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是她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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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紐約,很是炎熱。
龍源公司的辦公大樓會議室里,宋七月正和史蒂文先生進行最后的會面。一切事宜已經(jīng)商談妥當,這次的行程很是順利。兩方人都是十分愉快。史蒂文微笑說道,“宋經(jīng)理,你這次過來太忙了,不然可以帶你在附近好好游玩。”
史蒂文先生倒是早有提議,但是因為趕著工作,所以宋七月只能婉言謝絕了。“下次還有機會的。”
“是,以后還有機會。”史蒂文笑應(yīng),“宋經(jīng)理定好了機票了沒有?”
“已經(jīng)定好了,明天啟程回去。”宋七月回道。
“那明天就讓柳秘書送你們?nèi)C場。”史蒂文道,宋七月應(yīng)聲,“太客氣了,史蒂文先生。其實不用麻煩,我們可以自己到機場。”
史蒂文是位紳士,他微笑著說,“這怎么行,一定要送的,就讓柳秘書送你們過去。”
他說著,又是扭頭吩咐秘書,柳絮應(yīng)道,“是,總裁。”
“宋經(jīng)理,明天我會準時到酒店來接應(yīng)你們。”柳絮回頭,望著宋七月他們道。
既然是如此,宋七月也不再拒絕了,出于禮節(jié)上也是應(yīng)該。道別過后,他們便是離去返回酒店。抵達酒店后,兩個各自都是要去收拾行李。邵飛道,“已經(jīng)通知莫氏了,今天會回程。”
宋七月頜首點頭。
邵飛見她最近一直都沉悶著,仿佛不是怎么愛說笑,他便是調(diào)節(jié)情緒道,“出來了一段時間,你是想家了?還以為你會留幾天在這里順便放假。沒想到這么歸心似箭。”
前一天還說要想想,后一天又說確定回去,而且是立刻訂機票,這前后的反差著實有些大。
宋七月道,“我是恨不得立刻回去。”
邵飛側(cè)目看向她,宋七月幽幽道,“還有很多事情要忙。”
“你家那位來接你嗎?”邵飛靠著電梯問道。
宋七月注視著電梯壁,那光面的折射光芒倒影出自己來,模糊的身影,她則是笑道,“你這么關(guān)心我做什么?難道你還暗戀我啊?”
“我從來沒有暗戀過你好嗎!”邵飛都無言了。
宋七月應(yīng)道,“那十樓a11的小姐退房了沒有?”
這話題跳脫的有些快,邵飛回她,“我怎么知道?”
“你不是應(yīng)該知道?”
“我應(yīng)該嗎?”
宋七月?lián)P起唇一笑,電梯開門的時候拍了拍他的肩頭,“是男人就該告訴她一聲,省的人家大小姐知道你不告而別,回頭氣的跳腳傷心難過。”
邵飛不悅的瞪著她,一副她多管閑事的表情。
“一會兒不用找我吃飯了。”回廊里,宋七月往前方走,朝他揮手。
“天天去幽會!”邵飛回了她一句。
“你要是嫉妒,你也去幽會啊。”宋七月已經(jīng)進了自己的房間去。
入夜了,紐約的夜景這樣的迷人,可惜的是,今夜卻是下起了雨來。紐約的夏季多雨,這幾日出差來這里,卻是一直晴朗沒有下雨。今天也不知怎的,大概是雨云來襲,所以才天公不作美。
夜雨里的紐約,朦朦的細雨,霓虹也被暈染了水汽似的,像是潑墨畫。
邵飛坐在房間里,他剛剛收拾好行李。瞧了瞧時間,已經(jīng)是八點了,這個時間點,她不知道回來了沒有,他不清楚。卻還是起身,出了房間進電梯按下了十層的按鈕。
回廊里有服務(wù)生而過,邵飛來到10a11門牌號的房間門口。
他將門鈴按響,叮咚——
沒有人應(yīng)門。
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又是按了一下,叮咚——
心中默默倒數(shù)著,想著再沒有人應(yīng)門,就這樣作罷,三,二,一!
數(shù)過了一,邵飛轉(zhuǎn)身就要走,卻在這個時候那扇門猛地開了!
門那一頭是喬晨曦,她那樣的不高興著,朝著他的背影喊,“你這么不堅持!不會再按一下門鈴嗎!”
聽到她的聲音,還是這樣的驕縱,邵飛回過頭來,“我已經(jīng)按了兩次,沒人來開門,我為什么還要堅持?”
“才兩次不是嗎!不是都說事不過三嗎!”喬晨曦喝道。
“在我這里,就兩次。”邵飛看著她道。
喬晨曦這下是又被氣到了,抿緊的唇,俏麗的臉龐因為憤怒而泛紅著,卻也是更加的嬌艷,“那你還來這里敲門做什么!你還來找我做什么!”
“我要回去了,明天的飛機,來告訴你一聲。”邵飛道。
“明天?為什么要這么快就要回去?”喬晨曦怒道。
“你來這里是做什么的?游山玩水嗎?是來出差的,事情辦完了,當然要趕回去!”邵飛亦是喝道。
“我不準!”霸道的大小姐出聲喝止。
“管你準不準!”
幾次三番都被他這么氣到,喬晨曦心中的委屈當真是無處訴說,她快要郁悶到窒息,一下眼睛通紅起來,“你要回去,你就快走!你走的越快越好!也不用來告訴我!我也沒找你,惹你煩惹你討厭!你自己過來做什么!”
眼看著她就要哭泣的雙眸,原本煩悶的心緒愈發(fā)煩亂,卻又被她這么輕輕一撩撥,那鋼鐵一般的心被滴落了溫熱的水來,好似就要劃開,是她倔強中看著他,邵飛不禁暗自嘆息,他動了動身體,卻是往前邁進,手扶住門框,走了進去,更是一下子輕輕扶住了她的手臂。
喬晨曦被他突然扶住,整個人也被他帶著往后退,“放開我!你進來做什么!我準了嗎!”
卻是在呵斥里,一下被他抱住,喬晨曦的怒斥還在繼續(xù)著,邵飛任她怒喝宣泄,他只是抱住她。
“你放開我!我告訴你,我最討厭你了!邵飛!你給我放開!”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女聲也漸漸平息了,終于安靜了下來,邵飛這才抬起頭來,他低頭看向她,此刻的喬晨曦卻也靜的像個洋娃娃一樣,漂亮的眼睛圓睜著,他低聲道,“來跟你說一聲,你生氣,不來跟你說,你又生氣,你到底要我把你怎么辦才好?”
晨曦,你要我把你怎么辦才好?
那窗外的雨,卻是依舊濛濛下著,不知何時會停歇。
酒店另一間套房里,漆黑的房間,沒有開燈,那道身影站在窗口,也不知道究竟站了多久。看著這場雨,想要仔細去捕捉雨落下的痕跡,卻發(fā)現(xiàn)無法細數(shù)。她看著這夜空,雨若是一直下,天色仿佛就不會亮起。
終于,一通電話響起,她轉(zhuǎn)身拿起按了接聽,男人在呼喊,“小七。”
男人又道,“一路平安。”
那酒店的門口處,那輛車已經(jīng)停了許久,不曾開走過。車里的人,好似一直在等待誰,可是卻沒有等到。最終只是亮起了車燈,從這里開走了。男人開車回去,回自己的公寓。
漫長的車程過后,男人回到自己的公寓里,他用鑰匙開門,卻是發(fā)現(xiàn)公寓里亮著燈。他身上已經(jīng)濕了,方才下車時被雨水打濕。走過玄關(guān)處,女人閃現(xiàn)而出,她的手里已經(jīng)拿了一條干凈的毛巾遞給了他。
“kent,你最近好像很忙。”女人開口道。
kent將眼鏡摘下,他輕輕擦拭了,又戴回到鼻梁上。
“你去見她了?”女人又是詢問。
kent沉默,女人緊接著問,“你究竟打算什么時候告訴她?你該知道,我們需要她!”
“可以籌備了,按照原計劃。”kent不疾不徐道。
女人美眸里有著愕然,她一下無法反應(yīng),而后竟是詫異,幽幽說道,“她知道了?”
像是太過突然,女人又是問道,“你不是說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客廳里的燈光照耀在他的臉上,是沉靜的俊彥,他沉默不語,卻是這樣的深沉。
淅瀝淅瀝,這一場的雨,下了一整夜。
……
連夜的雨直到次日卻也是沒有放晴,宋七月的行程不變。
隔天一早,龍源方便來接應(yīng)他們,柳秘書送他們?nèi)C場登機。于紐約登機,宋七月趕回港城去。上了機艙里,宋七月坐了下來,她閉上了眼睛,冷氣的溫度有些低,邵飛遞來了毯子給她。
宋七月接過,為他的細心感到溫暖,“飛兒,你要是說話不這么毒舌,喜歡的女孩子估計要排隊了。”
“我不喜歡花癡。”一開口又是毒舌。
宋七月也是習慣了,也是感慨,“也就她受得了你。”
邵飛安然的坐在一旁,眼看著飛機起飛了,宋七月問道,“對了,有告訴過她了?”
飛機升空高速中,氣壓讓耳邊是隆隆的聲音,依稀之間,宋七月聽到他回了句,“說了。”
飛兒,是真的戀愛了。
宋七月這一刻才徹底確定肯定。
……
航班抵達港城的時候,正是晚上,又是夜色繚亂,下了機,看向那周遭,還真會以為這里還是紐約。只是周遭都是熟悉的東方面孔,讓人更為清醒了許多。提取了行李,宋七月一行往外邊走。
而后就瞧見齊簡前來接應(yīng)了,他的到來,無疑是莫總派來的。
一行人告別機場,各自回去,邵飛也是徑自離去,不用多言。
待人散了,齊簡道,“少夫人,莫總讓我來接您。”
宋七月點了個頭,和齊簡一道而去。
“少夫人,您剛下飛機一定累了,在車里休息一會兒。”齊簡叮嚀道。
宋七月應(yīng)了一聲,靠著車窗不說話了。
美國走了一遭,其實也沒有多久,但是對于宋七月而言,卻好似過了千年萬年幾個輪回一樣,否則,怎么會覺得全都變了,全都不一樣了,所以自己的認知里,那些一切全都被推翻。
就在茫然空洞里,車子駛?cè)肓耸煜さ慕志埃讶煌依险_去。
是這座巨大的宅子映入眼前,就在自己的面前,宋七月眼眸一凝。她早已經(jīng)對這里熟悉,也是住了這么久,可是現(xiàn)在,卻覺得這里的一切都是這么的諷刺陌生,卻還差點以為,她是這里的女主人,以為她是這個家的一員,可事實上全都不是,從來都不是,也不會是!
——小七,難道你都忘記了嗎!
——小七,是他害了我們,是他們莫家害了我們!
——小七,想想你媽媽。
男人的話語在耳邊躥了過去,宋七月的眼睛一動,她定睛看向宅子大門打開,她看向了那扇門開啟迎接自己而入。
噴水池前停下車來,在趙管家的迎接中,宋七月往別墅而入。她的步伐不曾急切,卻是沉重的邁開,過長廊,她迎面而入。那輝煌的大廳里,那一切依舊,恢弘的大殿,綺麗炫目,那窗戶的琉璃窗飾,在燈光中更是繽紛。
趙管家迎著她入內(nèi),他上前來到側(cè)邊道,“少爺,少夫人回來了!”
“少夫人,歡迎您回家。”在趙管家的應(yīng)聲中,一旁的傭人們也都是齊聲呼喊。
宋七月站在別墅的入口,她放眼望去,只見傭人們站了兩側(cè),趙管家為首,蘭姐在另一側(cè),那中式的太師椅上,莫征衍端坐在那里,他的手邊抱著的孩子正是她的孩子紹譽。紹譽很靜,笑起來的時候甜甜一笑,很是燦爛。
這樣的畫面,正如她離去時的一樣,他們也是這樣坐在這里,孩子也是在他的懷里。
是他說:我和兒子在家里等你回來。
是他禁錮了她的孩子,讓她無論在哪里,都要回到這一個原點。
宋七月回神,她迎上了他,卻見他朝她露出一抹微笑。
“回來了。”他開了口,揚唇朝她說道。
……
從紐約回來后,宋七月沒有在家休息,睡了一覺后就又回到了莫氏。這日一早,來到公司里,宋七月將邵飛喚到了跟前。邵飛將文件遞交,就要開口談工作,宋七月卻是打斷了他,“飛兒。”
這一聲呼喊,讓邵飛凝眸,“怎么了?”
“你辭職吧。”宋七月卻是突然道。
邵飛不明所以,“為什么?”
“這個項目到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差不多了,后期需要解決的問題,也不是太困難了。”
“所以,你現(xiàn)在是事情辦成了,就打算過河拆橋了?”
宋七月看著他道,“我知道,你這次會辭職離開鼎鑫,放棄了經(jīng)理的位置,也是為了過來幫我。但是現(xiàn)在,我這里的難關(guān)已經(jīng)過了。”
“我是想來幫你,但是也是我愿意,我在鼎鑫做的不高興!”
“依你的實力,你該和我平起平坐,而不是做我的秘書。留你在我身邊,是耽誤了你。”
她的話語卻是讓邵飛陰霾,“為什么突然說這個?”他轉(zhuǎn)念一想,想到了一個人來,“是因為她?是她找過你,對你說了什么是嗎!”
“晨曦,她是有找我聊過幾句。”宋七月也不隱瞞。
“她是瘋了嗎!”邵飛氣急。估以序巴。
“飛兒,你先不要生氣,她是為你不值,也是為了你好。”
“那只是她以為!”邵飛怒道,“我不會辭職,你也不用顧忌她說的!她的話,就當是耳旁風,聽過就算!”
“那么,你喜歡她嗎。”宋七月看著他問道。
這一下當真是問住了邵飛,他竟是回答不上來,宋七月道,“我知道你在顧慮什么,我都知道。可是飛兒,喜歡是一個人的事情,相愛卻是兩個人的事情。你不能只在乎自己的感受,卻不為她想一想。如果,你還想和她在一起。”
“邵飛,緣分這個東西很奇妙,誰也說不準猜不到。我從來也沒有想過,你會和她有牽扯,可你們偏偏就是撞到一起了。”宋七月望著他,“但是緣分,也散的很快,一不小心就從手里邊放走了。”
“我不想以后聽到你說緣分不夠這四個字,如果你沒有努力過。”宋七月輕聲說道。
邵飛陷入了沉思里,半晌都沒有說話。
“今天我和你說的話,你不要去找晨曦,你好好想一想,再來告訴我。”良久后,宋七月這才道。
“你說的,我都明白了。”邵飛應(yīng)聲,卻是做了決定,“可是我不會辭職,如果你一定要把我請辭,那我會去總經(jīng)辦申訴!”
這固執(zhí)的性子,此刻如此剛毅,宋七月也是沒轍,“飛兒!”
“你不用說了,我已經(jīng)決定了!”他毅然做了定奪,宋七月對上他的眼眸,那話語被阻斷,她還想說些什么,邵飛卻是幽幽開了口,“七月姐,你說的沒錯,緣分很奇妙,太不可思議。”
宋七月靜靜看著他,卻是他清幽的一句,讓她無法反駁,“但是有些緣分,不是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
有些緣分,不是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
這句話定格在宋七月的腦海里,她竟是覺得這樣的荒唐,有些人,雖然是對的緣分可是不夠,可有些緣分,那分明就是孽緣!
那原來竟是孽緣!
就在忙碌中,日子一天天度過,宋七月每天晚上都會做夢,每天每天都會,那夢境重復(fù)著,不斷的不斷的糾纏著她!
日歷翻過一頁又是一頁,日子一天一天過去。
嗡嗡——嗡嗡——!
手機響起鈴聲,在催促著提醒她快去接聽,但是她卻遲遲不去接應(yīng),遲遲都沒有!直到又一通電話響起,她終是無法不去接聽,才是拿起!
“小七。”
“我知道了,我會盡快,我知道要怎么做!”像是被逼瘋了一樣,宋七月立刻回道,她緊蹙著眉頭,卻是這樣痛苦的糾結(jié)。
“小七,這句話你已經(jīng)說了太多次。”
“現(xiàn)在還不行!真的不行!”
“不會傷害到他!”
“不行,現(xiàn)在真的不行!”
“小七!到底是什么原因不行!”
宋七月握著手機,她整個人都顫抖,什么原因不行,是她,是她自己!
——是她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