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莫征衍宋七月之年少兩小無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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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一戶新來的人家楚先生到里后,*xshuotxt/com
聽說楚先生早已經(jīng)娶妻并且有了女兒,但是村里的姑娘還是不信,便有媒人大膽上前去打聽,這閑話家常了半天才拉入正題,“楚先生啊。你太太在家里嗎?”
楚先生道,“在家里邊呢。”
“她好像身體不大好?”媒人又是詢問,楚先生的太太非但是身體不好,更直接坦白一點來說,那就是昏睡不醒。
楚先生回道,“她都挺好的。”
“挺好?”媒人問道。
楚先生又是道,“只是睡著了。”
媒人那心里邊還替別家姑娘存有的一絲期望,在此時破滅了。因為楚先生臉上的笑容,并不曾見到分毫的埋怨。忽而眼角又瞥見了一個女孩兒,那女孩兒從屋子里邊走出來,扒著那門口一雙眼睛眨巴眨巴望著。倒是惹人憐愛。
“笑煙;”楚先生喊了一聲。
女孩兒卻還是不肯動,瞧了瞧外邊有人就趕緊進了屋去。
媒人一愣,楚先生道,“是我女兒笑煙,但是怕生,也不大會喊人。”
“長得真是好可愛。”媒人不禁夸獎,楚先生卻是起身道,“她應(yīng)該是讓我進去瞧瞧。”
媒人有些不死心,她說道,“我可以進去瞧瞧楚太太嗎?”
“當然可以。”楚先生并不拒絕。
那媒人便跟著楚先生進了屋,十分雅致的屋子。收拾的干干凈凈,那女孩兒笑煙又扒著樓梯處看著他們。楚先生一過去,牽過了她的手,就往樓上去,一邊走一邊說道,“這是村里的婆婆,來家里做客,現(xiàn)在去看看媽媽。”
笑煙點點頭,但是不出聲。
媒人又是詫異著,聽說那女孩兒自從搬過來了這么久,周遭的村人就沒有聽見過這個孩子說話,也不知道是真的靦腆害羞,還是不會說話。
等上了樓后。遠遠的就聽見了女人的聲音。
那是一個清脆的女聲。她正有模有樣的在念著故事,正是說到那聶小倩和寧采臣,“小倩身世可憐,變成了女鬼冤魂不散,但是那樹妖婆婆是個壞人,她綁住了小倩不讓她去投胎……”
越是走的近了,那女聲就越離的近。轉(zhuǎn)眼已經(jīng)到了那房間前方,房門半掩著,楚先生帶著女孩兒走了進去。媒人在外面一看,那干凈整齊的房間里邊,那正在說故事的女人坐在床畔,另一位則是躺在床上,她的雙眼是閉著的,好似是睡著了的樣子。
安靜的氛圍,陽光卻暖暖的照下來,有柔和的布藝窗簾,碎花的花紋,將一切都洋洋劃開,側(cè)身而坐的女人,有著漂亮的側(cè)臉。而那睡著的女人,卻是麗容安寧。
再是仔細一瞧,媒人認了出來,這說故事的人不正是莫先生家的莫太太。
探頭再一看,睡著的女人卻是同樣漂亮,只是蒼白了些許。那五官盯著一對比,和那小女孩兒生的有七八分相似,特別是那一對柳葉眉,活脫脫就是和女人一模一樣;
媒人輕聲開了口,“這孩子長得像媽媽啊。”
這話語一出,楚先生很是自豪的扭頭,“可不是。”
的確,可不是像她的母親。
笑煙掙脫了父親的手,又是走到莫太太身邊去,更是來到母親身邊,她好似在認真的聽故事。宏估住扛。
兩個女人一個女孩子在這房間里,如此的旁若無人,再也沒有理會旁人。媒人看著楚先生上前和莫太太說話,大概是說起那故事說到了結(jié)束,所以該換一本了。楚先生點頭說好,很是老實的應(yīng)著聲。
待媒人探望過楚太太,楚先生又將對方迎了下來,“很感謝您來探望我太太。”
“太客氣了……”媒人真是不好意思,其實她還有另有所圖,不過已經(jīng)打消,只是好奇問道,“莫家太太和你家的太太是好朋友?”
那方才的一幕,多么的溫馨,讓人瞧了心里也是暖暖的。
楚先生道,“她們是姐妹。”
“親的?”
“恩,親的。”楚先生說。
于是媒人離開后回去就告訴了那些不死心的姑娘們,“你們就趁早打消了這個念頭吧,人家楚先生是個好好先生,對她太太是一心一意。楚太太和莫太太更是親姐妹,所以才搬過來住一起的。”
“可是我聽說莫太太姓宋,可是楚太太好像是姓楚啊?”
“這不簡單了,一個跟爸姓,一個跟媽姓,要不然就是表姐妹堂姐妹的。”
一聽這話,村里的姑娘們都是淳樸的人,那心心念念的想法猶如小荷才露尖尖角,就立刻被打消了,不會再強求,嘆息著作罷了。.
只是也有人問起,“那楚太太什么時候會醒?”
“這個問題的答案,我也很想知道;”楚先生說。
更有人好奇于那女孩兒,“你家的孩子好像不怎么會開口說話?”
“她會說話,但是開口晚,說的不好,所以不大說。”楚先生是這么說的。
村人們了然了,也就沒有再多說什么,畢竟同住一個村子,也是人杰,哪里會不樂意。在搬來后不過多久,楚先生也去城里上班了,聽說他是搞房產(chǎn)的,具體哪家公司不知道。倒是和莫先生一樣,朝九晚五的準時歸來。
只是這村里臨近莫先生和楚先生屋子的鄰居,時常都可以看見這樣一幕,那是莫家的孩子紹譽追著楚家的女兒狂跑。后邊男孩兒一個勁的追,前面的女孩兒就一個勁的逃,逃的急了,就撲到人懷里,死活多不肯再理。
鄰居們都笑了,這到底是哪一出?
“紹譽,有你這么當哥哥的嗎?你都嚇壞了妹妹。”鄰居們?nèi)⌒Φ馈?br/>
紹譽懊惱的皺眉,固執(zhí)的堅持著自己,“我沒有嚇壞她!”
這天放學(xué)歸來,紹譽又是追著笑煙跑,笑煙瞧見了宋七月,便一下?lián)溥M了她的懷抱里。
莫太太將笑煙護在身前,更是攔住了兒子,像是保護小雞仔一樣,更像是在教育已經(jīng)長大一些的小雞仔,“你在做什么?”
“我在和笑煙說話。”紹譽回答。
“妹妹不想和你說話,你就不要追著她跑啊。”
“可是我不追著她跑,她老是躲著我。”紹譽也是委屈的說,但是那眼底卻是機靈一片。
莫太太感到頭疼,“你要學(xué)會和妹妹好好相處,不然就要畫個楚河漢界。”
笑煙探出腦袋來,像是要聽明白楚河漢界到底是什么,紹譽皺眉道,“為什么要畫楚河漢界,老媽,這不公平!”
“你再欺負她,看我怎么收拾你;”莫太太發(fā)威了。
紹譽小朋友學(xué)乖了,不敢再亂動去追,當下安靜下來,就這么看著母親帶著妹妹走了。
一旁已經(jīng)瞧了半天的何桑桑幸災(zāi)樂禍道,“看吧,都說不要追著笑煙跑了。”
紹譽有些不滿的哼哼了一聲,“自從笑煙來了以后,老媽都不疼我了。”
何桑桑用手指輕輕一點孩子的腦門,“誰讓你這么頑皮,還不快去做作業(yè)。”
“早就做完啦。”
“又做完了?”何桑桑嘆息。
周歲已滿六歲的莫紹譽,現(xiàn)在已經(jīng)去附近的小學(xué)念書,可以說是小霸王一個。這小霸王學(xué)習(xí)聰明優(yōu)秀,記什么都特別快,而且一記就記牢了。所以,上學(xué)對旁的孩子來說是件苦差事,可對他而言卻是件輕松不過的事情。
每天放學(xué)幾乎沒有作業(yè)可言,因為小霸王早就全部學(xué)會并且完成。只是這樣的學(xué)習(xí)能力,真讓人擔(dān)憂,因為老師已經(jīng)提起過,要不要讓孩子跳級念書。
紹譽卻是望著遠處的笑煙小朋友道,“一會兒我一定追到她了。”
從放學(xué)到晚飯的時間,簡直就是老鷹捉小雞的時間,因為莫太太不可能每時每刻都護著笑煙。那笑煙小朋友父親不在,小霸王就稱霸了。不過一會兒,笑煙正在吃糖果,一個不小心就發(fā)現(xiàn)糖果盒被拿走了。
笑煙扭頭去尋找,就對上了搶走了糖果盒的家伙,眨巴著眼睛繼續(xù)看他。
紹譽道,“想吃糖嗎?”
笑煙看著不說話。
紹譽又是道,“那你喊我聲哥哥,我就給你。”
笑煙還是不說話。
紹譽退讓了一步緊接著又道,“不然你出個聲也行。”
那糖果盒子還在紹譽手里邊晃著,誘惑著女孩兒開口,笑煙遲疑猶豫,最終不被美食所惑,她下了椅子走了;
紹譽抱著那糖果盒郁悶道,“這也不行啊。”
對于孩子之間的玩耍嬉鬧,家長們表示很樂于他們促進友誼發(fā)展。莫先生這邊看來,紹譽和自家友人家的孩子親近,這是再好不過。而且這樣一來,就可以不再纏著他的太太了。
對于楚先生而言,笑煙自小就不愛說話和孩子們交流,孩子們也是漸漸對她冷落,所以有個這么積極主動的孩子,也算是不錯。
所以兩家的大家長都樂于他們靠近彼此,更是有些看好戲一般,想要瞧瞧紹譽這個小霸王究竟如何能打動雷打不動的笑煙小朋友。
這廂糖果計劃失敗了,紹譽并不氣餒,他改換了巧克力,“要吃巧克力,就要叫我哥哥。”
笑煙小朋友看了看,雖然嘴饞可還是扭頭走人不理會。
巧克力計劃失敗了,又是換下一個,這次換成了爆米花,繼續(xù)失敗。.,,。
而后不管是奶油瓜子,還是香瓜子,醬油瓜子,不論是甜棗還是西瓜哈密瓜橘子蘋果,都是失敗。失敗一次兩次,三次四次,失敗了無數(shù)次。在無數(shù)次后,莫先生看向兒子問道,“又敗了?”
紹譽瞧著笑煙已經(jīng)跟了笑信叔叔回自己屋去了,孩子卻是道,“失敗乃是成功之母!”
“好,這才是我的兒子。”莫先生給予了稱贊。
新一輪的誘惑計劃繼續(xù)進行著,但是奈何楚家的笑煙小朋友就像是穿了金鐘罩鐵布衫一樣的刀槍不入,怎么都不肯繳械投降開口喊上一句。漸漸的,孩子也受不住了,有些氣餒更是納悶。
紹譽問向父親,“為什么她就是不喊我呢?”
莫先生道,“大概是她和你還不熟吧。”
“可是我每天都和她說話啊。”
“那你是怎么說的?”
“早上的時候我就和她問好,放學(xué)回家了我就找她玩,我還給她拿了吃的……”紹譽開始歷數(shù)自己所做的一切;
莫先生沉默聽著,卻是嘆息兒子,你這都是單方面的。
事實上,紹譽小朋友的確是早上問好,放學(xué)就找她玩,還有拿吃的,但是人家笑煙從來就沒有回應(yīng)過。
莫先生拍了拍兒子的肩膀,“革命尚未成功,你還需要努力。”
“爸爸,笑煙她真的會說話嗎?”紹譽又是問道。
“……會吧。”莫先生都開始遲疑了,因為在家的時間不多,幾乎都錯過了聽那孩子說話的機會,“不如你問問笑信叔叔去。”
不等答上一句,紹譽奔了就跑,一溜煙跑向了隔壁鄰居楚笑信那里。都是相熟的人,所以也不避諱,紹譽奔進去找楚笑信,楚笑信正在看一些文件,而笑煙此時去樓上的房間陪伴媽媽去了。
紹譽很有禮貌的敲門而入,他去找楚笑信,“笑信叔叔。”
楚笑信一看見是這個小霸王來了,他放下了手里的文件,也是好奇他來找自己做什么。
紹譽來到他面前,“你在忙嗎?”
“你都來了,我還能嗎?說吧,你來找我,是什么事情?”
“喔。”紹譽應(yīng)了一聲道,“笑信叔叔,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問吧。”
“那笑煙她到底會不會說話?”紹譽問出了口。
面對孩子的這則問題,楚笑信倒是不驚訝,他反問道,“你難道不記得了,那天你媽媽來看楚煙阿姨的時候,笑煙不是有說話嗎?”
“是有,可是……”紹譽狐疑道,“可是就那一天她有說話。”
楚笑信對自家的女兒既感到心疼也感到頭疼,因為說話的問題,的確是個大問題;笑煙先天不足,開口晚遲遲不會說話。后來楚煙發(fā)生意外,孩子更是面對陌生的環(huán)境陌生的人不曾開過口。后來宋七月找上了楚煙,才感受到了來自于親人的呵護。
再之后,楚笑信從宋七月口中得知楚煙的下落,他前去找她,卻是看見了那個孩子。面對孩子,楚笑信又驚又喜,突然被告知自己已經(jīng)是一個父親,他卻還以為他們的孩子早已經(jīng)逝去,可不曾料到原來還活下來了一人。
楚笑信初為人父,整個人也是茫然的,不知道如何與女兒相處,就連靠近也不會。大人之間表達關(guān)心和愛護,遠不如孩子之間這么簡單,顧慮的太多,所以一想的多了,就會近也不是遠也不是左右為難。
楚笑信花了大半年的時間,呵護備至一點點的接近,才讓笑煙不再抗拒排斥,再帶著她們回了楚家。面對父母,楚笑信沒有再多言,只是宣告了楚煙和笑煙的身份。楚母一向也是疼愛楚笑信的,所以哪怕不是太過認同也是接納了,畢竟是楚家的血脈。而楚父經(jīng)歷了之前的事情后,整個人也是變了,他不曾開過口,但是也沒有再反對過。
楚笑信認回了妻女后,又是想方設(shè)法的想要讓笑煙回歸到正常兒童的生活里。但是發(fā)現(xiàn),這太過困難。國外的生活都是外國人,楚家的別墅雖然豪華但卻太空曠。那是楚笑信第一次聽見笑煙開口,是因為那一天楚煙身體有些狀況,要送去醫(yī)院查看,孩子一見到母親不見,哭的不行。
這個時候,哭泣到傷心難耐的笑煙,開口呼喊,“媽媽……”
楚笑信是難過的,可也是高興的,悲喜交加間聽見了孩子第一次開口,哪怕不是對著他呼喊。
這之后楚笑信試圖做了許多的努力,但是發(fā)現(xiàn)不行。最終他還是想到了宋七月想到了莫征衍,早年她們就是最好的朋友,而且也是因為她的原因,所以才能繼續(xù)團聚。
楚笑信當下做出了決定,他要搬過來和莫征衍他們成為鄰居。有了這個想法后,便立刻有了動作,聯(lián)系村長買住宅。湊巧莫征衍的隔壁一家人家空置了,他立刻就搬了進來。
自從搬過來以后,日子沒有之前那么無趣,有了宋七月的陪伴,他似乎也能感受到楚煙的成長和至少他能看見笑煙被紹譽追著跑了,也會看到笑煙笑了。更聽到了笑煙久違的聲音,是她對著宋七月說擦擦,不哭。
可盡管是如此,讓笑煙一下子就改變也是件難事,楚笑信道,“笑煙她以前是不會說話的,但是她現(xiàn)在還會開口了;”
“為什么她以前不會說話?”在紹譽的印象里,每個孩子都是會說話的,除非是啞巴,可是笑煙又開過口,所以不是啞巴才對。
楚笑信道,“人和人都是不一樣的,每個人都不一樣。”
紹譽立刻接了話,“所以笑煙和別的小朋友不一樣。”
“恩。”楚笑煙點頭,更是寄予了希望,“以后我不在的時候,你要保護笑煙,當她的哥哥。你告訴笑信叔叔,你可以辦到嗎?”
紹譽義不容辭,小霸王充滿了正義,“沒問題!”
有了正義感和使命感的紹譽,熱血的不依不饒追著笑煙跑,那你來我往的游戲樂此不疲。終于有一天,紹譽拿了一本故事書過來,笑煙起了好奇,一張可愛的臉龐盯著那手里的書不放。或許是因為宋七月的原因,她天天在說故事,所以笑煙也迷上了。
已經(jīng)念書的紹譽,比同齡的孩子聰慧許多,那超強的記憶力讓他已經(jīng)識字念書,念書對于他而言,是從小和吃飯一樣習(xí)慣的事情。紹譽眼前一亮,瞧著笑煙道,“你想聽故事嗎?”
笑煙遲疑著,終于第一次給了回應(yīng),點了點頭。
“那你喊我一聲哥哥?”紹譽又是來了同一句話。
笑煙小朋友很是為難,既想聽故事又難于開口,只是這么看著。
一雙大眼睛看了一會兒,紹譽投降了,“好啦,我說給你聽,那你要坐這里。”
笑煙乖巧點了點頭,坐在了紹譽的身邊。將那故事書打開來,紹譽開始說故事了,“從前,有一個叫做阿拉丁的少年,他和他的媽媽生活在一起。有一天,他碰見了一個說是他叔叔的法師,要帶他出去學(xué)手藝。法師帶著阿拉丁到了一座山上,在地上生了一堆火,念了幾句咒語。隆隆一陣響聲,地上出現(xiàn)了一扇石門。法師就說,阿拉丁,這下面有一盞油燈,你去把它拿上來……”
那故事就一直說,笑煙聽的入神就也沒有動過;
等到了吃飯的時間,大人們前來呼喊孩子們吃飯,探頭一瞧發(fā)現(xiàn)兩個孩子坐在一起,倒是第一次沒有一個猛追一個猛跑。再看向何桑桑,她已經(jīng)看的呆了,所以說不出話來。
莫先生笑道,“我就說,我兒子一定可以。”
楚先生心想這小子還有點本事,知道說故事來把他女兒給唬住了。
一千零一夜的故事,一直說一直說,從第一個說到了最后一個,紹譽和笑煙小朋友也是安安靜靜的每天這么相處著。等到那故事書說完了,笑煙還在期待著,她會開始站在那院子門口等。
莫太太瞧見了就會詢問,“笑煙,你在等誰?是等紹譽嗎?”
笑煙瞧向宋阿姨,她點了點頭。
莫太太說,“他馬上就放學(xué)了,你坐在院子里吧。”
笑煙就乖乖坐在院子里。
不過多時,紹譽就放學(xué)回來了,笑煙立刻起身,就像是等食的小貓撒歡的跑到他面前去。紹譽說卻是有些困擾,他必須告訴她一個真相,那就是,“可是那個故事書已經(jīng)講完了,沒有故事了。”
笑煙有些失落,眼睛里寫滿了難過。
紹譽立刻又說,“雖然故事說完了,但是哥哥可以帶你去玩啊。我們出去玩吧,他們都在打彈珠,我?guī)阋踩ァ!闭f著,把那彈珠取出來,一顆顆五光十色的彈珠,是珍藏的寶貝。
笑煙好奇,不懂那是什么,卻也是有些雀雀欲試,紹譽一把牽起她的手道,“來,哥哥帶你去。”
“桑桑阿姨,我?guī)煶鋈ネ媪恕!苯B譽放下書包帶著笑煙往外邊走,一邊向何桑桑打招呼。
何桑桑詫異,回頭直喊,“太太,紹譽帶笑煙出去玩啦!”
這還是笑煙第一次肯出去和小伙伴玩耍呢!
凡事有了第一次,便就會有第二次,任何事情都是這樣,這孩子間的玩耍更是了;就像是每天必定想要吃的甜點,一旦嘗了甜頭,就無法忘懷。笑煙從等著聽故事,演變成了等著紹譽回來帶著她去玩。
這玩耍也是有講究的,旁人偏生是不行的,哪個小伙伴也不肯,非要是紹譽才行。
這倒是讓楚先生有些吃味了,以為孩子壯了膽子,也想要帶著她去玩,可是一到了小伙伴的圈子里,卻又是不肯,怎么也不留下來玩耍。楚先生沒轍,只將孩子帶了回來。
紹譽一在,笑煙又肯了,兩個孩子高高興興的去了。
楚先生眉頭都緊皺了,莫先生倒是很得意,莫太太在一旁揮手叮嚀孩子們早些回來吃飯,更不忘記補了一句,“我們家紹譽和笑煙真好啊。”
楚先生納悶了,這明明是他家的笑煙,怎么就成了他家的了?
兩個孩子每天最快樂的時光,便是紹譽帶著笑煙去玩耍。這一天也是如此,可是突然笑煙卻是跑了回來,孩子跑的急沖沖的,那么急那么快,不知道在跑什么,虧了她還認識回家的路。
一瞧見笑煙,臉色發(fā)白,著急的不行,卻說不出話來,大人們都在問她怎么回事。
楚笑信道,“怎么了?你慢慢說,告訴爸爸。”
笑煙一張臉又是漲的通紅,她指著那屋子外邊的方向,胡亂的比劃著,又是要說些什么,可是卻又說不出來,大人們更是莫名,就在這緊急關(guān)頭,笑煙突然吐出兩個字來,“哥、哥……”
這一聲哥哥實在是突然,這么一喊,大人們雖然是驚訝,但是立刻擔(dān)心起紹譽來,想著他是怎么回事,立刻楚笑信抱起了笑煙,莫征衍和宋七月一起,就去瞧個究竟,紹譽究竟如何。
等到了村子一處巷子里,卻是只見到紹譽正在逗弄兩條大狗,那兩條狗比人還要大,不知道是從哪里跑了來的,看著讓人害怕。其余幾個孩子們都跑光了,大概也是被狗狗嚇到了。
莫征衍一行趕到的時候,村里的人也是到來,紛紛圍住了來瞧,眾人一探討卻是得知這是狼犬,所以格外的大。
但是不知怎么回事,這狼犬看似兇狠,卻不傷害人,很有靈性;紹譽手里邊帶著面包,他正在喂那狼犬在吃。別的孩子嚇得不行,紹譽卻是一點也不害怕,回頭在喊,“笑煙,你來啊,這兩條狗狗好聽話的。”
笑煙站在楚笑信身邊,有些膽怯的看著,但是聽見紹譽呼喊,便也大了膽子去瞧,一步一步走了過去。大人們都照看著,發(fā)現(xiàn)兩條狼犬實則上是十分溫馴的,也是稍稍放了心,倒是在一旁商量要怎么處置。
紹譽拉過笑煙,兩個人便在看狗狗。那兩條大狗后邊,從那巷子后方處,還有幾條小狗探出頭來,歪歪扭扭的走過來。
眾人一看,這可倒是好了,原來是狼犬一家?guī)е±侨骼说搅诉@里。
笑煙本是害怕的狗狗的,但是在紹譽的帶領(lǐng)下也不怕了,反倒是和狗狗們玩耍起來。
村里的村支書想了想道,“我看這兩幾條狗是外邊來的,沒辦法得處置。”
村子里邊的處置是十分現(xiàn)實殘酷的,沒有人認領(lǐng)便要人道毀滅,死亡是唯一的途徑。
紹譽卻是不答應(yīng),“不要帶走,我來養(yǎng)。”
紹譽看向了父親和母親,“老爸,老媽,我想養(yǎng)它們,就讓狗狗們住在我們家的后院吧。”
大人們正在沉思是否可行,紹譽著急,又是拉著笑煙一起,“笑煙,我們一起養(yǎng)狗狗好不好?”
笑煙卻是應(yīng)了,點了點頭。
兩個孩子都表示要養(yǎng)在家里,大人們也倒是同意,不過是多了口糧而已,瞧見這幾條狼犬漂泊無依,也著實可憐。只是預(yù)防針之類,還是事先要打過,所以先送去村委那里,看過沒有疾病后再送回到家里。
紹譽表示同意,笑煙自然也不會有異議。
這一場鬧劇有了結(jié)果,也算是散了,回去的路上,莫太太在問事情發(fā)生的經(jīng)過,紹譽正是在說,“剛才我?guī)е熁丶遥蝗粌蓷l狗沖出來了,大家都跑了,我就讓跑笑煙也先回家。然后我發(fā)現(xiàn)狗狗很好哎……”
紹譽說著那經(jīng)過,待他說完回頭問道,“笑煙,你說是不是?”
笑煙也不說話,只是繼續(xù)點頭,她卻很輕的喊了那兩個字,“哥哥;”
這一喊眾人才又回過神來,笑煙小朋友終于開口喊了紹譽,小霸王當下高興的跳了起來,“笑煙終于喊我哥哥咯,終于喊我咯!”
大伙兒也都是在高興著,想著孩子肯開口就是轉(zhuǎn)好的開始。可是楚先生有些愁眉不展,他的地位好像不保了,更讓他郁悶的是為什么他家的寶貝女兒不是先喊他這個爸爸,而是喊哥哥?
這問題郁悶了楚先生好幾天,后來就看見笑煙掛在嘴邊便是“哥哥”“哥哥”,讓楚先生感覺自家的女兒這邊還沒長大,但是好像已經(jīng)嫁人了。
這一年笑煙小朋友終于在哥哥紹譽的勸說下,邁出了艱辛的一步去學(xué)校上學(xué)了。
學(xué)校里邊,笑煙第一天上學(xué),孩子怕生有些不知所措。
那幼稚園離小學(xué)并不遠,紹譽課間悄悄來瞧,小霸王對著那些學(xué)弟學(xué)妹們說,“楚笑煙是我妹妹,你們不許欺負她!”
孩子們哪里敢惹,紛紛點頭表示一定不會。
楚先生感慨萬千,莫先生倒是歡喜,莫太太看了一眼楚先生那張哭喪的臉,她直接道,“我看笑煙還是早點過門吧。”
莫先生在旁補了一句,“我看行。”
楚先生氣的沒了聲,莫太太已經(jīng)進了屋去給那昏睡不醒的姐姐說故事了。
傍晚的時候,兩個孩子都放了學(xué),小霸王牽了妹妹的手回來,跑去看那接回家的狗狗一家。玩的累了,靠著那樹身草地上一躺,夏日里邊正是熱烘烘的。大人們前來一瞧,居然已經(jīng)睡著了。
笑煙靠著紹譽,孩子們的笑容天真毫無世故。夏日里的蟬吟唱著,好似在鳴聲。
遠處傳來莫太太的朗讀聲,這幾日她時興起朗讀詩詞來,“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干里,兩小無嫌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