想我要去清理一下我的禮裙了。”
莫征衍一個眼神示意,便有人上前來帶路,那是侍應(yīng)生,“小姐,這邊請。”
宋七月微笑著,她這才跟隨著對方而去。轉(zhuǎn)身的時候,視線瞥向康子文,朝他點了個頭。
康子文也回了她一個笑容,朝她頜首。
在眾人的注目中,她離開的步伐依舊是如此優(yōu)雅,身影消失于宴會大廳。
“各位請繼續(xù)。”莫征衍又是大方出聲,音樂隨即再度響起。
這一場風(fēng)波算是過去了。
只是私底下,那奚落聲不絕于耳。
“你們說,是不是她心里不服氣,剛剛莫總沒有邀請她跳舞,所以她就故意纏上了莫總,才弄倒了酒塔?”有人暗自揣測。
“難說了,我看八九不離十,大概就是這樣。”
“這個女人,呵,真是有夠不要臉的,這么陰險狡詐。”
這些嘲諷聲在幾個女人圈里傳開,一旁的蘇楠聽見了,蕭墨白也自然聽見了。
蕭墨白低聲囈語道,“莫總和她認(rèn)識?”
“啊?”蘇楠哪里會知道,只是想起方才她也問過莫先生這個問題,但是他并沒有回答,“我不知道。”
“說不定,那位宋小姐和莫總是舊相識。”蕭墨白質(zhì)疑著,卻幾乎是肯定,他有了個大膽的假設(shè),笑著說道,“沒準(zhǔn),她是他的紅顏知己。”
“紅顏知己?”這用詞還真是夠溫雅有水準(zhǔn)的,蘇楠蹙眉,“你是在說她是征衍的女朋友嗎?”
“他有女朋友?”蕭墨白反問。
蘇楠默了,莫先生的女朋友,在他眼里,最多是情人一枚。
“我在想,他該不會是吃醋了吧。”蕭墨白一句話出了口,蘇楠詫異無比,“怎么可能啊!”
“你是指什么沒有可能?”
“都沒有可能!”蘇楠印象里的莫征衍先生,他又何嘗吃過醋。
他身邊的女朋友,蘇楠也不是沒見過,一個個都是小鳥依人的溫順型,而莫先生也是個溫柔紳士,怎么可能會吃醋,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蕭墨白卻是挽住了她的腰,他將頭一偏,“可是我吃醋了。”
“什么啊。”
“他竟然邀你跳第一支舞。”
“拜托,他是我大哥哎。”
“那我也醋,告訴我,他都跟你說了什么?”
“沒什么啦。”蘇楠是死也不會告訴他,莫先生是在向她催婚。
……
“小姐,您請進。”出了禮堂的宋七月,幾乎是被扣押著進了電梯,而后一路上了酒店上層的套房。
帶她前來的人,除了那侍應(yīng)生,還有莫先生的親信之一何桑桑。
何桑桑就站在禮堂外邊,一等她出現(xiàn),就直接一路跟隨保駕護航,簡直就像是監(jiān)視旁人的保鏢。
宋七月干脆也就任由他們了。
進了套房,宋七月走到里間,自顧自往沙發(fā)里一坐。
何桑桑道,“宋小姐,換洗的衣物稍后就會送到,請您先休息靜候。”
宋七月朝她微笑,“辛苦你了。”
“不客氣。”何桑桑退到一邊,她不再開口,那意思也就明白,不打算和她說話。
宋七月也不是會自討沒趣的人,她干脆等著,拿過茶幾上的雜志來打發(fā)無聊時間。
不過多久,套房里的門再度被推開,有人進來了。
宋七月沒有抬頭,只聽見何桑桑喊了一聲,“莫總。”
她知道,是莫先生到來。
莫征衍走了進來,他的身影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她仍舊是沒有抬眸。他也看見了她,坐在沙發(fā)里看雜志,綢布被她放到一邊,身上還是那件被弄臟的禮裙。
“莫總,宋小姐換洗的衣服還沒有到。”何桑桑稟告了一聲。
莫征衍點頭,他也入了座,在她的對面,“我以為你會直接一走了之。”
宋七月翻看雜志,“我也想啊,但是我覺得有點難。這位桑桑小姐,一看就是練過的,身手不凡,我要是非要走,她還不把我打趴下了,我要是毀容那怎么辦。”
何桑桑忍不住出聲,“我不打女人。”
“嘿,你要是男人就好了,我一定嫁給你。”宋七月開了玩笑。
何桑桑尷尬,“……”
“桑桑。”莫征衍喚了一聲,揮了揮手,示意她下去。
何桑桑立刻退出了這里,到套房的外間去了。
只剩下他們兩人,莫征衍看著她道,“你今天的目標(biāo)是誰。”
“具體哪個目標(biāo)也真沒準(zhǔn),只要是優(yōu)秀的,我都有興趣。”她很是輕松。
莫征衍注視著她,他理智沉靜,“資源局的地皮沒有審批,你就想動城西那塊地皮了。”
話已挑明,那是藍天公司旗下的地皮,而他已經(jīng)料到!
宋七月微笑,“我想要的地皮多著呢,東南西北都有。”
“你倒是會使手段,這一次,你又打算怎么做,再來一次美人計,睡到藍天副總的身邊去?”他溫漠而和煦的俊彥,但是那話語銳利!
宋七月眼中一凝,那雜志輕輕放下。
她對著他的眼睛,“真要論手段,莫總要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