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想要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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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宋七月一向說話沒個輕重,卻也被他這一句話給愣到了。…………
莫大少外人面前從來都是冷冷淡淡的,不顯山露水,即便是兩人還在一起的時候,私底下也不曾這樣過。更不要談現(xiàn)在,他們早就分崩離析,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
此刻他的話語,卻牽扯出剪不斷理還亂的感覺來。
宋七月定睛,又是笑道,“嗨,莫總,可不要扯到我,你去不去,怎么就要說是我的原因了?我已經(jīng)是五洲的害群之馬,人人鄙視的對象,你千萬不要再在我身上加罪,我真的承受不起呀。”
“再來,莫總一次兩次幫我,我真的感激不盡,我對你的敬仰就像是那江水滔滔不絕。可是莫總,你是想繼續(xù)為我一路護航,讓我在港城一帆風(fēng)順嗎?”宋七月話題一帶,說到了那糾纏。
“今天我來這里,是要批一塊地皮,現(xiàn)在我想你也猜到了,沒成功。我們公司儲備金不夠,又是時間不佳,那塊地皮卻炙手可熱,真是倒霉。”宋七月嘆息,“我在想,一會兒莫總是不是又要動動關(guān)系,等我回到公司,就接到這邊的電話,通知我審批過了?”
“莫總可以保我四次五次,但是總不能次次都保我,更是不能保我一輩子吧。”宋七月側(cè)身對著他,“那我就干脆開口問了,莫總到底是想幫我多少回?”
莫征衍只是看著她,并不說話。
哎,倒是成了悶葫蘆。
宋七月又是道,“如果你實在是看不下去,非要出手不可,那這樣吧,你直接告訴我一個底數(shù),讓我將你的幫助一次花完吧,這樣可以了么?”
兩人對視一瞬,莫征衍才開口道,“政府機關(guān)硬性條件,任何人都沒辦法更改。”
這意思就是他是想出手也出不了?
“是啊,”宋七月微笑,“以后還有無數(shù)次,任何人都沒有辦法替我解決的時候。”
“所以,莫總,收手吧。”宋七月把話說完,她就要走。
莫征衍卻是喊住了她,“宋七月。”
宋七月的步伐遲緩了半分。
莫征衍眼眸一凝,他有些不悅皺眉,“你的固執(zhí)會害了你,何必要這樣拒絕別人的好意。”
“小叔,是你教我的。”宋七月一笑。
莫征衍凝望著她,只見她笑顏綻放。
她說的放肆,“送上門的,我不要。”
莫征衍看著她的背影,走的依舊是灑脫,他眼中的不悅更甚。
卻是無法轉(zhuǎn)移視線。
……
“怎么這么慢?聊了這么久,都聊了什么。”邵飛將車停在一側(cè),已經(jīng)等了許久。
宋七月上了車,他緩緩發(fā)動引擎駛離,“成人的世界太復(fù)雜,小孩子還是不要知道那么多才好。”
“我才懶得知道。”
“哎?你承認你是小孩子了?”
“……”
邵飛被她堵的說不出話,卻又是想到了什么,他定睛道,“你知道今天唐氏結(jié)婚的新郎是誰嗎?”
“哪個?”反正,不會是唐家二少唐仁修。
“是洛總!”
“唐洛煥。”她念出唐家四少的名字來。
邵飛見她并不驚訝的樣子,反倒是好奇了,“七月姐,你怎么一點也不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別人結(jié)婚,是誰都有可能。”
“那你一定想不到新娘會是誰。”
“反正不會是你。”
“當然不是我!”邵飛咬牙,他握著方向盤道,“我看了現(xiàn)場直播回放,雖然鏡頭離的很遠,也沒有拉近畫面,但是我還是認出來了。”
“新娘,她是——”
車子往前駛?cè)ィ埏w說,“那位特助顧小姐!”
宋七月將眼睛一閉,仿佛既定的事實一樣,她早已沒有一絲驚異,“飛兒,我困了。”
許是在回來的路上睡了一路,所以折返回公司后倒是精神大振。
公司里流言蜚語不斷,無外乎是有關(guān)于唐氏大婚的傳聞。
宋七月沒有心思去理會這些,發(fā)揚著“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的理念。
午后的陽光熄隱沒去,又是一夜降臨。
加班的時間點,晚餐總是在公司里倉促解決。
七點的時候,邵飛捧著飯盒在吃飯,他突然喊道,“你的老相好二號又來等你了!”
那輛車子,邵飛已經(jīng)認得。
二號?
這下可算是有了區(qū)分。
宋七月知道他是在說周蘇赫了。
宋七月看了看時間,她在文件上簽署下自己的名字,收起放好,而后說道,“吃完飯自己回家洗澡去吧。”
“這就要走了,今天這么早?”邵飛正在吃飯。
“還不是你,成天說當我的老相好太慘,我看是因為這個,你才不肯承認你暗戀我,所以我決定立個好榜樣呀。”宋七月笑道。
邵飛低頭吃飯,回她兩個字,“不送!”
下了樓去,周蘇赫的車還停靠在路邊,和那日夜里一樣。
宋七月慢慢走過去。
快要臨近,江森立刻下了車,來為她開車門,“七月小姐。”
“阿森,謝啦。”宋七月打了聲招呼,坐進了車里。
她身旁的座位,周蘇赫坐在里面。他沒有睡覺,車燈昏黃的光芒打在他的臉上,勾勒的他臉部線條很是鮮明,那陰影柔和。
“忙完了?”周蘇赫出聲問道。
“恩,差不多。”
“差不多?”
“本來是沒忙完,不過想著你還在等我,那我只能提前下班了。畢竟工作是永遠也做不完的,可是讓你等著,我會良心不安。”
周蘇赫聽她這么說,也不管真假,他只是問道,“去哪。”
“陪你去吃飯吧。”
“我吃過了。”
“那你要去宵夜嗎?”宋七月笑問,但是她明確知道,周蘇赫不愛這些。
果然,他自顧自說道,“你忙了一天,累了,我送你回去,你住哪里。”
宋七月是累了,她靠著車椅道,“蘇赫,你能找到我的公司,怎么會不知道我住哪里呢。”
周蘇赫側(cè)眸看著她,瞧了她一會兒后,他報了個住址,而后吩咐,“開車。”
這一路上,宋七月雖然困,但是沒有睡著。
她一直扭著頭,沿路看著城市夜景。車窗的黑色玻璃,倒影出周蘇赫的側(cè)臉。
是一道隱約的輪廓。
車子停在了金海岸公寓大廈的樓下,江森熄了火,而后來開車門。
宋七月不等江森為她服務(wù)了,她直接就下了車來。
看周蘇赫的意思,也知道他是要上去,宋七月也不多余推拒,她邀請道,“時間還早,上去喝杯咖啡?”
“好。”他應(yīng)的爽快。
“阿森,一起上去坐坐吧?”宋七月也邀請江森一起。
江森哪里會去,恭敬回道,“七月小姐,我在這里看車。”
“走吧。”她也不執(zhí)意了,喊了一聲便邁開步伐。
從大廳到進電梯,再從進電梯到出電梯,周蘇赫沒有再說話。
“家里有點亂,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宋七月一邊說著,一邊拿鑰匙開了門。
隨即按下壁燈,公寓里驟然亮了起來。
在周蘇赫面前的公寓,已經(jīng)無法用凌亂來形容了。客廳里堆積如山的物品,都是各式各樣的包裝盒,盒子精美華麗,但是卻被壓的褶皺變形,不成樣子。有些壓壞的盒子邊緣磨損,可以瞧見里面露出的絲綢一角,那是一件華服。
周蘇赫瞥過那一座小山,已經(jīng)明白那是什么。
宋七月只有一雙拖鞋,找不出第二雙來,她只得道,“我沒有拖鞋了,你干脆就穿鞋進來吧。”
周蘇赫仍舊是脫了鞋,雪白的襪子,踩著地板只走了幾步,已經(jīng)沾染了粉塵,成了灰蒙蒙的顏色。
宋七月奔走向沙發(fā),將沙發(fā)上亂丟的衣服裙子全都收起,而后一股腦丟到另一邊的沙發(fā)里,騰出一片干凈空地來,又是招呼道,“來,坐吧。”
周蘇赫坐了下來,宋七月轉(zhuǎn)身又往廚房走去,“我去煮咖啡,你坐一會兒。”
客廳連著廚房,可以看見廚房的格局,她進了去,將玻璃門移門一關(guān)上,那道身影就綽綽可見。
周蘇赫掃過周遭,對于這糟亂的環(huán)境他視若無睹,視線卻是落在茶幾上的某個物件上,他登時皺了眉。
很快的,宋七月煮了咖啡而出,一人一杯,將他的送到他面前。
“嘗嘗看。”宋七月也坐了下來,整個人嵌入到靠枕里。她雙腿一盤,一點也不顧及形象,喝著咖啡道,“哎,沒飛兒煮的好喝,你將就一下吧。”
周蘇赫卻是一動不動。
“怎么不喝,嫌我煮的不好喝?”
“不是。”
他否定了,她又是狐疑,“是嫌我這里太臟了?放心啦,我剛剛洗過杯子了,喝了死不了人。”
“不是。”
“那你怎么了?”
周蘇赫的目光一凝,“這里有男人進來過!”
他的眸光絕對不是詢問那么簡單,簡直就是質(zhì)問抓奸一樣!
宋七月被他盯的不舒服了,她只覺得好笑,“你是憑什么就下定論的?”
周蘇赫視線一轉(zhuǎn),落在茶幾上,“你這里怎么會有這個東西。”
宋七月也順著他的視線尋過去,對上的是那只玻璃煙灰缸,她一下愕然。
周蘇赫從小就觀察事物細致入微,以前念書的時候,老師就不止一次稱贊過。
這一點,比起宋連衡來,更是要勝過一籌。
眼下倒是好,一個煙灰缸就被他像是抓住把柄一樣。
宋七月放下咖啡,拿過靠枕抱住,“誰的家里會沒有煙灰缸?我喜歡拿它來放鑰匙,不行么?”
宋七月說著,拿起那串隨意丟擲的鑰匙,揚手一拋,精準落到那煙灰缸里去。
周蘇赫這才緩和了神情,他望著她突然問道,“當年為什么突然要走。”
當年。
若不是周蘇赫此刻提起往事,宋七月都快要忘記了,當年離開時候的情形。
為了什么,此刻真要想個究竟,還真是想不起來。
“恩……”宋七月沉思,笑著說道,“就是突然想走,這個理由夠不夠?”
“一個女孩子,剛剛大學(xué)畢業(yè),你真是敢!”又談起她的離開,周蘇赫現(xiàn)在還不能夠完全釋懷,所以那隱隱切齒起來。
“哈,現(xiàn)在想想,也覺得自己膽子好大,我怎么就敢呢?那天晚上,我一個人拉著行李箱,我就走了,我當時錢包里就只有一千元,嘿!我太崇拜我自己了!”她談起當年,開著玩笑。
對于她的輕飄,周蘇赫卻是緊擰了眉宇,“你就不怕遇到危險!”
“遇到了啊。”她竟是應(yīng)了!
周蘇赫一雙眼睛又緊盯著她,不肯放開!
“剛剛到港城,還沒找到工作呢,就在晚上被人給搶劫,我一路的追!”
“你竟然敢去追,你不要命了!”
“那就是我的命啊,那是我最后買飯的錢呢,我怎么肯被人搶走。不過可惡的是,最后我沒有追到那個搶我錢包的小偷!追的我累死了!”談起這一段,她顯得很歡樂,周蘇赫的臉色越來越不好。
“后、來。”他幾乎是吐出這兩個字來,才能讓自己知道下文。
“上帝眷顧我,有人幫了我!”宋七月道。
“男的?”
“嘿,是個男人沒錯,還是個長得很好看的男人。”宋七月道,“我想你也應(yīng)該知道他,五洲集團,唐氏家族的大少唐韓琛。”
五洲唐氏。
這個家族,周蘇赫當然知道,只是沒料到,她和那位唐大少會在這樣的情況下相遇。
“陰錯陽差,我就和他認識了,再后來,我就進了他的公司五洲集團,之后就一直待了三年,最近才換了新公司。要不是韓副總走了,我也舍不得走,很癡情專一吧。”
周蘇赫定定看著她,宋七月臉上的笑容很燦爛。
“好啦,我說實話。”她又是道,“不久前五洲集團董事會,唐總請我進會議室,當著所有人的面,是我舉報揭發(fā)了韓副總,因為我的舉證,他被唐總當場踢出局,永不再入五洲。”
“我本來是想找個好靠山,你也知道,韓副總雖然對我是恩人,可是沒前途,他只是個副總。但是唐總不一樣,他是集團的總經(jīng)理,公司上下都歸他管。不過沒想到,我?guī)椭瓶倢㈨n副總解決了,他卻讓我請辭。”
“到頭來,我不僅僅把韓副總給踢出了局,也把我自己給踢了出去。”
“嗨,我真是倒霉。”
她用簡短的話語來描述這一段過往,那就在不久之前發(fā)生的事情,她說的很是無關(guān)痛癢。
只是問了一句,“蘇赫,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
她看著他,此刻她告訴他,事情的始末,她詢問他,有關(guān)于倒霉與否的話語。
她等待著,他的回答。
那一個回答,她不知道自己想要聽到的到底是什么。
或者,是她所奢求的執(zhí)念。
咖啡還溫?zé)嶂⒅銡猓囊缭诳諝饫铮幸环N醇厚的香味,刺激了味蕾。
他卻不回答她,不應(yīng)肯她是否對錯,避而不答。
周蘇赫只是說,“七月,辭職跟著我吧。”
宋七月微笑著,她的呼吸有一瞬止住,而后緩緩散開。
蘇赫,你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