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局篇第556章:這才太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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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別兩年多后,縱然已經(jīng)感覺到時光,早已經(jīng)流逝,或許。他們早不再是從前,可是此刻,周蘇赫忘卻了其他,忘卻了那些過往的是是非非,只是現(xiàn)在,他所能做到的,恐怕只有擁抱住她,將自己所有的心思,那一直深埋在心底的情感。傾注于她訴說。
宋七月被他從背后擁抱著,他的雙臂緊緊環(huán)繞住,那溫柔而又禁錮一般的擁抱,讓她定在原地。
她的沉默,讓一切都僵持著,周蘇赫看不見她的表情,分辨不清此刻她究竟是怎樣的情緒,只感受到自己的呼吸,有一絲的快,有一絲的凌亂,“或許你覺得我只是隨口說說。但是我是認(rèn)真的,沒有一刻比現(xiàn)在更認(rèn)真。”
“七月,我愛你。”他這么說著。是積壓的情緒得到了釋放一般,整個人仿佛是得到了一種解脫。
也許,早再更久之前。他就想要這么說了。
又是一瞬的沉默,宋七月開了口,她的聲音輕輕的,從前方傳來,“我知道了。”
是她輕柔的女聲,卻是如此的冷靜,讓周蘇赫反是一怔。只感覺到她的手,覆上他的手背輕拍,周蘇赫的手臂的力道一松,她已經(jīng)拉開了他。
宋七月轉(zhuǎn)過身來,周蘇赫終于對上了她。
夜色里,她的面容在黑夜里朦朧著,月光卻是泛著銀光,照在她的眼睛上,那眼底也仿佛被沾染了淡淡的銀光,看著有一絲的冷清。
沒有喜悅,沒有詫異,沒有困惑,也沒有好奇,什么都沒有,看不出那情緒來,這讓周蘇赫心中一緊,竟是沒了聲。
“去喝酒了?”宋七月問道,她清楚聞到了他身上的酒氣。
“喝了一點。”周蘇赫應(yīng)聲。
“今天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說,今天我也困了。”她體貼說道,“這樣,明天中午一起吃飯吧,老地方,還在景福軒,十二點見。”
他還能說什么?
似乎什么也不能夠,只在她的微笑中,周蘇赫佇立在原地,看著她揮手而去。
那路邊的燈光將影子拉的很長,卻是一道頹然的倒影。
……
“叮咚——”
電梯上來了,范海洋拿出房卡來,走向自己的房間。他剛要開門,一旁的房間卻是有人探出身來,正是宋向晚,她顯然是在等待他,走近他一些問道,“這么晚?”
“晚上還有事,所以回來晚了。”范海洋回道。
宋向晚問道,“事情怎么樣?”
“我去見過她了,不過她暫時還沒有答應(yīng),我想等明天再看。”范海洋微笑著說。
宋向晚也知道這急不來,只見他身上有著酒精味,她一邊詢問一邊催促道,“又陪哪個客戶去了?你還是睡一覺醒醒酒吧。”
“是,遵命,向晚小姐。”他玩笑應(yīng)聲。
兩人聊了兩句,也沒有再打算久聊,只是看著宋向晚就要折返回去,范海洋喊住了她,“向晚。”
“周蘇赫對你而言,還重要嗎。”對上她微側(cè)的身影,范海洋不禁問道。
這個問題像是問住了她,宋向晚蹙眉中回道,“我和他早就沒關(guān)系了。”
她閃身回了房間,范海洋垂眸將門掩上。
次日上午,兩人來到匯謄辦事處,范海洋忙碌處理手上的事宜,而宋向晚則是等待著宋七月這邊的消息,連同負責(zé)項目的相關(guān)。一整個上午,就這樣過去了,而龍源方毫無音訊。
辦公室里范海洋拿起手機瞧了眼,沒有任何信息來電。
周蘇赫這邊,一點動靜也沒有。
臨近中午,周蘇赫來到了景福軒,宋七月這邊也是從開元大廈出發(fā),離開的時候,柳秘書喊道,“宋董事,莫氏的莫總邀請您……”
“推掉。”宋七月回了兩個字,微笑離去。
柳秘書立刻聯(lián)系了莫氏總經(jīng)辦,“您好,錢秘書,很抱歉,請轉(zhuǎn)告莫總,宋董事今天還是沒有時間,不好意思……”
宋七月定的還是景福軒原先那包廂,只見周蘇赫又是早到,“你最近公司不忙,這么有空?”
“手上的項目讓下邊的人去接管了,我正在給自己放長假。”周蘇赫回道。
“老板就是老板,果然不一樣,坐在電腦面前當(dāng)個操盤手就好。”宋七月笑著點頭,“來,先點菜吧。”
這邊宋七月熱絡(luò)的點菜,頗有些興致勃勃,卻是對昨晚的事情避而不談,好似根本沒有發(fā)生過,反而是周蘇赫開了口,“昨天是我說的太突然了,所以嚇到你了嗎。”
終于繼續(xù)復(fù)又談起昨晚一切,周蘇赫凝眸看著她,宋七月道,“嚇到是沒有,突然倒是真的有一些。一個女人好好的走在路上,突然被人從后邊抱住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變態(tài)或者跟蹤狂。”
“幸好你及時開口,不然我的高跟鞋就要踩在你的腳尖上了,算你逃過一劫。”她還能揶揄。
周蘇赫注視著她那張打趣的笑臉,“你不信,是不是。”
這目光聚睛,宋七月迎上了他,沒有閃躲。
“你說你愛我。”宋七月幽幽出聲,開口詢問,“其實我有些好奇,又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這讓周蘇赫愕然,似乎在少年的時候,當(dāng)他初次向她告白告訴她,他喜歡她的時候,她都沒有問過這個問題。而究竟是從哪一天起,連他自己也想不起。似乎太久太久,是那兒時時光里所有的歲月都在疊加,如此的沉甸。
在那些光陰里,一切都閃過更多更多,飛逝到他們兩人軌跡的岔道口,是她一走了之后他瘋狂找尋,是大學(xué)時青澀的吻,他的唇落在她的唇上,是他遲到后她惱怒的樣子,是兒時他們一起長大,是她在目睹了大哥周靖存對他的欺凌后,她站了出來對他說:蘇赫,我會保護你的!
更是她對他許諾:蘇赫,我永遠都是站在你這邊的。
是她初來宋家,不言不語的站在那里,一雙眼睛卻是帶著尖銳的防備,他走過去牽起她的手。
一切都在逆轉(zhuǎn)著,讓他無法再捕捉的光影里,卻是看見了那所有的歷程來。
可是彼時,他們不過都還是孩子,哪里會懂的這些情情愛愛,不過是牽住了手就以為能夠一直這樣陪伴著對方。
那是否是愛,周蘇赫不知道。
他更不知道,究竟是從何時何地開始,她早已經(jīng)進入到他的生命里,變得那么重要。
是他困頓沉思的俊彥,眼波流轉(zhuǎn)之間,這樣的惶惶,宋七月瞧見了,“想不起嗎。”
“很久,很久以前。”周蘇赫零星說著,那歲月卻是無法定格在那特定的瞬間,“記不起了。”
“想不起來就不要一直去想了。”她輕聲安撫,又是問道,“那么現(xiàn)在,你說愛我,然后呢?”
然后?那是關(guān)于未來的籌謀和打算,這讓周蘇赫眉宇一凜,仿佛是有了希望一般,他定聲道,“如果你愿意,我現(xiàn)在就可以和你登記結(jié)婚。或者有點太急了,等你覺得合適的時候也可以,我都沒有問題,只要你愿意。”
“等到把這里的事情都解決了,處理好了,七月,跟我走吧。”周蘇赫幾乎是一鼓作氣,他說了出來,“跟我去柳城,我們離開這里,離開港城。”
“離開港城。”宋七月念著這幾個字。
“是,離開港城,跟我去柳城。”周蘇赫握住了她的手,“我發(fā)誓,以后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
那熱烈甜蜜的誓言沒有,唯有一句“會好好照顧”,周蘇赫說的直接而又簡單。他一腔赤誠,眼中的認(rèn)真不是偽裝,這樣的清澈堅決,讓人動容。
如果是從前,如果一切都未曾改變,他們還是十七八歲的年紀(jì),那個時候大概會被徹底的打動,會回他一句“我愿意”,只是現(xiàn)在,宋七月問道,“又要怎么解決?”
“我知道,你放不下孩子,舍不得他,我會陪你一起爭取到他的撫養(yǎng)權(quán)。如果爭取不到,最壞的打算,你還有探視權(quán),我也會陪著你照顧他愛護他。雖然也許他現(xiàn)在還不能接受我,但是做好了準(zhǔn)備,只要我對他好,我想孩子一定會懂得也會明白,遲早也會能接受我。每個周末我們都能來接他,陪著他過周末。他得到的關(guān)愛,不會減少,而是雙倍。”
“還有,我知道最近有人來找你,和你談手上的地皮。”那不單單是宋氏,還有另外一個人也更是糾纏不休,這讓周蘇赫凝眸道,“七月,不如徹底的做一個了斷,然后離開這里,你跟我走吧!”
周蘇赫不曾忘記,就在宋七月入獄后,宋連衡找上他時的警告:周蘇赫,我告訴你,不管是向晚,還是七月,我不會再允許你接近她們,宋家也絕對不會允許你接近她們!等出獄以后,七月要回宋家!
更不曾忘記就在程青寧被宣判無罪釋放后,那餐廳里宋向晚對他所說的話:周蘇赫,我不會接受你的道歉,永遠也不會!從現(xiàn)在這一刻起,我和你再也沒有任何關(guān)系,什么都不是!你愛去哪里去哪里,你愛和誰在一起就和誰在一起,你放不下宋七月,那就等著她陪著她帶她走!你們兩個!天涯海角遠走高飛,永遠也不要出現(xiàn)在我面前!
他早就已經(jīng)無法再和宋家交好,他能做得到,似乎只有這樣,往她而去的路,也只有這一條。
“就把這塊地皮賣給宋氏。”周蘇赫說道。
這一番話語入了耳,宋七月對視著他,周蘇赫期許的眼眸里,卻是看見她的眸光清幽淡淡,“說了這么多,原來你是為了這塊地皮。”
“七月,我只是想解決這個事情。”周蘇赫解釋。
“是范海洋找上了你,希望你來找我,讓我把地皮賣給匯謄。”她幾乎是斬釘截鐵,她的手從他的手心里抽離。
周蘇赫凝眉,“七月……”
“向晚,她是絕對不會來找你。”她更是斷定,這讓周蘇赫沒了聲。
“你說的沒錯,我也是該做一個了斷。”宋七月又是說道,就在周蘇赫的注視中,宋七月拿起了手機,“柳秘書,替我聯(lián)系匯謄,請范經(jīng)理和宋主管現(xiàn)在到景福軒一聚……”
放下了手機,宋七月道,“一會兒再點菜吧,等人齊了。”
而匯謄辦事處,就在前一秒,卻是有人匆忙到來,辦公間里聚集了三人,正是宋向晚還有范海洋,以及另外一人宋瑾之。
“瑾之,你什么時候回國的。”范海洋問道。
“就在昨天晚上。”宋瑾之回道,宋向晚則是詢問,“剛回來不在家里休息,跑到港城來做什么?”
“大概是想你這個姐姐了,所以來看你。”范海洋笑著回應(yīng)。
“我是來看看向晚姐,還有,”宋瑾之遲疑著道,“我聽大舅說,七月姐回來了,所以我過來看看。向晚姐,你見過她了嗎,知道她在哪里嗎。”
這邊提到宋七月,宋向晚一下沒了聲,范海洋道,“你要見她,也先休息一下吧。”
此時,助理則是來敲門,“范經(jīng)理,宋主管!”
“什么事?”范海洋回頭,宋向晚道,“直接說!”
“龍源的柳秘書來電,宋董事說請范經(jīng)理和宋主管現(xiàn)在到景福軒一聚。”助理急忙報告,正是談到她的時候,來的也是湊巧。
“是七月姐?”宋瑾之已經(jīng)知道宋七月現(xiàn)在是龍源董事的消息。
“瑾之,我們要去談點事情,你先回酒店。”宋向晚吩咐,然而宋瑾之卻是堅持前往,“向晚姐,我和你們一起去!我一定要見她!”
路上邊,宋瑾之問起宋七月的近況,宋向晚道,“你見了她就知道了。”
范海洋則是道,“她都挺好的。”
三人立刻趕到景福軒,迎進那包間里的剎那,就看見宋七月微笑坐在那里,除了她之外,卻還有周蘇赫。三人微微一愣,宋瑾之最先回神,“七月姐。”
宋七月瞧見了宋向晚和范海洋,也是瞧見了宋瑾之,兩年不見,宋瑾之愈發(fā)成熟穩(wěn)重,那曾經(jīng)的稚氣全都褪去了,人也更加挺拔英氣,宋家的少年也終于成長,讓她差點認(rèn)不出來,那是宋瑾之。
宋瑾之上前趕忙坐下,宋向晚與范海洋也雙雙入座。
“我剛從海城過來,才到港城見了向晚姐,就聽見助理進來說你請了向晚姐和范大哥……”宋瑾之顯然忘卻了今日是通過助理相邀的會面,只當(dāng)是久別之后的重逢,所以有些激動。
“……什么時候回來的,都不說一聲。”宋瑾之詢問著,太久不曾見面此刻著實有些激動。他甚至都忘記了,周蘇赫還在一旁,這關(guān)系里到底幾分復(fù)雜幾分尷尬。
只是相比起宋瑾之的熱烈,宋七月顯得平靜了許多,只是她眼中的漣漪還是泄露了此刻的情緒,終究是有些喜悅的,卻是下一秒,她冷了神色。
宋瑾之喃喃說了片刻,宋七月都沒有回應(yīng),他喊了一聲,“七月姐?”
“范經(jīng)理,宋主管,我好像只請了你們兩位。”宋七月終于又是出聲,她的稱謂十分公式化,讓三人全都定住,宋瑾之更是始料不及。
宋向晚道,“今天這局我想宋董事也是為了談那塊地皮,他也是匯謄的一員,作為總部派來的高管,應(yīng)該沒問題吧。”冬布夾圾。
“雖然是談公事,但也都是認(rèn)識的,宋七月,我們就不用這么拘束了。”范海洋打著圓場,“周蘇赫,你說是嗎?”
周蘇赫雖是頜首,卻是不言語。
“那么現(xiàn)在是不是可以談地皮的事情了?”宋向晚問道,“宋董事是不是改變主意,有意愿想要賣出?”
宋七月坐在那一邊,隔著桌子望過去回道,“今天請你們兩位過來,就是想明確告訴你們,不管你們說多少次,不賣就是不賣!”
這直截了當(dāng)?shù)木芙^將原本燃起的一絲希望再度熄滅,逆轉(zhuǎn)的太過迅猛再次讓人瞠目,范海洋道,“宋七月,也不用拒絕的這么快,可以再考慮考慮……”
“范海洋,你最好不要再說話。”宋七月幽幽一句。
“宋七月!”這一趟無疑是愈發(fā)的受辱,宋向晚更是惱了,“你找我們過來,就是為了告訴我們,地皮你是不會賣的嗎!”
“當(dāng)然。”她應(yīng)了。
這讓宋向晚切齒起來,“你不要太過分!你記恨我就算了,不要公私不分!”
“究竟是誰公私不分。”宋七月目光一冷,“今天說到底,我本來沒有想要請你們,但是就在剛才我知道了一件事情,所以不得不找你們來。談生意就清楚點,別輸不起,在那里找人說情。”
“我找誰說情!”宋向晚怒到一下拍桌而起。
一陣寂靜里,突然有人敲門,驚醒了眾人,卻是來不及反應(yīng),門被推開了,那人緩緩而入。
那道身影頎長,霍然出現(xiàn),驚的人紛紛回首,卻是莫征衍到來。對上一桌子人,他溫聲開口,“宋董事,剛好知道你在這里宴客,我就來串個門,不會打擾吧。”
“真是巧了,莫總會來這里。”宋七月卻是記起,分明中午的時候還推了莫氏的邀約,現(xiàn)在才剛剛回絕,他就到了景福軒,這串門還真是夠湊巧。
“匯謄的范經(jīng)理和宋主管都在,瑾之也來了,連周總也在。”徑自說著,莫征衍走向一張空位坐下,“這里還真是熱鬧。”
莫征衍一到,這寬敞包廂里突然顯得擁擠起來,眾人都是不說話,唯見他微笑以對,“剛剛不是聊的還挺熱鬧的,怎么我一到就停下來了,不要拘束,接著聊。”
“宋董事今天忙,邀你吃飯也是沒空,原來是約了這幾位。”莫征衍又是道,“沒關(guān)系,我們這生意什么時候談都行,今天人齊就該好好聊。”
登時,宋向晚冷眸道,“我說呢,怎么就不肯把地皮賣給匯謄,原來你是想留著給莫總,早就找到了買家!”
“宋董事要真有意能把地皮留給我,那倒是成全了我。”莫征衍微笑應(yīng)聲。
“莫總,今天恐怕不是時候,改天再請莫總。”宋七月打斷了他們。
“宋主管剛剛不就是在談地皮?我知道宋董事其實很為難,因為莫氏也有興趣買入,不如我就當(dāng)面和宋主管好好談一談價格,可以價高者得,你也好省心了。”莫征衍坐在那里竟是不走了。
“莫總,今天只是我們幾個聚一聚,不談生意。”周蘇赫終是開口,他冷冷看向莫征衍,已然是要請他離開。
莫征衍回道,“那正好,我們也都是認(rèn)識的,好久不見,也好敘敘舊聊幾句。瑾之,你是剛過來?”
一下問向了宋瑾之,讓一直悶聲的他處于愕然中開口,當(dāng)下應(yīng)也不是,不應(yīng)也是,一切都錯亂著,他只能出聲,“……恩。”
“向晚,你也坐下來吧。”周蘇赫避開了地皮的話題,“好不容易大家坐下來敘敘舊,現(xiàn)在就不談生意的事了。”
“可不是,向晚,你也坐吧。”莫征衍亦是喚道。
宋向晚的視線在那三人之間游走,這一桌人的關(guān)系簡直是混亂不堪,他們四個人這四角關(guān)系更是錯綜,還怎么能夠坐得下去,此刻周蘇赫在宋七月身側(cè),莫征衍雖然隔了距離,可是卻也不會和她是一條針線的,她還站在原地,范海洋在旁伸手想要將她拉下,但是她揮開了!
“夠了!你們能在這里裝模作樣,我做不到!”宋向晚冷眸道,“周蘇赫,你少在這里對我指手畫腳。莫征衍,我和你沒什么好說的。”
“還有你,宋七月,你這邊奪回了周蘇赫,那邊又和莫征衍牽扯不清,你這一手玩的真是高明真是漂亮!你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周蘇赫已經(jīng)回到你身邊去了不是嗎,至于莫征衍,你要和他怎么樣,都沒關(guān)系!”宋向晚直視著對面位置上的宋七月,“但是現(xiàn)在,你說說清楚,我找誰說情!”
這質(zhì)問又回到了方才,就是在莫征衍進來的時候,宋向晚質(zhì)問,“你最好說明白!”
“向晚……”范海洋喊了一聲,宋向晚不管不顧,“我現(xiàn)在就要問她,問個清楚明白!”
“你現(xiàn)在要和問個清楚明白?”宋七月一笑。
“七月。”周蘇赫亦是呼喊,宋向晚一怒,“周蘇赫!你給我住口!”
“宋向晚,你少在這里讓誰住口,每個人都有說話的權(quán)利!你有什么資格?”宋七月視線定格于她,“就算你沒有,難道別人沒有?不要公私不分這句話,不如對你身邊的人說吧!”
她是在指誰,宋向晚聽的明白,不正是一旁的范海洋!
“范海洋,我把你當(dāng)朋友,你要當(dāng)護花使者我不反對,但是這種方式,我不能認(rèn)同!”宋七月直接對上了范海洋。
眾人凝眸中,那一切錯亂里,宋向晚一下拍案而起,“宋七月,你不要血口噴人!”
“范海洋,你敢說你沒有找過周蘇赫,讓周蘇赫來找我說情,把這塊地皮賣給匯謄?”宋七月目光煞冷,“你做的出,不敢承認(rèn)?”
頓時聽明白了,她到底是在說誰,宋向晚冷不防回神,卻仿佛是受了擊打的屈辱一般,那自尊那驕傲像是吞噬的焰火,將她燃燒殆盡,她幾乎是命令,“范海洋!你說,你沒有!”
可是范海洋卻是沒有出聲,他沒有否認(rèn)。
“他不說,那就換一個人。”宋七月又是詢問另一人,“好,蘇赫,你說,有沒有這么一回事!”
剎那間,周蘇赫也是沉默,他沉靜坐在那里,那英氣明潤的姿態(tài)一如初見,不言語的時候是這樣的溫煦。可是此刻,宋向晚只覺得一陣氣血上涌,好似所有的呼吸都被掠奪了。
宋瑾之完全處于茫然里,面對這樣凌亂的場景他僵住了。
莫征衍默然聆聽,眼中沉著一抹光。
“想用感情來做買賣的人,從來都不是我。”宋七月輕聲說,像是道出那結(jié)果來。
這好似是事實,既定的事實,他們的沉默已經(jīng)是一種回答,可是那吞噬著內(nèi)心的撕咬讓宋向晚顫抖,她站定在那里動不得。
那幾乎是辯不了的事實,宋向晚切齒逞強辯解,不肯聽信,“你胡說!”
“你自己心里早就清楚了,非要認(rèn)為不是這樣,掩耳盜鈴難道有用?難道你以為別人就不會知道?”宋七月反問。
“范海洋!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她開始質(zhì)問范海洋,又是指向了周蘇赫,“還有你,周蘇赫!誰要你虛情假意,在這里假好心幫我!”
“范海洋會找上周蘇赫,你難道不知道原因?他還不是想幫你,讓你拿下這塊地皮,好把項目順利接手談成,這樣才能回去交差,也好讓匯謄董事會股東們無話可說,才不至于讓你成為罪人。”宋七月的聲音輕冷。
“至于周蘇赫,你更清楚。”她將宋向晚的容顏緊鎖眼底,那過往未曾談及的牽扯第一次一并道出,她不帶任何的遮掩,“兩年前他為了保我,寧可賣了周氏股份,你知道留不住他,也就和他分了手。他心里面覺得愧對你,對你充滿了虧欠,所以他來找我,希望我能幫你這一次,讓你好在公司順利過關(guān)。”
宋向晚的唇抿的死死的,都有一絲發(fā)青發(fā)紫,她注視著這里所有人,是痛恨是憎惡都分不清,“周蘇赫,我才不要你的同情你的愧疚!我才不稀罕!宋七月,我更不需要你因為同情而答應(yīng)!”
“不要在這里對著誰都一副欠了你的樣子,我的確不會因為同情而答應(yīng)。”宋七月應(yīng)聲,“我和你之間,說到底,我又什么時候欠過你?”
“當(dāng)年誰都知道,我和蘇赫走的近,可是你還是跟他在一起。你說的沒錯,沒有公開過是男女朋友,就什么也不算。但是你心里邊難道真的不明白,一點也不懂得?”宋七月輕聲問著,她十分平靜的敘述,“你明知道我喜歡他,你還同意和他在一起,那時候你有真的把我當(dāng)做是你的姐姐?”
“還是,其實你早就想從我手上把蘇赫搶走,其實你就是看不慣,我有的,你都想要有,我沒有的,你更要有。如果當(dāng)時,你有一點點,哪怕只是一點點想過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情分,你又怎么會點頭答應(yīng)?”
她的問詢聲,輕輕慢慢的傳過來,直擊著宋向晚,她想起從前來,想起她們一起長大的每一個零星片段,想起周蘇赫來找她時對她告白,想起父親和大哥對她說的話。
周蘇赫說:向晚,我喜歡你。
宋連衡說:既然都決定了,那還來問我好不好,自己不后悔就行。
父親說:向晚,你和蘇赫在一起,我只希望,你都想清楚了。
我也是。大哥,我當(dāng)然不后悔。爸爸,我想清楚了。當(dāng)年那所有的回答在腦海里鋪天蓋地襲來,是她的聲音交疊著,讓她無法負荷,她笑出聲來,“哈!都到了現(xiàn)在,你還和我談什么姐妹感情!”
“是,早就不用談了。”宋七月回道。
只見宋向晚笑的癡狂,一桌子的人除了宋七月,竟是無人出聲,范海洋沉默,周蘇赫凝眸,莫征衍蒼白的俊臉在燈光下更顯慘白。
反倒是宋瑾之紅了眼睛,“這是怎么回事,不是都過去了嗎,七月姐,向晚姐,為什么要這樣。過去的事情,就不能讓它過去嗎。難道你們都忘了我們小時候一起玩嗎。”
“向晚姐,你忘了嗎?”宋瑾之問著,他扭頭看向宋七月,“七月姐,你都忘了嗎?我來的時候,大舅還說,讓我告訴你,讓你回家去見他,他讓我見著你就告訴你……”
宋七月微笑,“回家?難道是因為現(xiàn)在地皮在我的手上,所以就又想讓我回去了?”
“七月姐!”宋瑾之發(fā)哽呼喊。
“我早就不是宋家的人了。”宋七月淡淡回道,一句話徹底將關(guān)系斬斷,她淡漠到幾乎冷血的地步來,“不要再想著能從我身上,拿到什么好處,恐怕要讓你們失望了。”
“宋七月!你怎么能這么說!”宋向晚亦是紅了眼睛,“爸爸根本就不知道你手里的地皮!”
宋七月抬眸瞧向她,在對視中她說道,“你說我奪走了周蘇赫是么。”
眾人全都怔著,這氣氛壓抑的到了沉悶,竟是萌生出一陣悲傷來,寂靜里邊,宋七月開口,“好,我跟你做這筆買賣,地皮可以賣給你。但是,有條件。”
眾人錯愕,宋向晚更是困惑中,宋七月輕聲說,“記得從前我們?nèi)ピS過愿,你寫希望蘇赫心想事成,今天我就讓你心想事成。”
宋七月的女聲散開,“宋向晚,條件就是你嫁給周蘇赫吧。”
眾人大為震驚,這簡直是讓人不敢置信,周蘇赫泰然若定神色平平。
模糊卻是記憶著,那光影里莫征衍記起那紅紙條上寫——宋七月到此一游。
仿佛是物是人非。
物是人非,這才是太過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