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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初冬上旬，高盛的孫小姐將金童玉女其中之一特助邵飛派去了旗下的證券所，不在高盛總部。自此，這一位曾經(jīng)在圈內(nèi)引起軒然大波，也是極具話題性的人物。就此消失在港城。
    這一日起風(fēng)了。灰蒙蒙的，秘書匯報(bào)，“宋董事，莫氏的駱總監(jiān)來電，這邊就新城的項(xiàng)目開發(fā)開啟儀式，請您去新城一趟。”
    新城項(xiàng)目前期估值評估都已經(jīng)做了完全的準(zhǔn)備，不過是開啟儀式，一場小型宴會，當(dāng)天往返即可，不需要多作停留。于是回執(zhí)于新城，日子一定。明天就要前往。
    得知她要去新城的消息，聶勛道，“終于是要啟動了，預(yù)祝你這次的投資順利。”
    “謝了。”宋七月笑著回道。
    “機(jī)票都定好了？”
    “明天一早。”
    “那紹譽(yù)？”
    “趕得回來。”宋七月回道。
    聶勛問道，“怎么不讓柳秘書跟著你去？”
    “我當(dāng)天去當(dāng)天回，自己去就行。”宋七月說著。收拾起衣服起身，“都說了好幾遍了，人家柳秘書也不是二十四小時全天候的，讓她休息休息吧。”
    聶勛微微皺眉，一旁卻是紹譽(yù)跑了過來，“聶勛舅舅！”
    “你看。”紹譽(yù)從身后掏出了一朵小紅花來，那樣驕傲的說，“這個星期我做值日生做的好。老師獎勵的花。”
    這才多久，又得到了一朵花，聶勛接過，“好快，這下就第二朵花了。”
    “現(xiàn)在小紅花好難拿到，茹老師說我們要好好上學(xué)才會給。”
    “那我就等著第三朵了。”聶勛回道，他又是想，“紹譽(yù)，你是不是很想要什么東西，所以才這么努力？”
    孩子卻是鬼靈精。不肯現(xiàn)在就說，“是個秘密，等我拿到十朵小紅花了再告訴你。”
    “好，那我就等著了。”聶勛應(yīng)允。
    宋七月則是在喊，“紹譽(yù)，明天你要回奶奶家去，過來看看哪些衣服要帶回去？”
    ……
    次日宋七月一早的航班趕去新城，只是當(dāng)?shù)搅烁鄢堑臋C(jī)場登機(jī)后，卻才發(fā)現(xiàn)同座的人居然還有另外一行。頭等艙中，只隔了一條過道，莫征衍后她一步登機(jī)，在她身邊過道另一側(cè)的位置上坐下。
    宋七月卻是想明白一件事情，“莫總也要去開工儀式，我以為這樣的小項(xiàng)目就不用勞你大駕了。”
    莫征衍道，“這樣大筆的投資數(shù)目，也不算是小項(xiàng)目。況且，楚副總離職后，這個項(xiàng)目就有我接手了，所以我也是該去。”
    楚笑信一走，原先的部門主要事務(wù)都由莫征衍接手，這一點(diǎn)宋七月確實(shí)知道。卻是不料，他竟親自出馬。
    宋七月打過招呼，便是自己休息就好。
    這幾日宋七月都睡的不是太好，又逢趕飛機(jī)的緣故，今天起的早了，所以一閉眼睛，她就昏昏欲睡。再等到一起飛，進(jìn)入平穩(wěn)的飛行航程里，宋七月更是直接睡了過去。
    一旁的助理則是在看新聞報(bào)紙，眼角的余光卻是注意到了隔了一個位置的男人，那可是莫氏的總經(jīng)理莫征衍。
    但是，等等，那助理卻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情，莫總為什么一直盯著他這里瞧？
    又是一瞧，卻發(fā)現(xiàn)莫總的眼睛，盯著的不是自己，而是在瞧身旁位置上的宋董事在看！
    宋董事睡著了，她的雙手環(huán)抱著雙臂，大概是有些冷了。
    金助理身為男人，這方面的生活細(xì)節(jié)照料起來不是太過細(xì)心，這才注意到宋董事是凍著了。他明白過來，想著要添?xiàng)l毯子。
    金助理又要呼喊，然而那空姐竟然迎面走來，卻是拿了毯子過來。只見空姐遞給了莫總，他隨即道，“麻煩你，也請給我一條……”
    話音未落，莫征衍卻已經(jīng)起身，那手里的毯子拿起，并沒有蓋在自己身上，而是蓋在了宋董事的身上。
    空姐還在示意他想要什么，金助理這下沒了聲，愕然的驚訝在那里，又是對上莫征衍，只見他將食指比在唇間，一個“收聲”的指示。
    可是，金助理卻是不得不詫異，莫總這么關(guān)心宋董事？
    有了毯子蓋上，宋七月的姿勢果然放松了許多，不再寒冷。
    這短短的一覺睡的雖然不長，倒是還算安寧，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蓋了毯子，宋七月也沒有多說什么，只先顧著下機(jī)。
    莫征衍并不著急，只讓了道，宋七月便也先下了，他就在后方也下了機(jī)。出了甬道，兩方人雖然是同一航班，卻是兩輛車。
    啟程出發(fā)往酒店的路上，宋七月這才提起，“金助理，剛才的毯子是你給我拿的吧，謝了。”
    金助理卻是道，“宋董事，不是我……”
    不是他，那還會有誰？宋七月愕然中忽然想到誰來，卻是不敢置信，果然金助理道，“是莫總，他坐在您旁邊，大概是看見您冷，所以就問空姐要了毯子給您蓋上了……”
    新城的冬日，那天空也似港城灰蒙蒙的，宋七月微微蹙眉。
    ……
    “聶總，金助理來電，宋董事已經(jīng)到達(dá)新城。不過，同一航班內(nèi)，還有莫氏的總經(jīng)理在，他也是前往新城……”柳秘書進(jìn)來匯報(bào)，“還有，航班起飛后，宋董事睡著了，莫總為她蓋了毯子。”
    聶勛聽到前半句的時候，他沒有驚訝，但是后半句一出，那臉色沉的嚇人，一抬頭便是質(zhì)問，“昨天新城那邊來通知的時候，你為什么不主動提出要一起前往？”
    “我有提出，但是……”柳秘書開口想要解釋，但是被他打斷，“但結(jié)果是她一個人去了！”
    “金助理有陪同，而且只是當(dāng)天來回……”
    “不要再解釋！”
    那幾次三番的被打斷，讓柳秘書抿了唇，突然像是忍不住了，所以她開口反問道，“既然聶總你這么不放心，為什么不陪著宋董事一起去，這樣就不會有出讓您不高興的事情了。”
    她的出言頂撞猛地躥起，當(dāng)真是始料不及，話一出口，周遭一片寂靜，聶勛看著她，“柳絮，你現(xiàn)在是在對我不滿是么？”
    柳絮道，“沒有，我只是想辦法解決聶總您的問題。”
    對視之中，柳絮一動不動，聶勛看著她道，“從今天往后，你都不需要再負(fù)責(zé)陪通宋董事，找Aimi回國，任職董事特助一職！”
    他已經(jīng)下了定奪，卻好似是被剝奪了那權(quán)利，一同被剝奪的還有，是那最親近的信任。
    ……
    新城處早就安排了人迎接，上午九點(diǎn)抵達(dá)新城，一行人只在酒店稍作休息，便是去趕往剪裁大樓。召集了新城的記者媒體來采訪，勢必要打響第一戰(zhàn)。
    從過來的路上，在機(jī)場上就已經(jīng)瞧見了駱箏的策劃，項(xiàng)目建設(shè)平板圖都打到了機(jī)場候機(jī)大廳，這樣的市場推廣投資，鋪設(shè)度可真是了得。宋七月聽聞這是駱箏和宋向晚一起定下，一系列推廣決策中的一項(xiàng)。
    今日儀式，宋向晚自然也是在場，連同范海洋在內(nèi)。
    而已經(jīng)在現(xiàn)場的兩方公司人員，都是等待著他們到來，隨后就看見了莫氏總經(jīng)理和投資人宋董事一起到來。
    主角到場十點(diǎn)一到，記者招待會熱烈的發(fā)布，現(xiàn)場熱鬧繽紛，剪裁的彩球莫征衍和宋七月手中各自一邊，合影留念后剪刀一剪下去，一番流程這剪裁也是過去。
    之后的媒體見面會，宋七月不愿意露面，只讓他們兩家公司的正角上場。
    范海洋走近道，“你可是兩邊的投資商，你不上去說兩句？”
    “你也說了，我只是投資商，這些臺面就讓他們登吧。”宋七月回絕了，坐在后面喝著茶。
    “不是正好可以宣傳龍?jiān)矗俊狈逗Ｑ蟮溃@也是一件好事。
    宋七月笑道，“我這次又不是代表龍?jiān)矗俏覀€人。”
    “那也可以正好展示你的個人能力。”
    “那范經(jīng)理，你怎么不一起上去展示展示？”宋七月反問，范海洋道，“匯謄的代表人已經(jīng)上去了，你沒看見？只是莫總這么大駕光臨，真是讓人意外，你確定，他不是為了陪誰過來的？”
    她都還沒有說什么，他倒是話里有話了，宋七月側(cè)目瞧向他，“好處都讓別人給占了，范經(jīng)理，你做好事不留名，別人知不知道？”
    宋七月不是傻子，會看不出范海洋的心思，范海洋道，“留不留名也不重要，項(xiàng)目成功了就行。”扔溝吉才。
    “你知道我指的可不是這個。”宋七月瞇起眼眸來，她道了這一句，范海洋不說話了，卻是被駁的啞口無言，不再往自己身上找沒趣。點(diǎn)到了這里，她也沒有再繼續(xù)，這已經(jīng)是旁人的事情，她也沒有興趣太過了解。
    只是記者會卻是后期跑偏了正題，幾乎是一邊倒的趨勢，全都圍繞在莫氏大少的身邊，想要探聽他的事跡，莫總微微一笑，點(diǎn)到為止滴水不漏。卻是在駱箏提醒中，司儀宣布記者會結(jié)束，這才將人流疏散。
    而后便是開工宴，邀請了新城商政兩屆的名人，在附近的酒店宴邀各人。中午的酒席，一個大廳置辦了幾桌，倒也不是如何隆重的宴會，不過是三方公司慶賀，并且感謝地方政府各界的支持。總之這一場飯局下來，也是足夠累人。
    幸好，也沒有太久，宋七月瞧著差不多了，她也想著要醒醒酒，便知會了一聲靜悄悄先一步離去。
    “宋董事，是回酒店去嗎？”金助理問道。
    宋七月看了眼時間，倒是還早，還可以有半個小時的空隙，她頓了下道，“我去工地走走，你先回酒店整理，然后再過來接我，從這里出發(fā)去機(jī)場，正好順道。”
    金助理點(diǎn)頭，“好，那有什么事情電話我。”
    宋七月便是一個人附近走走，午后散個步，也讓風(fēng)吹一吹，吹去那殘留的一些酒氣。這么走著走著，瞧見了工地里的小車，工頭是認(rèn)識的，宋七月讓他捎了自己一程，更是往里面去。
    走了一段路后，宋七月便又下來，那鋼筋叢林夏日里像是要燃燒，可是冬日里邊卻瞧著好似也降了那份灼灼沸騰，變的這樣的冰涼。恐怕等到冷冬來臨，風(fēng)再是一吹，真是冷的能讓人凍僵。
    再是往前走，宋七月依稀認(rèn)出了那片地，是之前來過躲避酷暑的空置陋屋，可是那半幢陋屋，此刻卻已經(jīng)被夷為平地，早已經(jīng)不在了。而當(dāng)時和她爭執(zhí)的人，也早就不在。地上的歸屬區(qū)，宋七月瞧出來，這一片以后大概是要建造一片人工湖。
    宋七月在這里停步，她轉(zhuǎn)過身去，找到了一截水泥圓筒，也不嫌臟，粉塵也不抖，只在上邊一坐，看著那空曠的地域。
    忽然一切都變的那么空，再也沒有了誰，唯有自己，坐在這里，天大地大，而她這樣的渺小。
    陽光微弱，卻是有些刺目，宋七月瞇起了眼眸來。也不知想起了什么，腦子一片空白，整個人都有些發(fā)懵。
    卻是突然，一把傘在她的頭頂撐起，一片不算是艷陽的陽光被擋住了，眼睛不再受光，一片陰暗壓下來，宋七月不禁抬頭瞧去，想著會是誰。卻見一道身影在身側(cè)，是他撐傘站在身旁，這個仰望的角度，是他下顎處的弧度，一道上揚(yáng)曲線。
    “身為兩方公司的投資人，酒宴上就這么走了，這樣好么？”莫征衍出了聲。
    他既是站在這里，宋七月也不躲不避，她收回視線道，“本來我也只是合作方，對外邊也是莫氏和匯謄的合作，在不在也就是湊個人數(shù)，早知道今天有莫總在，別人來不來更是不要緊。”
    “這話說的，你可是龍?jiān)吹亩拢偛孟逻叺牡谝话咽郑@樣的身份，怎么不重要？”莫征衍道。
    宋七月一笑，“可今天不是龍?jiān)吹捻?xiàng)目，只是我個人。”
    “就算是這樣，總歸你是龍?jiān)吹亩隆！彼麑⒃掝}帶回。
    “那這次是我臨時偷懶早走，下次一定留到最后。”
    他又是問道，“你一個人在這里做什么？”
    “莫總一個人來這里又是做什么？”宋七月反問。
    她身邊沒有人，他卻也是獨(dú)自而來，這片工地里只有遠(yuǎn)處還有工人，此刻倒是怪異起來。
    “你能來這里偷懶，我就不能了？”誰知，他這么回道。
    宋七月應(yīng)聲，“能，怎么不能？那這里就讓給莫總了，我也差不多了，該回去了。”
    “回哪里去？”莫征衍道，“你不是讓助理回酒店整理東西，再回來這里接你？”
    宋七月起身的動作停下，“原來莫總和我的助理碰見了，既然早知道，那還問我做什么？”
    那談話愈發(fā)的詭異起來，兩人之間的氣流這樣的諱莫如深，莫征衍突然又說，“前兩天高盛的邵特助喝醉了酒，來過莫氏。”
    這件事情，宋七月當(dāng)然有知道，“莫總不是給了他教訓(xùn)。”結(jié)果是淋了冷水澡又送回高盛去了，鬧了一場笑話。
    “不過后來，當(dāng)他被高盛派離港城的晚上，又來找過我。”他這么一說，宋七月凝眸，這一點(diǎn)她是不知道的。
    沉思之間，宋七月道，“他在晚上去找你，那大概是為了那天醉酒誤事來道歉。”
    “都說邵特助現(xiàn)在跟了高盛，早就和你分道揚(yáng)鑣，不是一條道上的了，沒想到，原來最了解他的那個人，還是你。”
    “夸獎了。”
    “沒錯，他是來跟我道歉。”莫征衍低聲道，“除了道歉，他還來問我一件事情。看來他是有些困惑，所以想在我這里找答案。”
    “莫總這里的答案不管有沒有找到，他心里邊都是有數(shù)的。”宋七月只有一句話，“高盛的特助，孫小姐身邊的人，知道分寸。”
    “宋七月，你就這么讓他走，去了那么遠(yuǎn)的城市，你身邊可就沒有人了。”
    “怎么會沒有人？剛剛和莫總遇見的金助理不就是一個？再說，他本來就在孫小姐手下做事，和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她笑著道，眼前的粉塵被風(fēng)吹起漂浮。
    “那么楚煙呢？”莫征衍冷不防道。
    提起她的名字來，宋七月心中本就擰著，卻又是驟然一緊，“難不成你是來找我打抱不平的，為了你的好朋友好兄弟楚笑信？”
    他沒有去應(yīng)，仿佛并沒有此意，只是說道，“我只是在想兩個問題。”
    “莫總藏在心里邊，不說一定不痛快，既然你這么想說，那趁著我的助理還沒有回來，你就說吧。”宋七月干脆道。
    “楚笑信要找她，你說楚煙不在了，你讓他下到黃泉去找。”莫征衍的聲音傳來，他問出了第一個問題，像是抽絲剝繭的分析洞察，將一切理清，“你看見他厭恨，他一早就對我說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你故意找茬，做什么事情都看他不順眼。”
    “有么。”
    “你這么明顯的敵意，是人都會察覺。”莫征衍沉聲道，“只是想不明白，你要是這么厭他，一開始為什么不去罵他一通或許毒打他一通，泄憤也好解恨也好，怎么都好。”
    “我是守法市民，犯法的事情，我不做。”
    “舉證的文件里，有一份文件相關(guān)四年多前的項(xiàng)目，楚笑信憑著這一份文件認(rèn)定是楚煙舉證了她，從而找上了你，質(zhì)問你她的下落。結(jié)果你告訴他，楚煙已經(jīng)不在了。”時隔多日此處，莫征衍明白了一些事情來，“早先，在這里的時候，他應(yīng)該也是在問你楚煙的下落。”
    “當(dāng)他一早問你的時候，你只字不提，不肯說出來。為什么偏偏要拐這么多個彎，費(fèi)了這么多的心思來做這些。”莫征衍道，“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雖然對于那兩人的一段往事，莫征衍也是不知情，可是只知道楚煙當(dāng)年辭職一走了之，再也沒有音訊。若是楚煙還在，依照這樣的情況，她再拿舊事做文章，倒也不像是楚煙。可如果楚煙不在了，那么她又為什么大費(fèi)周章，直到最后才層層揭露。
    “你這么做，到底是為了什么？”莫征衍再次沉聲問道。
    宋七月微笑，“我沒有為了什么，只是看不慣他負(fù)心薄情，還一副不關(guān)我的事那樣子。其實(shí)我還真是沒想要理他，偏偏是他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來糾纏，那他既然想知道，我就大方點(diǎn)告訴他，省的他纏個不清。”
    “我這個人，最怕別人煩著不放，是他自己找上門。”她簡單的一句作答，卻是不往深處說一丁半點(diǎn)。
    “不。”他卻幾乎肯定的說，“你一定在想什么。”
    宋七月眉頭瞬間一擰，而后緩緩散開，“如果你非要這么認(rèn)為，那就隨便你了。問題都問完了，可以了？”
    “我這才問了第一個。”
    “剛才不是兩個了？”
    “兩個一樣的問題，能算兩個？”
    “也沒人說不能算。”她散漫說道，坐在那水泥圓筒上卻是一動不動。
    那傘還撐在那里，莫征衍一下靜默，風(fēng)過耳畔，那男聲又在寂靜里一下響起，卻是炸響而起，“其實(shí)你在怪自己吧。”
    風(fēng)將視線遮迷，粉塵在鼻息間讓人發(fā)嗆，宋七月笑了，“怪自己？負(fù)心薄情的人又不是我，我為什么要怪自己？”
    他不疾不徐的男聲如閃電迅速，“當(dāng)年如果不是因?yàn)槟悖衷趺磿谀愕难埾聛淼蕉巍Ｈ绻尾缓湍嫌泻献鳎敲此衷趺磿J(rèn)識笑信。如果不認(rèn)識，又怎么會有那么多的牽扯？直到今天，又怎么會有這樣的下場？”
    “莫總，你的推論倒是新鮮，你怎么不去當(dāng)編劇？”宋七月輕聲笑著。
    “還有邵飛。”他卻又點(diǎn)出另一個人來，讓宋七月的笑聲一止，莫征衍道，“如果不是因?yàn)槟愕年P(guān)系，邵飛又怎么會間接和她有了接觸？這之后項(xiàng)目合作，形影不離，時間一長就生了情。可是他們之間的差距太大，當(dāng)年案發(fā)，他更是無條件站在了你這邊，把晨曦推的這么遠(yuǎn)。本來或許還有的一絲轉(zhuǎn)機(jī)，到了那時候就被斬?cái)嗔恕！?br/>     “可是這一切說穿了，卻都是因?yàn)槟恪！?br/>     “到了今天，邵飛孤獨(dú)被困多年，楚煙落得這樣凄慘，你一想到他們兩個，都會在想，當(dāng)時如果不是因?yàn)樽约海麄兡睦飼恿苏嫘模趺磿薪裉欤俊?br/>     “宋七月，你怎么能不怪自己！”
    他的話語比風(fēng)聲更迅捷，以不可抵擋之勢撲面而來，所有的話語都是陳述，卻好似斬釘截鐵，命中紅心一般的肯定，讓她雙腳生根了似的，猶如化石竟動不了。
    “莫征衍，你別太自以為是！”(微信搜索公眾賬號：wodeshucheng)
    那撐傘的男人身邊，那坐著不動的女人，傘下的陰影淹沒處那雙眼睛驟然赤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