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真是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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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下,有關(guān)于是否搬走去留的問題,兩人在大廳里爭執(zhí)四起!
曹管家見狀,他趕緊遣散了傭人。不讓他們在繼續(xù)逗留,自己也是退走。而齊簡和何桑桑眼見如此,兩人也是迅速的退到了大廳一旁,隨時準(zhǔn)備待命。
宋七月凝望著他,莫征衍也是回望著她,四目相見中,卻都是這樣的堅(jiān)決!
“你們不用這樣爭執(zhí)不休,我走就是了。”程青寧又是開口,她徐徐站起身來。
“我已經(jīng)說過,你不用走!”莫征衍的目光一直望著宋七月,他出聲回道。
程青寧輕聲道,“征衍,謝謝你的好意,不過不用了。不住在公館,還有別的地方,我不想再麻煩你,也不想麻煩到你的太太。”
“這里是莫公館,我說了不用走,誰也不能讓你走!”莫征衍又是沉聲一句。他的話語已經(jīng)挑明一切!
這意思就是,他要讓程青寧留下來,再確定不過!
宋七月抿著唇,她臉上的笑容卻是愈發(fā)飛揚(yáng)而起,只是此刻,瞧著這一幕,竟是覺得熟悉而又陌生。
好似也是這樣,早在當(dāng)時,他也是同樣的話語——你不用走!
彼時駱箏是他的姐姐,可是現(xiàn)在,程青寧又是誰,又是他的誰?
大廳里三人對峙而立,大廳外的前院,卻是有人姍姍而來,那是Kent醫(yī)生到來。周末約定的治療時間已經(jīng)到了,所以Kent定時抵達(dá)。
何桑桑瞧見Kent到來。她試圖開口,想要打破這氛圍,“莫總……”
然而,卻是在寂靜怔愣中,有人笑了一聲,“呵。”
這一聲笑將何桑桑剛剛開口的呼喊淹沒,也讓眾人疑慮,Kent的步伐也是止在大廳外。
那是宋七月突然笑出聲來,讓莫征衍凝眸,也讓程青寧有一絲錯愕。
就在那笑聲里,宋七月定睛,她的目光掃過莫征衍,對上了程青寧,“你既然知道已經(jīng)麻煩了別人,那么還不快走?還要留下來做什么?說著道謝的話,卻又做著讓別人只覺得麻煩的事情!”
“你如果真要走。那么早就該走,也不用等到我來這里,再為你收拾東西!更不用等到他來了以后,才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語!”
“從一開始。你根本就不應(yīng)該住進(jìn)來!你不單單是麻煩到別人,更讓人感覺厭煩!不要再裝出無辜的樣子,好像誰欠了你,這個世界上,比你更無辜的人多的是,他們也沒有這么不敢面對!”
“程青寧,你不如承認(rèn),其實(shí)你就是覺得莫家欠了你,而你根本就忘不了他,你心里一直都記著!現(xiàn)在有個機(jī)會,你能和他這么親近,你能不高興?”
“但是我還是要再提醒你,你現(xiàn)在是別人的太太,是一個有夫之婦!”
“所以,不要在這里擺出無辜的姿態(tài)來,還要我對你寬容,我才沒有欠你!”
“當(dāng)年說到底,是你自己打掉了孩子,是你自己選擇離開,是你先放了手,你又憑什么讓別人還要一直等著你,憑什么以為別人知道一切后就要對你好?不要再插足別人的婚姻,除非你想留下來做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現(xiàn)在就請你離開這里,立刻離開!”
宋七月不管不顧,放縱的,任性的,恣意妄為的將心里的話盡數(shù)說出,她不知道這些話有多傷人,又有多冷厲,她只知道此刻她是有多憤怒,有多不甘,有多么窒悶,那堵在胸口的高墻,她就要如此推倒!
程青寧一聽這些話,她整個人定在那里,卻是一動不動!
“我要是你,我就不會回頭,永遠(yuǎn)不回頭!從選擇放手那一刻起,我就遠(yuǎn)走高飛,我還要過的比從前更好!一輩子,再也不相見!”宋七月朝她冷聲喝道。
一輩子,再也不相見!
卻是不等程青寧反應(yīng)過來,面前那道高大的身影已經(jīng)攔住視線,宋七月的手臂驟然一緊!
是他的手,一下抓住了宋七月,那痛的感覺,清楚的透過肌膚抓住了那骨骼,讓她心口鉆心一下的疼痛!
“宋七月!”莫征衍念著她的名字!
多少次被他這樣緊握住,多少次被他這樣念著自己的名字,每一次,每一次卻似乎都是她在犯錯,都是她的錯!無論是在馬場意外險些傷了駱箏,還是不服氣他被指責(zé)而頂撞莫父,又或者是會所度假墜落魚塘,一幕一幕往事而過,都是她道歉,每一次竟然都是她!
宋七月猛地凝眸,那些疼痛突然變得鮮明,讓她記的更是清楚!
“你是想讓我道歉?”宋七月忽然開口。
莫征衍沉眸看著她,卻是在下一秒,她狠狠的瞪著他道,“我絕不道歉!”
“收回剛才那些話!”是她絕烈的眸光震懾入眼底,莫征衍心中一凝,他出聲喝道,“現(xiàn)在收回!”
是他的手在質(zhì)問中握的越來越緊,那疼痛的感覺,也越來越深,愈發(fā)的深!
宋七月死死抿著唇,硬是不肯就范,“絕不!”
“收回!”
“……絕不!”骨骼被捏到近乎要碎裂,她的聲音也開始破碎。
“我讓你收回!快說!”莫征衍更是加重力道!
這一幕讓齊簡和何桑桑看著,卻是擔(dān)憂,以莫總的力道,少夫人恐怕是受不住的!
終于,終于在那寸寸加重的力量施壓下,宋七月痛到感覺自己都要脫臼,她終于松了口,“我說……”
“我說……”她喃喃道。
莫征衍只見她臉頰泛白,他的手果然垂下,放開了她,卻是依舊在逼問,“,七月,快說!”
宋七月疼的肩頭都好像不是自己的,險些就要扶住手臂倒下去,她往后退了一步,卻又立刻定住。想到以往種種,又想到曾經(jīng)他說過的話語——但是下一次,如果還有親戚朋友來家里做客,我會先告訴你,征求你的意見。你說不行,那我們再商量想一個折中的辦法。你說行,我才讓他們住下來。
這說過太動聽的話還在耳邊,那低下的頭,那雙眼眸忽而抬起,是她直直迎上他,莫征衍一瞬愕然,只因那眸光太駭人!
她卻是笑著,用狠戾的眸光注視著他道,“要我收回,做夢!死也不會!”
一剎那,莫征衍佇立在原地,竟是怔到無聲!
在大廳外目睹了一切的齊簡,何桑桑以及Kent醫(yī)生也都是愕然無聲,程青寧更是站在里面不曾開口。
“齊簡,桑桑,送少夫人回老宅!”立刻的,莫征衍喝了一聲!
宋七月在撂下方才那句話后,對于莫征衍請走的態(tài)度,她卻是十分的坦然,“不用送,我本來也沒有想久留,現(xiàn)在正打算要走。”
宋七月又是喚了從老宅跟隨帶來的傭人,“東西都收拾好了?”
“少夫人,都好了。”
“回去了。”是她道了一聲,帶著來人從大廳大門緩緩而去。
司機(jī)開車,載著宋七月就這么離開了莫公館,曹管家一通傳,莫征衍回眸喝道,“醫(yī)生到了,怎么沒人通知!”
“對不起,莫總!”何桑桑立刻致歉。
“曹管家,請醫(yī)生上樓。”莫征衍吩咐了一聲,朝著Kent道,“真是不好意思,Kent醫(yī)生,讓你見笑了。”
Kent朝他笑笑,沒有多說什么。
莫征衍又是瞧向程青寧道,“青寧,醫(yī)生來了。”
“征衍……”程青寧想要開口,莫征衍道,“有什么事情,等結(jié)束今天的治療再說。”
程青寧這才點(diǎn)了個頭,和Kent一起往樓上而去。
莫征衍則是坐在這大廳里,在硝煙過后安靜下來,曹管家送了兩人上去折返問道,“先生,那程小姐的這些行李?”
“搬回原來的房間。”莫征衍命令。
很快的,行李又一一被搬了回去,放回了原來的位置。靜坐中,齊簡收到消息,低聲回報,“莫總,少夫人已經(jīng)回到老宅。”
她已經(jīng)回去?
沒有再任性的搬走,卻是這樣安靜的回去了?這讓莫征衍再次感到愕然,不曾想到她真是會如此,只在沉默中,他抽了支煙。
當(dāng)天Kent的治療,卻是進(jìn)行不下去,只過了二十分鐘,Kent已經(jīng)下了樓來,“莫先生,我想程小姐需要好好休息,請給她安靜的生活環(huán)境,明天我會再過來。”
“辛苦你了,醫(yī)生,今天讓你白跑一趟。”莫征衍回道。
Kent和他握手而去。
莫征衍掐滅了煙,他徑自上樓,而二樓的客廳,安排用于醫(yī)生到來后作為臨時的治療室,此刻唯有程青寧一個人坐在那躺椅里,音樂還輕放著,但是她垂著頭。
莫征衍走過去,程青寧感受到他的接近,也瞧見了他的黑色皮鞋,她低頭道,“對不起。”
“這不關(guān)你的事,是我沒有處理好,所以才給你帶來了困擾。以后不會再發(fā)生這樣的情況,你安心的在這里住,繼續(xù)接受醫(yī)生的治療,放心。”莫征衍溫聲道。
程青寧靜坐中,她緩緩抬起頭來,有些話說不出來,混亂無比,“征衍,我想我還是該離開。”
“不需要有任何負(fù)擔(dān),就住在這里。”莫征衍道。
“可是……”
“留下來。”莫征衍看著她,重復(fù)的喚道,“青寧,留在這里。”
像是被催眠了一般,好似有指令,程青寧被他這么注視著,她不禁點(diǎn)了頭。
……
莫征衍回到老宅的時候,已經(jīng)十點(diǎn)了,趙管家還未曾歇下,為他送來參茶,知道他要繼續(xù)工作,莫征衍沉聲道,“少夫人回來后,一切都好?”
“一切都好,和小少爺一起用了晚餐,玩了一會兒。”
“他們睡了沒有?”
“小少爺睡下了,少夫人應(yīng)該還沒有。”趙管家如此回道,“不過少夫人有說,如果少爺回來了,立刻告訴她一聲。”
莫征衍當(dāng)下吩咐道,“去請少夫人下來。”
偏廳里,莫征衍靜坐著。
趙管家去樓上請了宋七月下樓,宋七月也沒有多言,便也下來了。偏廳里唯有他一人,宋七月走了過去,她在他一旁的椅子里坐了下來。
“今天本來也想和你聊幾句,沒想到我們這么心有靈犀。”宋七月微笑開了口,“你想和我聊什么?”
莫征衍瞧著她道,“這些日子,她會住在公館,你不要再去。”
這些話一點(diǎn)也不出所料,早在方才在莫公館,她就明白,宋七月道,“還有呢,是不是還想對我說,讓我識趣一點(diǎn),自己離開?”
如果說從前每一次的吵鬧過后,她都嚴(yán)守著那自尊和驕傲,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離開,那么現(xiàn)在,是不是他要先開口請她離開,而那個離開的人,其實(shí)并不是程青寧,而是她自己?
“莫征衍,我告訴你,我是不會走的,不會離開這里!她要住哪里,隨便,都可以,但是我絕對不會走!”此刻,分不清到底是因?yàn)槭裁矗纹咴乱闳婚g輕聲開口,下了決定。
什么自尊什么驕傲,她都拋到腦后,在這一刻,她堅(jiān)決的捍衛(wèi)屬于自己的一切,婚姻,家庭,孩子,屬于她的,她一個也不會放手!
是她扭頭望著他,莫征衍也凝眸以對。
良久,莫征衍開口道,“好,既然你不走,那就不用走,希望你記住自己今天所說的話!”
“我當(dāng)然會記得,這也是我今天想找你聊的原因,我想要說的就是這些,我們也達(dá)成了和平共識。”宋七月輕聲回道。
那偏廳里燈光通透,但是宋七月心里邊卻是一片的晦暗。
和平共識,到底是什么,所謂的達(dá)成,那簡直就像是一條不歸路。宋七月住在老宅里,就感覺自己真的像是莫夫人一般,好似在走一條重復(fù)的路。她不知道自己在堅(jiān)守什么,只是不愿就這樣退卻,將自己好不容易得到了一切,都拱手讓給別人。
就周末在公館里所說的一切,在如此指責(zé)面對程青寧后,宋七月在周一又再次面對了她。如果不是公司有項(xiàng)目合作,那么她們不會這么快相見。現(xiàn)在幾乎是在一個屋檐下,不想碰面也是難。
更何況,早上第一個預(yù)約的行程所要見的人就是她。
辦公室里宋七月還能保持著公私分明的狀態(tài),只是這邊文件一合上,程青寧卻是道,“夏助理,你先出去吧,帶吳助理一起,在樓下等我,這杯咖啡還沒有喝完,我也想和宋經(jīng)理再聊幾句。”
宋七月微笑應(yīng)允,她無所顧忌,自然是答應(yīng),“程經(jīng)理,咖啡都快冷了,要不要再換一杯?”
“不用麻煩了。”程青寧回道,她忽而迎上宋七月凝眸道,“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沒有想過要插足別人的婚姻,也沒有想過做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所以,你是想從副轉(zhuǎn)正了?”宋七月笑著反問。
程青寧一下愕然,立刻蹙眉道,“如果你非要這么認(rèn)為,那我也沒有辦法。”
“如果不想別人誤會,那么又何必做出讓人誤會的事情?”宋七月輕聲問著,她緩緩說道,“不過也沒關(guān)系了,你想住在哪里就住在哪里,喜歡莫公館,你就繼續(xù)住下去。”
“只是有一點(diǎn),程青寧,我希望你記住!”是她的女聲忽而冷了一分,卻更是豁然,她冷冷看著她道,“莫征衍的妻子是我,我是莫家的少夫人,無論是從前現(xiàn)在,還是今后,莫家的女主人也只會是我!”
又是這氣勢,猶如莫夫人一般,程青寧定住,宋七月微笑道,“幾句話聊完了,程經(jīng)理也可以走了,不然讓兩個助理在樓下等太久,也不大好。”
程青寧蹙眉起身,也沒有再多說什么。
看著她而起,宋七月緩緩道,“以后有事沒事,不要再找我聊,除了公事之外,我和你之間,沒有什么好聊的,也沒有這個空。”
在程青寧的怔愣之間,她看見她的無力反駁,是她轉(zhuǎn)身而去,宋七月仿佛感受到了一陣痛快,好似是出了一口窒悶的惡氣,所以才能這么舒暢。那些所有的隱忍和成全,那些懂得和明白,全都是荒唐到了可笑,她再也不需要!
夜里邊,宋七月瞧著陽陽入睡,打算繼續(xù)忙一會兒項(xiàng)目的文件。
但是突然,接到了一通電話,是楚煙來電,她迷迷糊糊的笑著,“哎?七月,你在哪呢,我來找你……”
一聽這聲音,就察覺出她是喝了酒,而且還喝了不少,所以才能連口齒都不清楚,宋七月喊道,“小煙,你在哪里?”
“你要來陪我嗎?我們接著喝啊!”楚煙還在笑著,電話被接過,是斯文的男聲傳來,“宋七月,我是康子文。”
“你怎么在?”宋七月狐疑,康子文道,“今天晚上有應(yīng)酬,我是和楚經(jīng)理一道的。”
莫氏和康氏現(xiàn)在有項(xiàng)目往來,又為了打通關(guān)系,所以應(yīng)酬難免,楚煙作為公關(guān)部一把手,也是順理成章。在接到這么一通電話后,宋七月放下了手里的文件,拿過挎包下樓,開了車就往他們那里趕過去。
宋七月趕到楚煙所在的地方后,才發(fā)現(xiàn)那是一處小酒館,五月月末的夏日,已經(jīng)有些潮熱了,楚煙坐在小酒館外邊露天的桌子上,康子文一身西服,斯文的陪伴著。這畫面一眼就瞧了個清楚,宋七月停了車就走過去。
楚煙一看見宋七月到了,認(rèn)出她來,高興的喊她。
“楚煙姐,你就消停一會兒吧!”宋七月都喊她姐了,也是拿她沒轍。
楚煙沒有消停,她倒了酒接著喝。而那后方的小酒館里,還放著露天的歌曲MV錄像,她一邊喝著一邊跟著唱。
“怎么回事?”宋七月問道。
康子文道,“今天的客戶能喝,開局后喝了不少,沒有停過,大概喝了有這個數(shù)。”
一比那數(shù)量,果然是有些過了,但是宋七月深知,楚煙不是沒有分寸的人,大概今天是哪里不高興了,所以才會這樣,“楚煙,我送你回去吧。”
“不回去,我還沒喝完呢。”楚煙鬧道,“你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才不回去。”
這陣子宋七月都瞧出來楚煙不大對勁,事業(yè)上沒有問題,要么除了家里就只剩下感情了。楚煙向來不大愛提起那些事情,宋七月也沒有問過,她們之間一向都是很有默契,不曾觸碰過各自的軟肋。
“宋七月,你喝不喝?不喝你就走,別在這里,沒勁。”楚煙給她倒酒,宋七月沒轍了,只能放下了車鑰匙,“那我陪你喝!”
康子文皺眉了,“我是讓你來勸她回家的,你怎么也跟著喝上了?”
“她沒喝夠,就這么回家去,我前腳把她送回去,后腳她就能自己跑出去繼續(xù)喝,還不如我陪她喝。”宋七月笑著回道。
康子文這才了然,她是有夠了解她的。
“挺晚了,康子文,你要是還有事,就先回去吧,這里我陪著。”宋七月想著這么打擾也不好。
康子文笑道,“我也沒什么事,就陪你們一起喝吧。你們兩個女孩子,我要是走了,也不大放心。”
“康總,哎喲,真是體貼啊。”楚煙立刻敬酒,更是笑道,“她哪里還女孩子,她都一個孩子的媽了。”巨匠邊巴。
陪楚煙喝酒說笑著,天南地北也不知道胡侃在哪里,這突然聊著,楚煙笑問,“哎?我說康總,你為什么現(xiàn)在還單身一個人啊。”
這話題也不知怎么就兜轉(zhuǎn)到這里,前一秒分明還是楚煙描述著自己欣賞的男士形象,康子文被這么一問,他微微一愣,而后笑道,“沒有遇到合適的。”
“都這么多年了,還沒遇到啊,那你心里邊合適的女孩子又是怎么樣的?”楚煙又是問道。
康子文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笑著回道,“懂事聽話的,溫柔一點(diǎn)。”
“那長相呢?”楚煙問道。
“帶的出門就好。”康子文靦腆笑道。
“你還真是不挑,這帶的出門已經(jīng)很高的要求了。”楚煙嘖嘖嘆息著,身后卻是傳來了歌聲。
那個女人唱著幽靜動聽的歌曲,吸引了楚煙的注意力,楚煙一聽,她樂了,“這首歌我會唱,我去唱!”
話音落下,她已經(jīng)起身往小酒館里走,直接和老板稱兄道弟的,拿過一只麥克風(fēng),在那里跟著唱,那歌聲卻是朦朧不清的,還走調(diào)著,康子文不禁問道,“她是不是真的會唱?”
“誰知道呢,讓她去吧。”宋七月笑著回道。
楚煙正唱著歌,但是那歌曲卻是斷斷續(xù)續(xù)的,桌子上,唯有宋七月和康子文兩個人了。宋七月一杯酒都還沒有喝完,康子文問道,“要不要再點(diǎn)兩個菜?”
“不用了,我都不餓,早就吃過了。”宋七月回道。
“現(xiàn)在這個點(diǎn)多可以吃宵夜了,再點(diǎn)兩個吧。”康子文說著,自己又點(diǎn)了兩道菜。
宋七月握著酒杯,她笑道,“康總,你這么體貼,喜歡你的女孩子可多了吧。”
“還好吧。”康子文回道,宋七月?lián)u頭,“你太謙虛了,就沒看上一個?”
“都說了,沒遇到合適的。”康子文還是這個回答。
宋七月冷不丁看著他來一句,“你該不會真的還暗戀我吧。”
康子文正舉起酒杯來,差點(diǎn)都沒有握穩(wěn),宋七月見他這舉動,更是挑眉道,“不會吧?”
“你都是一個孩子的媽媽了,怎么還是和從前一個樣子。”康子文嘆息,他淡淡道,“我不談戀愛,和你沒關(guān)系,真的只是沒遇到合適的。”
“差點(diǎn)讓我有負(fù)罪感。”宋七月見他說的很是真誠,倒是松了口氣,如果真是因?yàn)樗链藛紊恚m說感情多是個人的選擇,但若是真的,這讓她心里邊還是會有些愧疚感覺。
康子文笑了,宋七月又道,“要是遇到好女孩子,你可千萬要抓住,這機(jī)會是說錯過就錯過。”
“知道了,宋經(jīng)理。”康子文應(yīng)道。
“其實(shí)你要求很高吧?”
“就我剛才說的那些。”
宋七月和他閑聊著,仰頭喝下一杯酒,這有關(guān)于喜歡的話題隨意聊著,她好奇問道,“康子文,其實(shí)我一直沒有想明白,說真的,你當(dāng)時喜歡我什么呢?”
論長相,漂亮的女孩子多了去,論學(xué)識才能,比她優(yōu)秀的也多了去,可是怎么就獨(dú)獨(dú)一個康子文,只是在工作上有往來,怎么就會在當(dāng)時開口說喜歡她?宋七月從前沒有問過,今日月下相談,她才問了起來。
康子文被這個問題給點(diǎn)住,他仿佛陷入了沉思。
“你也不知道嗎?算了,別想了。”宋七月也不執(zhí)著于答案。
“我知道。”可是他卻又說。
宋七月的好奇心又被挑起了,“什么?”
康子文輕放下酒杯,月光燈光落下來,那么的隨和自然,這一刻,他很是坦然的說,“因?yàn)榫啤!?br/>
宋七月錯愕了,康子文笑道,“飯局上,你替我擋了酒。”
“當(dāng)時你還在五洲,因?yàn)閮杉夜竞献鞯年P(guān)系才認(rèn)識,那一天飯局,對方特別能喝,我那個時候酒力不好,你就坐在我旁邊,二話不說擋過了我面前的酒來喝。”康子文訴說著這一段。
如果說方才是錯愕,那么此刻宋七月真就是不敢置信了,“康子文,不是吧你?就因?yàn)槲姨婺銚趿司疲阅惝?dāng)時就喜歡上我,對我有好感了?”
康子文微笑著,仿佛是承認(rèn)了。
可事實(shí)上,連宋七月都不記得那一幕,她看著他道,“拜托,我當(dāng)時是公關(guān)哎,每天應(yīng)酬面對客戶,陪人喝酒是我的工作之一。”
“我知道。”他又是笑著應(yīng)道,“但是我也沒有辦法,那個時候就是心動了,也許是我眼神不好。”
“我看你是眼神很不好。”宋七月笑著回了句。
這話題一聊開,兩人倒更是不拘束,康子文卻也是問道,“我也是好奇,你當(dāng)時怎么就會喜歡上莫征衍?”
怎么就會喜歡上他。
宋七月微笑,是呢,怎么會是他。
“看來你才是不知道。”見她許久不開口,康子文道。
“不,我知道。”宋七月卻是回答。
面對著康子文,像是老朋友敘舊著,宋七月回憶起了那個雨夜,她輕聲描繪,“那一天下雨,車子在半道上熄了火,發(fā)動不了。手機(jī)也沒信號,真是好慘。”
“我坐在車?yán)镞叄榱烁鶡煟驮谶@個時候——”宋七月緩緩說著,“前面的路上一條小狗躥了出來,被車子給撞倒了,就這么倒在雨里,起不來,看著真是可憐。”
“后來呢。”康子文問道。
“后來,”宋七月接著話,她微笑道,“我本來想拿了傘下車去看看,我剛要下車,一輛車已經(jīng)開過了,又倒退回來。”
康子文聽她這么一說,他已經(jīng)猜到后文,“他比你搶先了一步。”
“可不是,他脫了外套,車燈就這么打亮著他,他抱了那條小狗裹在外套里,直接上了車走了。這么貴的西服外套,他真是舍得。”宋七月笑著道。
康子文瞧著她,“你記得真是清楚,就因?yàn)樗@么一個善舉,你就喜歡上了?”
“好荒唐是嗎?”宋七月問道。
“的確荒唐。”康子文很是不給面子的應(yīng)了。
可就連宋七月自己都覺得荒唐,荒唐到了這么盲目的地步,怎么就能因此而喜歡上,但是偏偏,偏偏就是,“想忘也忘不了,也許喜歡一個人,就是沒有道理的。”
說到此處,一陣寂靜,唯有那耳畔,是楚煙如女鬼一般的歌聲,“太亮的,霓虹燈,天空的顏色好淺,傻子才爭吵啊……”
一陣無語中,宋七月的手機(jī)突然響了,一通來電,卻是來自于莫征衍。
宋七月接起,他在那頭問道,“這么晚了,你去了哪里。”
“和楚煙他們在外面喝酒。”宋七月回道。
“還有誰?”
“康子文。”
“什么時候好?”
“差不多了。”
“我派車來接你。”
又是坐了半晌,等到老宅的車子一到,適時的收尾,宋七月喝完最后一杯酒,楚煙也是唱的倦了。
康子文直接攔了車回去,宋七月則是送楚煙先回去。司機(jī)開車,宋七月報了楚煙的地址,車子就往那里慢慢悠悠的開。
楚煙倒在宋七月的肩頭,她嘴里還呢喃哼著不知名的歌曲。
大概是被循環(huán)播放了,所以那幾句歌詞翻來覆去,宋七月記住了零星幾句。
那個女人依稀在唱,“試著辛苦地去了解,卻是遺憾少見,有誰如愿,真是讓人不甘心啊。”
真是讓人,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