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局篇第591章:重來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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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身后的燈光背著照耀而下,莫征衍本就身形頎長挺拔,一道陰影罩了下來,壓在宋七月的頭頂,他的聲音亦是傳來。她微微蹙眉,不禁質(zhì)疑于他的出現(xiàn),康子文卻是應(yīng)了聲,倒是反問了一句,將宋七月心底的困惑問出了聲,“這么巧,莫總又怎么會來?”
“我來看兒子。”莫征衍卻是說,他微微笑著。
剎那,一旁和小狗作伴玩耍的紹譽(yù)也是瞧見了來人,他很是驚奇,“爸爸,你怎么來了!”
孩子奔跑過來,瞧見父親當(dāng)然是高興的。莫征衍瞧向兒子,他說道,“來看看你。”
“爸爸,你看啊,這家餐廳的桌子都是放在外面的,好有趣,對不對?”紹譽(yù)一見到父親,就急忙獻(xiàn)寶一般訴說著餐館的一切,“爸爸,是不是我剛剛對你說了這里很好玩,所以你也來了?”
莫征衍道,“恩,所以爸爸過來看看,很有趣。”
“還有小狗,這是老板叔叔養(yǎng)的。”紹譽(yù)抱起了那條小狗,是一條很普通的小犬。棕色的毛發(fā),一雙眼睛漆黑,骨碌碌轉(zhuǎn)著,吐著舌頭。
“那你和小狗玩吧,不過要小心小狗的牙,不要被咬到。”莫征衍提醒。
“我知道,媽媽也有告訴我。”紹譽(yù)笑著應(yīng)聲,又是跑到一旁去玩耍了。許是因為父親也到來了,所以此刻孩子的笑容更加飛揚(yáng)。
莫征衍瞧過兒子,他沒有離開,反而是在宋七月和康子文那張桌子上拉開一把椅子直接坐下。竟然就這樣不走了。
他的到來,讓他們的談話中途截止,無法再繼續(xù)下去,康子文沒有說話,此時也似乎不好再開口。
宋七月終于出了聲,“你不是來看兒子?”
她的意思是既然看過就可以走了,但是莫征衍道,“來都來了。又看見康總在,也好久沒有碰面,就順道聊幾句。”
“康總,不會打擾你們了吧?”莫征衍詢問。
康子文又能說什么?他依舊是什么也不好說。
宋七月反問,“你覺得有沒有打擾?”
“就算是要談公事不方便,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九點了,紹譽(yù)再玩一會兒,也該回去睡覺了。不然明天起不來上學(xué)。他每天都是這個點,你知道的。”莫征衍說著,他詢問了一聲。
實則宋七月打算談完這一個要點就要離開回酒店,紹譽(yù)確實也是要回去休息了,但是他這么一來,有些事情就不對了。宋七月也無心再和康子文談下去,她回頭道,“今天就到這里吧,明天再找你。”
“好。”康子文應(yīng)了,這樣的情形也無法在談公事,只是去留的問題又是接踵而來,因為莫征衍又是道,“康總,那我們也來喝一杯吧。”
康子文和宋七月出來聚餐談事,都是不喝酒的。然而今日,許是因為來到了這家餐館,許是因為想到了楚煙,宋七月才要了一罐啤酒,康子文自然是奉陪。當(dāng)下莫征衍一招手,老板又送來兩罐。
莫征衍已經(jīng)拉開易拉罐,舉起酒來敬向他,康子文也是回敬,“康總最近很忙吧。”
“還好,沒有莫總忙。”
“哪里的話,謙虛了。”
這話題來來去去的,卻都是冠冕堂皇,忽而莫征衍道,“聽紹譽(yù)說,康總送給了他一個恐龍模型的玩具。”
的確是有這么一件事,康子文道,“只是一個小玩具。”
“讓康總破費(fèi)了,這怎么好意思。”莫征衍道,“以后就不用了,小孩子還是不要太寵著,不然太慣著他了,對將來不好。”
“七月把孩子教育的很好,紹譽(yù)雖然收了我的禮物,但是也有拿畫來和我交換,一物換一物,也不算是白拿。”有些話康子文是聽明白了。
七月?他直接喊她的名字,莫征衍凝眸,緩緩一笑,“這是當(dāng)然,只是也沒辦法,送孩子禮物的人太多了,不這么做,以后真是會養(yǎng)成不好的習(xí)慣。以為什么東西都是唾手可得,自己不會再努力。”
“有些時候也是沒辦法,禮物都送了,作為大人,不接受也不行,所以只能想出這個辦法了。”莫征衍笑著道,“總之,還是讓康總破費(fèi)了,對我們兒子那么好。”
我們兒子,這四個字倒像是在宣誓什么,那話語里夾槍帶棒的,就算不是明白人也能聽明白了。
康子文道,“我和七月認(rèn)識這么多年,給孩子送點東西,莫總就不用這么較真了。”
“也是,認(rèn)識這么多年的朋友,以前就是,現(xiàn)在也是。”他再次舉起酒罐。
宣誓轉(zhuǎn)為了提醒,像是要證明,他們不過只是朋友,一直都是如此,康子文道,“也許,以后就未必了。這個世界每天都在變,將來也說不一定。”
“七月,你說是么?”康子文扭頭望向了宋七月詢問,挑釁也好,不甘也罷,這個時候,康子文是希望宋七月不要否認(rèn)的。
莫征衍亦是側(cè)目瞧向宋七月,她沉默中微笑,舉杯碰向康子文的酒杯,“可不是。”
那默契的小互動,不知情的人還真以為他們會是一對,莫征衍記起過往,康子文曾是宋七月的相親對象,而在更早之前就已經(jīng)傾心于她,那個時候,他甚至還撞見了她拒絕康子文的一幕。木在鳥才。
此時,莫征衍突然開口,“康總,難道你現(xiàn)在還沒有死心?”
他挑的更是直接,宋七月沉眸,康子文笑了,“莫總又想說什么?”
“是想告訴我,她曾經(jīng)入獄過,有過不良檔案記錄,還是想告訴我,這樣的她,我還會堅持是一件錯誤的事情?又或者是想告訴我,從前我被拒絕過,所以現(xiàn)在就不要再執(zhí)迷不悟了,曾經(jīng)沒有成功,現(xiàn)在更不會?”康子文不曾這樣凌厲過,即便是商場上也是溫和的,此刻倒是成了一只渾身充滿了利刺的刺猬,“這些對我而言都是過去,我能和她坐在這里,就證明我并不在意,一切都我來說,多沒有關(guān)系!”
他迎頭而上,宋七月沉默著,莫征衍薄唇不動,只是緩緩中開啟,“恩。”
他這么應(yīng)了一聲,隨即說道,“這些的確都是過去,不過現(xiàn)在,我想你大概忘了,她已婚。”
只這么一句,康子文怔住了,他的確是忘了,也沒有想過這一點,更甚至以為他們早就離婚。可是事實上,竟是如此,仿佛他剛才說的一切,都比不過這一句,全都被比了下去。
“在法定意義上,她是有夫之婦。”莫征衍又道,“康氏企業(yè)的總經(jīng)理,對一位已婚女士有瞎想,這種事情傳出去,不知道對康氏會怎么樣?”
康子文凝眸,他已經(jīng)是威脅!
“對康氏大概不會有什么影響,不過對龍源這可就難說了。畢竟在國外,婚姻關(guān)系里存有污點,是很有影響的。”莫征衍低聲笑道。
那么個人的品行和誠信度會降低,接下來的項目也會因此和國外接軌的時候收到波及,康子文此刻倒是不明白,到底是誰在激誰,他的目的又是為了什么!
“如果說為了項目的競爭,在婚姻關(guān)系里故意詆毀對方,從而使得對方失去競爭力,這樣的消息傳出去,對另一方也不大好吧。”宋七月開了口,她輕聲反問,“莫總,你說呢?”
“畢竟現(xiàn)在這個世界,黑的都能說成是白的,白的也能染黑,一切都是未知數(shù)。”宋七月徑自道。
“你說的對。”莫征衍笑應(yīng)。
“好了,也不早了,今天就到這里吧。”宋七月做了結(jié)尾,也是不想再讓他們繼續(xù)談下去,多說無益,她扭頭又道,“康子文,明天再約。”
康子文點頭順了她,這邊宋七月也是要走,莫征衍卻是道,“我才剛來,還想再坐一會兒。康總就先回去吧,我喝完這罐。”
莫征衍是來看兒子的,他不走,紹譽(yù)也一定不會走,如此一來,宋七月也是走不了。康子文終究也是沒有辦法,只能先行離去,“那我先走了。”
“你喝了酒就不要開車了,打車吧。”宋七月叮嚀了聲,康子文又朝紹譽(yù)道別,這張桌子上就缺了一席。
那罐啤酒還在手邊,兩人坐著,卻是一句話也沒有,莫征衍道,“還真是體貼,臨走還要提醒不要開車,你怎么不送他回去。”
宋七月不理睬也不回應(yīng)。
“他該不會是真對你余情未了,一直都沒有忘情。”
她依舊不理不應(yīng)。
“真是癡情,都這么多年了。宋七月,你該不會被打動了。”
她還是如此,只是催道,“請你快點喝,紹譽(yù)差不多該回去睡覺休息。”
手里的啤酒罐被他輕握住,這一段日子以來,自從她歸來后,凡事他不提,她不會提前,即便是他提了,她也是如此,除了兒子,只剩下兒子,那所有的談話都是如此。此刻,莫征衍道,“你怎么不問我,怎么知道是在這里。”
宋七月確實心里生疑,但她沒有問,莫征衍又道,“紹譽(yù)可沒有告訴我。”
孩子是第一次來,路名也不知道,宋七月可以確定不是兒子告訴他的,“你神通廣大,想要知道什么,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我沒那么神。”莫征衍的視線幽幽望過來,一下定睛,“有些事情,我還真不知道。”
宋七月的眼眸注視著他,“還能有事情是你不知道的?”
“有一天下雨,是個突然的暴雨天,已經(jīng)天黑了。我剛剛結(jié)束一個應(yīng)酬,在車?yán)镖s回家去。”他緩緩訴說著,讓她沉靜的麗容愈發(fā)的寂靜。
“車子開在路上,司機(jī)突然踩了下油門,好像是被什么嚇了一跳。我看見了前方,路上躺了一條小狗,大概是穿過馬路的時候被車子給撞到了,地上一灘的血,應(yīng)該是剛剛才被碾死。”
“車子就開了過去,我對司機(jī)說,倒車回去。”
“停在了那條小狗的身邊,我下車去把那條小狗給抱了起來。”
說到了此處,像是勾起了宋七月的回憶來,黑夜里今夜沒有雨簾,但是伴隨著他的聲音,沙沙之間好似又回到了那一晚的傾盆大雨,讓她心中沉淀。
是那一天的大雨,那一只可憐的小狗鮮血淋漓在他的面前,是他脫去西服抱起了它撿起而去。
那一幕定格,現(xiàn)實與回憶重疊著,卻也沖擊著內(nèi)心,莫征衍道,“那只小狗被我撿回去后,第二天就死了。”
他說完這一段,只是沉眸看著她,宋七月笑問,“還有這么一回事?”
她像是全然不知情,就這么詢問著,莫征衍道,“我不知道的是,那個下雨的晚上,路的另一邊停了一輛車。”
不知道哪里似被擰了下,宋七月眉頭一緊,他說道,“那輛車?yán)镉幸粋€被雨夜困住的女人。”
被雨困住的女人,那不正是,那不正是她自己?到了此時,一切的假裝不存在都仿佛行不通。
“她看見小狗被撞了,她也想要下車,但是沒想到被人搶先了一步。”莫征衍的聲音幽幽中帶著一份沉重來,他突然問,“宋七月,你為什么從來也沒有告訴過我?”
他曾經(jīng)問過她數(shù)次,當(dāng)初為什么是他,為什么找上他。
第一次的時候,他初初撞破她的偽裝,夜里載她離去,在停車庫里,他問她:說吧,為什么挑上我。
她說:因為我愛你啊。
她滿口的胡言亂語,他又怎能會當(dāng)真。那時,莫征衍被挑起了興趣,她確實已經(jīng)讓他充滿了好奇。
第二次的時候,京都的宴會,他弄倒了酒塔,將她帶去換衣服,他再次吻她:宋七月,當(dāng)時你又為什么要接近我!
她說:當(dāng)然是為了海遂的項目!年初的時候,項目就已經(jīng)開始預(yù)熱競標(biāo)!
那時確實宋氏為了海遂的項目無所不用其極,宋連衡甚至是設(shè)局都不惜,她的答案合理,卻似乎哪里不對勁,宋連衡的局怎能這么深。
第三次是在海城,天晴的香江大道,他為她出氣,設(shè)局請來了周蘇赫,那時候他也問了,更是說:我拿這三次賬,換你一個答案。你第一次和我在一起,到底是因為什么。
她笑問:我說對你一見鐘情,你信不信?
“我問你這么多次,這么多次!你為什么從來都不說?”莫征衍低聲質(zhì)問,分明有那么多的機(jī)會可以說明,可是她沒有,她偏偏沒有。
宋七月的心中一寂,不再隱瞞直接迎上,她嘴角噙了笑,“告訴你什么?我看見的這一切?有什么重要的?”
“難道告訴了你,那天晚上,我湊巧看見你救了一只小狗,就能變成一出浪漫的偶像劇了?”宋七月笑問,不知是在笑命運(yùn)的相遇太過諷刺,還是一切都是咎由自取的飛蛾撲火,“莫征衍,我和你都清楚,你不是善男,我也不是信女。”
“宋七月!”他的呼喊卻是切齒,莫征衍眸中有憤怒卻也有無數(shù)的情緒積壓著,瞧不清那是什么,“你知不知道,那可能是我這輩子唯一最過的善事,你怎么能為了這樣一件事情就來接近我!這太傻太盲目!”
她怎么能,她怎么就能這樣!怎么能這么傻這么盲目?
酒精作祟迷亂心智,所以才讓人有一絲凌亂,宋七月道,“莫征衍,你又是從哪里聽來的這一切?”
此刻,這一張桌子還是當(dāng)年和楚煙相聚時坐的那一張,而這當(dāng)年往事,她也唯有對一個人說起過,宋七月笑著,“其實你知道,那只是隨口說說來騙人的,就像你說的,太傻太盲目了,救了條小狗,就能一見鐘情了?那這個世界上單身的人,都去救動物吧,沒準(zhǔn)會有艷遇。”
“而且,當(dāng)年我接近你,實話就是只是為了想要為父母報仇,只是為了報仇!”她重復(fù)這一句,像是要說給他,更像是要說給自己聽,這才好催眠一樣,將過去一切全都抹殺。
“不要告訴我,你相信了。”宋七月道。
莫征衍的聲音很輕,卻是蓋過了她,“我就是信了。”
宋七月一怔,那笑容散了些,莫征衍說,“你早該告訴我,從開始的時候,就該告訴我。”
“呵。”宋七月一笑,她凝眸問,“莫征衍,我和你什么時候開始過?”
哪里的開始?又如何能走到上庭那一步?
莫征衍整個人一凜,像是被觸到了,宋七月道,“從來都沒有。”
她的聲音扎進(jìn)來,像是尖銳的刺,比起那一夜的雨,更為冰冷。
……
昨晚和康子文沒有談完就散了,隔天一早,康子文就來電,空出了上午的時間來,更是特意到了龍源。宋七月自然是歡迎,現(xiàn)在手上除了和駱箏接洽,也是他的屬于重點第一的項目了。
繼續(xù)昨夜未完的,兩人面對面而坐,各自手里一份文件,宋七月講述著內(nèi)容,康子文也是回應(yīng)著,待她說完,康子文道,“我明白了。”
“那就好。”宋七月應(yīng)聲,她瞧著他問道,“不過,你今天好像有點心不在焉。”
康子文沒有藏住事,他抬眸道,“昨天我沒有把握好分寸,才說了那樣的話。”
“我知道。”宋七月道,“不過下次就不用了,現(xiàn)在是關(guān)鍵時候,真要出了什么丑聞,也是不利。再說了,堂堂康氏的公子,戀上已婚婦女,有點掉身價喔。”
她還能開玩笑,表明心情尚算不差,康子文卻是欲言又止,宋七月道,“你對他說了,那個下雨晚上的事情。”
這才是康子文真正擔(dān)心的,實則昨天離去后,在回去的路上,他就想到了這件事情來。因為那時候,康子文和莫征衍也是在那家小餐館,也是在那張桌子。事后一想,當(dāng)真是不敢想。可是他也無法再返回,電話聯(lián)系她詢問又似乎不對,一夜沒有安睡好,一早便過來了。
“對不起。”康子文向她道歉,“我沒有保守秘密。”
“你啊,如果不是因為出了什么事情,應(yīng)該是不會說的。”宋七月卻是微笑著,絲毫的不埋怨苛責(zé),輕聲說道,“我想,一定是沒辦法了,你才說出來了。”
細(xì)想當(dāng)時,也確實是逼不得已,面對莫征衍的律師函,父親的質(zhì)問,康子文起始還在斗爭,一個月后才作罷,“那時候,本來我是不想說的。”
“但是他卻不依不饒,”康子文道,“對不起,為了康氏,我只能說出來。”
“其實也沒什么,只不過是一個雨夜,沒什么大不了。”宋七月反倒是寬慰他,這讓康子文不知該高興她的灑脫,卻還是難過于她此刻的沒心沒肺,康子文道,“其實,我本來一直很想說。”
宋七月定住,康子文道,“但是看到他了以后,我就不想告訴他了,我想讓他一輩子都不知道,一輩子都被蒙在鼓里。”
“不過后來,說出來后我竟然覺得很痛快。”康子文不知是在義憤填膺,還是怎樣,當(dāng)時他想,“不管他信不信,就讓他受良心的苛責(zé),一輩子的苛責(zé)!”
宋七月默然不語,在康子文的凝望里,她說道,“良心會受到苛責(zé),是因為覺得虧欠,覺得自己做錯了。”
“他從來都沒有錯過,又怎么會?”宋七月微笑著道。
康子文竟無言以對。
……
白日里,港城突然下起了一場小雨,蒙蒙細(xì)雨,不斷的下著。窗外的天空,陰云密布著,整個港城都好似被染上一層灰色。卻像是誰的心情寫照,也是這樣的灰蒙蒙一片。
今日莫夫人從國外歸來,宋七月接完孩子后就立刻送紹譽(yù)回了莫宅,兒子也想念奶奶,想必莫夫人也想念他。
送走兒子,宋七月回了龍源,她處理了一些公事。靜靜坐在辦公室里,點燃一支煙,燃著燃著。外邊的細(xì)雨,卻還是在下著,連綿不絕。
夜深了,一瞧時間快臨近午夜,宋七月這才離去。
巡邏的保安替她開門,宋七月道聲“辛苦”撐傘而出。
在那細(xì)雨里,卻是看見大廈外的廣場,空落落的那一片廣場,那座長椅上,一道身影撐傘坐在那里。孤單只因,就顯得格外的醒目。長時間的靜坐,衣服早就被被淋濕。甚至是頭發(fā),被風(fēng)吹來的雨水打濕,滴落了水珠。
風(fēng)雨之中,宋七月瞧見那人起身,他慢慢走了過來,她的步伐一停。
這么一看才瞧見了他,莫征衍已經(jīng)走近,他的俊彥,在黑夜里突兀的白,許是被雨打濕,又許是因為風(fēng)吹,他走過來像是一抹游魂。終于站定,他佇立著不動。那雙眼睛,漆黑的像是在探索求知。
他為何而來,宋七月不知,此刻她道,“我已經(jīng)送紹譽(yù)回去了。”
她說完,他依舊不應(yīng),宋七月瞥過一眼,她轉(zhuǎn)身就走。可是就在這回頭而去的剎那,是他抓住了她的手臂。
他這么一握,將她拉住,宋七月一掙,他卻抓的那么緊。
“放手,不然我叫保安。”宋七月道。
細(xì)雨淅瀝下著,莫征衍忽然幽幽說,“宋七月,我們重新來過,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