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你這么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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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被他這么一喝,宋七月定住了,他高大的身影就在眼前。夜空很深沉,風(fēng)很是冷厲,而他的俊彥撐滿了她的眼底,那雙眼睛固執(zhí)而又認(rèn)真的注視著她,好似要訴說太多的事情。
他突然松開了手,在風(fēng)中張開雙手,對著這片香樟道,他對她說,“就是這里!”
那片香樟樹的樹葉花枝全都在風(fēng)中搖曳著,花朵的花瓣也被風(fēng)吹落了一些,一切都凌亂的飛舞著。夾帶著他的話語一起襲來,遮迷了她的眼睛,“你第一次來南城的時候,離開長翔的路上。你說路上這片的香樟長得真高真好。”
“我對你說,那里不是最好的,你又問我哪里才是最好的,當(dāng)時我沒有回答!”莫征衍的黑發(fā)飄亂著,他說道,“就是這里。就是我所說的南城香樟樹最好的地方!”
“為什么會是這里?”他幾乎是自言自語著,又是問道。
宋七月只是看著他并不說話,莫征衍側(cè)頭瞧向那身旁的樹木,“因為這條香樟道,我曾經(jīng)每天都要走上好幾遍,到底走過多少次,都記不清楚了。因為這條香樟道。這一頭通往南城一中!”
“因為這里是我曾經(jīng)和她一起念過書的學(xué)校,我們都在這里來回的經(jīng)過!”
“就像是這個時候。香樟的樹,那些花全都開了,站在學(xué)校教學(xué)樓的樓上,遠(yuǎn)眺就可以看到,這一條大道,這么寬闊,那一頭通往圖書館!”
“中學(xué)第三年,我轉(zhuǎn)到南城一中,南中是中學(xué)連升高中,當(dāng)時她念中學(xué)一年。高一第一年,我一班,她中學(xué)一年班。”
“本來是不認(rèn)識的,身邊總是有那么多的人來來去去,誰又會記得住?”他在這片香樟樹下問道,看著宋七月的眼眸,悠遠(yuǎn)而又綿延。
是那個時候,當(dāng)他回到南城來念書,就是在那個時候,莫斯年因為四姨身體欠佳,也一并由莫父交予莫夫人暫時看顧。只是兩人并不在同一所學(xué)校,而是分了兩所。
作為轉(zhuǎn)入南中的新生,以優(yōu)異成績升入的他,自然是引起了諸多關(guān)注。
“校長,教導(dǎo)主任,班主任老師,各門功課的任課老師,看見我的時候都很關(guān)心照顧,因為我是以第一名的成績?nèi)雽W(xué)。”莫征衍的聲音幽幽。
風(fēng)將他的頭發(fā)吹亂,也將宋七月的頭發(fā)吹亂。
這一刻,她仍舊是沒有聲音,卻是幾乎能想象出,彼時青春年少的少年,意氣風(fēng)發(fā)的入學(xué),本就是天之驕子,更是受到了所有的關(guān)注和光環(huán),就像是宋連衡,又像是周蘇赫,更比如是宋瑾之,他們都是足夠老師引以為豪的學(xué)生,更是校園的風(fēng)云人物。
“當(dāng)然,更因為我的家世背景。”他揚起了唇,微微笑著,“我的身后,是莫氏久遠(yuǎn),整個莫氏家族,我的母親家族背景也不差,在南城也是有名望的世家。這樣的我,更是得到了全校老師的愛護。”
“不,與其說是愛護,更不如說是敬畏。”
“南城一中,莫家捐贈大筆教育金,校長都不會對我說一個不字。身體不好,請假就好,一個星期不來學(xué)校,那就請長假。上課聽音樂看書,這些對我而言,都不會被勒令禁止!”
“我的校園生活,真是悠閑輕松,你說是么?”他徑自說著,終于問了一聲。縱大雙才。
悠閑嗎?輕松嗎?宋七月抿住了唇,這一刻,她卻并不覺得。
這樣的人生,這樣的校園,只是一具更為巨大的牢籠,將人囚禁一般!
“不過可惜了,我并沒有這么做。”莫征衍笑著否決了剛才的話語,他溫聲說,“三年來,我從來沒有請過一天病假。作為莫家的兒子,在南中念書,我和正常的學(xué)生沒有任何兩樣,準(zhǔn)時上課,準(zhǔn)時下課,絕不遲到早退。”
“只不過,就算是這樣,還是避免不了我的身份。”
“這所學(xué)校除了是南城最好的一所學(xué)校,也是那些有家世有權(quán)勢的家庭會將孩子送來念書的地方。每天,每天我都會不斷遇見和我來說話的同學(xué),有比我低年級的,也有比我高年級的,更有和我同齡的,這么多,這么多,多到我記不清楚,他們的臉,到底是長什么樣子。”
風(fēng)刮著臉頰,遮迷了眼睛,他的手擋去那飄起的葉子,擋在自己的眼前,“身邊除了駱箏,好像都是同一張臉,都是一個樣子,沒有任何區(qū)別。”
“直到她出現(xiàn)了。”他的手垂落下來,那孤單的姿勢,沒有挽留住那葉子的離去,“我才感覺到,原來也有一個女孩子,可以是不一樣的,可以是這樣的。”
不一樣的,這樣的,到底又是怎樣,宋七月聽著他的話語,竟是不由自主的開始詢問自己。她的手握緊,她不愿去聽到知道這些,卻又為何忍不住想到繼續(xù)聽下去,這糾結(jié)的情緒讓她交織著,雙腳就像是扎了根,怎么也動不了!
他又是緩緩開口道,“她,可以是這樣的簡單。”
那深沉的眼眸隨著話語揭開過往,宋七月仿佛看見,他在記憶里描繪著當(dāng)年少女的模樣,“她穿著南中的校服,那種白色的襯衣,有領(lǐng)結(jié),藍(lán)色的領(lǐng)結(jié),女生的校服是裙子,她總是穿襯裙,裙擺的白色褶皺邊比校服裙長一點,正好蓋住了膝蓋。”
“夏天再熱的時候,也總是穿著半截的短襪,白色的短襪和她的裙子,走路的時候,她還留長的頭發(fā)就像是在跳舞。”
“她很喜歡那些花花草草,也喜歡小動物,但是她從來不養(yǎng)它們,我問她為什么,她說以前養(yǎng)過一只小狗,后來病死了,后來她再也不養(yǎng)這些了。”
“她很喜歡看書,每次我經(jīng)過她的教室外邊,或者是在學(xué)校里看見她的時候,她的手邊總是拿著一本書。不過,她也很喜歡攝影。能把畫面拍下來,捕捉到最美的瞬間,只是通過按下快門,這不是很有意思?”
“當(dāng)時她是這么對我說的。”
“她說,她的夢想是當(dāng)一名自由攝影師,能夠去世界各地拍攝照片,是她的想要達(dá)成的夢想。”
“她問我,我的夢想是什么。我告訴她,我沒有什么夢想,她就笑了,人都會有夢想,每個人都有。如果沒有的話,那她來幫我想一個。”
“她又對我說——”
莫征衍的聲音一緩,頃刻間變化了身份,他仿佛就是那個少女,他說道,“這樣吧,等我當(dāng)上了攝影師,你就跟我一起去吧,我需要一個助理。”
一起去完成的夢想,那一個夢想,讓宋七月怔住,竟是這么的天真,如同他所說的一般簡單。對于像是他們這般有家世出生的孩子而言,這夢想真是太過簡單。可是轉(zhuǎn)念又是一想,宋七月又是愣住,哪里簡單,這樣的自由天空,這樣的無所顧忌。
黑夜里香樟的道路路旁零星的路燈,照的昏黃。那夜空里,卻是忽然落下一道雨線來,是一場小雨蒙蒙!
她卻在這氤氳里,好似能描繪出那畫面,是少女抓住了少年的手,要將他帶出那灰色的天空,好似要到另一個新生的國度里去!
“我說了好。”他應(yīng)了聲。
是他答應(yīng)了那過往,是他欣然同意反握住了她的手!
“想知道我和她是怎么認(rèn)識的嗎?”他又是問著,徑自應(yīng)聲,“我告訴你。”
這讓宋七月不知如何反應(yīng),茫然之中,她的手又再次被他握住了!
是他大步往前方而去,宋七月只能被他一路帶著走,他筆直的來到那座圖書館。
夜已經(jīng)晚了,夜雨蒙蒙的天氣,圖書館早就閉館,只是看守的館長還在,準(zhǔn)時待到九點才會鎖門離開。莫征衍的到來,硬生生推開了那扇大門,也將門口的鈴鐘帶響,發(fā)出急切的“叮咚”聲音!
那館長聽到動靜,立刻過來瞧個究竟,一瞧見來人,他怔愣了下,卻又認(rèn)了出來,“這不是莫同學(xué)嗎?”
“館長,您好,好久不見了。”莫征衍問候了他一聲。
“莫同學(xué),你今天怎么來了?”那館長又是詢問。
“館長,您快下班了嗎?”莫征衍問道。
館長點了個頭,他又是道,“那么方便將圖書館借我們一下嗎?想找?guī)妆緯!?br/>
“當(dāng)然可以了,你慢慢找,不過走的時候記得要鎖門,這是鎖,還有備用鑰匙。”這圖書館臨近南中,雖不屬于南中,但是多的是南中的學(xué)生來借閱,而莫氏也在同時資助了這里,老館長更是認(rèn)識這位莫同學(xué),而且還很記憶深刻。當(dāng)下立刻放下了鑰匙鎖,他笑著招呼了一聲帶上門走了。
輕微的“咔擦”聲,那圖書館的門從里面鎖了。
沉悶的氣氛里,沒有音樂聲,整排的書架,此刻看上去那么的沉重,好似要將人都壓迫。
莫征衍又是拉過她,他帶著她在書架里游走,那步伐很快,他一邊走,一邊找尋,急忙的動作里邊,他匆匆找尋著那些書,找過一本,他立刻翻開到借記書單的名字,他指著那上面的名單道,“看到了嗎,這里!”
那是他借記的記錄,他又是翻過一頁,“這里!”
那是程青寧借記的記錄!
他給她看過一本,又是繼續(xù)找尋另外一本,“看這里,還有這里!”
又是一本,“這里!”
連番看了無數(shù)本,在宋七月的面前一一展現(xiàn),她一路被他帶著走,身上的衣服都在方才過來的時候,弄的濕淋淋的,那雨水都落下了一滴滴,心頭卻是灼熱的,更是焦灼的,道不清的情緒在翻滾著壓抑著,記憶卻又跳了出來,是他們曾經(jīng)留下的話語混亂著。
——星期三,老地方見。
——我已經(jīng)看完。
——圖書館路上的香樟樹,是南城最好看的。
——你穿的蔚藍(lán)色裙子,最好看。
那曾經(jīng)早就來過這里,無意間曾經(jīng)被她發(fā)現(xiàn)的秘密,就在此刻再次被他一一揭開,仿佛是再次的經(jīng)歷,就當(dāng)他找到那一本《cienanosdesoledad》,就要翻開給她的時候,她的眼前突然占滿那一句!
——做我女朋友。
宋七月竟是心頭一緊,悶到快要窒息,在他拿過這本書到她面前的時候,她一下?lián)P手,將那本書揮開,“你帶我來這里做什么!不用給我看這些!”
那本書被揮落在地,發(fā)出沉悶的“啪——”一聲響!
在書架的過道里,莫征衍的身后是一道閃電劃過天空,也好似劃過了兩個人的世界,變的這么的莫測。
“就是在這里!”是他的聲音再度響起,是他指著這一處圖書館道,“就是這里,我突然發(fā)現(xiàn),竟然有一個人,可以和我有一樣的喜好,我看過的書,她也看過。我還沒有看,正打算去借的書,她竟然也有借過。”
“這一本,這本,還有那本,都是,我看過,她也看過!”
“我開始注意到她的名字,她叫程青寧!”他終于道出她的姓名,在她的面前,這樣的徹底!
“圖書館里邊,偶爾會遇見她,但是一直沒有說過話。隔著那書架,有時候相視一笑,但是也沒有真的聊過天。”
“直到有一天,當(dāng)時已經(jīng)過了一年,我和她站在書架的兩邊,她拿過一本書,我也拿過一本。就是這個書架,我就在這里看見了對面的她。”莫征衍扶著那書架邊緣,宋七月看見他手所扶的地方,方才不知不覺中被拿空的書籍,兩端通透,可以瞧見另一頭。
“真的很神奇,我好像和她已經(jīng)認(rèn)識很久,我在對上她的時候,一點也不感到陌生。”他談及的時候,眼中還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接下來,很是自然而然的,我在這里向她告白。”
“cienanosdesoledad,”這英文從他的口中念出,“我對她說,做我女朋友。”
宋七月發(fā)現(xiàn)聽聞這些后,自己竟然是這樣的空洞,若說當(dāng)時自己發(fā)現(xiàn)這些的時候是塵埃落定一般的沉重發(fā)澀,那么此刻聽他自己訴說,突然就明白過來,為何會如此的在意,那是嫉妒。
宋七月,你怎能想象,流連于花叢卻是片葉不沾身的他,竟會如此的認(rèn)真,認(rèn)真的告白,認(rèn)真的喜歡著一個人。
她深呼吸,聲音有一絲發(fā)顫,“你說的這些,我現(xiàn)在都知道了,夠了嗎?我可以走了嗎?”
不想,不想再聽見,不想再去知道更多,那些他們的過去,自私的逃避著,只想遠(yuǎn)離!
他卻是一下疾步向她,將她壓向那書架,“知道什么!我連自己都不知道!”
是他低頭垂眸看向她,是他望著她,那么彷徨倉惶的眼眸,是她不曾瞧過的目光,是他詢問著她,仿佛是要找尋一個結(jié)果,“我以為那些都是真的,她卻在有一天告訴我,她之所以會接近我,是因為我的身份,是因為我是莫家大少!”
“如果不是因為這一點,她才不會想要和我認(rèn)識!”
“就在我回港城念大學(xué),處理公司事務(wù)的時候,她盜取了資料給自家的公司,她甚至和我的家人做了交易,她一次又一次,從我這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但是這些,都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我的身份!如果我不是莫家大少,她根本就不會和我在一起!”
錯亂的聲音,卻是說的那么急那么快,就像是積壓在心底許久的怨念,那枷鎖一旦被釋放,就脫口而出,“我不相信,我要找她說個清楚,我要問她是否是真的,哪怕是真的,我也可以當(dāng)作一切沒有發(fā)生過。”
“那一天也是像今天一樣,下著這樣的雨,我忘不了,還一直都記得,記得她轉(zhuǎn)身的時候,對我說的話——”
“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更沒有愛過!”
“這多么可笑,這真是可笑!”
是他的聲音,清楚的傳來,陳述過往的時候,他放縱的笑著,像是在談及一起多么滑稽無知的故事,但是他的氣息卻是在耳畔,這讓她的心顫抖著,他沉聲道,“你說的沒錯,我恨她!我就是恨她!”
終于,聽到他的承認(rèn),過往認(rèn)真的喜歡,又或者是這一場故事里最終的憎恨,此刻宋七月是酸澀又或者其他,那心底的疼痛,又是為何,又是為了誰?
“你恨她,難道就要拿我去報復(fù)她嗎!莫征衍,你又憑什么拿我做去報復(fù)的工具!憑什么拿陽陽一起當(dāng)你報復(fù)的工具!”宋七月一下推開了他,她凌亂拿過那書架上的書往他的身上狠狠砸去!
砰砰——!
書籍砸在他的身上掉落,伴隨著圖書館外的雷聲閃電,外邊狂風(fēng)不斷,大雨即將傾盆,讓一切更為猛烈!
“不是這樣的!”他喝道。
“那又是怎么樣!你要讓她后悔不是嗎!”她手里的一本書又恨恨砸去,他紋絲不動,被砸中后仍舊猶如雕塑。
是他往對面的書架一靠,是他注視著她,她的呼吸都在不斷起伏,“一開始是這樣,后來不是!”
“當(dāng)我在南城又看見她,我有這么想過,我想讓她知道,她當(dāng)時的選擇有多么錯誤,想讓她看見我現(xiàn)在過的有多么好!所以,你說的沒錯,我特意讓你來南城,我早就知道她的生日宴會要開始!”莫征衍低聲喝道,“我一早就選好了禮服,請了化妝師等你,我要把你打扮成最美的樣子,我要讓宴會上所有的人都看到你,我更要讓她也看見你!”
他的聲音很沉,“我當(dāng)時就是想讓她看見,你是我的妻子,你比她漂亮,一千倍一萬倍,我要你驚艷四座!”
“事實上,你也做到了不是嗎!你到達(dá)了你第一次報復(fù)的目的,但是你仍然不滿意!”她開了口,卻是被他打斷,“說了不是!”
宋七月喝道,“你自己當(dāng)時承認(rèn)的不是嗎,在老宅的后庭那里,你親口承認(rèn)你要讓她后悔!”
“那是因為我控制不了!”他以更為狠戾的聲音蓋過了她,“我被她激到了!所以我承認(rèn)了,我順了她的話!”
她一凝,又是道,“你現(xiàn)在怎么說都可以!”
“是真的!都是真的!”他卻是喝著,“原本是想讓你讓高興!”
宋七月又是微微一愣,他又是喃喃道,“從認(rèn)識你到現(xiàn)在,沒有特意為你辦過什么宴會,陽陽出生以后,也沒有正式辦過,婚禮也沒有給過你。雖然你說,你不在意,你說你愿意等,你可以等到那一天。”
“但是我在想,其實你也是想要的,想要一個這樣的宴會,所以我才會辦!”莫征衍說著,他想到了那一日,就是在那時,程青寧就項目合作來到港城,在那天臺上,她的話語讓他陷入沉思,讓他想做一些什么。
“開始,只是想讓你高興。”他低聲說著,好似怎樣也都無法說清楚,所以只能說給自己聽一樣,“只是這樣。”
宋七月的心被沖撞著,就像是那窗外夜空里隆隆的雷聲,擊打著她的心,散的這么零落,她不相信,她不愿相信,“你在說謊!你現(xiàn)在這么說,你之前怎么沒有!你為什么沒有!”
“開不了口——!”他朝她喝道,“因為我開不了口!”
宋七月徹底的怔在那里,是雨水的殘留滴落下來,滴答的聲音,那么的清楚,心里寂靜的一片,他喃喃念道,“多么干凈的一張臉,多么骯臟的一顆心,其實最骯臟的,是在這里。”
他的手掌,按向自己的心口。
這個世間,還有什么能比這里最干凈,還有什么能比這里最骯臟。
最骯臟的,莫過于是那一顆驕傲的自尊,寧可死也不愿意開口去承認(rèn)。
“就是在這里。”他笑著,卻沒有絲毫的笑意,那眼眸深沉的比外邊的夜色還要沉。
那閃電再度劃過天空,一場傾盆大雨終于瘋狂的落下,外邊的香樟樹在風(fēng)中搖擺,仿佛要倒塌,將整個世界都要傾倒過去。
“本來,是想讓你高興的。”他低聲說著,朝她走了過去,他的手觸碰向她,去碰觸他想要而又一度不敢去碰觸的臉龐,是他的掌心貼住她的臉頰,那曾經(jīng)被他的手指劃過的地方,“陽陽的宴會是,后來去度假也是,都是想讓你高興。”
“想把最好的給你,可是,”他問著,問著自己,讓她心里一場大雨到來。
他喃喃著,“可是怎么讓你這么難過,怎么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