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只等他開口
,最快更新分手妻約 !
楚笑信和駱箏的到來,這著實太過突然。
這一年來,莫征衍四處奔波。前期冰城肅城又是輾轉(zhuǎn)到了江城。而在江城期間,偶爾也是外出十天半月的。只是來到江城后,也算是定居于此,相對而言比較太平了。然而這期間,卻是沒有來探訪過。
既然是下放,那么對外都是嚴守的,想來莫家也是對家族內(nèi)人不許探訪下達了指示。
即便是莫父以及莫夫人,也沒有出現(xiàn)過。
也唯有君姨帶著宋瑾之一起,代表了宋家全家在過年的時候來探望過。他們住了大半個月左右,這才在宋七月的催促下離開了。總也不能讓他們一直住下去,畢竟他們也有生活。
至于莫家那里。倒是派了姜姐過來,照顧過一陣子,而后年關(guān)之前又走了。
臨走的時候,宋七月讓帶了寶寶的照片回去。
嚴守著下放三年的處罰,之后宋七月便隨莫征衍繼續(xù)留在江城。
直到不久前楚笑信的電話而來,這才又和港城那里復(fù)又取得了聯(lián)系。
來者都是客,趕緊招呼了楚笑信和駱箏進來。客廳里邊,莫征衍先是下了樓來。三人照面,問候了幾句。
不過一會兒,宋七月也換了衣服下來了,也是抱了寶寶下來。
小太子爺一到,當然是惹來了眾人的注意力。楚笑信和駱箏兩人紛紛探頭去瞧。五官雖然還沒有長開,但是那眉眼瞧著卻是綜合了父母的版本。而那眼角下方的淚痣,竟也一并遺傳了,同樣一顆淺淺的。
駱箏笑了,“征衍遺傳了傅姨,這下子你們家的又遺傳了爸爸的。”
“可不是一樣。”楚笑信也是道,“叫什么名字?”
“名字還沒取,他定不下來。”宋七月瞧向了莫征衍,“不過有個小名,叫陽陽。”
“羊?”楚笑信下意識的想到了這個字。
宋七月趕忙糾正。“是太陽的陽。”
“我說呢,差點以為是養(yǎng)了一只小羊。”他玩笑一句。
“陽陽?”駱箏喊了一聲,她握著寶寶的小手。
小家伙在襁褓里,掙著動了下,又是懶洋洋的。
兩人再是瞧了瞧宋七月那身形。駱箏道,“你怎么生完孩子反倒是瘦了。”
宋七月道,“這還不是小家伙鬧的,生之前折騰的不行。”
兩個女人的話題圍繞著孩子,莫征衍看著她們,也不多說什么。
宋七月又是望向楚笑信,她笑道,“楚老板,今天過來,兩手空空嗎?”
這是在索要禮物了,楚笑信從包里取出一件東西來,放在桌子上一瞧,讓人定睛。
竟然是兩塊金條!
這真是有過刺激眼球的,也是十足十的簡單直接。
宋七月拿起來掂了掂份量,她嘆息笑道,“楚老板就是楚老板,出手就是大方!”
“不知道要送什么,干脆買了這個,你們自己想打什么手圈腳圈都方便。”楚笑信道。
宋七月自然是欣喜接過。
駱箏道,“我想著你們大概什么都不缺,不過我還是去買了幾套衣服。”
都是為人母親的,一碰上孩子就有共同話題了,這一聊起來,就有些停不下來了,這不,宋七月便領(lǐng)著駱箏往樓上去了,也是將這客廳留給了兩個男人。
“她們的關(guān)系倒是好。”楚笑信道。
“有共同話題了。”莫征衍回了一句,收回視線了。
楚笑信則是道,“剛剛一路過來,這村子外邊好像不錯。”
“我?guī)愠鋈プ咦甙伞!蹦餮艿馈?br/>
兩人便是起身,往屋外邊去了。
洋房二樓,宋七月帶著駱箏進了房間,駱箏拿出了買來的衣服,宋七月一瞧,顏色很是柔和也是溫暖,她很喜歡,有些愛不釋手了。聊著孩子,也聊著最近的生活,不過都是瑣事,駱箏看著寶寶,她想起姍姍來,“姍姍生下來的時候,也是這么小,不過一眨眼,她就長大了……”
宋七月看著駱箏,從前不明白,因為未曾成為人母,現(xiàn)在她也是一個母親了,卻是突然都懂的了,那種割舍不下那種感慨的感覺,“等到長大了,以后嫁人了,你就該高興了。”
“是啊,找個好人家,我也高興。”駱箏也是笑應(yīng),又是回神,“這還早著呢,怎么就說到那么以后的事情了。”
“你和征衍在這里,過的都挺好的吧?”駱箏問道。
宋七月道,“江城雖然小了些,住的地方又偏僻了點,但是我和征衍都挺喜歡的,住在這里,我覺得挺安靜的。”
駱箏默了下,她開口微笑道,“七月,如果覺得這里挺好的,那就住下來吧,其實住哪里都不是一樣,他們在你身邊就好了。”
宋七月哪里不是這個意思,只是現(xiàn)在,恐怕是由不得人了,她終是問道,“駱箏,你和楚笑信今天突然過來,不會只是來看看我們吧。”
“我知道瞞不住你,就算我說是,你也不會相信。”駱箏道,“七月,我只想說,你要是不想回去,那就別回去了,和征衍留在這里吧。”
宋七月聽見她這么說,驀然之間感覺到了,那份隱隱的潛在不安因素。
圍村外的小路,沿著路一直走,那些孩子們歡樂的奔跑而過,遠處還有一條小河。三月開春,湖面不再結(jié)冰,只是湖水還像是凍住了,一動不動的。兩個男人一路走著,偶爾有路過的村名,瞧見了那一人,便是開口打招呼。
莫征衍也一一回他們,楚笑信看見了,他低聲道,“看來你真是很習(xí)慣這里。”
“盛情難卻。”莫征衍也開始用上了宋七月愛說的話語來解釋。
取了煙來抽,兩人一手一支,慢慢繼續(xù)前行著,誰也沒有多說話,只是看著這周遭的一切,那陌生的風(fēng)景,在楚笑信的眼中,片刻后他說道,“明天我們就走了。”
“這么急。”莫征衍道。
“趕著周末過來的。”楚笑信回道。
確實是趕了周末,周五決定,當晚出發(fā),周六今天才抵達,一路輾轉(zhuǎn)奔波,這雖然在國內(nèi),可相當于跨出國的遙遠了,楚笑信道,“明天上午就走,周一能到港城。”
莫征衍抽著煙,他又是默然不語了。
前方過了一座窄木橋,踩在上面咯吱作響,踩上了窄橋,楚笑信突然停步,站在那橋上看河面風(fēng)景,他說道,“或許你不想聽,可我還是要告訴你,公司的形勢很不樂觀。”
“柏堯太激進,一年里收攬了太多項目,造成項目不能夠按時啟動中途擱淺等一系列問題,你應(yīng)該知道,這會帶來什么后果。”楚笑信道。
“他不是一個會做沒有把握事情的人。”莫征衍道。
楚笑信道,“現(xiàn)在的情況就是這樣,你走以后,他召集了自己的人手,把財務(wù)里的人刷了一遍,還有幾個高層,也先后走的走,辭職的辭職,換部門的換,先后撤換了。”
“一朝主一朝臣,總是這個意思。”莫征衍溫聲道。
這就好比是一個王朝的變遷,先王退位,新王繼任,總會培養(yǎng)扶植自己的人馬穩(wěn)固,這是絕對的事情。在這段變遷里,總是摻加了許多的是是非非,可是成王敗寇,自古都是同一個道理,唯有勝者為王。
楚笑信望著下方的湖面,那不起漣漪的湖面,平靜之下卻是這樣的冰冷徹骨,“董事會元老們已經(jīng)私下找過董事長了,如果再繼續(xù)這樣下去,他們會推選人接替。”
“他不至于葬送自己的江山。”莫征衍道。
“你放手的爽快,給他就給他了,但是你大概沒有料到,也許他根本不是你料想的這樣。”楚笑信側(cè)目道。
莫征衍指尖的煙燃燒著,一截?zé)熁衣樱π诺溃澳昵暗捻椖恳呀?jīng)分派給合作公司了,莫氏沒有拿到主要行使權(quán),也在項目里說不上話。再這樣繼續(xù)下去,莫氏在這個商場上,也不用站足腳跟了。”
“元老們總是放了時間的。”莫征衍回道。
“半年時間為期限。”楚笑信應(yīng)聲,“只是這半年,可以改變很多事情的。”
如此一團烏煙瘴氣的莫氏內(nèi)部,幾乎是被一手壓下了,楚笑信皺眉,“我提出過意見,就在會議上。不過,堯總決意要把我派到國外去。”
“為什么要把我派走,不讓我留在公司,征衍,你心里清楚。”楚笑信側(cè)頭看向了他,莫征衍側(cè)身而站,他的視線則是望著遠處,遠處的那一片河面。
彈去那一截?zé)熁遥餮艿溃靶π牛乙呀?jīng)決定了。”
那決定就是他不愿回去,楚笑信早先在電話就已經(jīng)聽聞,他更是同樣清楚。只是此刻,既然來都來了,他還是道,“我不會強行讓你跟我一起回去,但是征衍,你就真的放心,看著莫氏毀于一旦!”
……
莫征衍和楚笑信在外邊兜轉(zhuǎn)了一圈回來,當天夜里邊,許阿姨做了一桌子的菜來招待遠方來的客人。一桌子的人,一起坐在一起吃了個團圓飯。晚飯過后玩了一會兒,讓他們各自在客房里睡下了。
入夜,夜深人靜,宋七月哄著孩子睡下了。
她扭頭瞧向莫征衍,他和楚笑信碰了幾杯酒,沒有醉,連微醺也算不上。
她沒有多問,他和楚笑信到底聊了什么,只是來到他的身后,手已經(jīng)抬起,為他按按肩膀,“駱箏說,他們明天就要走。”
“你和她的關(guān)系很好。”莫征衍閉著眼睛,一邊任她按肩一邊說道。
“不是你說的,希望我們能夠好好相處?”宋七月還記得當時第一次見到駱箏的時候,他就這么說過。
莫征衍道,“你和駱箏私下聊過?”
有些事情,莫征衍一直都沒有提過,比如說這之后宋七月和駱箏聯(lián)系上了,但是按照宋七月的性子,縱然是站在他這邊了,可對于駱箏,她不會這么歡喜迎接才是。只是自從離開港城,那些都已經(jīng)遠去,莫征衍也不過問了。
現(xiàn)在又再見到駱箏,這倒又成了一件事情。
宋七月也不蒙他,她老實道,“去年你走了以后,駱箏來過公館。”
“你又頑皮了。”莫征衍溫聲說,那語氣里卻是寵溺的。
宋七月笑了,圈住他的脖子道,“駱箏來公館,問我怎么不跟你走,你說我要怎么回答她呢,可不是我不想跟你走,而是你不肯帶我走。”
再次提起當日,她趕忙將這責(zé)任全都推到他身邊,又是說道,“她告訴我,姍姍是她的孩子,但是和你沒有關(guān)系。”
莫征衍聽聞,他睜開了眼睛。
“其實一直以來,我都在等一個答案,我想知道結(jié)果,比如說姍姍到底是誰的孩子。”宋七月輕聲說著,“可是那個時候,我看著駱箏,看著她的眼睛,突然覺得,是誰的孩子不重要了,姍姍有一個好媽媽,愛她的媽媽。”
“當然,還有一個疼愛她的好爸爸,以后再多一個干媽,我愿意當姍姍的干媽。”宋七月微笑說道。
只聽到這里,他的手抬起,握住了她的手,輕握了她一下。
而后又是拍了拍她的手背,喊她,“七月。”
“恩?你感動啦?千萬不要太感動,誰讓我這么善解人意美麗大方……”她一貫的調(diào)調(diào),開始夸獎自己。
“不要停。”莫征衍卻是道。
“……”她一下困惑,莫征衍道,“繼續(xù)按。”
次日,楚笑信和駱箏果然就要離開,他們沒有停留。
送他們至村口,也不再讓送了。
一行人紛紛告別,駱箏道,“七月,空了我再來看你。”
“好,一定。”宋七月微笑。
楚笑信朝他們道了聲別,只字不提轉(zhuǎn)身便上了車。
在他們走后的幾天里,莫征衍照舊上班下班,日子安祥的云淡風(fēng)輕。可是宋七月還是發(fā)現(xiàn)了,他的沉默,比起往日來多了一份焦慮。推開書房的門,煙味彌漫,她去開了窗透透氣,再為他捻滅那煙蒂。
“要是想回去,那就回去吧。”宋七月在他懷里坐下,她抬頭說。
又是一天午后,突然莫征衍臨時歸來,許阿姨好奇的問道,“先生,您怎么今天這么早就回來了。”
他也不多言,只是點了個頭就上了樓去。
樓上,宋七月抱著寶寶,莫征衍出現(xiàn)在她面前,他說,“七月,我想我們要暫時離開這里了。”
她應(yīng)道,“好。”
他這才發(fā)現(xiàn),那櫥里的行李箱,早就整理好了衣服,她在等著他開口,只為了這一刻。