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局篇第593章:私心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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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夜細雨蒙蒙,下到了早晨才停歇。
拂曉而至,一切又都恢復(fù)了正常,仿佛昨夜什么也沒有發(fā)生。
早晨的莫氏,職員們陸續(xù)而來。過了許久后,有人到了。那是喬晨曦來了莫氏,她直上總經(jīng)辦,像是要去見誰,所以才會這樣的匆忙。
“喬小姐……”錢秘書已經(jīng)得知她到來,喬晨曦匆匆而過,“莫總在里面?”
“是。”錢秘書將那扇門推開了。
很顯然,莫征衍也是在等待她的到來。
喬晨曦眉宇微蹙,她終究還是進了去,上午是忙碌的,那成堆的文件里,莫征衍埋首于其中。喬晨曦默默走上前,像是要整理一下自己尚且還凌亂的思緒。但是她一開口,卻又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道要說什么,“王秘書說,昨天你有來皇朝。”
“我是有去。”莫征衍的視線停留在文件上,“只不過,去晚了,你已經(jīng)先走了。”
喬晨曦抿緊了唇,“昨天我喝多了,所以有點分不清了。”
一陣沉默,莫征衍將手里的文件看完,簽下了名字,他這才緩緩抬頭望向她,“你不是這么沒分寸的人。”
喬晨曦酒量不錯,豪門世家的子女,哪一個不是從小就培養(yǎng)了酒品,接觸酒類。那是童年時代起就有的意識。喬晨曦更是向來把持有度,絕對不會讓自己出錯,更不會出現(xiàn)讓自己個人家族名譽受損的情況。
“我可是從來沒見過你喝多了。”莫征衍又是道。
喬晨曦道,“昨天和對方公司的負責(zé)人聊的高興,而且我也好久沒出來放松過了,所以就沒有控制好。你也知道的,一聊的盡興,就會忘記要克制。這次是我過了,下回不再這樣了。”
“只是喝多了?”莫征衍卻是問道。
喬晨曦坐在他的面前,“當(dāng)然。”
“我聽王秘書說,中途去外面透氣的時候。你還和人發(fā)生了一些沖突。”莫征衍道。
明明是喝多了,應(yīng)該記憶模糊記不起才對,可是偏偏喬晨曦卻是記的一清二楚,她直接道,“我在回廊里遇見了宋七月,和她聊了幾句。”
“只是聊了幾句?”莫征衍道,“你是抓著她,不讓她走。”
喬晨曦一下緘默不語。心卻是糾了起來。昨夜朦朧,卻不知是怎么回事,一看見了她,她就像是整個人被點燃了,不管不顧直沖了上去,“我也不是故意要抓著她不放,我只是喝醉了。”
“她又拿了你什么,你要讓她還給你?”莫征衍卻是繼續(xù)追問。
她到底拿了什么。喬晨曦心中寂靜,莫征衍道,“什么東西,她要是從你這里拿走了,我去問她拿回來給你。”
喬晨曦忽覺眼眶酸澀,她只是道,“沒有,什么也沒有,她沒有拿,是我喝醉了。”
“你確定沒有?”
“確定。”
“那以后就不要再做出這樣的事情,省的惹來不必要的誤會麻煩。”
“我知道。”喬晨曦允諾,莫征衍忽而問道,“王秘書說你昨天晚上一個晚上沒有回去,你是去了哪里。”
喬晨曦說不出話來,莫征衍又是問道,“他把你帶到哪里去了!”
“他對你做了什么!占你便宜了?”見她不應(yīng),莫征衍喝問了聲,她還是不回答,他作勢就要起身,“好,我自己去找他算賬!”
“沒有!”喬晨曦喊住了他,“他什么都沒有對我做!”
那是昨夜,喬晨曦從洗手間里出來,冷不防的撞上了一個人,那卻是邵飛。僵持中,他一下扛起她,就這么扛出了會所。出了會所后,喬晨曦被他這么扛著到了停車的位置,人一放下來,她就吐了,吐的昏天暗地,五臟六腑都要掏出來一樣。
“他沒有?好,那你告訴我,他帶你去了哪里!”在莫征衍的質(zhì)問下,喬晨曦艱澀開口,“他帶我回了他的公寓——!”
“但是我們什么也沒有發(fā)生!”喬晨曦辯解著,腦海里卻是閃過他低頭親吻的畫面來,眼眸一凝像是鐵了心,“就算發(fā)生了什么,也是我自愿,是我自愿!和他沒有半點關(guān)系!”
在激烈的對峙中,忽然又靜了下來,莫征衍幽幽道,“你不是說,你喝多了,醉了。既然醉了,怎么還能記的那么清楚?”
喬晨曦一笑,“是啊,我也覺得奇怪。”
“大人們總說,喝酒不好,喝酒要注意,喝多了就會醉。醉了會失態(tài),自己做了什么自己都不知道。也許是我昨天喝的還不夠,所以才會都記得。”喬晨曦回道,“也許,他們都是騙人的,只有開心的時候,喝酒才容易醉。”
但是難過的時候,酒喝多了,只會越來越清醒,清醒到每一個細節(jié)末微都能細數(shù)。
“晨曦,你放不下他。”莫征衍在此刻點破。
喬晨曦一怔,歷數(shù)這兩年時光來,她視港城如蛇蝎,避而不問,更是未曾踏入,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她不會踏足。本來以為只要不見面,就可以忘記,更以為自己其實是那么的不在乎。單憑任何人說起,她都是無所謂的態(tài)度,可是只在重新見到他的一剎那,只因為他一句話,就可以讓她徹底的粉碎。
——她不會跟我開這個口,她不會讓我做,讓我為難的事。
所以,喬晨曦失態(tài)了,她喝多了,更想喝醉。
邵飛!
這個人,不知何時進了心底,她不想去這樣記憶,偏偏就是拔不去,喬晨曦苦惱到不能自己,“我不想這樣,我其實早就想放下他了,是他辜負了我,是他不相信我,從頭到尾,他也沒有把我放在心里過。”
“但是為什么,”喬晨曦也曾問過自己,更想問問神佛問問上天,“為什么我越是想忘,越是忘不了?”
她說著,那淚水突然洶涌而出,以不可抑制之勢流淌下來,喬晨曦著急的想要去擦,卻是發(fā)現(xiàn)自己怎么擦也擦不凈。
直到莫征衍說,“想哭就哭吧,不用忍著了。”
突然一下子,喬晨曦抿住的唇輕顫著,自那年案發(fā),自始至終喬晨曦都沒有這樣哭過,即便是遠離港城的兩年里,每每想起過往來,她有怨有恨,卻也從來不曾這樣哭過,此刻她坐在辦公桌的一方,想起昨夜一切,想起今早她從他的公寓里離開,像是一幕幕電影膠卷放映,讓她失聲痛哭。
……
高盛集團大廈的會議室里,孫穎滋剛剛開完會,陸展顏還在她的身邊探討項目事宜。有人推開了會議室大門,孫穎滋一瞧來人,陸展顏笑道,“邵特助,今天是怎么了?你可是從來不遲到的。”
邵飛像是拼命三郎一樣,兩年里不遲到不早退不曠工,哪怕是發(fā)燒感冒都是堅持準點上班,就沒見他倒下去過,今天倒是奇跡了。
邵飛道,“陸經(jīng)理,我想和孫小姐談一點事情。”
此話一出,讓兩人都望過去,只見邵飛一臉正色,沒有半分的玩笑,陸展顏也是懂得,“你們談吧,我先去忙了。”
這邊陸展顏離去,孫穎滋看向邵飛,“坐下來說吧。”
安靜的會議室,邵飛面對孫穎滋,“孫小姐,我想和您談?wù)勥@次我手上負責(zé)的醫(yī)療機械項目。”
“這個項目我既然交給了你,一切就由你全權(quán)負責(zé),其實有什么問題你是不用來問我的。”孫穎滋道,這是全然的放心,“只是你今天過來,是不是出了什么狀況?”
邵飛道,“最近幾家公司都有和我聯(lián)系,喬臣集團也有。根據(jù)總體情況來判斷,喬臣集團和富元集團是最為看重的。富元集團給出的利潤比,不是非常理想,而喬臣集團這邊相對更為接近您的指標。”
“我想你也應(yīng)該知道,富元現(xiàn)在沒有和人聯(lián)手,如果匯品簽了約,那么就是只有兩家分了。”孫穎滋道。
“我知道,但是就算是這樣,利潤額上還是喬臣給出的值高。”
“那么你更應(yīng)該知道,公司從來不在乎這一點小小的額度,而是注重項目的主導(dǎo)權(quán)。”
“但是這次富元只給了三分的權(quán)利,和喬臣相比沒有差別。”
“名譽上,對外公開上,外界只會認為和富元攜手合作。”
邵飛劍眉一凜,“孫小姐,喬臣開出了三七的分配額。”
“我也和你說過,喬臣如果要拿下這個項目,那么配額比必須要達到八。”孫穎滋亦是認真道。
邵飛哪里會不知道,這是她定下的指標,但是,他終究還是問道,“少一成不行嗎?”
“雖然說,對外方面喬臣沒有讓匯品占盡先機,但是實質(zhì)上和富元的實權(quán)是沒有差異的,而且在利益度上,喬臣比富元要遠勝一籌。喬臣這次又和莫氏聯(lián)手,對于高盛來說,也是一件好事……”他開始歷數(shù)有益之處,試圖要說動孫穎滋,“在我看來,喬副總很有誠意,這個項目,可以嘗試合作。”
孫穎滋沉靜聽完他一番話,“邵飛,你告訴我,你今天來找我談喬臣的事情,是真的為了公司考慮,還是你有私心。”
“你是真的設(shè)身處地想過了最合適的選擇是喬臣,還是因為喬臣的副總喬晨曦,和你之前有段過去,你們曾經(jīng)的關(guān)系,你才來跟我開這個口?”孫穎滋發(fā)問,“你告訴我,你有沒有私心!”
這一刻,邵飛從不曾這樣的不分青紅,盲目的簡直到了可怕的地步來,他卻像是認了一般開口應(yīng)道,“有!”
他承認的突然,卻也是坦蕩無垢,孫穎滋默了下道,“你身為我的特助,本來應(yīng)該公私分明,現(xiàn)在你以私心來讓我選擇喬臣,我又怎么能相信?你又憑什么讓我選擇喬臣?這一成的差額,你拿什么來填?又要用什么來換?”
……
“嘟嘟——”莫氏總經(jīng)辦收到了一通電話,錢玨接起后,頗感詫異,她立刻內(nèi)線稟告,“莫總!”
辦公室里,莫征衍和喬晨曦還在,前一刻莫征衍道,“高盛那方,你再去談,莫氏這里降一成,高盛就能多一成了。”
喬晨曦蹙眉,這也不失為是一個辦法。
喬晨曦一雙眼睛通紅,她手里拿著紙巾,低著頭不言不語,莫征衍的男聲傳了來,“什么事。”
“剛剛喬小姐的秘書打電話過來,說是高盛有最新的消息,子公司匯品同意和喬臣簽約!”錢玨將此事相告。
一剎那,喬晨曦愣住,她像是不敢置信,猛地抬起頭來,望向了面前的人,更望向了那話機。
莫征衍按下了結(jié)束,他扭頭對上一雙錯愕的眼眸,“你都聽見了?”
喬晨曦還未回神,這太過突然,這怎么會?
……
午后,喬晨曦趕到了匯品,不過是半天的光景,但是卻發(fā)生了逆轉(zhuǎn)來。再次看見邵飛,他西服革履,坐在那里。合同都已經(jīng)準備好,一旁的助理道,“喬副總,請您過目。”
喬晨曦心中不明,她沉默著拿起文件來看,沒有任何問題。在對方的確認中,邵飛道,“可以簽約了。”
喬晨曦往下看去,只見合同上,已經(jīng)簽署了他的名字,還有高盛的公章,那是來自于孫穎滋的首肯,而那分配額上分明是七三分成。
她低頭瞧了一會兒,拿起筆來,在另一欄里落實。
這邊助理立刻就去影印文本,更是并肩而出交接一些相關(guān)事宜。喬晨曦注視著他,邵飛道,“喬副總,我還有事,這邊等助理收到文本后,會再和你聯(lián)系。”
只見他要走,喬晨曦喊住了他,“為什么!”
喬晨曦坐在沙發(fā)里,邵飛已然起身,“沒什么,這是孫小姐的意思。”
邵飛已經(jīng)揚長離去。
車子奔馳在街頭,來到近郊的臨海半山咖啡館,邵飛上了那臺階,來到那老位置上。這一次邵飛先到了,他在等待宋七月到來,不過多久,宋七月出現(xiàn)了。今日的午后,不似前些日子,風(fēng)和日麗,因為起雨的緣故,所以是陰云天氣。
“今天這么好心情,找我出來?”宋七月笑問。
邵飛卻是喊了她一聲,“七月姐。”
甚至都來不及點上一杯咖啡,那服務(wù)生也被請退止步,宋七月看著邵飛,他沒有一絲的笑容,認真的眼睛,閃爍著光芒,這樣的深沉,“之前我在這里,我對你許諾,只要你說一聲,我就立刻到。”
“但是現(xiàn)在,我怕是到不了了。”邵飛緩緩道,“我要留在高盛。”
有些事情,其實來說的時候,早已經(jīng)做了決定,早已經(jīng)無法再回頭,便如這一刻就是這樣。
午后三點,邵飛折返回高盛總部,他帶上了簽下的合約交給孫穎滋。
孫穎滋問了一句,“邵飛,值得嗎。”
……
喬臣和高盛匯品簽約一事,在當(dāng)天傍晚的時候,就已經(jīng)傳遍了整個港城。如此一來,喬臣就成了此次醫(yī)療機械項目競標的有利候選。喬晨曦作為競標公司的負責(zé)人,出席了公開競標宣布候選公司名單的會議上。
國貿(mào)大廈的會議樓層里,競標會有條不紊的進行。諸家公司都有到來,這邊宋七月到了,喬晨曦自然也有到。她們兩人碰了面,卻是不比別人,宋七月微笑道,“恭喜喬副總,這次能夠順利簽下匯品。”
“客氣了,宋董事,也是托了你的福。”喬晨曦回敬。
“我的福可沒有保佑到你。”宋七月望向她,“不過,是托了別人的福吧,就是不知道喬副總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又光不光明?有些人情債,欠下了還真是難纏。”
“我只是效仿宋董事,宋董事聰明能干,是我的楷模。如果宋董事認為自己的手段不光明,那么我就只能認了,自己不光明。”喬晨曦應(yīng)道。
“那就祝好運了。”
“承你吉言。”
這邊剛一轉(zhuǎn)身,王秘書將手機遞過來,“喬小姐,是董事長的電話。”
喬晨曦一聽到是父親的電話,她頓時秀眉一蹙,而后拿過往一旁,安靜的地方走,這才回聲,“爸。”
“晨曦,你是怎么回事,怎么就去了港城?這個項目,你立刻停止,立刻回渝城!”喬父在那頭嚴厲命令,以不容人違抗的態(tài)度。
喬晨曦道,“這次的項目是總經(jīng)理審批委派的,也是莫氏欽點了我,要我停止,那就去和他們說吧!”
“晨曦!你是不是和那個小子見面了,你難道還對他余情未了?你都忘記了,他當(dāng)年是怎么對你的?怎么辜負了你的信任?晨曦……”
“爸,我不方便跟你多聊,我先掛了!”不等他再多言,喬晨曦應(yīng)了聲掛線。
眼前是窗外的天空,突然間記起那往事來,是父親的話語:那是騙你的!他就是利用你,然后好讓你保釋他!你還是不要去了,就怕他反咬你一口!
結(jié)束初次競標會,喬晨曦回到公司,秘書來報,“喬副總,邵特助已經(jīng)等了一會兒了。”
喬晨曦望向前方,她喝退左右,只身前往。那之前問過的話語,此刻卻還是在想問上一次,然而一進到那會客室里,四下無人,邵飛一個人坐著。卻才發(fā)現(xiàn)他閉著眼睛靠著沙發(fā),像是睡了過去。
這一刻,望著他淺睡的臉龐,喬晨曦一言不發(fā),只是這么靜坐著。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邵飛從淺睡中醒來,大概是被空調(diào)的冷風(fēng)掃過,所以醒了。睜開眼睛來,就看見了喬晨曦在面前,他立刻道,“抱歉,睡著了。”
“競標會預(yù)選結(jié)束了,接下來還有一場持久戰(zhàn)……”他就要開始談公事,喬晨曦卻是一言不發(fā)。
“喬副總?”邵飛喊了一聲。
喬晨曦卻是道,“告訴我原因,高盛為什么會突然同意,孫小姐又為什么突然答應(yīng)了。”
“這是公司內(nèi)部決定。”邵飛回望著她道。
喬晨曦凝視中道,“你又為什么負責(zé)這次的項目,怎么不去幫宋七月?”
“這是公司內(nèi)部決定。”他還是那個回答。
仿佛再也問不出結(jié)果了,喬晨曦一下呼吸止住,像是不想再抗拒躲閃,又像是還想得到一次可能,她突然道,“告訴我,說你沒有忘記,說你還想著我。”
還是那從前的性子,面對任何事情都橫沖直撞,不顧別人的感受,連感情都是驕傲的高高在上,如此的跋扈如此的不可理喻,卻竟讓他這樣的懷念。
一剎那的私心頓起,不遮掩的傾訴,邵飛望著她,只回了一個字。
“想。”
……
“現(xiàn)在的局勢,你看的明白,龍源聯(lián)合了連城,還有康氏,是這次的項目大熱門。為了要阻斷龍源的進軍,必須要瓦解他們的主心骨。”楚笑信開口提議,不算是會議,唯獨他們兩人。而此刻,正是在擊劍中。
武道館里兩道人影交錯,楚笑信一擊一往,莫征衍應(yīng)對入流,卻見他不為所動,楚笑信不禁加快了手中的劍,“遲一步,就來不及。”
一陣劍光綽綽中,兩人停下來,楚笑信摘去了面罩,莫征衍不疾不徐摘下,他說道,“駱箏要去新城,讓龍源派負責(zé)人一起過去。”
“知道了。”楚笑信微笑。
莫征衍收起面罩和劍,他往更衣室方向走,楚笑信見他立刻要走,不禁問道,“這么急著走?今天不是周末,紹譽跟著宋七月去了。”
“還約了人。”莫征衍回道。
楚笑信詫異了,他是約了誰?
夜色里莫公館,薔薇開的轟華燦爛,紅艷的一片,燈光下艷麗奪目。公館的大廳內(nèi),有一人已經(jīng)坐在那里等候良久,那是一位長者,莫征衍緩緩到來,他瞧了過去,不疾不徐入座。
“喬世伯。”莫征衍開口呼喊。
在座正是喬義禮,此番他也是怒氣沖天,“征衍,你這次的項目是好,但是為什么偏偏要讓晨曦接手。”
“喬世伯,會議室上是莫斯年舉薦的喬臣,也是他舉薦的晨曦認命為負責(zé)人。公司上下,都一致通過,我又有什么辦法。”
“你是總經(jīng)理,你一句話換人,誰又能有異議?”喬義禮道,“這次不管如何,晨曦都不能留在港城!”
“喬世伯,難道你是擔(dān)心晨曦留下來,會和他糾纏不清,擔(dān)心他們還是要走到一起。”
這是正中喬義禮的心之所憂,“公司總部事情多,晨曦還是要跟我回去。至于那個叫邵飛的人,根本就不值一提!當(dāng)年他背信棄義,欺騙了晨曦,還害的她差點也被冤受到懷疑,他這樣一個人,根本就不配!”
“征衍,這一次,說什么也不能讓晨曦繼續(xù)被牽扯進去,她必須要跟我回去!”喬義禮表明了此番來意,他更是道,“如果非要繼續(xù)這次的項目,那么我恐怕喬氏在莫氏的注資大概會有出現(xiàn)一些問題。”
面對喬父的威脅警告,莫征衍微笑,他沉聲道,“喬世伯,這次恐怕是不行,晨曦要不要走,只能由她自己決定。”
“你這是什么意思!”
“當(dāng)年的事情,究竟是怎么樣,喬世伯比我清楚。”
“我清楚什么?”
“清楚晨曦有沒有被冤,為什么被冤,又為什么受懷疑。有句話叫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喬世伯應(yīng)該比我更明白。”燈火通明里,莫征衍迎上他,他字字如炬灼燙。
喬義禮心中一凜,竟是大駭。
……
“小姐,老爺在書房里等你很久了……”喬晨曦一回到別墅,管家就立刻來通報。
喬晨曦早就知道父親到來的事情,但即便是周末的時光,她仍舊在公司里不曾放假。她上樓往書房而去,此刻知道父親是為了什么而來,來到了他面前,“爸。”
喬義禮坐在那里,他整個人像是陷入于一場沉思里,看向喬晨曦的時候,眸光很是復(fù)雜,“這么晚。”
“在忙競標的事情。”喬晨曦回道。
“和高盛的負責(zé)人?”喬義禮隨即問道。
“是。”喬晨曦道,“邵特助和我一起忙到現(xiàn)在。”
“你是又和他在一起了?”
“沒有。”
“但是不代表以后不會,是不是?”
面對父親的質(zhì)問,喬晨曦沉默了,因為她無法回答。
“你怎么就看上了他?他是哪一點好?他的身世背景,哪一點配得上你?他是有犯案前科的,你知不知道?他小時候還進過勞教所!他的母親,是個精神病患者,這樣的身份,你要和他在一起?”
“那只是小時候的事了!”喬晨曦艱澀道,“他也不想的,如果能夠選擇,誰不想投一戶好人家?”
“你還是這么信他!晨曦,你難道都忘記了?過去他是怎么對你的?”喬義禮又是詢問,“你當(dāng)年為了他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想方設(shè)法的保釋他,可是他又什么時候領(lǐng)過你的情?什么時候把你放在心上過?”
“你這次又和他牽扯在一起,現(xiàn)在那個女人,宋七月又回來了,這里面的水都有渾你又看得清楚?”喬義禮苦心勸說著,他喊道,“晨曦,跟爸爸回去吧,跟我回渝城去。”
喬晨曦站在那里一動不動,那雙腳像是扎了根,“爸,項目還沒有結(jié)束,我不會走,除非結(jié)束,不然我不會走!”
“你是不死心!你怎么還是不死心!”喬義禮拍案而起,又驚又怒。
喬晨曦低下頭來,她輕聲說,“我想試一次,就這一次!”她迎上了父親,不躲不閃,這樣的堅決。
喬義禮顫著手,半晌后道,“我問你最后一遍,你跟不跟我走!”
“爸,對不起,現(xiàn)在我不能跟你回去。”
“好,你不走,我也不管你了,隨你去,你記好了,他現(xiàn)在說了什么,都不是真的,你這只是在重蹈覆轍!”喬義禮撂下這句話,奪門而去。
當(dāng)晚,喬義禮就搭乘飛機離開了港城。
“看來喬世伯是給你壓力了。”莫征衍道。
喬晨曦道,“沒有,爸爸他只是不想我太累,不過我已經(jīng)都和他說清楚了,他也明白。不然他怎么會這么快就走呢,他啊,真不同意的話,一定押著我回去了。”
“也是,這才是喬世伯的處事作風(fēng)。”莫征衍微笑,“項目競標還順利?”
“暫時順利。”
“那么現(xiàn)在,有一件事情,要交給你去辦了。”
“什么?”
喬晨曦困惑抬眸,莫征衍緩緩道,“我要你這么做……”
喬晨曦聽完后,只感到錯愕,“這是為什么?”
“你只管去做就好。”
新的一周里,莫氏向龍源傳來了的訊息,有關(guān)于新城建設(shè),楚笑信派遣駱箏前往,而希望龍源負責(zé)人能夠一同前往,又由于宋董事是股東,所以一切聽從于她,于是這訊息字里行間透出一個意思來——宋七月必須親臨。
而此刻,宋七月為了醫(yī)療機械項目的事宜,又豈能抽開身。
同一時間,競標會這邊傳出了質(zhì)疑聲,各家公司此次都是由高層出席,最底層的級別也是公司副總,而公司董事只作為董事會的一員,這邊的重視度顯然不夠,最重關(guān)重要的一項是龍源董事本人的誠信問題,個人品質(zhì)更是受到了嚴重的審視衡量。
競標會主席于是聯(lián)絡(luò)龍源,這邊也是傳達了訊息,這則訊息是望龍源重新擬定負責(zé)人再競選項目,若是不重擬,那么也無礙。
說是無礙,但是實則上,已經(jīng)是一則通牒。
同一時刻里業(yè)界傳來了消息,聽聞美國龍源眾合,內(nèi)部已經(jīng)斗爭了近一年的時間。原總裁史蒂文先生久未露面,也是因為內(nèi)變未穩(wěn),所以不宜出現(xiàn)。更是聽聞,內(nèi)革已經(jīng)劃分的四分五裂,到底是否還能成事還是未知數(shù)。
卻就在此時,龍源方傳來了新消息,龍源將派遣執(zhí)行總裁接管該競標項目。
九月月末的美國紐約,正式一切就緒,柳秘書敲門而入,“準備好了。”
男人坐在其中,他這樣的坦然,更像是早已等待歸來,“走吧,也該是去會一會。”
立刻的,港城業(yè)界的內(nèi)部消息爭相游走,有關(guān)于此次熱門項目的動態(tài)更是如新聞播報。這一日,龍源方的執(zhí)行總裁終于揭開了神秘面紗,紛紛傳到了諸家公司總部負責(zé)人的耳底。木諷畝血。
“這個人是誰?沒聽過他的名字。”
卻是無一例外,都不知道此人是哪一號人物,而這一位總裁,卻是有一個中文名字,在業(yè)界默默無聞不曾知曉半分。
大班桌上,一張紙遞了去,那是喬晨曦寫下了那人的名字來,她也是遲疑,“你知道這個人嗎?”
那白紙上是書寫下的名字,那兩個字映入莫征衍的眼底。
——聶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