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局篇第634章: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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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七月甚至都還沒有來得及去擁抱孩子,和他好好說上一句話,就感覺今天這一遭已經(jīng)像是虛廢。 可她一確不準(zhǔn)孩子的心意,二不想驚嚇到孩子,于是她朝莫征衍喊道。“我只和兒子說幾句話。”
“不用了,他現(xiàn)在要回去。”莫征衍直接拒絕,再次呼喊。“紹譽,快過來。”
“孩子愿不愿意和我說話,該讓孩子來決定!”她扭頭望過去,對上了紹譽又道,“紹譽,媽媽好久沒見你了,我們聊會天好嗎?”
紹譽望著突然出現(xiàn)的父母,小家伙還僵在那里。可是此刻孩子心中。父親是天天見到的,母親卻是許久不曾瞧見了。
“紹譽……”宋七月正喚著他,讓孩子心生渴望來。
紹譽望向了父親道,“爸爸,我想和媽媽一起玩一會兒。”
“不行。”莫征衍不給這獨處的時間,“你現(xiàn)在要跟我回去。”
“可是……”孩子還想說話,被莫征衍打斷了,“沒有可是!”
“莫征衍!”宋七月已經(jīng)氣的發(fā)狂了,她切齒一喊之間,拔腿邁開那步伐來朝紹譽狂奔。好似要趁著這時間里,趕忙抱住兒子,不再讓任何人搶走他。
她這一拔腿跑。莫征衍一聲令下,“齊簡,桑桑!”
那兩人出手更是快,宛如子彈在槍口,一按下扳機后就立刻射了出去。立刻的,齊簡和何桑桑上前,攔住了宋七月朝紹譽狂奔的身影,在她面前停住,齊簡以身擋住,何桑桑則是拖住了她。
“放開我!”宋七月打聲呵斥。“你們兩個放開我,讓開,聽見了沒有!”
眼見宋七月被抓住。不遠(yuǎn)處車?yán)锏闹砹⒖滔铝塑噥恚胍?墒巧形唇咏直荒餮艿娜私o制住。
現(xiàn)場混亂成一團,莫夫人和姜姐兩人在側(cè),被這一幕驚到了,頓時說不出話來。
待宋七月的喊聲一起,姜姐扶住了莫夫人而起,莫夫人朝莫征衍喊道,“征衍。”
“姜姐,您扶母親上車。”莫征衍又是吩咐,姜姐遲疑了,這情況如此混亂,她倒也是于心不忍,“少爺……”
“上車!”再次被打斷,莫征衍男聲驟然一冷。
姜姐只得扶了莫夫人,往那一旁停靠的車輛而去。莫夫人屢屢回頭,看向愣在那里的孩子,滿目的擔(dān)憂。待上了車以后,更是在車內(nèi)透過車窗來瞧。
紹譽已經(jīng)站起身來了,只是手里還握著那蠟筆,捧著他的畫板。
對于母親的呼喊,以及齊簡和何桑桑兩人的推阻,孩子都處于一種懵懂未知狀態(tài)里。
“紹譽!”宋七月朝紹譽伸出了手,她渴望能夠觸碰到他。
分明已經(jīng)那么近,那么近了!
“媽媽每天都有打電話給你,可是你都沒有接,你還在生媽媽的氣嗎?”再也顧不上了,宋七月朝孩子喊了起來,“紹譽,媽媽想你,媽媽很想你!”
“媽媽。”孩子喃喃念著,失神一般。
面前一道身影駐足,那是父親如山一般的身影,紹譽仰頭來瞧,莫征衍道,“回家了。”
“可是我想和媽媽……”
“現(xiàn)在回家!”嚴(yán)厲幾近命令的話語,莫征衍的眼眸深沉。
再是倔強固執(zhí)的孩子,此刻都是畏懼的,那是他的父親,孩子心目中敬畏之人,神一般存在的人啊,紹譽有些發(fā)顫,更是抱緊了手里的東西。
“走了。”莫征衍輕聲一喚,他轉(zhuǎn)身往車子的方向轉(zhuǎn)身。
以往的時候,他這么一呼喊,孩子一定會跟隨著他,像是小尾巴一般在他的身旁跟進。可是今天,紹譽卻是不動了。
突然之間,孩子的步伐一動,像是遲疑的,卻又不再猶豫的,他竟是換了方向,朝宋七月的方向亦是狂奔,“媽媽——!”
那渴望的童聲呼喊,有些驚懼了似的,朝宋七月疾步而來,宋七月的手在空中探出,她一看見孩子往自己跑來,更是拼命的往前,“紹譽——!”
母子兩人不斷往對方前進,仿佛所求不過是一個擁抱,一個相互擁抱的機會而已,可是這短短的路,卻像是千山萬水,永遠(yuǎn)無法抵達(dá)。
就當(dāng)快要觸及的時候,孩子橫沖而來,莫征衍的聲音響起,“齊簡!”
齊簡一下拉住了紹譽,將孩子在宋七月面前硬生生攔住,那掙扎的嘶吼聲更是激烈,“放開我!你放開我!我要媽媽!”
齊簡抱起了紹譽,紹譽的手還在往宋七月探,而何桑桑則是攔住宋七月,不斷叫囂而起的混亂,響徹這一片午后安靜的樹林。
宋七月赤紅了眼眶,“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指尖距離孩子越來越遠(yuǎn),孩子的小手也離自己越來越遙遠(yuǎn),他的呼喊聲“媽媽”,嘶啞的被拉遠(yuǎn)了。
齊簡一轉(zhuǎn)身,莫征衍已經(jīng)走近。
“我要媽媽!”紹譽只重復(fù)著一句話,莫征衍朝齊簡使了個眼色,齊簡便抱著孩子往停靠的車疾走。
此時,另外一行人到了,那是和宋七月分了兩路尋找的聶勛。
聶勛方才接到了助理的電話,得知宋七月已經(jīng)順利找到紹譽的所在地,便是立刻驅(qū)車而來。可是當(dāng)他到來,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了這混亂的場景,宋七月倉惶的側(cè)臉晃動著占滿了他的視線,讓他整個人像是被電擊了一樣,猛地麻木!
車子未停穩(wěn),聶勛下了車來,這邊帶了兩個手下。
那母子分離被殘忍拆散的場面,如此讓人揪心,聶勛如一道風(fēng)上前去,“七月!”
“紹譽!”宋七月還看著兒子被帶離的方向,整個人都崩潰了似的,已經(jīng)無法承受。
可是卻不能夠,因為那輛車子已經(jīng)載了她的孩子離開!
車子里邊,紹譽拍打著車窗大喊,“我要下車,我要找媽媽,我要去找媽媽!”
莫夫人和姜姐拉住了他,“紹譽,你聽話……”
“開車!”齊簡朝司機命令,司機趕忙踩下油門離開。
“紹譽!”宋七月只看見車子發(fā)動引擎駛離,那車窗里是孩子趴著窗戶那一張小臉讓她驚心。
聶勛一下扶住她,宋七月還在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七月!你冷靜一點!”聶勛試圖想要她平靜下來,可她就像是被奪走了孩子的野獸,無法再自持。
“桑桑,退下。”莫征衍低聲開口,何桑桑退到側(cè)邊去,他站在前方處,望著宋七月和聶勛道,“今天我的母親帶孩子來公園散步,沒有想到你們又出現(xiàn)了。就算是要探望孩子,也應(yīng)該和我提前聯(lián)系。”
“莫征衍!你說謊!是你!”宋七月朝他猛喝,“是你不讓孩子和我通電話,是你故意這么做的,是你說孩子不愿意見我!他明明也要見我,是你不同意!莫征衍,你怎么能這么做!”
聶勛這邊雖是趕到,卻是來不及,此刻他瞧見這一幕,心頭像是有一團火在燃燒,“莫征衍,你這是限制孩子的人生自由!你憑什么限制孩子上學(xué),你又憑什么限制孩子見到自己的親生媽媽!你這樣做,是違反法律,是犯法!”
“這里不是美國!”莫征衍直接迎上聶勛,他如刀削的俊彥在樹蔭下,交錯著光芒和陰影,風(fēng)一吹動,那一團光影也便隨之晃動,“聶總,你的這些法律條款還是站在美國的地盤上再去說!國情不同,法律也不同!”
“所以你就能定下自己的法律了?可以對孩子為所欲為了?”聶勛一雙怒目直視。
“隨你怎么說都可以。”莫征衍冷聲道,“我是孩子的監(jiān)護人,我就有這個權(quán)利。”
“那么今天算什么!孩子愿意見我,你卻故意阻擾!”宋七月赤紅的眼睛里,滿是冰冷的眸光,“我只是想見兒子,難道這樣也不可以嗎!”
“不可以。”他卻斷然否決,宋七月一怔,莫征衍緩緩道,“之前有過先例,所以我為了以防重蹈覆轍,只能這么做。”
突然之間,宋七月想起當(dāng)年來,那是當(dāng)時和駱箏商議,曾想帶著紹譽先行離開,可那一天碼頭卻被他當(dāng)場攔截抓住。現(xiàn)在真是重蹈覆轍一般,宋七月的怒氣都凝聚在一處,她顫了聲來,“你滿口的假仁假義!莫征衍!是你逼我和孩子分開!是你自己在自導(dǎo)自演!”
“莫征衍,你算什么男人,只會在背后做這些動作了!”聶勛喝道。
莫征衍冷眼瞥過聶勛,他望向宋七月,卻是道,“我給過你機會的。”
那所謂的機會又是什么?宋七月突然失神,卻是一想,正是那一日,那一日風(fēng)雨之中,他等候她至深夜,是他說著:宋七月,我們重新來過,怎么樣。
又是在那夜里,會所包廂里,他又是說:宋七月,你能給他們機會,為什么不能給我一次機會。
什么重新來過,什么機會,他所說的一切,并不是讓她選擇,而是他多么的寬宏大量,給了她機會才是,宋七月冷聲道,“你說的一切,都只是因為你有目的。當(dāng)這個目的沒有達(dá)成,你就原形畢露了!”
“莫征衍,我現(xiàn)在告訴你,兒子也是我的,我不會讓你繼續(xù)限制他的自由!總有一天,我會奪回紹譽!”那所有的偽裝和忍讓,都被撕開了一樣,徹底的不加掩飾,宋七月迎上了他,赤紅的眼睛凝望于他,這樣的堅決決絕。
莫征衍看著她,他卻是微笑,“你要是奪得走,你就來吧。”
“莫征衍,你不要太囂張!”聶勛憤慨不已,他握緊了拳。
“聶總,到了現(xiàn)在你還不清楚,我這不是囂張,只是實話直說。”莫征衍回敬了他,“你現(xiàn)在是要對我動手?”
聶勛的確是想,那拳頭的青筋都已經(jīng)迸發(fā),也是克制到了極點。
可是宋七月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喊道,“聶勛!”
莫征衍一笑,那笑容是多么的諷刺,是嘲諷他們的不自量力一般。視線掃過兩人,他轉(zhuǎn)身帶著人馬而去。
車子駛離這片公園,來去匆忙。
待那車尾消失,聶勛怒道,“七月,為什么不讓我揍他一頓!”
“能有什么用?”宋七月卻是反問,“就算你現(xiàn)在揍了他,就有用?”
聶勛哪里不知道,其實根本就是無用功,可是心里的那股氣卻是無法宣泄而出。
煩雜的思緒也是掠過,奪子之痛還在心頭壓抑,但是冷靜和理智已然恢復(fù),宋七月輕聲道,“你現(xiàn)在就算揍了他,也是你先動的手,他屬于正當(dāng)防衛(wèi)。等到鬧開了,吃虧的只會是我們。”
聶勛沉默著道,“我知道,只是小七,我不能讓他這么欺負(fù)你。”
“他的好日子不會有太久了。”宋七月凝眸,注視著方才莫征衍離去的方向。
莫征衍,新仇舊恨,總是你欠下的!
……
莫宅處,莫夫人和姜姐被雙雙請了回來。一同回來的還有紹譽,這一路上孩子一直在吵鬧。鬧了一路,突然又安靜下來。等進了老宅,車子停在別墅前方,莫夫人帶著紹譽下車。
進了別墅里邊,莫夫人急忙安撫,“紹譽,你想吃什么?奶奶讓人去做好嗎?”
“紹譽,姜奶奶給你榨一杯果汁?”姜姐也是詢問。
然而一言不發(fā)的孩子卻是只有一句,“我要找媽媽!”
“紹譽,奶奶來跟你說……”莫夫人還想要勸說,只讓姜姐去準(zhǔn)備果汁,自己則是拉著紹譽到沙發(fā)里。
面對莫夫人,紹譽倔強著卻還是乖巧,莫夫人道,“今天因為爸爸和媽媽有話要談,所以才讓我們先回來的……”
“奶奶你騙人!”紹譽立刻反駁,“媽媽要見我,她說了要見我,可是爸爸不讓我見她!爸爸為什么不讓我見媽媽?他還讓齊簡叔叔和桑桑阿姨把媽媽攔住了,媽媽說她有打電話給我,可是我都沒有接到!”
這是孩子親眼目睹的一切,那就是鐵一樣的證據(jù),無法磨滅而去,莫夫人動了動唇,卻是回答不上話來。
“我要去找媽媽!”紹譽一回頭就往外邊跑,莫夫人急忙呼喊,“趙管家,快攔住他!”
趙管家立刻讓人堵住了大門,紹譽迎面而來被人給抱住了,小家伙拼命的掙扎,但是都不能掙脫,這邊莫夫人又是相勸,可是孩子連莫夫人的話都不聽了,像是瘋了一般,只喊著,“我要找媽媽!我要去找媽媽!”
“紹譽,不要鬧了,先喝杯果汁吧……”姜姐送來了果汁,莫夫人拉過孩子,將杯子遞到他面前,試圖要安撫孩子的情緒。
可是紹譽只一個揚手,那杯子就被甩在地上,“啪——”一聲響,杯子碎了,果汁也灑了一地!
在莫紹譽所有的教育理念里,對待長輩是絕對要有禮貌,更何況是祖母,莫夫人日日陪伴,紹譽是很愛戴她的,可是今天突然這么一下,孩子也是驚到了,無措的僵在那里。
“紹譽,這樣做不可以……”姜姐輕聲呼喊,莫夫人扶住孩子的雙臂,“紹譽,你聽奶奶說……”
“我不聽!”紹譽拒絕,“我要找媽媽!”
又是混亂之際,一道男聲響起,硬生生闖了進來,讓大廳里頓時安靜,“吵什么!”
眾人回頭瞧過去,只見是莫征衍折返而回。他是隨后就跟著回來了,比他們不過是慢了十分鐘左右。此刻莫征衍一到,莫宅里氣氛詭異凝重。而就連莫夫人,今日也是沉凝異常。
紹譽對上了父親,原本就已經(jīng)和父親不和睦,幾日來的冷戰(zhàn)到了今日那真是如火星撞地球一般就要爆炸。
莫征衍低頭一瞧,傭人正在收拾地上殘留的玻璃渣子,“這是誰打碎的?”
“少爺,是我不小心打碎的。”當(dāng)下情況復(fù)雜,姜姐立即應(yīng)了聲。
莫征衍沉聲道,“姜姐,你是什么時候?qū)W會包庇說謊了!”
頓時,姜姐收了聲,莫征衍又是問,“是誰打碎的!”
他雖是問著,但是那目光已經(jīng)對上了孩子,紹譽回答道,“是我打碎的!不是姜奶奶打碎的!”
“是誰養(yǎng)成了你現(xiàn)在這樣大的脾氣,沒大沒小!”莫征衍開口訓(xùn)斥。
“你對媽媽不好!你對我不好!”終于,孩子對著他喊了起來,那單純的腦袋里,只存在于兩種鑒定,一種是好,相反必然是不好,對于方才的一切,紹譽已然認(rèn)定父親對他們不好,“你不讓我見媽媽,你是壞人!”
眸底是孩子那張厭惡受傷的神情,莫征衍冷聲道,“蘭姐在哪里!”
“少爺,我在。”蘭姐上前一步。
“帶小少爺回房間!”莫征衍直接下達(dá)命令,蘭姐不敢不從立刻上前去。
“我不要上去!”孩子還在反抗,蘭姐一把抱起他就往樓上疾走,一路而上只聽見孩子的童聲回繞,“我要見媽媽!放我出去!我要媽媽——!”
孩子眼看著被帶走,那聲音也消失在大廳里,莫征衍看向了眾人,“都散了吧,該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趙管家留步。”他點了名,趙管家低頭不言定在那里。
莫征衍往沙發(fā)一坐,此刻大廳里唯有莫夫人,姜姐以及趙管家三人。
莫征衍不說話,莫夫人不等他開口便是道,“今天是我一定要帶紹譽出去走走,你要找人問責(zé),就來找我。”
“母親,您是一片好意,我怎么會找您問責(zé)。”莫征衍溫聲道,卻是望向了另外兩人。
“姜姐,趙管家。”他輕輕呼喊,兩人不敢作聲,立刻站到了他面前去,“少爺。”
莫征衍道,“你們都是莫家的老人了,很多年了。”
“少爺!”兩人一聽這開頭,就嚇得發(fā)顫,最怕是就這樣打發(fā)了他們!
“征衍……”莫夫人又是呼喊,莫征衍道,“請母親也請聽好。”
三人都沒了聲,莫征衍道,“國有國法,公司有公司的制度,家當(dāng)然也有家規(guī)。父親去了以后,這個莫家就是我來當(dāng)家,我倒是不知道了,現(xiàn)在這個家,原來誰都能夠當(dāng)家作主。我的兒子,誰都能夠往外邊帶出去。”
“趙管家,我之前可是給過你機會,我能給一個人一次機會,可是不代表會給第二次第三次。”莫征衍緩緩說著,他第一個對上了趙管家,冷而淡然的眸子道,“收拾東西離開吧,您年紀(jì)大了,也該頤養(yǎng)天年了。”
“少爺!”趙管家作為莫家的管家之首,此刻被請離是萬萬不愿意的。可是事到如今,依照少爺?shù)钠猓幨伦黠L(fēng),也定然是不會再讓他留下來,這一刻,趙管家鞠躬道,“是我有負(fù)少爺,有負(fù)老爺!”
趙管家說罷,淚眼婆娑退下了。
莫征衍又是望向了姜姐,她已然是第二個,“姜姐,您在母親這么多年,既有功勞也有苦勞。”
“少爺!”姜姐突然跪下,這一跪?qū)χ氖悄蛉耍拔覐男【驮诜蛉松磉叄瑤资陙韽膩頉]有離開過夫人身邊,夫人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夫人嫁入莫家,我也跟了過來。你要我離開夫人,我是萬萬做不到!”
“請少爺原諒我這一次,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只讓我繼續(xù)陪在夫人身邊!”姜姐哭喊著,莫夫人起身上前,扶起了姜姐來,“你起來,你也是他的長輩,這跪不得。”
“夫人……”姜姐落了淚。
莫征衍望著姜姐道,“你去收拾東西。”
“姜姐,你去吧,把我的東西也收拾了。”莫夫人也是吩咐,姜姐一聽,眼中一怔,這才離開上樓去。
莫夫人又坐回到沙發(fā)里,這莫宅如此雍容華貴,卻又是如此寂寥。此刻母子兩人而坐,可是一句話也沒有。良久后,莫夫人道,“我知道,你是不會改變決定的。”
“母親,父親去世后,您一直盡心盡力照顧紹譽,如果沒有您,那么紹譽不會這么快樂平安的成長到今天,我真心感謝您。”莫征衍開口道。
莫夫人應(yīng)聲,“只是現(xiàn)在孩子大了,所以也是不需要我了。”
“我只是希望母親能放輕松些,享受生活,好讓您能高興。”莫征衍道,“你要去哪里都好,我會替您打點。”
莫夫人幽幽望著自己的兒子,這一刻是無法言喻的傷痛來,更是痛心,“征衍,你這么做,終有一天,你會落得眾叛親離的下場!你不要一錯再錯,繼續(xù)錯下去,到了那時候真的沒有辦法再挽救!”
莫夫人懇切看著他,莫征衍回眸以對,他卻是道,“這是您和父親教我的。”
莫夫人愣住,莫征衍淡淡說道,“作為莫家的繼承人,親情友情愛情什么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莫家的這把位置是誰來坐!”
莫夫人說不出話來,不料當(dāng)年教導(dǎo)的話語,卻成了如今難以挽回的痛,竟像是報應(yīng)在身!
不過多時,姜姐整理了行李而下,車子也已經(jīng)備好,莫夫人起身前卻還是苦苦說道,“征衍,你現(xiàn)在回頭,還來得及。”
莫征衍沒有回應(yīng),只是說道,“母親,時間不走,您早先走吧。”
很快的,莫夫人便和姜姐離開了,這幢莫宅里靜的真是出奇,有人來詢問,“少爺,趙管家走了,這宅子現(xiàn)在誰來管?”
莫征衍一想道,“去把公館的曹管家調(diào)過來。”
“是。”人又是跑開了。
曹管家本就在港城,只一聲令下他就從公館趕回了莫宅。等到了莫宅,曹管家上前去,“先生,您找我。”
“曹管家,從今天開始,你勝任莫宅的總管家。”莫征衍發(fā)號施令。
“是。”
“整個莫宅,除蘭姐之外,所有的傭人換一批新的。”
“是。”
莫宅里亂了陣仗,只是那大廳里莫征衍還靜靜坐著,一動也不動。一切好似都靜止了,只等一場最終的落幕。
……
縱然莫宅嚴(yán)密,可有些消息還是透了出來,比方說原先的趙管家被撤換了,新任的曹管家接管莫宅。而莫宅上下所有的傭人,也都撤換了新的。就連莫夫人和姜姐,也離開了莫宅,不知去了哪里。
至此,有關(guān)于紹譽的消息,卻是真的無法再打探到。
宋七月凝眸,她冷聲道,“我不會讓他得逞太久!”
十二月已然翻篇,新的一年即將開啟,一月已經(jīng)是到來。
在這一月里,港城正式步入了冷冬,冬日的港城寒冷料峭,行走在馬路上,那一陣?yán)滹L(fēng)襲來,真是會冷的讓人打顫。
而最讓人驚愕的是,在這一整個一月里,莫氏卻也像是進入了冰封階段。
公司層出不窮的狀況,在圈內(nèi)傳遍了,十二月一起國外大型貿(mào)易醒目被撬走,先后又是數(shù)個項目失利,非但是如此,就連公司內(nèi)部原本的項目也因為資金匱乏而產(chǎn)生了一系列的問題。
眾人眾說紛紜,有人言久遠(yuǎn)集團大概是快不行了。可卻也有人言,堂堂一家大集團,又怎么會這么快倒塌。再支撐個幾年,那是不成問題的,只是當(dāng)家人恐怕這次是真的難保了。
新賬舊賬都一一記錄,在失去了信服副總楚笑信的莫征衍而言,在公司漸漸失去了威信。但是在近段日子里瞧見過莫總的人都言,莫總?cè)耘f是一派的清閑,好似一點問題也沒有的淡然。
“那一定是苦中作樂,擺給別人看的!”有人譏諷嘲笑。
就現(xiàn)在莫氏的情況而言,那定然是不可能好的。
這一次,久遠(yuǎn)的前景堪憂,最為有可能的就是要易主。
港城眾所皆知,久遠(yuǎn)集團是以莫氏家族為第一把手的核心家族企業(yè),歷代都是由莫氏繼承人繼承,董事會們也都是默許許可其能力。但是現(xiàn)在外界搶走多個項目,內(nèi)部又是一團亂,這內(nèi)憂外患的不可能是外界一方所導(dǎo)致。
一定是有內(nèi)部有人不滿,更是趁著這個機會直搗黃龍!
最近幾日來,莫氏家族有關(guān)于繼承人的話題也是越炒越熱,有人終于證實,原來莫柏堯和莫斯年兩位高層骨干,真是莫總同父異母的兄弟。逝去的莫董事長我人真是風(fēng)流,所以才會有這么多位的私生子。
現(xiàn)在,莫總孤家寡人,兩位異母兄弟顯然不是站在他這一邊的。
自古以來,站在高處就會不勝寒,現(xiàn)在的莫總,就是這樣一個尷尬境地。
眾人似乎都在等待大廈傾頹的那一日到來!
在這一月里,紹譽一直沒有離開過莫宅。那座莫宅的城堡,真像是一座鳥籠,將孩子關(guān)在了其中。重新更換的傭人和管家,都讓孩子感到陌生,唯有蘭姐還在。
本就是高傲的小王子,這下子更不愿意和人親近了,平時只一個人看書畫畫,不是在臥室就是在閣樓。哪怕是莫征衍歸來,他都不和父親說話。
每一天的時間里總有固定的時間,是請來家教給孩子教授課程,認(rèn)字做算數(shù)之類。
這一天正是學(xué)到了認(rèn)字,老師握著小指揮棒,指著黑板上的字,教導(dǎo)著孩子,“這個字是愛,這個字是恨。”
“什么是愛,什么是恨。”紹譽抬起頭發(fā)問。
難得學(xué)生提問,老師趕忙解答,“愛和恨都是一種情感的表達(dá)方式,愛就是很喜歡的意思,至于恨就是非常討厭,比討厭更多……”
這天晚上,莫征衍歸來,得知紹譽在閣樓,他便上了樓去。閣樓里的孩子,獨自坐在毯子上,抱著柔軟的毯子,他安靜的一言不發(fā)。看見了父親進來,孩子像是警戒了,他立刻起來。
莫征衍開口道,“今天老師夸了你,說你上課的時候有提問,認(rèn)字也很認(rèn)真。”
可是孩子卻一雙眼睛這樣的緊緊盯著,他抱起書本來,邁開步伐來,他朝著莫征衍走來,但是沒有停步,竟然是走過他身邊,直接不予理睬。
這舉動讓莫征衍怔住,他一下抓住了孩子的手臂,“你這是對爸爸的態(tài)度?”
孩子立刻揮開他,站定在他面前,紹譽揚起頭說,“我恨你!”
莫征衍一下僵在那里,孩子用一張?zhí)煺鏌o邪的臉龐道,“你不讓我見媽媽,你也不讓媽媽見我,你把我關(guān)在這里,我恨你!”
五歲的孩子,這么小小的年紀(jì),竟也知道了恨。
……
一月的月末,天氣陰沉寒冷的很,月底的前三天,莫氏就資金鏈問題發(fā)生了分歧。在高層會議里,莫柏堯直接對上了莫征衍,“公司現(xiàn)在急需要資金,但是沒有投資者愿意在這個時候投資,銀行方面也沒有同意借貸,再這樣下去,實在是不行。”
“莫總,我們都已經(jīng)沒有辦法再等待下去,守株待兔,最后的結(jié)局只會是死路一條。”莫柏堯的話語,得到了高層的認(rèn)可。
莫征衍面向眾人道,“那么堯總,難道你現(xiàn)在有了解決的辦法?”
“有倒是真的有。”莫柏堯應(yīng)了,那當(dāng)真是早就準(zhǔn)備好了,所以才會如此信誓旦旦的提起,“不過就要看莫總同意不同意了!”
“你只管說來。”莫征衍回道。
莫柏堯當(dāng)下道,“我這邊有一位客戶,他愿意注資入莫氏,注資的金額是這個數(shù)!”
眾人瞧見堯總比出的數(shù)字都驚訝了,這樣的金額就莫氏而言并非是多么駭人聽聞的,但是在這樣的時候,這樣情形危機的情況下,卻是讓人吃驚不已。
“那么請問堯總,你口中的這位大客戶是哪一位?”莫征衍出了聲。
莫柏堯道出了那人的名字來,“這位大客戶,莫總認(rèn)識,在座各位就算不認(rèn)識,也都有聽說,因為他之前已經(jīng)和莫氏有過合作,是項目的合作方之一。”
“他就是,龍源集團總裁聶勛先生——!”那身份被道出,莫柏堯的舉薦引起了眾人的熱議。
誰人不知,之前龍源搶走了莫氏的項目,又有誰不知在博納的收購案中,龍源是和莫氏對著干的,而現(xiàn)在龍源又要直接注資莫氏,這唱的是哪一出?系樂節(jié)劃。
此時,莫柏堯道,“我知道各位都在生疑,沒有錯,龍源之前和莫氏不是站在一條道上,這也是因為兩家公司各有自己的計劃。但是事實上,龍源一直看好莫氏,現(xiàn)在的情況,聶總的注資是雪中送炭。”
“莫總,您怎么看?”莫柏堯望向了莫征衍。
這決策人此刻倒像是被變相威脅了,只因為決定權(quán)在于在座所有人,莫征衍道,“按照規(guī)矩,所有人投票表決。”
率先,莫氏的副總,繼楚笑信后的那一位袁總開了口,“我同意,贊成通過。”
袁總是由董事會推舉坐上位置的,現(xiàn)在他通過了,那么表示董事會的元老們都認(rèn)可。
而后莫斯年也是隨后出聲,“我也同意,贊成通過。”
一瞧副總支持,這邊莫氏兩位都已經(jīng)合聲,眾人也是一邊倒戈,紛紛表示支持。
幾乎是以壓倒性的趨勢,全都贊同,莫柏堯微笑道,“莫總,您的表決是?”
端坐在前方的莫征衍,他一雙眸子悄然望向每一個人,“大家都通過了,我也不需要再表決,同意通過龍源聶總注資莫氏。找個時間,請聶總來莫氏會面。”
“莫總一向英明,我早就知道莫總一定會同意通過,所以聶總早就請來了,他現(xiàn)在就在莫氏,只等莫總一句話。”莫柏堯的動作極快,步步都安排好了。
莫征衍于是道,“那就請聶總到場。”
靜待中,會議室的大門被推開,聶勛攜下屬而入,他步履輕快沉穩(wěn),走過眾人,來到了那最末尾居中空出的一席,他微笑入座,對上了眾人,也對上了會議桌那一頭的莫征衍。
“莫總,很高興今天坐在這里和你見面。”聶勛微笑說道。
莫征衍瞧著聶勛,這一刻,他仿佛是在瞧著,卻更又像是在瞧著另外一個人。
——是隱藏在聶勛身后,此時并不在這里的宋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