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唯獨你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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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監(jiān)獄里,周蘇赫由律師帶著入內(nèi),他們向獄警提出要探視。手續(xù)全都辦理好,兩人便跟隨著獄警前往探視房。等進了探視的大廳。卻是依稀有兩人在,那大抵也是前來探視犯人的親屬。
周蘇赫走過他們,律師則是在后方一些停了步伐。
周蘇赫在那標有數(shù)字的窗戶前坐下了,他的手中卻還捧著那保溫壺,他的手指輕輕扣著。他的目光,往前方望去。一直望著那另一側(cè)的出入口,他知道下一秒她或許就會從這里閃現(xiàn),所以緊緊注視著。
“4927!有人來看你!”女獄警呼喊著,用鑰匙打開了房門。
監(jiān)獄內(nèi)那纖瘦的身影在關(guān)押的房間里,一動不動,有人前來呼喊,她也不為所動。直到女獄警將她帶起,她便也步履蹣跚的跟隨前行。這幾日以來一直都是如此,所以看管她的獄警也都是習慣了。
就在看押中,宋七月空洞前行。
就在那等待里,周蘇赫的眼前突然映現(xiàn)那抹身影,讓他不禁從椅子里站起身來。
因為他終是看見了她,間隔了數(shù)天后,又是終于相見。可是現(xiàn)在,她卻變得這樣消瘦,臉頰都凹陷了進去。她眼睛下方深深的陰影,不知是多久沒有睡好,所以才會這樣無精打采。更像是靈魂都被抽空了一樣,她就是一具行尸走肉,正迎面而來。
這樣的她,讓周蘇赫一下怔住。
那記憶里如此鮮明艷麗,仿佛不會被任何事情任何人所打垮所壓倒的她,素來都是勇往直前肆意妄為的她,那個任性到了自我卻又是這樣颯爽的她,現(xiàn)在沒有了,不復(fù)存在了。
周蘇赫幾乎都無法想象,無法將面前而來的女子,與記憶里的她重疊對應(yīng)到一起,這哪里是她。
這哪里還是那個記憶里的宋七月?
她的長發(fā),早已經(jīng)不見,是她那短到只至耳朵的發(fā)絲。卻是不會再飛揚翩動。
只在獄警的帶領(lǐng)下,宋七月被扶下,她坐在了那窗戶對面的椅子里,在他面前緩緩入了座。周蘇赫怔忪里回神,他也是再次坐了下來。隔了近距離,卻是一扇玻璃的距離再仔細瞧她。發(fā)現(xiàn)她真是消瘦到了可怕的地步。
宋七月就這么坐著,一動不動,也不開口,她的雙眼望著自己,卻是沒有神采。
突然之間,周蘇赫竟也是無法開口,他竟不知要說些什么。那原本有千言萬語在心口,本來想著在見到她的時候就要來訴說,可一對上,莫名竟是只字也不能。
就在良久的四目相對里,時鐘竟然走過了一刻,但是他們還是不曾有過一句交流。
還是后方的律師狐疑上前提醒,“周總,時間不多,您請抓緊。”
律師的話語驚醒了周蘇赫,他這才醒悟,他的確是時間不多,不能再耽誤了,他不能將時光浪費在這樣的對視里,于是匆匆回神,他終是開了口,“聽說你這幾天胃口不好,所以都沒有吃什么東西,我給你帶了點吃的來。”
周蘇赫一邊說著,一邊將那保溫壺的壺蓋打開來,他送到一旁的玻璃窗戶口里,“謝謝,請幫我給她。”
獄警接過,將保溫壺送到了她的面前來。
隔著玻璃那保溫壺冒著熱氣,是一陣清香散開,然而宋七月依舊一動不動,周蘇赫喊道,“你嘗嘗看。”
那湯匙還在她手邊,宋七月只是呆呆坐著,眼中似一潭死水,再也不起漣漪。
周蘇赫和她說話,她不應(yīng)聲,他也不氣餒,又是說道,“前幾天回了柳城一趟,昨天連夜才趕回來的。到了港城,還是一大早,去超市買了食材,然后又做的。這可是現(xiàn)做的,我來這里之前才下鍋煮的。這保溫壺保溫效果特別好,一定沒有涼,你趁熱吃,嘗嘗看味道好不好,我選了青菜,裹了肉餡,還放了一點香菇,記得你以前就愛吃這樣的餃子餡……”
周蘇赫獨自說著,他從小就不是能說會道的人,長輩面前親朋面前可以是懂禮貌好脾氣的小輩,可是他并非能夸夸其談,此刻卻是一個人近乎自言自語說著話。
實則,周蘇赫也沒有說謊,這餃子餡是他一早去買的,臨時找了一家餃子店讓老板借了廚房包的,包好了又是下鍋。時間一到,律師的車子來接應(yīng),他將餃子盛進保溫壺里揣了才走。一路而來,他敢百分之百肯定,一定是沒有涼。
“嘗嘗吧,就算是不餓,也嘗嘗看。”周蘇赫還在訴說著,他更是問道,“不好吃,你告訴我,下回我再重來。”
可是,無論是他如何去呼喊,她都沒有回應(yīng)過。
是她這樣空洞的眼眸,瞧進他的眼底,讓他整個人都糾在那里,他心中一定,讓自己鎮(zhèn)靜下來,抬眸注視著她說,“七月,你不會有事。”
“我向你保證,你不會有事!”周蘇赫跟她說著,“我會帶你離開這里,我們離開港城,我們回海城去,或者,去別的地方,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只要離開這里以后,還可以重新開始!”
“七月,你不能這樣放棄自己,不能這樣下去,你要上訴,聽見了沒有?你要上訴!”周蘇赫不斷訴說,更是喝問著她,“如果不上訴,你怎么出來,又怎么重新開始?”
“到了這個時候,你不能再犯傻,你要聽律師的,我保證,你上訴后就會有轉(zhuǎn)機,相信我!”周蘇赫低聲急切說著,可是回應(yīng)他的,卻唯有寂靜無聲。
隔了那玻璃,宋七月靜靜坐著,她像是石雕。
周遭的聲音都不再了,一旁那兩個探視的人也過了探視時間所以離去了,眼下只剩下他們,還在這探視廳里。
周蘇赫凝眸瞧著,漸漸的,只在漸漸之中,那壺里冒著的白氣,遮迷了視線,撲在那玻璃上,是一層模糊的水汽,讓一切都變的更是模糊,周蘇赫抬手去擦,他想要將擦水汽擦去,卻發(fā)現(xiàn)隔了玻璃,他根本就不能夠。
他愕然著急之余,那手觸碰著玻璃,突然驚覺自己此刻是這樣的無助無力,因為他無法喚醒她,無法讓她開口。這種力不從心的感覺,讓周蘇赫自己都痛恨起來,他看著面前的她,是這樣的痛恨著。
一瞬間,周蘇赫的手扒著那玻璃,雙手貼近,掌心的紋路都印在上邊,他壓抑的男聲而起,“難道你想在這個監(jiān)獄里真的待上十年嗎!宋七月,是十年,十年你知道是多久嗎?”
“三千六百五十天,八萬七千六百個小時,五百二十五萬六千分鐘!”他精確的換算著所有的時間差,那數(shù)字從口中說出的時候,周蘇赫都感覺心驚不已,“你要真在這里待上十年,你就毀了!”
“難道你什么都不在乎了嗎!”周蘇赫問著,“就為了這樣一個男人,你就要讓自己這個樣子嗎!這么萎靡不振,這么不積極陽光,你哪里還是宋七月,我都不認識你!”
“不要就這樣被打敗,不要就這樣認命,不要就這樣灰心喪氣,七月,你還有我!還有我啊——!”周蘇赫喊著,他的眼中滿是痛楚,只在仿佛是無計可施的盡頭里,他喃喃問道,“你是在生我的氣么。”
宋七月面容枯槁,她的眸光穿透了空氣,不知道定在哪里,周蘇赫的手指緊摳著那玻璃,多么想要穿越這枷鎖,讓自己能夠真實的碰觸到她,“是因為在法庭上的時候,我沒有為你說話嗎。還是因為那天在海大,我對你說,從今以后我們再也不是朋友了。又或者是因為,那時候我一直讓你等,等到你惱了,你還一直都記著。”
他說的混亂,亂七八糟的毫無章法,從幾天前跳躍到了年前,又從年前跳躍到了兒時,他拼命找尋著那原因,認定著一定是自己惹她生氣了,可他卻忘了說,“對不起,以后不再遲到了,我收回那句話,我收回我所說過的那些話,每一句話。”
“我怎么可能會不管你?”他問著她,更像是問著自己:周蘇赫,捫心自問,你又什么時候真的想過要置她于不顧,不,從來沒有真的這么想過。
“就算你不要我管,我也要管你,宋七月,我就是要管你!”周蘇赫無邊的痛楚里,又有了一絲恨意,那是痛恨著自己,他凝重的眼睛,占滿了她的臉龐,“七月,你說話啊,你回我一句,哪怕是一個字也好。”叉尤休圾。
然而他的呼喊真切,卻依舊是無法將她喚醒,周蘇赫慌了,“你為什么不說話!你是要在里面等死嗎!宋七月!你開口啊——!”
那劇烈的話語觸動到了神經(jīng),手碰觸這玻璃因為太過激動所以震動起來,晃的來回作響,獄警瞧見,立刻做出了警告,“停止,不許喧嘩,再不停止,立刻終止這次探視!”
律師也是上前,拉住了周蘇赫,他搖手示意他不要再激動。這次的探視,也是破例,所以才能當面將保溫壺送進去。
周蘇赫只得靜了下來,但是他卻眸光緊凝,像是要將她刻進深處,在他所有情緒的交織里,最后卻是什么也不能夠,他只能說,“七月,你要上訴,等你出來了,就離開這里。”
“你忘記了嗎,我們小時候說過,還要去環(huán)游世界,不用再在地圖上看那些國家了,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去,美國,英國,法國,瑞士,荷蘭……”他又是歷數(shù)那些國家,幾乎是將全世界的國家都數(shù)了一遍,卻是到了一種盡頭的感覺,再也說不出其他來。
他更是將那兒時往事,也搬出來說,卻是說了半晌也是沒有用,周蘇赫凌亂里想起了宋家人,“你知道么,你出事后,瑾之很擔心你,向晚也是,還有你大哥,他們都很擔心你。就算你生我的氣,你也生他們的氣嗎。我知道你沒有,你不會的……”
可她的無動于衷,讓周蘇赫只覺得她真的是誰都不在乎了。
就在周蘇赫顫動的眼眸中,始終都等不到宋七月開口回應(yīng),最后只是那獄警道,“探視時間到了!”
這邊獄警就要帶宋七月起身離開,周蘇赫呼喊她,“七月,你還記得嗎,你以前不是問我,為什么我不是姓蘇,而是姓周。以后我不姓周了,我再也不姓了,我改名了,我就叫蘇赫。”
他還在喊著,可她已經(jīng)轉(zhuǎn)身,周蘇赫的手緊貼住那玻璃,身體也慢慢隨之而起,“七月,不是玩笑,七月,你聽見了嗎……”
但是,她沒有再回頭,就這么越走越遠,就這么走出了他的視線,像是那一次她突然的離開,從海城消失的無影無蹤,一樣的決絕。
周蘇赫定在那里,他久久無法動作,而那獄警則是將保溫壺遞了出來,他也不去接,律師拿過了端到他的面前,遲疑中喚道,“周總,宋小姐已經(jīng)進去了。這保溫壺的餃子,我讓人送進去?”
餃子,周蘇赫低頭去瞧,只見那壺里,餃子早已經(jīng)發(fā)漲,不成樣子了,原來這一路送來,保存了溫度,卻沒有保存這完好,早就不成型。
周蘇赫沉默著,只將蓋子旋上,他又是捧著那保溫壺而出。
這監(jiān)獄外邊,邵飛卻是沒有走。高律師早就出來了,但是在邵飛的請求下,高律師等候著。邵飛在這里等著周蘇赫出來,他還要詢問情況。只見那小門一開,周蘇赫攜律師出現(xiàn)。
邵飛當下立刻下了車,就疾步朝他走去,“周蘇赫,你進去和她說了什么,她又和你說了什么!”
高律師雖然可以見到宋七月,但是情況糟糕,邵飛就在這里逮住周蘇赫,周蘇赫抬眸,忽然沒由來的笑,恥笑著,“我讓她上訴,可她理也不理,你說她是不是自找罪受,早知道我就不來了,我來這里做什么!”
邵飛本就是怒氣難平,更是著急,聽到他這么說,那怒火更是往上直躥,想起從前無論何時宋七月總是笑笑就過,也不讓他較真,依照宋七月的說法就是:為了那些詆毀你不懂你的人,你這么生氣,又是何必。
可是現(xiàn)在,邵飛當真是沒有忍住,沖動的一如當時的康子文,他掄起那拳頭來猛揍向周蘇赫,“你這個混賬!”
周蘇赫定在那里硬生生挨了他的拳,兩名律師大驚,就要上去勸阻,可是兩人都是文人,哪里攔得住邵飛,邵飛又是連揍了數(shù)下,周蘇赫沒有還手只是迎上,這邊踉蹌起來,那保溫壺都摔在地上,湯汁溢了出來,混亂中那兩人才拉住了邵飛。
邵飛的拳頭還探在空中,直直朝向了周蘇赫,“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當年做了什么好事,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她今天這樣的下場,莫征衍如果說是罪魁禍首,你也難逃關(guān)系!”
“如果不是你當年背叛了她,她又怎么會來港城?如果不是你為了那些權(quán)利權(quán)勢地位,你又怎么會背叛她?如果當時你真的愛她,真的沒有她不行,你又怎么會跟了別的女人?”
“沒有這一切,就沒有后來,更沒有今天!”
“你不要在這里裝什么圣人,你以為你現(xiàn)在過來,送吃的給她,拿錢來彌補這一切,就可以當作一切都沒有發(fā)生?”
“你也太天真了,你以為所有人都是傻子都是蠢人嗎!”
“周蘇赫,她就算是自找罪受,你也是始作俑者!”
“不要說你愛她,你愛自己比愛她多!所以你才會當年背叛她放棄她!”
邵飛呵斥的話語這么驚心,在這監(jiān)獄外邊如此的清楚,周蘇赫的手里,那保溫壺已經(jīng)空了,已經(jīng)落在了地上。他臉上被揍了幾拳,都淤青了痕跡,可他感受不到疼痛。他只是在那斥責話語里,彎下腰來去撿那壺。
那喝聲里,周蘇赫想起從前自己說過的話語,一切都凌亂不堪。
——宋七月,從今天開始,我們連朋友也不再是了,不要再聯(lián)系了。
——總有一天,你會后悔!
——好,隨便你,你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宋七月,我就等著,看你被他拋棄的那一天!
——七月,我珍惜你,我不愿意這樣對你。
這一刻,周蘇赫回憶往事,那每一幕都映現(xiàn)出來,在這座監(jiān)獄的大門前,他的眼睛赤紅無比,竟是如此酸澀。
這一刻,周蘇赫觸碰到那壺,手指都在顫抖,他發(fā)現(xiàn)突然之間好似有千斤重,怎么也提不起。
這一刻,周蘇赫笑了,他早就有了認知,可不是正如這人所說,如果當時不曾放手,那么也就不會有今天了。
周蘇赫,你怪得了誰,你怨得了誰,自找罪受的人是你自己,始作俑者也是你自己!
……
“大哥,向晚姐說她困了,想睡一會兒,讓我們不用等她了,她醒了自己下來吃。”宋瑾之本要去喊宋向晚下來一起用餐,但是宋向晚沒有應(yīng)。
宋連衡只得作罷,他們一行人先去。
入座包間,下屬則是道,“蘇赫少爺已經(jīng)去過女子監(jiān)獄探視過了,他現(xiàn)在住在四季酒店里。”
周蘇赫返回港城,不曾通知過他們,他走的匆忙,來的更是匆忙,卻是只為了一個宋七月。
“不知道他們見了面,情況怎么樣。”宋瑾之擔憂。
“我會和蘇赫見面談一談。”宋連衡如此說,宋瑾之也是稍稍放了心。
范海洋卻是望向那桌上空出的位置,那餐具還擺放著,可是位置卻空出了,沒有她。
宋連衡當晚聯(lián)系了周蘇赫,他們約了明天見面再談。
夜已經(jīng)有些深了,卻是有人按門鈴,沒有人應(yīng),過了一會兒,手機響起鈴聲,宋向晚一瞧,是范海洋來電,她依舊沒有接。下一秒,一通信息過來了,“我就在你門口,有話對你說,你不開門,我不走。”
宋向晚頓感煩悶,只將手機丟到一旁去不理會,但是過了很久,她在床上翻來覆去卻是無法安寧。終于一個翻身而起,她走去玄關(guān)將門打開,果然外邊回廊里范海洋站著,宋向晚道,“你到底有什么話,你快說。”
“剛才出去散步,正好路過一家粥店,看見了,就想到你還沒有吃晚飯,所以替你買了一份。”范海洋說著,他從背后拿出那外賣的粥來,遞到了她的面前。
宋向晚看著那碗粥,卻是一下子,沒了聲音。
“拿著吧。”范海洋又道,“不管怎么樣,總是要吃點東西的。”
宋向晚心中猛然一澀,她抬起頭來,“你現(xiàn)在是算什么,來看我笑話?范海洋,那個賭注,你賭贏了,你厲害,我承認了,你高興了?”
她說完將門關(guān)上,只靠著那門背,宋向晚低下頭,她眼睛通紅。
而門外邊,范海洋的手騰空著,遲遲沒有落下。
次日,是宋七月入獄后的第九天,隔天就是最后一天的上訴期限。
又是清晨一大早,莫征衍剛到公司,他對錢玨吩咐,“準備咖啡,兩杯。”
兩杯?錢玨一怔,卻在莫征衍進了辦公室后,有人來電,錢玨接聽后立刻敲門報告,“莫總,周蘇赫先生到莫氏了。”
“請上來。”莫征衍回道。
不消多久,周蘇赫就上了頂層,來到了這間辦公室。莫征衍起身相迎,兩個男人在此時打了照面,氣氛說不出的微妙,卻是帶了一些詭異來。他們兩人曾經(jīng)劍拔弩張,更曾經(jīng)天羅地網(wǎng)的互為敵人,但今日又坐到了一起。
那茶幾上的兩杯咖啡,飄散開香氣,莫征衍微笑以對,周蘇赫也是瞧向他。
時間緊迫,周蘇赫來不及再多作那些客套的寒暄問候,他直接道,“莫總,今天過來,是想來和莫總商談有關(guān)于宋七月所負責的項目資金。我知道莫氏在這個項目里承擔了七成,我會填補這七成的空缺,當然,只有一個條件,公司撤銷對宋七月的控罪。”
他說的直截了當,不帶一絲的含糊,恐怕這些話是他早就在心里復(fù)述過無數(shù)次,也是最想說的,莫征衍聆聽,他卻依舊只是笑著。
周蘇赫注視他,此刻倒是對他現(xiàn)下的反應(yīng)不甚明了,“莫總,我想現(xiàn)在莫氏是很需要這筆資金。”
“是需要。”莫征衍終于應(yīng)聲,但是隨即他卻是道,“只是,你又憑什么以為我會答應(yīng)?”
“周蘇赫,這個世界上誰都可以來和我談,唯獨你不行!”他更是直接,突然撂下這句狠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